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出這般不明智的選擇。”莫呂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手掌向前一動,地麵無聲無息出現個拳頭大的坑洞,“如若真的犯傻,我也會幫你矯正過來!”


    沈從臉上露出哂笑,“你說我聰明,但如今所有一切都被你算的死死的,這豈不是說明,你更加聰明?誇自己沒錯,但也不能這樣直接誇,不太好!”


    莫呂眼睛一凝,接著一笑,“你想的真多,不過如今更應當想的,是如何選擇我給你的問題。我耐心有限,給你這般好的機會,你可別讓我失望。”


    “讓你失望,是不是就要將我殺了?”沈從一笑,“跟聰明人講話原來這般危險,這世道果然變糟!”話音剛落,沈從身形化作虛影,向著後方飛速倒退。


    “想走?”


    莫呂冷笑一聲,拳頭一握,甬道一下發生爆炸。四散的木頭碎片向著沈從瘋狂湧來,驚人的寒氣蔓延到沈從腳上。莫呂從最開始,就根本沒想過,要放過沈從。


    “誰說,我想要走了!”


    原先位置,沈從身影顯現而出,好似根本沒有動過一般。莫呂眉頭一挑,剛想說什麽,沈從已飛身而來。手中龍雀刀帶著龐然巨力一壓而下,地板發出呻/吟之聲。


    莫呂想說的話語被壓回喉嚨之中,神色難看之極,手指向前一點,一道冰槍凝結而出。鋒芒之力,即便隻是看著,都有讓人眼睛瞎掉的錯覺。


    “其實我想說件事!”沈從臉上帶著笑容,“試探攻擊有時候,真的很多餘,且還致命!”


    “血風刀法,破軍!”


    僵屍之血炸出,沈從整個人氣勢一變,猩紅的雙眸冒出,好似要將莫呂生撕一般。地板血液受到吸引,匯聚到龍雀刀上。香甜氣味冒出,刀內被吸收血液精華全部燃燒而起,濃鬱到極致的血色匯聚成一條血線,在甬道之中一閃而過。


    冰槍瞬間破碎,莫呂神色大駭,幽暗氣息冒出,將整個身體包裹而進。雙掌向前拍擊,周遭天地靈氣湧動,剛要匯聚進攻擊之中。一道血線衝過。


    莫呂身體一頓,本已凝結的幽暗氣息不再湧出,反倒慢慢散開。沈從出現在莫呂後方,一條血線將兩人連接在一起,此時正深深的印刻在地麵上。


    “我不甘心!”莫呂轉動腦袋,看著後方。


    “我知道,不過我從來就也沒打算讓你甘心!”沈從臉色平淡,“如今這一切就很好,走上了正軌,雖然肯定不會是你謀算的那條軌跡!”


    “嗬!”莫呂臉上露出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體內血液順著地上血線,不斷匯聚到龍雀刀中。身體有種莫名的快感,飄飄欲仙,所有一切煩惱都將遠去。


    火焰之身,僵屍之血收起,沈從恢複正常摸樣。將三人乾坤袋全部拿走,扔了幾錠銀兩到櫃台上,沈從消失在客棧之中。莫呂至始至終都站在原地不動彈,細看才發覺,瞳孔早已失去神采,一陣風吹來,身體突地分作兩半。


    夜風吹動,清涼之意將沈從心頭僅餘的一絲暴虐衝散。徐來客棧聲響終究還是引來注意,不過一會,許多人就已集結在客棧門外。


    遠處官府的人正在趕來,沈從隱沒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離鹽城,燈火輝煌,即便是在半夜,依然有數個地方燈火不落,天來客棧就是其中一處。作為離鹽城最大客棧之一,且擁有官府的背景,敢來這裏鬧事的人都需掂量一番。


    全天候營業,沈從靠近時,還有一股酒香撲麵而來。站在前門的是兩個妙齡少女,沈從不由一怔,這番摸樣倒是有點上世酒樓的風範。


    “客官,您是打尖…”


    “來一間上等客房。”沈從伸手摸了下侍女臉蛋,光滑溫玉,細潤如綢。侍女臉蛋微微一紅,卻也沒躲閃,眼中顯出些羞意。


    房間很快就弄好,在那位侍女留下可以有其他服務的暗示中,沈從將房門關上。看了眼周遭,將陣旗拿出,上頭有著一絲破損,卻是之前被那細針所破。好在這套陣旗主要功能就不在那防禦上,因而被破,損壞也是不重,如今還勉強可用。


    陣勢布好,沈從盤膝而坐。三個乾坤袋拿出,當中物品一一倒出。最多的依然是那細軟之物,出門在外,錢兩還是最為好用。沈從本已快要枯竭荷包,被這麽一補充,卻是又豐鼓而起。


    幾瓶修煉丹藥,各種衣服,以及床底用品,卻是從那徐麟乾坤袋中拿出,看的沈從眼角微微抽動。並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雖都是四階凝元期的高手,但乾坤袋能夠擁有的物品,還不如當初趙石留下的多。


    自然還有幾本秘籍,不過如今沈從自身修煉的功法都沒突破到圓滿境界,自然不可能再去修煉其他。不過用來借鑒一番,卻是沒有壞處。特別是那身法,如今沈從正打算將驚蟄功與上古刀譜中身法結合起來,如今多看些其他秘籍,卻是有些幫助。


    “這是?”


