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你是有夫之婦,我更是。而且我已經有合法老公了。”慕早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雷阮沁:“你不是一直說蘇言之多好多好麽,我看你怎麽開始要帶壞我了?”


    “誰帶壞你了……”雷阮沁暗自嘟噥:“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家蘇大男神。”


    “阮阮,你在說什麽?”慕早早看著雷阮沁自顧自的動了動嘴,咕噥一聲,卻沒有聽清。


    雷阮沁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早早,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陸銘,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麽?一點都沒有麽?”


    看著雷阮沁一臉認真的神色,慕早早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


    “怎麽了?”她歪著腦袋問。


    “你先說,你對陸銘真的半點感覺都沒有麽?”事到如今,雷阮沁管不了那麽多了。


    雷阮沁都問的這麽直白了,慕早早一直沉浸在心中的感覺,也不想再一個人承受。反正從小到大,什麽心裏話都會跟雷阮沁說,她就沒把雷阮沁當過外人。


    “說實話,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而且不準覺得我是神經病。”慕早早提前先給雷阮沁打預防針。


    雷阮沁麵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裏卻隱約有些預感。蘇言之的擔憂,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慕早早好像真的知道了什麽。


    慕早早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其實一開始沒有見到陸銘的時候,我是先對陸深有那種感覺的。”


    “什麽感覺?”雷阮沁問。


    “怎麽說呢,有點小心動。悸動,甚至說是一種親密感。好像我們曾經是特別特別親密的關係。但是我問過陸深,他好像並沒有相同的感覺。”


    雷阮沁端著手裏的咖啡,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慕早早沒有多想,繼續道:“今天跟陸銘正式見麵,我才明白,原來那種感覺,並不是針對陸深的,而是對陸銘。是那種帶點冷酷的,卻又有些在乎在裏麵。但是因為陸銘實在是太高冷了,我本來想問問他的,卻一直都沒有我問出口。”


    雷阮沁少有的沉默起來,一言不發。


    隻是一個人靜靜的喝著杯子裏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


    仔細去看,其實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咖啡上。而是一直在回想慕早早的話。


    她真的有那種感覺,她的記憶真的開始慢慢複蘇了。這可怎麽辦?如果慕早早真的記起五年前的事情了,怎麽辦?


    “阮阮,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有問題?”慕早早見雷阮沁半天不說話,她情緒有些低落。就知道不會有人相信她,其實就連慕早早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病。看樣子,晚上要回去谘詢一下她的老公大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麽病。


    雷阮沁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慕早早,隻是作勢下午忽然有急事,要走。


    一路沉默著把慕早早送回了別墅,雷阮沁開車離開。


    慕早早以為雷阮沁要急著去見她的男神,調笑幾句,倒也沒有多想,一個人乖乖回家了。


    進了別墅,覺得小腹隱隱傳來一陣熟悉的痛楚。去洗手間一看,的確是生理期來了。


    雷阮沁的車子並沒有開出去多遠,剛出了小區沒多久,就隨便找了一個停車位,給蘇言之撥打過去一個電話。


    “蘇言之,她好像真的要記起來了。”


    蘇言之聽雷阮沁在電話裏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說完,整個人跌坐在辦公椅上。


    雖然他自己也有所察覺,可是還可以自欺欺人一下。現在連慕早早最好最好的朋友也這樣說,蘇言之再也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了。


    門外,陸深敲了半天房門,都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回應。


    他伸手推開了診室的門,就看到蘇言之正坐在辦公椅上,靠著椅背,仰頭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以為蘇言之是看了太多病人疲憊了,他也沒有多想,上前道:“言之,你猜我今天在外麵喝咖啡,遇到誰了?”


    蘇言之沒有理會陸深的話,隻是自顧自的念叨著:“怎麽辦,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有什麽疑難雜症麽?”陸深不明白蘇言之是什麽意思,上前看了一眼蘇言之的桌麵上,發現上麵也沒有什麽病曆啊。


    就算真的有什麽疑難雜症,蘇言之也都會想辦法查資料努力解決,從來都沒有現在這麽頭疼發愁的模樣。


    直覺告訴陸深,蘇言之並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發愁。


    除了工作,他還有其他在乎的事情麽?


