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什麽?他走了?!”


    呂老太爺的瞪得老大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來,然後無不自責地輕輕地又道:“是我逼走了他。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他走了?”正在擦拭窗戶的楊楠微微地停頓了一下,似意料之中地那般淡不經心,隻是她心裏卻有那麽的一絲刺痛,同時也不無一絲禦縛後的輕鬆。


    呂芷青直追到了火車站,但能看到的是,一輛輛不知去向何方、以及不知從何方回歸來的列車。


    忽然地她衝著那個方向帶著哭音地大叫起來:“好!陳雨城……你敢這樣離開,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陳雨城就是那樣留下一封不封口的信,便悄然而去,同時留下的還有兩個水晶掛墜,一個是西方基督十字架般的十字小劍,那是留給呂紅兵的,另一個是一個紫色的彎月掛墜,那是他用很少的一點紫水晶原石雕成,更準確地說是煉製而成的,因為他現在還沒有那種打磨的現代化工具,隻能依靠自身的能力煉製。


    他這一趟北都之行,交結的年齡差不多大的朋友,也隻有呂氏姐弟了,至於他們的表兄表妹們,他是一個都沒交上,從社會關係學上說,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但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還沒辦法改變,交朋友隻喜歡交一兩個,然後真心對待。當然年齡大點的,還可能有半個加半個,那就是楊楠與許誌軍……


    在駛向南方的列車上,少少地有些離別情緒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儲物戒指……嗬嗬~~裏麵霍然有幾十疊大團結,頓時他的心情愉快起來。


    “從此咱算不算得上是有錢人了呢?”他在座位上,那麽傻傻地笑了起來,害得坐在他對麵的兩位回家過年的女大學生嘀咕起來,一個道:“這人看起來蠻清秀的,可惜神經兮兮的。”另一個更惡毒,直接道:“我看他就是一個離家出走的癡呆症患兒!你沒看到他一路上不是傻笑就是扳著個臭臉地一言不發?”


    難道這位是怨恨他無視她們的才學與美貌?


    再說儲物戒指中近二十萬人民幣,是陳雨城跑到火車站與那些外匯販子們用二萬美元兌換的,當然那其中不無驚險,就像幹地下工作似的,其中還換了一個又一個外匯小販,最少接頭了十次以上,才甚甚把那二萬美元兌換完畢。


    但不得不說,在喜悅之餘,陳雨城看到那麽多的人民幣,又發愁起來,因為在今後幾年中,人民幣的貶值速度那是唰唰地快,如果不趕緊地把這近二十萬用出去,那麽他隻能眼睜著看著它們長毛發綠。


    隻是從陳雨城的心性上說,他真的不是一個喜歡做生意的人,而是那種有了錢之後,一般非要把手上的錢用完,才會想辦法去賺另外一筆錢的人,這種人真的是沒有上進心啊。


    但是……陳雨城最後還是放棄了琢磨如何保值的想法,因為他實在是不願意動腦子,其實要保值就他現在的條件來說,還是有很多簡單的辦法的,比如去中緬邊境購買翡翠原石,那是連運費都免了,因為他有儲藏空間堪稱巨大的儲物戒指對吧,可他實在是不願意去雲南那邊折騰……


    再說,大過年的,不趕緊回家,還去折騰什麽呢?


    似在眨眼間,隨著老長的汽笛呼嘯聲,列車就駛進了J省的江龍市,然後陳雨城又從江龍市趕緊坐上前往清武縣的破客車。


    他還得自己小時候坐車是從來不買票的,而且在前世,就現在他這麽大了的時候,坐客車仍然是屬於不買票的時段,記得那時他總是從檢票阿姨的腋下鑽上車,然後坐到最前麵的駕駛員的旁邊的那個發動機大蓋子上,碰上查票的時候,就跟司機叔叔說話,害得查票的人往往以為他是司機的親戚,居然從來沒被抓過一次。


    但那時他是真的沒辦法,因為他真的沒有錢,又總是要離家出走……


    想著,陳雨城不由眼睛濕潤起來,人世間最傷心最傷情的事,可能莫過於父母的離異吧,雖然孩子們往往以後不再說,甚至對最好的朋友,都不願意提起往事,但他們的心裏總有那麽一份破碎的記憶。


    人類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與這般那般的不如意,親密愛人轉眼間形同陌路,而往往回頭來找對與錯時,卻連智者都會保持沉默,因為實在是很難用對錯來評判他們的選擇。


    所以,忽然間陳雨城就想到了,幸福是什麽,滿足又是什麽?


