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在無驚無喜中結束了,在沐啟越看來,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而且他也沒有打算聽從慶王妃的安排,從今天赴宴的人當中選一個甚至多個成為自己的妻妾。


    “嗬嗬,如果王妃娘娘知道四爺您的打算,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兒?您真是不孝啊!”陸鳴濤站在沐啟越的身後,幸災樂禍的說道。今天他可是看了一場好戲,雖然主角雖不是四爺沐啟越,可被關注最多便是他了。


    “這些人會自己退出的不是嗎?陸大掌事。”沐啟越看了他一眼,話裏有話的說完,便率先轉身離開了。


    “呃,四爺這是什麽意思?”陸鳴濤一時間沒明白沐啟越話裏的含意。有心追上去問問,又覺得裏麵估計有陷阱。可沒一會兒,他便想明白了,難道一個月前的事還要重演不成?


    上個月是為了給林竹姑娘出氣,這次四爺又發話了,估計是想攪黃慶王妃看好的親事吧。


    對於這次慶王妃為沐啟越選妻的事,陸鳴濤從頭到尾看在眼裏,別說沐啟越了,就連陸鳴濤都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選的都是什麽人呐,別說王公貴族家的小姐了,就連一二品大員家中的小姐也都沒有在慶王妃的選擇名單裏。


    三四品官員家的千金優先為兩位嫡長公子做妾,到了沐啟越這裏,不是歪瓜裂棗,就是不受重視的庶出。


    真是不明白慶王妃哪根兒筋搭錯了,竟然在沐啟越的親事上,下這麽黑的手。真的要把四爺往外推,到再也回不來的地步嗎?


    陸鳴濤暗自搖頭,揮了揮衣袖,去辦他的該辦的事情了,隻要四爺不想再忍下去,那他肯定不會心慈手軟的。


    不就是折騰些不入流的官員嗎?京城最多的就是官,天上掉下塊磚頭,砸中十個有八個是官。多一些少一些都是無所謂的。


    陸鳴濤帶著有點危險的笑容離開了慶王府。


    慶王妃很滿意的坐在自己的屋子裏,聽底下的管事媽媽,給自己報告都是收了誰家的什麽樣的禮。有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時不時的被念出來,讓她心裏快慰不少。


    當管事媽媽念到昌敏公主送的如意瓶時,慶王妃突然一股無名火起。她沒想到昌敏公主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暗指這個是給沐啟越成親準備的,還話裏話外指責自己耽誤了他的親事。居然這麽不把自己這個嫂嫂放在眼裏。


    慶王妃氣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呯的一聲,連水帶碎片濺了一地。把一旁的管事媽媽和丫鬟們嚇了一跳,趕緊忙活起來。收拾碎片。打掃地麵。也有重新給慶王妃再沏上一杯茶的,也有獻殷勤細問慶王妃有沒有傷到的。


    “我沒事,你們該做什麽便做什麽。”慶王妃無力的揮揮手。


    慶王妃在丫鬟的幫助下,歪在床上。休息片刻。腦海裏不由的回想起與昌敏公主相識的經過。


    從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昌敏公主便與慶王妃不和,不過並不是針鋒相對的那種,但也是兩看相厭。


    慶王妃自持身份覺得小姑子是在刁難她,所以對昌敏公主也不是特別待見。但是昌敏公主的地位一直很高,慶王妃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做些招惹她的事情。


    可自從昌敏公主帶著還著十七八歲的沐擎祺,看到慶王府的一個偏院見到骨瘦如柴,被整個王府漠視。正在被下人欺負的沐啟越時,不僅將那個下人亂棍打死,更是嚴厲的警告慶王妃,如果再見她這樣虐待沐啟越,一定讓她好看。


    原本並不把昌敏公主的話放在眼裏。沐啟越的生活也沒有得到改善,可沒過多久,便從宮裏傳出旨意,說是讓沐啟辰和沐啟承代表皇室去皇家陵園為祖上守孝半年。


    這個旨意一傳來,慶王妃不光心疼的要命,而且也知道當初昌敏公主的話,並不隻是嚇唬她而已。


    皇陵可不比別處,去那裏守陵盡孝,起碼要素衣簡食,如果再有人誠心給慶王府一個教訓,沐大沐二兩人隻不定吃不吃的上飯呢,慶王妃這才後悔沒有按昌敏公主所說的話去做。


    馬上亡羊補牢,不僅給沐啟越換了院子,身邊侍候的人也多了,衣食住行都與沐大沐二齊平,而且也補足了十年的月例銀子,也安排他跟著先生起蒙讀書了。


    於是不到半年,三個月之後,雙雙有些清瘦的沐大和沐二便提前回來了。


    至此,慶王妃再也不敢將昌敏公主的話當做耳旁風了。但是與她的芥蒂也很深了。


    慶王妃知道沐啟越的身家肯定很厚,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出太多的錢操辦他的婚事,隻要能糊弄過去便行了。省下的錢還不如補貼沐大和沐二。