    一塊奇異玉石出現在沈從手中,是在那周婭乾坤袋中拿到。確定沒其他危險,沈從將其貼到額頭之上。


    一股訊息在沈從腦中出現,初始沈從還算平靜,越到後頭眉頭卻是越發皺起。一盞茶的功夫,沈從將玉石拿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引洛水派弟子前往陰背山,為何會有這樣任務?我洛水派得罪哪位高人,要這般算計!”玉石在沈從手中化作粉末,將門派腰牌拿出,一道信息輸入其中。以特殊手法激發,波紋閃過。


    洛水派緊急聯絡方法,隻要在方圓百裏之內,都可收到沈從發出消息。既然爭對門派,沈從身為洛水派弟子,自然有義務通知眾人。到時自會有門派高人前去處理,卻是不用沈從再擔心什麽。


    各種雜亂物品收入乾坤袋中,沈從將各種靈材重新取出。還剩最後一份靈液,總是要先將其配製而出。


    萬裏之外,一道身影在半空之中疾馳而過。下方妖獸察覺人味,剛想咆哮,卻一下發覺那氣息龐大,立馬掩藏而起。


    禦空而行,又這般肆無忌憚,唯有那宗師境強者才能如此。風馳電掣,那道身影劃過天際,最終在一座無名山頭停下。


    月光照下,人影顯出身形,竟是離開洛水派許久的蓋駱邦。隻是此刻蓋駱邦麵容顯得勞累,即便氣息依舊龐大,但依然有著一絲虛弱在其中。


    “引了我這般久,用林朝當誘餌,你們這是針對我還是洛水派!”蓋駱邦似在自言自語,抬頭看著周遭,認準一個位置衝天而起。


    不管針對誰,林朝被抓卻是事實,蓋駱邦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林朝。所有弟子中,林朝跟著蓋駱邦時間最為長,如今修為也是最為高深。一份傳承更是一份感情,如何能夠舍棄。即便知道是個陷阱,也要紮入。


    天來客棧。


    沈從看著手中靈液,有種淚流的衝動,總算配製成功,耗時幾天。一直再做同樣的事情,當中還不斷失敗,如今終於都結束。


    “真心沒有煉丹天賦,而配製這靈液,連那煉丹都算不上。”將靈液收入乾坤袋,沈從倒在床鋪上。細軟的棉被中,好似有那處子幽香,沈從翻了個滾,沉入睡眠之中。


    休息兩天,將整個離鹽城都逛了一圈。無愧大城之名,即便隻是這般簡單遊玩,都讓沈從有著一絲驚豔之感。雖上世見多了奇形怪狀的物品,但這個世界卻又有一種自身的氣質在那其中,讓人流連。


    客棧之中,沈從盤膝在床鋪之上。一道隱秘波紋在其身上不斷起伏,周遭火靈氣不斷匯聚而來,更有玉香瓶與那磐石珠共同幫助。更為主要是那配製而出的靈液,此刻在不斷衝刷著沈從經脈,龐厚的真氣在其中轟然而過。


    在一比十的時間衝擊下,沈從氣息幾乎相隔一段時間就會調整一番,靈液沒有辜負沈從那番辛苦。對於蛻變的驚蟄功二重,這種靈液可謂是最為有效的修煉手段。


    下一刻,沈從張開眼睛,一道火芒閃過,緩緩吐出一口氣,體外波紋也消散開來。連續服用五瓶靈液,沈從修為並沒像想象中那般,飛快提升。而是直接鞏固沈從基礎,如今修為雖沒提升,但真氣量卻比普通三階通力初期修士,多了一倍不止。


    真氣比同階多,初期還看不出好來。但到後期,如宗師境,真氣比他人龐厚倍許,該是何種場景!


    按著沈從想法,最好是一口氣將靈液服用光,到時真氣量即便沒比其他人多兩倍,也會再增五成。


    但這想法終究隻是想象,靈液畢竟是屬丹藥一種,嗑藥更不可能跟磕糖果一般簡單。能夠短時間內服用五瓶,還是沈從體魄與經脈相對普通人強健的太多。按著沈從估計,還需幾日時間,才可將全部靈液服用結束。


    走出房門,來到客棧下方。各種嘈雜聲傳來,有那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也有普通客人隨意聊天的歡暢。這般聲響不但沒讓沈從厭煩,反倒多了一些享受。融入其中,沈從才會覺得,自己終究還是一個人。


    點了一桌小菜,沈從隨意吃著。客棧之外又走進幾人,都是武者打扮,其中有一獨眼漢子還偷偷摸了一把侍女的臀部,惹得一番尖叫,那獨眼發出得意大笑聲。


    “別惹事端,這時節多風雨!”霍聶訓斥了一番手下,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位置離這沈從挺近,沈從也不在意,低頭吃這自己東西。


    “剛才那手感…滑…”


    斷斷續續的聊天聲傳來,多是一些廢話,並沒什麽營養。沈從初始也不在意,但下一刻神情卻是一怔,真氣注入耳旁穴位之中,話語聲一下變得清晰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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