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早一陣汗顏：“沒這麽誇張吧。”
怎麽感覺雷阮沁像是防瘟神一樣的躲著丹。他是時時的爹地，舍命救了時時，光是這一點，就不太適合強迫他再也不能跟時時見麵。
“你就繼續白蓮花下去吧。”雷阮沁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竟然‘啪’的一下把電話給扣了。惹的慕早早一陣鬱悶。
蘇言之邁步下了樓，慕早早一回頭，看到他站在洗手間門口。
“丹醒了。”慕早早說。
蘇言之點了點頭，剛才的電話，他顯然是聽到了。
“阮阮讓我不要再讓時時跟他接觸。”慕早早有些為難。
客廳外麵，一個小小的身影竄了過來。時時上前抱著慕早早的腿，問：“媽媽，不讓我跟誰接觸啊。”
慕早早的話憋在喉嚨，看了蘇言之一眼，沒有再多說。這件事她得好好跟蘇言之商量一下。不過，也沒指望隱瞞多久，要是繼續再這裏待下去，時時遲早會知道丹醒過來的事情。
蘇言之見慕早早欲言又止，他上前將時時抱在懷裏，問：“一大早，跑哪去了。”
“今天安楠叔叔有事，不能陪我去醫院。司機伯伯也不肯帶我去。爸爸，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時時模樣比平時乖巧得多，這小家夥，才四五歲的年紀，已經學會了為了自己的目的見風使舵。好像昨天跟蘇言之耍脾氣鬧出走的小孩不是他。
“去醫院，看你爹地？”蘇言之作勢冷了臉。
時時有些不敢看蘇言之的眼睛，耷拉下腦袋，對著手指，嘟囔一句：“人家隻是去陪爹地說說話。反正爹地也醒不過來了，我又不能跟他走。”
隻是看望一下爹地，時時不覺得這是多麽過分的請求。
“那也就是說，如果他醒了，你就要跟他走咯？”蘇言之反問一句。
慕早早伸著耳朵等待時時的回答。
“怎麽可能。媽媽都說過，他不會醒了。”時時仰起臉看向了慕早早，黑漆漆的大眼睛裏麵閃爍著淚花。
慕早早身為時時的母親，能夠感受得到，時時對丹是真的有感情。畢竟是丹看著他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從一丁點兒的小娃娃長成能說會道的小屁孩。而且這一次丹為了救副駕駛的時時，連本能的自救動作都抗拒了，直接將自己攔在了時時和死神之間，差一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樣的恩情，別說是時時了，就連慕早早都銘記於心。
如果這個人是蘇言之也就罷了，可偏偏丹跟時時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人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親近，那一份在乎反倒顯得理所應當。而沒有多大關係的人，隻是一點點的好就可以感激和銘記很久。
“如果。我是說如果。”蘇言之今天看樣子是非要逼出時時的心裏話。
時時看了慕早早一眼，又悄悄瞄著蘇言之臉上的表情。隨即咧嘴嘿嘿一笑：“當然不會啦。人家有爸爸有媽媽，幹嘛要跟一個外國人走。”
這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違心，可時時心裏覺得，反正爹地這輩子也醒不了了，爸爸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什麽意義。而且現在又是在爸爸的懷裏，他又想求爸爸送他去醫院。這個節骨眼兒，當然是話怎麽漂亮他就怎麽說。
蘇言之沒有再說話，時時也沒有吱聲。爺倆對視了一會兒，時時掙紮著要找慕早早抱。他擔心爸爸看出什麽端倪，會不會直接把他鎖在家裏一天不讓出門。
慕早早對時時說：“先自己去玩一會兒，我跟你爸爸還沒吃早飯呢。”
“現在都幾點了，張姨姨都快要做午飯了吧。”時時一臉驚詫，看著慕早早淩亂的頭發，好像才反應過來，問：“媽媽，你剛剛起床嗎？”
慕早早沒有說話。
時時就當她默認了，驚詫的聲音更大：“爸爸不會也剛起床吧？你們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為什麽睡了這麽久。”
他早上不到八點就起來了，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呢。
時時原本是想關心一下爸爸媽媽，畢竟晚上睡不著覺也是挺難受的。
可慕早早想起早上跟蘇言之做的不能讓時時知道的事，臉色有些掛不住。幾乎惱羞成怒的對時時說：“要是還想見你爹地，乖乖回房間玩。再在這裏纏人，今天哪兒也別想去。”
看著媽媽生氣，時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媽媽，我可是在關心你誒。”
“謝謝，上樓。”慕早早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時時，讓他心裏有些發毛。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不過看著爸爸媽媽心情並不是特別好，他還是很識趣的逃離了現場。安楠叔叔不在，想要去醫院看爹地，就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路程。為了爹地，他隻能忍耐了。誰讓爹地和爸爸不能共存呢。哎，爸爸多了也不好。
