出門招工的事情進度在佞修“做飯難吃很不開心”的debuff籠罩下拖延了三天才完成,尤其在招廚子的問題上,佞修以各種各樣不合常規的理由阻止如煙,如煙一想到家裏瘦弱的孩子餓得小臉蠟黃的模樣就想把佞修關小黑屋。(遠在山莊裏每天白水煮蛋一個人過得很滋潤的西門:……)(遠在晉大江水裏漂的渣叔:……小黑屋就在前方)


    如煙為了甩掉佞修成功招到大廚做了無數的努力,經過不懈的努力成功雇到了五個小丫鬟一個大娘四個家丁三個廚子!


    當她帶著人回到鎮上暫時落腳的客棧後,發現二少爺坐在桌子前支著下巴發呆,桌麵上散落著一疊紙。


    如煙猜他又不知道從哪裏得了銀票回來了,結果仔細一看竟是一疊得了官府簽字蓋章畫押的地契。


    “這……二少爺。”如煙翻開了一下地契認了認土地的方位,推算了一遍又一遍後不得不承認佞修成了這地方的大地主了!


    “我想玩鬥地主。”佞修麻木著表情說。


    鬥地主聽起來挺凶殘的,如煙知道佞修此刻必然是很糾結的,連忙安慰道,“二少爺若是覺得地契拿來無用,不如還給那些農夫。”


    佞修一張臉直接貼在桌麵上了,悶聲道,“就是那些農夫把地契交到官府讓當官的轉交給我。我要是不收就是違抗法令,要抓我蹲大牢。見過扯的,沒見過這麽扯的。居然還有人趕著把地往別人手裏送。地球人的思維我真是難以理解。”


    如煙已經不想思考佞修究竟做了什麽才讓百姓趕著把地契往他手裏送了,無話可說了的如煙默默收拾好地契,出門雇馬車準備第二天啟程回山莊。


    新招的仆人在見到山裏頭的藏雞山莊後一個賽一個的驚訝,這宅子廊腰縵回,簷牙高啄,門前的石獅子到偏宅的雕欄,無一不是用最好的料子最好的工人。年紀小的丫頭側耳低聲討論起這山莊究竟是怎麽建起來的。


    側目山莊的主人,黃色衣裳的年輕公子被清麗脫俗的美人扶下馬車。在馬車上睡了一天的年輕公子依著美人打瞌睡,勉強睜著一雙睡眼,“我們到了?”


    “確實到了,用了晚膳再去歇息。”如煙含笑回答。


    傍晚夕陽霞紅落在他們二人身上,仿佛暈出了一副朱紅的墨畫,醉眼觀花一般的不真切。


    這天晚上終於吃上正常飯菜的西門對如煙表示了高度的肯定,“你做的很好。”英明的招了三個廚子回來!


    佞修殺人一般的目光直接射了過來,“逆徒!為師做的飯菜不好吃嗎!”


    在一旁端盤子的丫頭被他嚇了一跳,手裏的盤子咯噔一下就砸在地上,頓時吸引了桌上三人的目光。在主子的圍觀下,丫鬟都快哭了,如煙就怕佞修又說出些什麽直率打擊人的話來,把好不容易招來的丫鬟嚇跑了。


    “別怕,二少爺脾氣好著呢。你把地收拾好就下去歇著吧。”


    丫鬟怯怯地看了看沒有什麽表示的佞修,如煙在她心裏的位置壯大了幾分,這女主人不僅生得好看,連脾氣也好,“謝謝夫人。”


    這夫人二字喊出來桌子上的氣氛就不對了。


    要說佞修和如煙的關係,原來就是金主和青樓花魁的直白關係,後來佞修幫如煙贖身,如煙也一直跟在他身邊。細數下來也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可這半年來,佞修會和如煙吵吵鬧鬧,一起彈琴下棋,興致來的時候他撫琴她舞一段,兩個人可謂把彼此的“紅/藍顏知己”表現得淋漓盡致。


    就算如煙心裏是喜歡著佞修的,她的過去是人生中不可磨滅的汙點,她深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嫁給佞修做他的妻。


    這話她要是放明白了跟佞修講,佞修一定會一邊內牛滿麵一邊摟著如煙說:寶貝,別怕,其實我原來是個女的,後來練一本名為[菊花聖典]的秘籍不小心練成了男人。如果這樣你還不嫌棄我,咱們就在一起吧!