    所以昌敏公主暗示她如意瓶歸屬的事,才會讓她這麽惱火。


    沐啟承走進慶王妃的屋子,見到滿地沒有收拾平幹淨的碎片,眼神裏閃過不明的意味,但嘴上卻開始討好慶王妃,“你們這些人,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倒個水還能打碎杯子,趕緊都出去,省的惹王妃娘娘心煩。”


    “行啦,一來為娘這裏就耀武揚威的,看把她們嚇的。”慶王妃被沐啟承的表演逗笑了,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們都出去吧。”


    “母親這是為何生氣?”沐啟承掃了掃屋子裏的擺設,見隻是打碎了一隻茶杯,無所謂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你那皇姑可真是疼老四。”慶王妃沒好氣的說道。


    “母親從哪裏聽來的這種事,兒子可是聽說皇姑為了您的壽辰,竟然把那對兒如意瓶也送給您了。”沐啟承討好的站在慶王妃的身後,為她輕輕的敲打起肩膀來。


    “哼,送給我?我不過是過種財神罷了,那如意瓶可到不了我手裏。”慶王妃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沐啟承眨了眨眼睛,閃過一絲不悅,以母親平日裏的做派,估計這對如意瓶可能會送到大哥那裏去。


    可剛才與妻子說起這事兒時,她也打起了這如意瓶的主意,想讓他從慶王妃這裏討要過去,孝敬她的父親。


    所以沐啟承才會來試探慶王妃的意思。


    “放在大哥那裏,不跟放在您這裏一樣嘛。”沐啟承笑著說道。


    “哼,你那皇姑眼裏可沒有你們哥倆,這對如意瓶啊,是為了老四親事準備的,想必是讓我當成聘禮送到他手上的。”慶王妃如今越發看沐啟越不順眼。


    “嗬嗬,原來是這樣。”沐啟承的眼光連閃,很快有了想法,便笑著對慶王妃說道,“送給誰都一樣,想必將來四弟妹也是年輕不懂事,這般貴重的東西肯定會請母親代為保管,到時候您又要勞心勞力了。”


    “那倒是,這成了親,沒有個三五年,哪能擔起這管家的擔子,還不得讓我事事為他們操心。”慶王妃聽了沐啟承的話,心念電轉,是了送出去再收回來就行了,過個三五年還有誰會在意這東西到底在誰手上啊。大不了再對人說,這是老四家的孝敬給自己的不就行了。


    慶王妃滿意的看了看這個二兒子,親呢的拍了拍他的手。


    “對了,你來我這兒有什麽事?”


    “兒子是見母親勞累了一天,過來看看您。”沐啟承的嘴很甜,兩三句話就說的慶王妃眉開眼笑的。


    “對了,母親,四弟的親事進展如何?”說笑了一陣,沐啟承見慶王妃鬆馳了下來,情緒也緩和了許多,便開口問道。


    “已經差不多了。”慶王妃隻是敷衍了事,但也認真選了些對其他兩個兒子有助力的人家,作為沐啟越的嶽家。


    “四弟知道了嗎?”沐啟承有些擔心沐啟越並不情願這種親事。


    “他不用知道,自古親事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隻要乖乖的從聽安排便是。”


    聽了慶王妃的話,沐啟承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沐啟越一回來,他總覺得不太自在,而且事事他都處於下風,為了報複沐啟越,便時常在慶王妃麵前提起嶽家地位過高,對王府的不利影響來。


    萬一他的嶽家支持他搶奪世子之位,那沐老大那裏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慶王妃聽過沐啟承點點滴滴的慫恿之後,不知不覺的在沐啟越的妻子人選的選擇上,偏向了利於沐啟辰的方向。


    總而言之,不管是慶王妃還是沐啟承都沒有想過沐啟越是否會聽從他們的安排,隻按自己的心願行事。


    “那母親是不是該準備四弟的親事了?”既然人選已經定了,那離成親也就不遠了,隻有沐啟越進了洞房之後,那他便與慶王府世子的位子再也無緣了。而且自己也能出口惡氣。他對當年花魁有子的事還是念念不忘,總覺得是沐啟越做的,現在就要報複回來。


    “不著急,總得要等等。”慶王妃搖了搖頭。“明年春試,主考官是內閣王家的人,他家有個庶出的女兒,年方十八,有意與你做妾,你意下如何?”慶王妃看向他,又說道,“據說個性非常的溫婉嫻靜,人長的也不錯。”


    “與他家關係親近一些,到時候肯定會多多照顧於你。”這才是慶王妃的真正目的。


    “多謝母親為兒子費心。”沐啟承心裏十分願意,趕緊行禮。


    十點左右還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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