看著時時上樓，慕早早心頭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天安楠沒來，否則這個點，時時該呆在醫院裏，那他也早就知道丹醒過來的事情了。
張媽特地給慕早早和蘇言之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飯，畢竟快到午飯的點了，吃的太飽一會兒午飯該吃不下了。
坐在餐廳的飯桌上，慕早早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蘇言之，問：“你怎麽想的？”
“隨你。”蘇言之說。
“什麽叫隨我，你自己沒想法嗎？”慕早早對蘇言之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聽起來他好像生氣了，可臉上表情又溫柔的很。這個男人要是想要隱藏自己的情緒，真是最親近的人也沒辦法能夠很清晰的覺察出來。此時此刻，慕早早完全猜不到蘇言之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蘇言之吃了一口煎蛋，慢悠悠的開口：“我的想法你未必會接受。”
“你先說了我才知道接不接受。”
見慕早早這麽說，蘇言之抬眸望著她，像是在探究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將嘴裏的煎蛋咽下，他說：“我不希望時時再跟丹見麵。確切的說，我希望丹離開中海，離開我們的視線，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
“可他是時時的救命恩人。”慕早早下意識說。
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激烈，急忙住了聲。
好在蘇言之沒有生氣，慕早早也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要是因為丹的事情跟蘇言之吵架，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剛才說了，我的建議沒有什麽意義。”蘇言之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慕早早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繼續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丹，說實話後來得知他的一些秘密之後，我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了。可時時很在乎他，他對時時也是一心一意……”
“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誰的一心一意。”蘇言之打斷了慕早早的話。
“但他至少為了救時時，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命。光是這一點，難道還不夠嗎？”慕早早情緒又有些激動。現在討論的關於時時知道丹醒過來之後該怎麽對待的問題，為什麽蘇言之非要先帶入自己的感情，為什麽他就不能大度一點，站在時時的角度想一想。
這些小小的抱怨，慕早早留在心底，並沒有說出口。
蘇言之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可慕早早明顯感覺得到，蘇言之心裏還有話沒有說出來，估計也像她一樣，擔心說出口之後兩個人會不高興，甚至會因此而吵架。
“你做決定吧。”蘇言之吃完了盤子裏最後一點食物，從桌前站起身來。
慕早早看著蘇言之邁步離開餐廳，聽腳步聲是上了樓。想起剛才雷阮沁在電話裏罵她的話，慕早早也開始反思，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張媽過來收拾桌子，慕早早隨口問道：“張媽，你說如果有件事對孩子好，但是老公不喜歡，這種情況下該怎麽選擇？”
“為什麽不喜歡？”張媽好奇。
“因為，因為就是……”慕早早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說呢？蘇言之為什麽不喜歡丹？這其中的原因太過複雜。
“那孩子的父親是極力反對嗎？”張媽又換了個問法。
慕早早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話，還是選老公吧。”張媽說。
“為什麽？”慕早早不解。既然對孩子好，老公又不反對，聽起來答案應該很明顯才對。張媽怎麽會讓選老公？
張媽和善的笑了笑，說：“我是個笨腦瓜，也就做做飯收拾收拾房間，大道理可能懂的不多，想問題也不是很周全。不過，如果老公明明很不喜歡，卻還是同意這麽做，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很明顯啊，他很在乎老婆。在他心目中，連自己的討厭的事情都不反對，這樣的在乎，難道不值得老婆為他著想嗎？”
“可這件事是對孩子好，又不是對老婆好。就算是在乎，那也是他在乎孩子吧。”慕早早有些猜不透張媽的邏輯了。
“少夫人，什麽事對小少爺好，還不是你說了算。”張媽笑笑，將桌子上的餐具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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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感覺雷阮沁像是防瘟神一樣的躲著丹。他是時時的爹地，舍命救了時時，光是這一點，就不太適合強迫他再也不能跟時時見麵。