    它可能是當你小時候,想要的一輛玩具小汽車到手,也可能是沉醉於與豬朋狗友一起在網絡遊戲上拚殺呼喊,還可能是一份穩定的工作與一個並不美麗或帥氣,但賢惠或老實忠誠的愛人。


    隻是往往當新的誘惑出現,得不到或被另一半得到的時候,眼看到幸福與滿足就那樣的消逝,然後他或她成為“失樂園”的新居民。


    在年關二九,陳雨城帶著大黑回到了青石街,但是這個時候,趙向北一家已去了省城過年。


    因此他隻能老實地呆在外婆家,然後在不想趙幼馨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是幸福並滿足的,想起她,就覺的很遺憾。


    不過小妮子算是有心了,還在他外婆那留給了他一封密封的死死的信。


    她的信上說,如果他能回來,並及時看到這封信,那麽她還不算那麽的痛心憎恨,隻是如果他想不到如何解釋去到北都後,隻寫了一封信給她的理由,那她一樣永遠不會再理他。


    陳雨城就苦笑了,隻是去了北都兩個月吧,一封信還不夠嗎?


    當然,比起她來,是有點不如了,幾乎是每星期一封的,看來在寫信方麵的才思上,他是遠遠不如她。


    這裏就不得不說到一個事實,事實上就是他真不知道寫了一封信後,還能寫什麽?嗯,記得這個年代,年青男女們,特別是那些文青,流行筆聊(信聊)啊。


    再說,陳雨城回到青石街後,外婆當然是喜出望外,更不用說陳雨城還帶回來大包的野蘑菇、野木耳……那可是長白山的特產啊。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糕點糖果,堆積到外婆的床上時,像小山一樣的多。


    他外婆當時就呆掉了,眯著眼睛地看看她這個外孫,又看看床上的糖果、糕點,把老人家都嚇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擔心……


    於是,陳雨城就發現了一個很頭痛的事情,那就是接下來就要很耐心地向她老人家解釋這些東西的來路。


    還好,這時他舅舅一家子,已經神速般地在趙向北的幹預下,調到了青石街街上工作,黃建國對於外甥如此凶猛地帶來這麽多年貨,居然沒有什麽往壞方向想的疑心,因為這個外甥現在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嗯,怎麽說呢?


    他現在都有點敬畏之心。


    於是,黃建國就說了:“媽,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誠誠的本事?”


    回過頭來,他又看陳雨城笑眯眯地問:“你就沒給我和你舅母帶點什麽嗎?”


    “沒啊,啊……我忘了!”陳雨城先是一陣逼真的歉然和錯失,然後才悄然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惹得黃建國上前跟外甥動起了手腳。


    “臭小子,還不拿出來?”


    然後就見黃建國同誌一臉的震驚。


    隻見從陳雨城那個偽裝的大旅包中,先是拿出一條“希爾頓”外煙,這可是這個時候的緊缺商品,當然在北都就相對地好買到一點,當時,陳雨城要買的時候,那個涉外商店的售貨員冷麵如霜,但當陳雨城拿出一疊美元,並悄悄地塞給她十美元後,之後的一切情形就完全地改變。


    於是,就方便了現在陳雨城在舅舅在前大變魔術。


    一條外煙之後,緊接著是一隻大大的黃金戒指。


    “舅,送給你滴,喜歡嗎?”


    此時,連很相信外甥本事的黃建國的手都發顫了:“城城你沒做壞事吧?”


    陳雨城很不高興了:“你以為我是你啊,你看我像個壞人嗎?再說我這麽一點大能做什麽壞事?”


    黃建國錯愕,憤然、不滿又實在是無法拒絕黃金戒指的誘惑,發呆過後,就一把麻利地搶過黃金戒指,又喜又憂地套在手指上;“咦,很適合我戴啊?”


    陳雨城:“得,你別說了……這還有一隻,是給舅母的。”


    黃建國看著稍小一些顯得秀氣的另一隻金戒指,這時他的另一隻手都在發抖:“城城……”


    陳雨城不耐煩地道:“舅,你以後也是最少幾百萬身家的人了,不要這麽沉不住氣好不好?當然,這些東西你平時不要跟同事們炫耀啊,如果萬一被人看到,就說是家傳的。”


    黃建國感到自己的心肝都開始發抖……“但我那個郵票不是現在還不能兌現麽?再說現在也換不到幾百萬啊?”