    但現在佞修知道如煙的心思,如煙不表態他也樂意裝作不知道。


    朋友和朋友之間的相處遠比情人的相處模式要來得輕鬆自在。


    佞修扒著米飯一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說錯話的小丫鬟,小丫鬟在他的目光下大氣不敢出,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惹他不高興。


    如煙也有些尷尬,“喊我如煙小姐就成了,二少爺尚未娶妻,別說些惹人誤會的話。”


    丫鬟這才知道整日跟莊主呆在一塊的美貌姑娘居然不是莊主夫人。


    揮退了丫鬟之後飯廳裏就剩他們三了。佞修神色不改繼續扒飯,胃口很好的樣子不停夾菜。如煙為了剛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不語小口小口地吃飯。


    西門吹雪這個不看別人眼色的直接開口直指問題中心,他問佞修,“你什麽時候娶如煙。”


    佞修可沒想到會有人這麽幹脆的問這兒高難度的問題,心思一轉他就拋下飯碗捂著臉作小鳥依人狀地依偎進如煙的懷裏。


    “嚶嚶嚶~~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如煙你什麽跟我成親?”


    如煙拿筷子的手一哆嗦,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僵硬了片刻如煙退開佞修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我想起來雞還沒喂。”要不是因為她身子骨弱,那架勢恨不得要破門而出,把門框都給撞爛了。


    見如煙走了,佞修撿起筷子繼續扒飯,同時不忘教訓西門,“逆徒!說個球的成親!你師父看起來像是一個好男人嗎!你知道嫁給我的下場是什麽嗎!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妹紙提你倒好居然當著麵說了!你腦子有坑啊!”


    西門瞥了佞修一眼,皺眉嚴肅指出,“你不誠。”


    “誠你二大爺!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不誠實了?”


    “兩隻眼睛。師父,你暴跳如雷不正是說明你心中是有如煙的位置的。”


    佞修狠狠一拍桌子,“這事別提了,沒戲。”


    “你命不久矣?”不然一個有錢有貌武功高強的男人怎麽會拒絕一個心裏其實是喜歡的女人。


    佞修癱著一張死人臉回問,“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短命的?”


    “禍害遺千年。”


    “你這逆徒!”


    西門吹雪放下筷子瞅著自己有些長了的指甲蓋,又該去找如煙修指甲了,他起身,“師父,如若我是你,我會送如煙走。”


    頓了頓,想起如煙的好,他又說道,“可我不希望如煙走。”


    席間人都走完了,佞修垂著眼皮夾了幾筷子肉後也走了。背著手慢悠悠地獨步走出,之前在飯廳的丫鬟還在外麵候著,這會看到當家的出來連忙福身請安。小心抬頭隻見年輕的莊主目光沉沉,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全然不見,麵無表情,眼中濃重如夜色的荒蕪色彩。


    佞修不說,說又能知道他心裏都藏著些什麽秘密。


    第二天起來,如煙望著院子裏茁壯成長的梅樹歎了口氣。作為藏雞山莊地位最高的女性,佞修把所有丫鬟都分到如煙這邊伺候她。丫鬟們見了主子一早起來就哀愁歎氣的模樣,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結果佞修像往日一樣豎著高馬尾,鑲金嵌銀的發冠邊金絲擰成的線隨意紮成蝴蝶結,遠遠看去像是一朵金燦燦的花。眉峰舒展,雙眼明亮,嘴角帶笑,大大咧咧的靠在如煙的窗前招呼她,“如煙,快洗臉梳頭穿衣服,雞窩裏的第一批小雞孵出來了,我帶你去看看。”


    漢紙你究竟要多二缺。如煙歎了口氣後重新揚起柔柔的笑,“好。”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昨天的事,一個裝的比一個自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是五年。


    佞修摸著西門吹雪的腦袋問他,“徒弟啊,你幾歲了來著?”


    每個月像是患了健忘症一樣的佞修都要來騷擾西門,西門冷著臉重複,“十歲。”


    “原來十歲了。可你怎麽還是這麽矮?”


