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煌確實傷的極重,如若這傷是出現在武者身上,實力必定隻剩幾成。偏生鍾煌是個術士,且是那種即將衝破六階的強者術士。因而這傷不但沒有影響其實力多少,反倒因為傷痛走火入魔,讓其火修之力變得越發暴力。


    沈從倒是想過逃跑,體內無毒,並非如聶虎那般完全被控製的死死的。可鍾煌即便如今瘋癲,但對於控製他們卻顯得極為謹慎。根本無法離開他一裏之外。如若超出,必定會被追殺而至。


    以五階開脈巔峰修為,且還是術士,那般行進速度根本不是沈從可以相比,到時被抓住,即便對於精神病人有著幾招方法,怕也要被殺掉。


    “前輩,聊仙草找到!”


    沈從將手中靈草拿出,卻是之前找到。鍾煌將靈草拿走,火焰稍微灼燒,靈草就化作灰燼,隻留那精華懸浮在半空之中。飄蕩到其胸口位置,發出一聲奇異聲響,血液被完全冰凍,鍾煌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這幾天,鍾煌除了不斷換著躲藏地點,就是在調養自身傷勢,特別是胸口位置。也不知是被誰所傷,以鍾煌實力竟也無法徹底康複,每次調養不但要受些苦痛,連效果都是極差。


    而每當這時,鍾煌就會顯得極為暴躁,沈從都是避得遠遠的,免得被其誤傷,那般結果可是極為嚴重,看周遭山壁就可看出。


    “莫非是當初見到的那藍色光芒,其摯友?”沈從猜想,但無從考證,也隻能想想。


    鍾煌在療傷,沈從趁著休息也會調理傷勢。有著鍾煌在,自然沒妖獸敢來侵擾,某種程度上說,在鍾煌身旁還是極為安全。因而靠著這幾天的調理,沈從傷勢也恢複個幾成,顯得頗為順利。按著趨勢,再有十天,就可將傷勢全複,到時戰力就可達到巔峰。即便聶虎要戰,沈從都敢陪著。


    閉目養神,沈從神情突地一動,遠處走來一道身影,正是聶虎。隻是如今聶虎不具當初風采,那種胸有成竹的信念如今怕是破碎。


    將鍾煌所需之物交出,聶虎走到角落。沈從剛要繼續閉眼,聶虎卻是甩了一道目光而來,竟是想要跟沈從好好談談。


    幾天時間,兩人基本沒有說話。聶虎認為沈從害死了他兩個兄弟,如今更是害的他深陷險境,早就恨不得將沈從殺了,自然不會多說半句話。


    如今拋來這種眼神,卻是讓沈從一怔。找了個機會,兩人聚在一起。


    “我想殺了你!”聶虎寒聲道。


    “我知道,你將我約來,不會隻為說這話吧?”沈從揶揄笑起,雙手背著身後,表情顯得輕鬆,“不用那般苦大仇深,之前的事你我心知肚明,造成如今這般結果,你也沒什麽可怨恨的。”


    “我確實沒有想到,會被你擺上一道,這是我犯下錯誤。”


    “檢討的不錯。”


    聶虎眉頭微微一挑,深吸口氣,將情緒穩下。沈從見此,不由看了聶虎一眼,能夠這般控製自身心境,這聶虎確實是一個可怕之人。以前怕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太大挫折,因而自信膨脹,才想著要殺鍾煌奪那靈器。


    “如今這般打擊,如若能夠挺過,將來定是可怕之人!”沈從心頭暗道。


    “如今你我受製於鍾煌,難道你就不想逃出?”聶虎沉聲道。


    “中了火毒,且距離限製在一裏之內,想要離開,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沈從笑著搖頭。


    “自是不易,但我有一計,如若你我配合,有五成希望逃走!”聶虎眼中露出光芒,“至於那火毒,並非完全不可解,想你也是有宗門之人,隻要回那門派,找長輩救助,根本不必太過擔心。”


    “說的不錯,但一切也是建立在可逃跑基礎上。”沈從露出一絲興趣,火毒無所謂,能夠逃走卻是主要。


    “計劃我已有,隻要各個步驟做的妥當,定是無絲毫問題。”


    “說來聽聽。”


    “你要先答應,我才可說出。”聶虎搖頭,“我如今不信你,你自然也不會信我。但這計劃卻是要配合才可實行,不然我是絕對不會來找你。”


    “這話說的直白。”沈從不由一笑,心頭暗自思量起來。


    即便聶虎不找沈從,沈從在最近一段時間也要想著如何逃跑。那鍾煌脾氣已變得越發古怪,用精神病人來形容顯得有些輕。如今更像神經病,時不時會癲狂一下。按著沈從估計,多半是其胸口傷勢導致,使其受到火屬靈氣影響越發深重。


    如今鍾煌隱藏身形已不像之前那般謹慎,按著這般趨勢,怕是不久那群人就要找來。敢來追殺,起碼都是五階開脈修為,沈從在這,怕是要被轟殺幹淨。因而最近絕對是要跑,不然危險。


