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諷行在上麵喊了幾聲,但依舊無人應答,顯然前兩場的對決,已經讓其他人失去了信心。即便沒有失去信心,對上錢諷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種情況下,自然沒人願意冒險,排名下降一位,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便有那顆妖丹,都不管用。


    “就這樣僵持著?”丁思煙奇怪道。


    “當然不會,這樣的情況雖然少,但畢竟可能發生,天月台有應對的措施。”曲墨搖頭,看著台上的錢諷行,眼神中滿是羨慕。男人當如此,叫陣而無人敢於應答,這才是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妖孽。可惜,擁有這樣光環與資格的人,永遠是少數。


    “強行派人嗎?”丁思煙眼睛微微一轉。


    “差不多,看,他要開始了!”


    曲墨點頭,而此刻台上的錢諷行已經走到一麵大鼓前。這鼓也不知是什麽年代製造,顯得極為的古樸,初看,有一種蒼茫的氣息撲麵而來。


    沈從有些奇怪的看著周圍,有一些人開始退場了,之前就有一些,此刻錢諷行走到鼓前,退場的人變得更多。退場沒什麽奇怪,不想看了自然可以走,但是退場的全部都是強者,這就有些古怪了。


    “諸位既是不想上台,那就恕錢某無禮了!”錢諷行微微一笑,全力一劍刺向了鼓麵。劍芒如雪,這樣一劍,即便是一座山峰都要被捅個對穿,但是落在鼓麵上,竟隻是微微波動了一下,甚至連鼓聲都沒有出現。


    但隨著這股波動的出現,一道光芒橫掃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天月城。而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天月台上,手中還拿著筷子,且筷子上還有一塊肥肉,淡淡的清香飄蕩而出,讓人聞之胃口不由大開。


    “得罪了!”


    錢某對著這人行了一禮,雙劍斜指,臉上帶著平淡的笑容。


    “無妨,隻是那一頓飯卻是可惜了!”來人一笑,認真打量著錢諷行,“你就是最近風傳正盛的錢諷行,沒想到都用傳喚鼓,看來是將在場的人打怕了。”


    “區區不才,正是錢某。閣下,請了!”錢諷行點頭,雙劍擺動,鋒芒之氣彌漫四周。那人神情微微一動,手中的筷子驟然激射而出,但是還沒到錢諷行的麵前就被無數的劍氣削了個幹淨。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響,氣浪卷開,與之前的戰鬥不同,這次兩人的身影都是消失不見,顯然那人走的是速度型的,而錢諷行更是厲害,之前速度都是表現的一般,此刻也是猛然爆出,讓人根本摸不清此人的真正極限到底在哪裏,時時刻刻都能給予他人驚喜,當然,對於在他前麵的人而言,就是驚嚇了。


    “曲大哥,這位又是什麽名頭?”


    “這個人可是厲害了,當初最出名的一戰,就是他踩著暗幽的名氣踏了上去,而且……”


    “轟!”


    瘋狂的爆碎聲,將曲墨的聲音直接打斷,而剛才還氣浪翻滾的天月台此刻卻是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上方,曲墨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氣浪平息,天月台上的情況也顯示了出來,兩人分立天月台的兩個角落,錢諷行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而另外一人則是滿臉的詫異,以及不可思議。


    “承讓了!”錢諷行微微拱手。


    “你比我強,這次我認輸!”這人深吸了幾口氣,接著消失在了天月台上。而這話一出,周圍的人轟然而鬧,太誇張了,戰鬥結束的這樣快,關鍵是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戰鬥就沒了,如果不是兩人說出,他們還以為戰鬥才剛開始而已。


    實力竟然差了這麽多,完全不像是一個水準上的。即便是相差個幾籌,也絕對沒到這個程度,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是無人看清,但如今一個結果,也足夠說明許多東西了。


    “我連名字都還沒知道啊!”丁思煙有些無奈道。


    “我要繼續說嗎?”曲墨轉頭,剛開始還能解說幾下,如今倒好,連解說都不用了,戰鬥雖沒到秒殺,但也差不多了。


    “對戰敗者,我沒興趣!”丁思煙很是傲嬌道,聽的曲墨一陣苦笑,反倒是沈從盯著台上的錢諷行,眼中露出一絲思索。


    “嗡!”


    傳喚鼓又一次震動,一道光芒出現在天月台上。完全就是隨機,挑選天月城內同等級的強者前來。如果被選中了,可以拒絕,但隻能兩次,兩次之後再不應戰,就按戰敗來處理。因而按照這樣的規則,總能找到一個。


    即便是最極端的,所有人都拒絕,那麽也是再來一次而已,總會有人上台應戰作為結束。


    天月台上這次出現的人衣冠端正,顯然是事先得到消息,看著錢諷行,目光的當中滿是凝重,一把斧頭出現其手中,一股龐厚的氣息席卷四周,即便是天月台都無法阻擋此人的鋒芒。


    “他叫什麽?”丁思煙馬上問道。


    “斧。”


    “這麽奇怪的名字!”丁思煙奇道,沈從也是露出興趣。以兵器為名,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


    “傳聞他一出生,就對斧頭表現出濃烈的興趣,甚至才會爬走,就將一個放在角落的斧頭抱著玩耍。不過這隻是傳聞,不知真假,不過他對於斧技有著難以想象的悟性卻是真的,其他武學此人可能一竅不通,但是一旦有斧技,能夠在非常短的時間內領悟,難以想象!”