“你就繼續白蓮花下去吧。”雷阮沁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竟然‘啪’的一下把電話給扣了。惹的慕早早一陣鬱悶。
蘇言之邁步下了樓，慕早早一回頭，看到他站在洗手間門口。
“丹醒了。”慕早早說。
蘇言之點了點頭，剛才的電話，他顯然是聽到了。
“阮阮讓我不要再讓時時跟他接觸。”慕早早有些為難。
客廳外麵，一個小小的身影竄了過來。時時上前抱著慕早早的腿，問：“媽媽，不讓我跟誰接觸啊。”
慕早早的話憋在喉嚨，看了蘇言之一眼，沒有再多說。這件事她得好好跟蘇言之商量一下。不過，也沒指望隱瞞多久，要是繼續再這裏待下去，時時遲早會知道丹醒過來的事情。
蘇言之見慕早早欲言又止，他上前將時時抱在懷裏，問：“一大早，跑哪去了。”
“今天安楠叔叔有事，不能陪我去醫院。司機伯伯也不肯帶我去。爸爸，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時時模樣比平時乖巧得多，這小家夥，才四五歲的年紀，已經學會了為了自己的目的見風使舵。好像昨天跟蘇言之耍脾氣鬧出走的小孩不是他。
“去醫院，看你爹地？”蘇言之作勢冷了臉。
時時有些不敢看蘇言之的眼睛，耷拉下腦袋，對著手指，嘟囔一句：“人家隻是去陪爹地說說話。反正爹地也醒不過來了，我又不能跟他走。”
隻是看望一下爹地，時時不覺得這是多麽過分的請求。
“那也就是說，如果他醒了，你就要跟他走咯？”蘇言之反問一句。
慕早早伸著耳朵等待時時的回答。
“怎麽可能。媽媽都說過，他不會醒了。”時時仰起臉看向了慕早早，黑漆漆的大眼睛裏麵閃爍著淚花。
慕早早身為時時的母親，能夠感受得到，時時對丹是真的有感情。畢竟是丹看著他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從一丁點兒的小娃娃長成能說會道的小屁孩。而且這一次丹為了救副駕駛的時時，連本能的自救動作都抗拒了，直接將自己攔在了時時和死神之間，差一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樣的恩情，別說是時時了，就連慕早早都銘記於心。
如果這個人是蘇言之也就罷了，可偏偏丹跟時時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人的感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親近，那一份在乎反倒顯得理所應當。而沒有多大關係的人，隻是一點點的好就可以感激和銘記很久。
“如果。我是說如果。”蘇言之今天看樣子是非要逼出時時的心裏話。
時時看了慕早早一眼，又悄悄瞄著蘇言之臉上的表情。隨即咧嘴嘿嘿一笑：“當然不會啦。人家有爸爸有媽媽，幹嘛要跟一個外國人走。”
這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違心，可時時心裏覺得，反正爹地這輩子也醒不了了，爸爸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什麽意義。而且現在又是在爸爸的懷裏，他又想求爸爸送他去醫院。這個節骨眼兒，當然是話怎麽漂亮他就怎麽說。
蘇言之沒有再說話，時時也沒有吱聲。爺倆對視了一會兒，時時掙紮著要找慕早早抱。他擔心爸爸看出什麽端倪，會不會直接把他鎖在家裏一天不讓出門。
慕早早對時時說：“先自己去玩一會兒，我跟你爸爸還沒吃早飯呢。”
“現在都幾點了，張姨姨都快要做午飯了吧。”時時一臉驚詫，看著慕早早淩亂的頭發，好像才反應過來，問：“媽媽，你剛剛起床嗎？”
慕早早沒有說話。
時時就當她默認了，驚詫的聲音更大：“爸爸不會也剛起床吧？你們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為什麽睡了這麽久。”
他早上不到八點就起來了，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呢。
時時原本是想關心一下爸爸媽媽，畢竟晚上睡不著覺也是挺難受的。
可慕早早想起早上跟蘇言之做的不能讓時時知道的事，臉色有些掛不住。幾乎惱羞成怒的對時時說：“要是還想見你爹地，乖乖回房間玩。再在這裏纏人，今天哪兒也別想去。”
看著媽媽生氣，時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媽媽，我可是在關心你誒。”
“謝謝，上樓。”慕早早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時時，讓他心裏有些發毛。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不過看著爸爸媽媽心情並不是特別好，他還是很識趣的逃離了現場。安楠叔叔不在，想要去醫院看爹地，就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路程。為了爹地，他隻能忍耐了。誰讓爹地和爸爸不能共存呢。哎，爸爸多了也不好。
看著時時上樓，慕早早心頭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天安楠沒來，否則這個點，時時該呆在醫院裏，那他也早就知道丹醒過來的事情了。