    “……”西門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這會兩人練完劍,坐在院子裏的走廊上休息。如煙來了,帶了她新做的衣裳。西門站起來讓她不停比劃,“新衣裳看看合不合身。你正是長身子的歲數,我得趕著多做幾身,不然都穿不下了。”


    佞修閑散地靠在柱子上,“找鎮裏的裁縫來做就好了,別把自己弄得太累。”


    “那些裁縫做的衣裳哪有我做的合身。吹雪練武的時候衣服若是不合身怎麽能行。”


    “可不可以換個顏色,次次做白衣服跟喪服似的。”


    如煙隻搖搖頭,笑道,“吹雪最適合白色衣裳了。”


    佞修扁嘴滿地打滾,“嚶嚶嚶,老子也想要新衣服嚶嚶嚶!”


    “別鬧,趕明兒我再為你縫一身白的。”


    “嚶嚶嚶!老子要黃的!”


    “知道了,知道了,就做黃的。”怎麽總是跟長不大似的。如煙無奈。


    佞修以為他剩下的時間會平平淡淡的在教徒弟劍法、禦敵、突進、暴擊中過去,不料有一天一直和他們保持著書信來往的西門吹雪的奶爸徐定一身血倒在山莊門口。


    佞修隻一眼就明白徐定受了多重的傷,湯藥不停地灌,終於把徐定從鬼門關邊拉了回來。徐定清醒的第一時間是抓著佞修的手讓他帶著西門吹雪逃。


    “逃個球,我藏雞山莊還在這裏去哪裏?”


    “咳咳……”徐定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西門府仇家尋上門,夫人已經遭了毒手,仇敵必定不會放過少爺,佞先生,你快帶著少爺走,去西邊,少爺的父親在那裏有勢力會護著你們安全。”


    佞修挑眉,“關老子屁事,我的山莊在哪我就在哪。再說我佞修怕過誰。倒是你安心養傷吧,你那條腿傷勢拖得太久怕是治不好了。”


    徐定日夜兼程地趕路來通風報信哪有時間療傷,可氣的是他喘著氣來了,可佞修居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那是兩門三教聯手下的毒手,夫人寡不敵眾命我速速來保護少爺。西門府好手一百七十餘人也抵擋不住他們。佞先生,徐定求你快帶少爺走!夫人就隻有少爺一個孩子,決不能讓少爺有事。”


    “我當然不會讓西門吹雪出事,我也隻有他這麽一個徒弟。況且他是唯一一個能繼承我的劍術的人。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他有事。徐定,我佞修從來不誇海口,你若是信我就留在這裏安心養傷。所有欺上我藏雞山莊的人,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徐定:“……”雖然覺得佞修很帥,但是一聽藏雞山莊四個字什麽俠骨豪情都消退了。


    佞修的功力自然不會忽略在門外站了良久的西門吹雪,“徒弟,過來我們談談。”


    門外西門吹雪沉默片刻,應聲:“是,師父。”


    西門吹雪居然一直站在門外!無論如何徐定都沒想過夫人的噩耗會以這樣的方式傳到西門吹雪的耳中……徐定難過得呼吸都疼痛得要命了。


    知道他心裏都想些什麽的佞修隻是淡淡說,“你也別管了,嘴笨成你這樣的還是乖乖躺在這吧。”


    徐定血流滿麵,“佞先生,你務必勸解少爺,不然依少爺的脾氣,這仇不死不休。”


    佞修笑了,“我喜歡不死不休這個詞。”說罷轉身出門。


    徐定心口裂開的口子鮮血嘩啦啦地流:快回來你個渣渣!一定又要教少爺歪道理了!求你放過我家少爺!少爺要是活不過而立之年一定都是你的錯!!!


    徐定捂胸口:“你、你放過我家少、少爺!”


    佞修冷傲狂霸炫拽,“閉嘴。再廢話關你小黑屋。”


    作者有話要說: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麽嘰嘰!撲嘰嘰!030


    貂蟬侢羙丶蔠究湜禍ぃ扔了一個地雷


    貂蟬侢羙丶蔠究湜禍ぃ扔了一個火箭炮


    口土木曹扔了一個地雷


    張取懷扔了一個地雷


    少看我一眼吧扔了一個手榴彈


    藍昭白玉扔了一個手榴彈


    ——以上摘自《宇宙小黑屋晚報》專題《論那個消失在小黑屋中的渣渣,是生是死?》事件人物最後留下的發言,雖然至今沒有人破解它究竟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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