    忽然,陸深的心裏,出現了一個人。


    “言之,我下午在咖啡廳裏,遇到嫂子了。她跟阮阮一起去喝咖啡。正巧我跟李舒夢在一起,這仨女人差點打起來了。這女人發起火來,真比男人恐怖的多。”陸深自顧自的說著。


    蘇言之的視線,因為聽到關於慕早早的事情,而轉到陸深這邊。


    看到自己辦公室忽然站著一個人,蘇言之不悅的蹙了蹙眉:“怎麽進門也不敲門。”


    “哎呦我的親哥誒,你門都快被我敲碎了,你倒是回我一聲啊。我這都進來半天了,你不會才看到我吧?到底想什麽事情想的這麽出神,跟我也分享分享唄?”


    “早早的記憶,真的在複蘇。”蘇言之也顧不上太多,他現在真的是六神無主。


    “是啊,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好像是因為見到了我這張臉,估計想到我哥了吧。”陸深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的。催眠那種東西,總有醒來的時候。隻是早晚的事。


    “他們見過麵了。”蘇言之再次開口,臉上盡是失落的神情。一想到慕早早對陸銘笑的那麽燦爛,蘇言之的胸口,揪疼的難受。


    他們才在一起美好了多久?還沒享受被慕早早真正愛上的感覺,又要一個人麵對失戀了麽?


    像五年前一樣?


    望著蘇言之臉上的神情,陸然原本的笑臉,一點一點開始消融。


    “哥,你沒事吧?”他有些擔憂,雖然蘇言之沒有多說什麽話,可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帶著鋪天蓋地的黑暗氣息。畢竟都是研究心理學的,對於情緒的捕捉和感知力,要比普通人強一些。蘇言之就算不說,陸然也大概能夠理解他現在的感受。


    “你說我該怎麽辦。”蘇言之聲音有些哽咽。


    陸然這下子更加慌了:“哥,你別想太多啊。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嫂子隻是稍微有那麽一點跡象而已,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請醫生繼續幫她催眠。再堅持個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聽到陸然的話,蘇言之毫無焦點的眸子,對上了陸然的目光。


    目光中,帶著質疑。


    陸然被蘇言之的目光震懾,心裏有點怕怕的。可就算再怕,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能留蘇言之在這裏胡思亂想。雖然蘇言之是心理醫生,但向來醫者不自醫。


    “哥,真的。隻要你願意,嫂子可以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五年前的事情。你們會一直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你情我愛,幸福到永遠。”陸深說話的語速有些快,但是這些話,還是清晰的傳到蘇言之的耳朵裏。


    蘇言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去忙吧。”他道。聲音再也沒有剛才那隱約的哽咽,恢複了平日的清冷。


    “哥,我陪你聊聊天唄。你心裏怎麽想的,說出來會舒服很多。”


    “不用,你出去吧。”蘇言之低下頭,開始整理旁邊文件夾裏麵的病曆。


    “哥,真的,你知道我會替你保密的。我一定……”


    “滾。”蘇言之吐出一個字,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讓陸然悻悻離去。


    臨關門的時候,陸然有些擔憂的回頭望了一眼蘇言之。蘇言之像個沒事人一樣,整理了一份病曆,認認真真的看著,時不時的還拿著筆在上麵勾勾畫畫。


    歎了一口氣,陸然關門離開了蘇言之的辦公室。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蘇言之手上握著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桌麵上。


    這五年,他身在國外,腦海裏時時刻刻想著的人,那麽遠,又那麽近。


    他整整逃開了五年,連婚姻都沒敢奢望同那個女人一起。盡管,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她為妻。他原本想著回國辦完訂婚宴就走,這一輩子就這樣遠遠的看著,看著她可以開心,幸福,自己也就滿足了。


    卻沒想到,慕婉晴這邊出了差錯。


    更沒想到,慕早早賭氣喝了那杯下了藥的紅酒,真的就要與他靠近。


    這樣的慕早早,像是罌粟。明明帶著致命的毒藥,卻讓人怎麽樣都戒不掉。


    他順勢與她結婚,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慕早早就在他的身邊。可以緊緊的抱在懷裏,感受著她的溫度。能夠為她做些什麽事情,可以看著她甜甜的對著自己笑。有時候撒嬌,有時候生氣。


    這樣的慕早早,讓蘇言之放不開。


    明明知道,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他還是貪戀,哪怕一秒,一秒鍾都好。


    隻是,這幸福太過短暫。短到他們還沒有正式舉辦一場婚禮,他還沒能讓慕早早成為一個最幸福的新娘。


    陸深說,隻要繼續對慕早早進行一次催眠,她的記憶,會像這五年一樣,再次塵封起來。


    那樣,他就可以永遠擁有慕早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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