張媽特地給慕早早和蘇言之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飯，畢竟快到午飯的點了，吃的太飽一會兒午飯該吃不下了。
坐在餐廳的飯桌上，慕早早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蘇言之，問：“你怎麽想的？”
“隨你。”蘇言之說。
“什麽叫隨我，你自己沒想法嗎？”慕早早對蘇言之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聽起來他好像生氣了，可臉上表情又溫柔的很。這個男人要是想要隱藏自己的情緒，真是最親近的人也沒辦法能夠很清晰的覺察出來。此時此刻，慕早早完全猜不到蘇言之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蘇言之吃了一口煎蛋，慢悠悠的開口：“我的想法你未必會接受。”
“你先說了我才知道接不接受。”
見慕早早這麽說，蘇言之抬眸望著她，像是在探究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將嘴裏的煎蛋咽下，他說：“我不希望時時再跟丹見麵。確切的說，我希望丹離開中海，離開我們的視線，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
“可他是時時的救命恩人。”慕早早下意識說。
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激烈，急忙住了聲。
好在蘇言之沒有生氣，慕早早也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要是因為丹的事情跟蘇言之吵架，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剛才說了，我的建議沒有什麽意義。”蘇言之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慕早早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繼續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丹，說實話後來得知他的一些秘密之後，我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了。可時時很在乎他，他對時時也是一心一意……”
“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誰的一心一意。”蘇言之打斷了慕早早的話。
“但他至少為了救時時，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命。光是這一點，難道還不夠嗎？”慕早早情緒又有些激動。現在討論的關於時時知道丹醒過來之後該怎麽對待的問題，為什麽蘇言之非要先帶入自己的感情，為什麽他就不能大度一點，站在時時的角度想一想。
這些小小的抱怨，慕早早留在心底，並沒有說出口。
蘇言之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可慕早早明顯感覺得到，蘇言之心裏還有話沒有說出來，估計也像她一樣，擔心說出口之後兩個人會不高興，甚至會因此而吵架。
“你做決定吧。”蘇言之吃完了盤子裏最後一點食物，從桌前站起身來。
慕早早看著蘇言之邁步離開餐廳，聽腳步聲是上了樓。想起剛才雷阮沁在電話裏罵她的話，慕早早也開始反思，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張媽過來收拾桌子，慕早早隨口問道：“張媽，你說如果有件事對孩子好，但是老公不喜歡，這種情況下該怎麽選擇？”
“為什麽不喜歡？”張媽好奇。
“因為，因為就是……”慕早早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說呢？蘇言之為什麽不喜歡丹？這其中的原因太過複雜。
“那孩子的父親是極力反對嗎？”張媽又換了個問法。
慕早早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話，還是選老公吧。”張媽說。
“為什麽？”慕早早不解。既然對孩子好，老公又不反對，聽起來答案應該很明顯才對。張媽怎麽會讓選老公？
張媽和善的笑了笑，說：“我是個笨腦瓜，也就做做飯收拾收拾房間，大道理可能懂的不多，想問題也不是很周全。不過，如果老公明明很不喜歡，卻還是同意這麽做，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很明顯啊，他很在乎老婆。在他心目中，連自己的討厭的事情都不反對，這樣的在乎，難道不值得老婆為他著想嗎？”
“可這件事是對孩子好，又不是對老婆好。就算是在乎，那也是他在乎孩子吧。”慕早早有些猜不透張媽的邏輯了。
“少夫人，什麽事對小少爺好，還不是你說了算。”張媽笑笑，將桌子上的餐具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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