    “以後會漲到那麽多的,相信我……別這麽小家子氣,怎麽說你也是我陳雨城唯一嫡親舅舅對吧,不過你有了錢之後,盡量不要去做壞事啊,尤其是……你懂的,我就不多說了。”


    “臭小子,我跟你拚了!”


    黃建國早知道外甥很能打,所以現在要打外甥時,往往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他也很難預計,外甥會不會一怒之下,讓自己慘被反製?


    所以最終他也隻敢怒吼兩聲拉倒。


    看著現在都比自己矮了一點的舅舅在自己麵前跳來跳去的,陳雨城忽然一陣心情複雜,輕輕地摟住舅舅;“好了……別亂想,你外甥的錢和東西的來路,都是很正很正的,都是我的勞動汗水換來的,相信我。”


    黃建國也反摟住外甥地,忽然一陣嗓子哽咽:“你小時候,我用籮筐挑著你……”


    陳雨城趕緊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你說過很多次了!”


    黃建國一把推開他:“我說過很多次嗎?”


    陳雨城無語地看著他輕輕點頭。


    然後,他又拿出一條金項鏈,一條金手鏈和又兩個戒指……


    黃建國快暈倒了:“還有?”


    陳雨城:“那當然,不然外婆和我媽那裏怎麽交待?不過這隻手鏈和兩隻戒指,就由你交給我媽,並讓她把我奶奶給她的金戒指換給我,因為那是我的東西,將來是要給我媳婦的,她現不是陳家的媳婦了,虧她還好意思戴在手上?!”


    不得不說,陳雨城這個人挺小氣的,而且非常記仇。


    其實就說老一代的金戒子吧,那個含金量是不如現代的金飾的,可能隻是23K多點,隻不過那種一代傳一代的意義,是再純的金子與再多的金錢都無法替代的。


    一邊的黃建國咬了咬牙地沉默著,許久才點頭道;“好,這個我跟你媽說。”


    “哥,我也要禮物!”


    “咯咯……我也要!”


    沒過多久,陳雨城的兩個表妹,丹丹與秀秀一個抱住他,一個站在旁邊,分外可憐地瞪著兩隻無比漆黑可愛的眼睛地看著他。


    秀秀表妹現在已經兩歲了,真是一眨眼間她就來到這個世間,然後現在就有了點小美人胚子的原形。


    好在陳雨城早有準備,兩隻一模一樣的巨大小布熊,被他從大背包拽了出來,一人一個地送發後,頓時兩個表妹小身子全被小熊給遮住了,秀秀還幹脆地被小布熊壓的坐在了地上,隻把黃建國看得忍不住地上前去翻他那包……這包能裝得了那麽兩隻大布熊嗎?


    嗯,另外,從此這世間又多了兩個整天拖著比自己還大的布娃娃的小姑娘……


    當然,舅舅一家頓時都眉開眼笑的非常滿足。


    年後,陳雨城的母親黃笑與繼父一家子不例外地又來到了他外婆家。


    隻是官氣飛揚的鄧礦長,一見陳雨城那氣場就不自覺大大收縮。


    這晚,一家人在吃團圓飯的時候,繼父冷不丁問:“城城,我聽說你去了北都?”


    陳雨城:“嗯。”


    “你去北都幹什麽?你又哪來的路費?”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對了鄧老爸,聽說你最近被調查了?我勸你以後除非是那種鐵嘴鋼牙,並隻跟在你這條線上的人外,其他人千萬別那麽相信他,也不要給他們什麽好臉色,就是過年過節的煙酒你說不收,就不收又怎麽樣?他們還能咬你啊……當官真的要非常的聰明或奸滑的。”


    鄧礦長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但陳雨城說得又是事實上,事起一條新的運輸礦路,因為礦區的礦脈是不斷地有新發現的,當一條大的礦脈被發現後,就要修新的能通卡車的馬路,而這個時候在礦區這種邊遠地帶裏麵,就有了小包頭之類的角色,他最近被調查,也就是那麽一條路,那小包頭為了拿下一段修路權,送了他兩條煙和幾瓶酒,然後被眼紅的人上告了。


