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本章免費)


    中午,就在趙向北下了公社政府的大樓的時候,趁著趙向北一邊走一邊高談闊論之即,一塊香蕉皮貼著地麵地閃到他的腳下……趙書記很不幸地摔倒了,而且還扭到了腳脖子,一邊的老胡吃了一驚後就哈哈大笑,但趙書記臉漲得通紅地爬上起來咬牙切齒道:“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丟的這塊香蕉皮……哼!”


    老胡笑得更歡,其他人想笑卻又不敢笑,也憋得個個臉麵通紅。www.tsxsw.COM


    晚上的趙向北家,飯桌上的氣氛古怪,書記大人一直緊盯住被叫來蹭飯的某學生。


    而某學生非常的鎮定,一幅根本沒任何事發生的樣子,他也不相信趙書記能查出這事是自己幹的,雖然那個過程確實有點驚險。


    事實上事發後趙向北很敏感地立即小小地調查了一下,問政府裏的工作人員是否看到過陳雨城來過,但問的人都搖頭。


    然後他又讓小鄭(鄭盛中)去查了一下公社街上唯一倒賣香蕉的那個小販,看看是不是有陳雨城,以及陳雨城外婆來買過香蕉……這時候的香蕉在青石街公社也貴死了,一般人買不起的,所以小販基本能記得清誰買過,誰沒買過……


    但陳雨城可能傻到自己去買香蕉?找了個更鄉下來的路過大叔,讓大叔去買,然後一人一根吃得爽爽的,大叔眉開眼笑地謝完走了,輕鬆解決隱患。


    還不說,趙向北居然還挺能忍地,一直到第三天才找到陳雨城,並再次拭探,很突然地說:“你怎麽就能確我會出事?”


    陳雨城很隱忍地愕然問:“你出事了?”


    趙向北立即道:“是啊,我昨天就真出事了,竟然一頭撞在了牆上。”


    這明顯就是套話了,先引蛇出洞,然後故意地結尾部分歪曲事實的真相,那麽此時設計陷害者,往往會有一絲愕然,性急的甚至立即會自動說出真相,比如說如果陳雨城此時一個不防,說不定就會說:“你不是摔了一跤嗎,怎麽變成撞牆了呢?”


    當然這是利用設計陷害者的那種得意心裏,以及人們談話時對於急轉彎時的一種自然反應。


    但陳雨城沒給書記任何機會,微微一笑道:“是吧,我說你昨天會出一件事的。”


    趙向北怒了:“但我不是撞牆。”


    陳雨城驚奇地問:“那你是什麽?”


    趙向北:“我摔了一跤,而且真出了個大醜了,你不知道後麵還有幾個女的啊。”


    方怡與趙幼馨在一旁聽了真是無語,方怡哭笑不得地道:“老趙,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剛才你跟小城說什麽呢?”


    趙幼馨也嬌嗔地道:“爸,虧你還好意思說。”


    趙向北嘿嘿地自嘲地笑了兩聲,然後又直瞪著陳雨城:“但我感覺還是有點不對,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下的手?”


    陳雨城愕然,然後是迷茫,最後是受了冤曲的憤然……嗯,臉部表情的表演到位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得主。


    “趙叔,我可能那樣無恥?再說我敢對您下手嗎?”


    “你有什麽不敢的!你不是無恥,是很無恥,居然買來那樣的東西來害我?”趙向北撇了撇嘴,到此時,他還想著從陳雨城嘴裏套出破綻,而一直沒說香蕉皮這個關鍵名詞。


    但是陳雨城可能會主動說出香蕉皮?他隻是又茫地看著趙向北;“趙叔,你說什麽嘛?我又怎麽害你了?”


    因為事發當時趙向北就讓看到的人都保密,所以此時的方怡與趙幼馨隻知道老公/老爸摔了一跤,但怎麽摔的?卻是一無所知。


    所以,一聽趙向北這麽一說,頓時都好奇起來,要知道摔一跤跟踩在香蕉皮上摔一跤,那給人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而顯然前者的好笑程度明顯比不上後者。


    於是一時間兩個好奇寶寶糾纏著趙向北不放,非要他說出細節。


    這下趙向北更鬱悶了,亮出自己腳脖子,“現在還腫著呢,小子,快點給我治治。”


    陳雨城故作驚奇地看著趙向北的腳腕:“咦,這是怎麽回事啊?”