    按說有著換膚功能,沈從可如意走掉,但麻煩還在體內火毒上。沈從並沒將體內火毒完全移除,不然會引起那鍾煌警覺。也不知這火毒如何製成,竟是與鍾煌有著一絲隱秘聯係。也正是憑借這,鍾煌才能掌控兩人所在位置。


    沈從試過,想要移除火毒,起碼需要五分鍾以上時間,但這點時間足夠鍾煌殺沈從幾十次。必須有事將鍾煌擋個五分鍾以上,那時沈從才可如意退走,而沒一絲危險。


    “將計劃說出吧。”


    沈從低聲道,聶虎臉上露出笑容,將心頭所想說出。沈從認真聽著,將每個細節都是問清,說到最後,沈從都是不由露出笑容。


    按著計劃,隻要施行妥當,卻是有很大機會逃走。計劃並不複雜,無非就是驅狼吞虎。狼何處來,自然就是那些想要靈器之人。


    “時間定在明日,如何?早些離去,也少些擔心!”聶虎出聲道。


    “明日不行,三日之後,到時可開始!”沈從搖頭,聶虎眉頭一皺,但也沒說什麽,也是同意三日之後。


    沈從轉身離去,三日之後,體內主要經脈就可修複,實力也能發揮出八成,到時逃跑,即便遇到什麽意外情況,逃脫的機會也會更大一些。


    聶虎看著沈從背影,臉色慢慢變化,從平淡變得猙獰,嘴角更是露出一絲陰狠笑容,“逃跑?將我害的這般慘,你竟還妄想逃跑!”


    三日光景一晃而過,期間鍾煌帶著兩人又換了一處藏身之處。隻是如今這位置變得越發不隱蔽,鍾煌臉上如今時時帶著燦爛笑容,讓人看著身體發寒。


    “就在今晚,準備好!”


    聶虎對著沈從打出手勢,接著就到一旁盤膝坐好。沈從眼中閃出亮光,接著就暗淡而下。


    夜色漸漸降臨,洞外寒風吹著,顯得極為蕭瑟。本是在調息的鍾煌突地站起,雙眼看著沈從與聶虎,滿是審視。


    沈從神情一動,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異色,隻是平靜的看著鍾煌。鍾煌目光一轉,看向聶虎,卻是也沒看出異樣。


    鍾煌胸口位置傷勢已不像當初那般恐怖,但依舊有著一個孔洞存在那裏,當中時不時有著藍光閃爍,那是最後能量,也是最難以清除。


    “換個地方躲藏,這裏顯得不太安全。”鍾煌道。


    沈從神色不變,直接從地麵站起,但心頭卻是對這鍾煌有些佩服。即便如今神誌顯得不清,但強者該有的危險本能卻沒有絲毫的改變。應當是察覺到周遭那冥冥之中氣息,才會這般。


    三人出了山洞,鍾煌在前走著,沈從兩人跟在後頭。本就是修行者,速度自然是極快,不過片刻,就離開那山洞十幾裏。


    夜風呼嘯的吹著,周遭顯得極為安靜,安靜的詭異,安靜的不正常。鍾煌的腳步突地停下,雙眼當中紅光閃爍,手指向前一點,火星飛濺,不遠位置轟然炸起,炙熱的氣息將周遭寒風都阻擋在外。


    “誰人在那候著老夫,既已來到這裏,又何必躲藏著,無故讓老夫看不起!”鍾煌低聲喝道,一圈火芒從其腳底發出,橫掃四周,連沈從兩人都不放過。


    “哈哈,鍾老怪就是鍾老怪,即便受傷了,還是這般厲害,佩服!”一聲大笑,一道黑影升起,鬼魅笑聲傳出。


    “影魔,沒想你也來了,也想要我這顆人頭不成!”看清來人,鍾煌不屑笑起。


    “要你人頭,這點可是不敢。誰人不知鍾老怪實力,我這點伎倆可是拚不過你。因而特地請了幾個你的老朋友來,想讓你將那靈器讓出。”


    隨著話語落下,又是幾道身影顯現而出,將鍾煌前路全部封鎖。氣勢磅礴,具是五階開脈強者,雖是不如鍾煌,但也相差不遠,且人數還遠遠多於。


    “讓出靈器,你們還真敢想!”即便麵對這麽多人,鍾煌依舊沒有慌張,反倒是眼中的瘋狂多了一些。


    “為這靈器,你鍾老怪受了這麽多苦,又是何必呢!將靈器交出,我們保證不動你一根寒毛,讓你自由離去,如何?”其中一人出聲道。


    “周老怪,既然敢出現,為何不顯出真容,莫非怕被我記住,以後報複?”鍾煌大聲笑起。


    那人不在說話,反倒影魔走上前看著鍾煌,“選擇已給你,就看你如何決定!”


    “決定?需要如何決定,想要靈器,老夫給你們!”鍾煌瘋狂大笑,雙眼變得赤紅,一把長劍飛出,熾熱氣息彌漫四周。


    轟然巨響中,影魔幾人所站地方瘋狂爆炸,火焰繚繞,有那虎嘯之聲在其中蕩漾,細看一頭猛虎在其中穿梭衝撞。


    “跑!”


    聶虎大喝一聲,轉身離去。沈從自是沒有任何猶豫,兩人分作兩個方向飛馳而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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