    好在鄧礦長為人看似威風強勢實質膽小老實,他充其量也隻敢收人家一兩條煙,或是吃吃喝喝的,但這次的風波對他日後仍然算是有一些影響的。


    但不得不說,陳雨城的勸告,會聽得就知道那是金玉良言,後世的一些小官小商們,有單人單線的做法,當官的隻用一兩個真信得過的人,出了事商人死命地頂住……但事實上一般這樣的組合不會出什麽事的,因為這樣的組合不但默契,而且做事都是非常小心的,不會那麽貪的過份,自然所接的工程或單子,基本經得起考驗。


    隻是在這樣的飯桌上,鄧礦長被陳雨城這麽反將一軍,讓他感到十分地氣憤,事後嘀咕了好幾天。


    不過,對於現在的陳雨城,他還真不敢疏遠,不說別的,就是陳雨城指點他買郵票的事,就足夠他感恩記德。


    所以,他氣消後還特意地延後了回礦上的時間兩天,放下架子地聯合黃建國,找到陳雨城虛心地請教了一回。


    對於繼父的這種態度,陳雨城基本滿意,隻是他也知道以繼父的文化水平,再往上一大步是完全不可能,有生之年能進步到正科的級別就該做夢都笑醒,再加上到了九二年,把手上的猴票一脫手,他就能做個小富家翁地倒處釣釣魚,或是在縣退休老幹部中心跟人打打門球的那種愜意又輕閑的日子。


    於是,在飯桌上,陳雨城就幫繼父小小的謀劃了一下,他道:“你現在不要急,穩住就可以了,到了趙書記去了縣裏當上要職之後,那時,你再拿礦山的地圖來,我給你圈點一下,然後我想那時你的正科就跑不掉了。”


    鄧礦長開始好久都沒想通,因為其實他的情商與智商都不算高,隻是以前的運道較好,身家清白,根正苗紅,才當上幹部的。


    但話又說回來,他終是在官場鍛練了那麽多年,好一陣之後,總算若有所悟。


    隻是他又問道:“你怎麽能肯定趙書記能去縣裏還當上要職?那還需要升官的速度比較快吧,不然我這黃花菜都涼了。還有,你讓我拿地圖給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知道哪有特大礦脈?那你真是在跟我開玩笑了,連地區探礦局的人都找不到大礦,你憑什麽能找到?”


    但陳雨城轉過頭就不理他了,而且跟鄧礦長這類人說話,就隻能說這麽多,說得越少,會反而讓他們感到越神秘,越會自己拚命開動腦筋去想,所以多說不靈。


    陳雨城隻看著在旁邊早就躍躍欲試,很想發言的舅舅;“舅,你有什麽要說的嗎?不說的話,那我就不參與你們大人的事了啊。”


    被陳雨城這麽一威脅,黃建國罕見有些害羞地扭捏道:“城城……是這樣的,嚴主任說,年後考慮調我到采購組,聽他那意思還有可能讓我當副組長。”


    “啊!”這可真把陳雨城給嚇一跳,因為他深知舅舅這個人歪點子不絕,正點子沒有,雖然這采購組副組長真不算幹部,但在青石街這樣的鄉下來說,又算是幹部,因為這種不是幹部的幹部手裏真是有點權利的。


    接著,陳雨城就明白過來,顯然那是因為由於趙向北忽然那麽強橫地插手到供銷社的事務,把供銷社的一把手嚴主任給嚇到了。


    而且嚴主任又怎麽知道趙向北到底是一個什麽意思?難道僅隻是調動一下工作崗位那麽簡單?


    再說領導讓你辦事,可能會說得那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嗎?那不是留下一個把柄在你手中?


    所以事實上那嚴主任就琢磨著,既然特別強勢的趙向北書記,很少見、事實上也是唯一一次地這麽關照他手下的一個職員,那麽他是不是幹脆就把人情做好看一些呢?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麽一樁意外。


    一下子,陳雨城真的頭痛起來,因為他深知道舅舅的為人,這個人最大的缺點是喜歡亂搞男女關係,沒權的時候都跟農村婦女七搞八搞的,有了點權那還得了,弄不好他會吃光窩邊草的。


    其實僅默默吃草不出事還好,問題是可能不出事嗎?小地方一有風吹草動,那是人盡皆知啊,到時候舅舅自家家庭不穩,人家丈夫提刀來鬧,那後果就嚴重了。


    於是,經過長長的思考後,陳雨城不得不再裝一回神棍,很嚴肅地對舅舅道:“我跟你算過一卦,你絕不能當哪怕一丁點小官,但你日後有做小老板的命,所以你最好是趕緊回絕嚴主任的好意。”