    趙向北實在是在陳雨城的身上找不到破綻,在陳雨城開始幫他推拿的時候,被迫地向已經被好奇心淹沒的母女坦白。


    方怡聽後立即很沒風度地哈哈大笑起來,而趙幼馨雖然笑,但目光卻在陳雨城與老爸兩個人的臉上轉動,這就是少女的敏感與直覺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陳雨城好像有鬼。


    陳雨城被趙幼馨看得心裏發毛,不會最後功虧一簣地壞在趙同學的手裏吧?說真的,他也有一種直覺,直覺是似乎趙幼馨察覺到了自己的陰謀。


    還好,最終趙幼馨沒說什麽。


    隻是事後,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笑笑地看著他,也不說什麽。


    陳雨城居然被她看得有點發荒:“喂,我說你怎麽不懂害羞了呢,這麽看著我?”


    趙幼馨伸出一根晶瑩纖指,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還用我說嗎?難道你難能說,你心裏就真的沒鬼?”


    陳雨城;“沒有啊!”


    然後她就那樣直直地看著他……也是第一次地那麽長時間地主動的看著他。


    看到陳雨城都沒辦法提起勇氣與她對視。


    好在小女孩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表達心裏的想法,最後隻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黑漆漆的窗外發呆。


    終於的,趙向北願意寫那麽一篇文章,但要求陳雨城完成那個初稿,然後他到省城去找人修飾與想辦法發表到內參。


    當然發表到內參的文章,必須是最少要經過差不多省部級領導或有話語權的知名教授的把關,再遞稿到高層以供參閱,這是一種內參的方式,至於高層看過之後,要不要下發再供更多幹部們參閱,那就看首長們的閱後意見。另一種就是最高層下設的一個宣傳機關發行的刊物,這個刊物八三年開始,一般隻有一定級別以上的幹部才可以訂閱、參閱。


    讓陳雨城完成初稿,這就真苦了他,但他想了想後,最終還是沒有推遲,因為畢竟是兩世為人,後世的那些事,看都看熟了,再從頭來琢磨,當然有著這個時代的人遠不具備的優勢。


    不過雖然是讓陳雨城來完成初稿,趙向北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於是兩人就在趙向北的臥房兼書房之中,一邊寫,一邊激烈的討論。


    當陳雨城寫到細節參考的時候,趙向北看後就忍不住地笑了:“我說,可能會有情侶在公園親個嘴也會被抓起來,然後判個十年、八年的事嗎?”


    陳雨城痛心疾首地道:“這就是下麵基層幹部的素質問題了,一些幹部的封建傳統思想還很嚴重,加上大字不識兩個,根本不懂什麽叫法製,他一看不習慣,就可能借機重判,你能說如果運動式的嚴打開始之後,上麵又下達了必須抓捕、槍斃若幹指標的話,你能保證真沒有這種可能嗎?別忘了大躍進畝產十三萬斤的水稻啊……那真是完全逆轉了人們的常識與自然的規則,還有比那更強大的嗎?”


    趙向北不說話了,但心裏卻是發寒起來。


    尤其是他看到陳雨城之後列出的那一條條“建議應以教育為主或從輕處理”的參考細節之後,更加地做不得聲。


    “如果有必要從重、從快、從嚴……那麽最好是配以高效、準確、並確保執法判法人員,有一顆神聖、莊嚴的法律、法製之心……也就是說必須是懂法律的人員最後把關,而不是沒學過法律的領導拍板決定……”


    最後,陳雨城把與書記大人經過一個星期,一起煎熬苦戰寫就的初稿,定名為:《嚴打與法製》。副標題是:論嚴打的迫切性與法製建設在嚴打期間可能遇到的挑戰。


    不過,終於完成初稿之後,他提醒了趙向北,絕不能在作者欄上寫上他的名字,就算是附加也不行。


    趙向北也沒跟他客氣地點頭,因為老趙很清楚那其中的道道,如果說這主要是一個十三歲小孩完成的東西,那麽就會變得毫無信服力與說服力,畢竟其他人不是趙向北,他們完全不了解陳雨城,隻知道那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


    而就是他趙向北都還要尋找一個強力的靠山,聯合著名之後,才有希望遞稿到高層,供少數能遞到的首長參閱批審。那裏麵的手續與講究,用森嚴來形容也不為過。


    十月中旬,青石街初級中學,舉行了期中考試,陳雨城再次露麵地參加了這次比較重要的考試,雖然他剛剛搜揚刮肚地奮戰了一個星期,去完成那個《嚴打與法製》的初稿,弄得頭腦裏亂成一團麻,但還好他應付過去了……


    期間他基本上是一交卷,幾個老師就圍了上去參觀他的答卷,也不知他們是一種什麽樣的心裏,或許是等著看笑話,也或許是驚奇,然後無不被陳雨城那一筆漂亮還多變的字體給吸引,再看陳雨城那幾乎找不到一絲錯誤的答案,有人不禁仰天長歎:“有這樣的學生,我們老師的壓力好大!”