    “那應該很厲害!”丁思煙點頭,其實光看那氣息,就能明白此人的不凡,不過被錢諷行之前的鋒芒太盛,許多人對於斧的信心都不大。


    “你很強!”錢諷行臉上帶著一絲欣喜,那是遇到值得認真的對手,才會露出的笑容。


    “你也不錯!”斧對於錢諷行很謹慎,想來對於錢諷行的傳聞聽到的很多,而如今親自麵對,這種壓力更大。


    “我會認真的打敗你!”錢諷行微微躬身道。


    這話聽著讓人古怪,也有些好笑,斧的神情並不好。但是聯想到之前錢諷行的戰績,在場卻沒人笑的出來,因為錢諷行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不是傲慢,而是真的發自內心,一些人的心中甚至覺得,斧應該受寵若驚才是。


    “嗤!”


    雪白的劍芒直衝雲霄,斧卻是將手中的斧頭簡單的劈下,沒有任何的姿態,也沒有絲毫的特點,但就是這麽一下,竟將錢諷行的劍芒打開。


    “好!”


    錢諷行大聲笑起,這是錢諷行第一次在天月台上露出這樣的笑容,手中的雙劍擺轉,劍光纏上斧的兵刃,一陣足以讓人耳膜破碎的撕拉聲響起,一些人不由自主的掩住了耳朵,但即便如此,那聲音依舊分毫不弱的鑽了進去。


    “轟!”


    爆裂的聲響,斧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凝重的神情愈發的重了起來,一道金光自其身體當中升起,斧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斧頭消失不見。


    “劍蛟龍!”


    錢諷行身形突地站定,雙劍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所有人的呼吸不由的停住,這是錢諷行第一次擺出奧義招法的姿勢,而且明顯在蓄力。要知道在之前,錢諷行早已將奧義武學融入到平常的攻擊當中,根本沒有所謂的蓄力,但如今,卻是這樣的莊重。


    許多的人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丁思煙更是站到了沈從的背後,似乎繼續看下去,雙眼就要被無盡的劍芒刺瞎一般。這當然是錯覺,但是神魂上的壓力,並非每個人都可以承受,錢諷行確實已經站在了許多人的前麵,普通的同階在其麵前,擋不得一招,就必然潰敗甚至是身死。


    “昂!”


    一道龍吟,滿是鐵骨錚錚,帶著劍器特有的鋒銳,就如一頭完全由劍光組成的蛟龍般,肆意,更是帶著一身的無謂。


    “轟!”


    眾人感覺到一股震顫,但實際上天月台安穩如山,根本沒有絲毫的晃動。連八階強者都無法破壞分毫,如今兩人雖是不凡,也不可能讓天月台如何。剛才那樣的晃動,更多的是錢諷行兩人招法的碰撞,在眾人心頭反應出來的狀況。


    因而這樣的震動更為的真實,也更接近事實的狀況。一些人閉上眼睛,感悟著之前那招的精華,斧的招法不可謂不強,誓有將天地都劈開的氣勢,在這樣的招法前,一般人連抵抗的氣力都沒有,隻能最後等死。


    但錢諷行硬生生的破開了這樣的限製,一點破麵,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蛟龍隻是虛像,真正的精華隻有當中的一道劍種,正是那道劍種破開了所有的一切,已是破開了斧那足以辟天地的氣勢。


    “你比我強!”


    一道鮮血自斧的額頭上流出,那是被劍種刺到,如果錢諷行將雙劍擺的再低一些,那麽此刻斧已經死了,不會有其他第二個結果。斧還可以再戰,他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已經沒有必要。


    剛才那樣的對決,錢諷行還有餘力控製自身的劍招,可以想象他體內蘊含了什麽樣的潛質,再比下去,也隻是輸的更難看一些。高手都有自身的眼力,斧是一個有自知的人,那樣的事他還不屑做出。


    深深的看了錢諷行一眼,斧轉身離開,錢諷行十七勝!台下所有人興致盎然,這要衝上二十勝的趨勢啊,二十勝代表什麽,那是百萬裏挑一啊。這樣的名次,在天月城內都是真正的強者,而成功之人的名字,也將被天下傳揚,足以讓任何人銘記。


    沈從神情淡然,戰意內斂。想要衝上巔峰,這樣的地方不走一遭,是一件多麽可惜的事情,而如今,沈從在這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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