    黃建國頓時一下子茫然了,隻覺有氣發泄不了來,有怒不敢言,有心無力地那麽乞求般地看著陳雨城:“城城……難道你就不能幫幫我嗎?我還從來沒試過當官的味道。”


    一邊的鄧礦長都不由啞然失笑:“建國,你真的不是那種料,聽城城的吧,這回我覺的城城說的很對。”


    再後,鄧礦長與黃笑前腳剛走,陳雨城的父親陳石軒像商量好了一般地,火急地從縣城趕來。


    陳石軒這一次來的目的是想把陳雨城接到身邊去,此時陳雨城後媽已經跟他結婚,而且後媽跟他結婚的時候,那肚子就已經很大了……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當然陳雨城還知道那是一個女兒。


    也幸好是女兒……當然再重來,就是個兒子又怎麽樣?難道陳雨城還會重複那些不愉快的事?


    這一天,父子倆夜話,陳石軒本是下定了決心地要接回兒子。


    但給陳雨城這說那說,說得沒主意了。


    陳石軒有些難過地道:“城城……你真忍心一直呆在這裏?”


    陳雨城直視著自己的父親:“隻要我們父子感情深,其實呆在哪都一樣……真正重要的事情還是你的事,現在的站長是不是爸的同學?”


    陳石軒有點驚訝地點頭:“對啊,李站長就是我從小的同學。”


    陳雨城:“第一,你回去後立即勸李站長不要把新站設在原定的那個位置,原定的那個位置上,有一座很厲害的隱墳,要是在那設新站肯定要毀那座隱墳,如果他不聽你的,你以後也不要去新站的新房中住,而是先在老站呆著,然後想辦法調走。不然的話他以後鐵定會倒大黴,是他一生中很危險的一劫,另外所有第一批住進新站的人,都會多少惹上黴運。”


    陳石軒聽得又驚又怕,他現在對於這個兒子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就說他從來沒告訴過兒子那站長是他同學,兒子又怎麽知道的呢?


    隻聽陳雨城又跟他說:“如果李站長聽你的,那麽你再勸他不惜代價地申請入D,爸你也一樣,最好是入個D,當然我也知道那不容易,但是隻要你自己願意追求進步,向一個真正的D員看齊,誰能阻擋你進步呢?”


    說著,陳雨城又微笑著拿出二萬塊錢遞給父親:“拿著吧,這是我去京裏給人看病,人家送給我的禮金,你拿去後,除了改善自家的生活外,多請人吃飯、喝酒,還有看看領導有什麽頭痛的難題,幫著解決,哪怕多費點周折也是沒關係的,但千萬不要直接送錢或貴重禮品。”


    陳石軒震驚、無語……然後是長長的沉默,拿著那麽一袋子的錢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陳雨城怕父親過於的受驚嚇不敢給多,但這個時候萬元戶就已經是一方大人物了,現在陳石軒成了二萬元戶,當然有些被刺激過度。


    過了好幾分鍾,陳石軒才嘶啞著嗓子地道:“城城,這真是你幫別人看病得來的嗎?”


    陳雨城一句話就打消了父親的所有念頭:“奶奶沒跟你說過嗎?我是去京幫一位老將軍的家人看病,那是將軍啊!”


    陳石軒也算是讀過書的人,但是他真無法想象現實中的將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是什麽級別和概念?


    然後他看著兒子的目光就跟黃建國差不多了。


    怪不得有些自稱是從最高層下派的特派員的騙子,在地方行騙時那麽的一帆風順,就因為下麵的人,真的對上層充滿了敬畏之心。


    而現在陳石軒也差不多是那些慘遭被騙的地方幹部的心態,嗯,是騙局還沒被識破前的那種。同時很快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的腰杆前所未有的硬直。


    然後,陳石軒就抱住自己的兒子哭了起來,哭得那麽撕心裂肺的。


    第二天,陳石軒都是帶著眼淚地上車,當然他那是幸福和驕傲的淚水,車開動時,他不停地在車窗口向送行的兒子揮手:“城城,快回去吧,外麵風大,我會聽你的那些勸告的,並一定勸勸李站長!”


    “爸,你快別亂喊了!”


    惹得早上坐車送人的人紛紛側目,這是哪家人嘛,哪有老子聽兒子的?


    結果有認識陳雨城一看後,就道:“原來是神童在此,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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