    有鴨梨,那你就吃掉它啊……


    到了十月二十號,期中考試的分數出來了,陳雨城七門主科的分數是736分,因為語文和數學都采用一百二十分製,結果當然又是全年級第一,而唯一被扣掉的四分,還是作文的分數,改卷的老師都已經拚命地雞蛋裏挑骨頭了,然而還是出來一個巨恐怖的分數。而且陳雨城也是這一次被公開改卷的學生,就是老師們都知道那是陳雨城的卷子,然後幾個人圍著,一點都不感到辛苦地,個個雙眼發光地找茬。


    趙幼馨在這次期中考試中,七門主科平均分數達到九十七分,榮登全班第一,全年級第三,因為二班還有一個厲害的,那就是二班的班長胡華貴,這是一個老實多病的孩子,陳雨城知道胡同學到了初二的時候,就不得不住院,休學,再住院再休學,最後被迫複讀一年初二。


    他準備找個機會幫胡同學看看,但心裏並沒有把握,因為陳雨城現在善長的是跌打損傷,當然如果他拚了命地幫胡同學治,那又是一回事,但那是要傷自己的元氣的。


    再說這一次雖然陳雨城仍然隻是在學校裏一現就消失,但他出現的時候,就連初三的同學都跑出來看他……那種風光與閃耀,讓趙幼馨都感到極為羞愧,遠遠地不如啊。


    而二班的女同學們,更是個個如果進入發情期的某種美麗小鳥兒一般,就連最認真學習的乖乖女生都不能例外,看到陳雨城一進教室,全部安靜下來,全部瞬間變成了小淑女。


    比如說他們班的學習委員,叫做熊英的一個還算五官端正,有點內媚的女生,看到陳雨城一來,馬上羞紅著臉兒地低下頭,然後又忍不住地跑到他前一桌坐下來搭訕……


    是的,沒錯,是她主動搭訕:“陳雨城,我們怎麽老是看不到你呀?”


    陳雨城:“幹嘛要看到我呢,就比如說你吧,是你想我了,還是一看不到我就你就有什麽毛病?”


    “你才有毛病!”不過雖然熊英紅著臉兒地罵他,但罵得那個萬分的溫柔,不僅語氣中帶著嬌味,而且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真讓陳雨城有點小陶醉。


    熊英,初一(二)班學習成績僅次於胡華貴的女生,所以她是學習委員,而胡是班長,後來熊英也考上了一所比較知名的大學。


    想起這個女生大方、內媚還有些小邋遢的性格,陳雨城覺的她還是挺可愛的,或許這一輩子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朋友交往,而看一個人時,直覺往往很準確,何況另一個世界中,陳雨城跟她一起同學了大半年的時間,那時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她,然後又在縣一中再相逢……


    所以他不由跟她多說了兩句:“看不出來你挺凶的,對了,這次考試你有把握考過胡華貴嗎?”


    學生跟學生之間,特別是男生跟女生,當然是談學習上才是王道,而且比較光明正大。


    但熊英卻似乎不想跟他談學習上的問題,反而問起他的家人,家庭住址,平日幹些什麽,又如何天天不上課,還能保證那麽好的成績?


    呃……看來這丫頭潛意識地發春了。


    最後陳雨城隻得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不能胡思亂想……嗯,我家住在老郵電所裏麵,歡迎你去找我玩,但你不要帶著邪惡目的去找我啊!”


    “你才邪惡呢!”熊英又鬧了個大紅臉,而且一向大大方方,能跟男同學自如交流的她,都不知道還怎麽跟他說話了,隻怪這人太怪了,而且每每說話,就讓自己的心跳好快。


    再回到十月二十號,這一天是定下來的縣秋季籃球賽,外圍賽比賽的日子。


    本來趙向北肯定是要參加地,但他去了省城還沒回來,所以他的主力位置被寧所長替代。


    陳雨城他們的籃球隊坐著拖拉機去到鄰近的另一個公社參加比賽,因為這個縣秋季籃球賽,不是十二支公社球隊加上縣隊一開始都在縣體育館比賽,那樣的話場次都安排不過來,所以就有了外圍賽,兩兩公社分區地進行二回合淘汰賽,然後才去縣裏進行分組循環半決賽,比出小組一二名,最後是比出冠、亞、季軍的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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