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之也停了下來，在路燈下跟慕早早對望。
此刻的氣氛有些曖昧，倒像是初次約會的戀人。惹的慕早早心頭砰砰跳，猶如小鹿亂撞。
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想起雷阮沁跟安奕琛這些年經曆的事兒，慕早早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幸運。盡管她跟蘇言之這一段感情之路並不順遂，甚至絕望的人會覺得，或許他們這一輩子都要不斷去經曆傷痛。可誰的人生又是完全幸福無礙的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自己的痛。這一路跌跌撞撞，到現在她還能跟蘇言之像熱戀的小情侶一樣，在這麽美的夜晚散步，聽著這個她愛了將近三十年的男人對她寵溺的近乎表白的話語，讓人如此真實的體驗到，所謂的幸福的感覺。
“傻的。”蘇言之見慕早早仰著臉望著他，透過女人的眼神，看到她的悸動與歡欣，忽然覺得麵前的慕早早怎麽這麽可愛。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竟然還能有這麽可愛的一麵，蘇言之覺得自己很慶幸。仿佛失去全世界都沒有關係，隻要慕早早在身邊，生活就是完美的。
回到別墅的時候，時時一個人在樓下的客廳裏玩。慕早早上前詢問：“阮阮阿姨呢？”
“上樓打電話去了。”時時奶聲奶氣的回答，抱著平板正在玩地鐵跑酷。
自從丹出事之後，他再也沒有玩過小汽車了。想到以前對小汽車那麽著迷的時時，遙遠的像是上個世紀。
慕早早回頭跟蘇言之對視了一眼。
蘇言之說：“你上去看看吧，我跟時時說。”
慕早早有些遲疑。雖然剛才在樓下已經跟蘇言之商量好了，可如果自己不在場，蘇言之會怎麽說？時時又會不會相信蘇言之所說的？
這對於時時而言，不是一件小事。
“爸爸要跟我說什麽？”時時眼睛並沒有從屏幕上離開，小手也繼續控製著遊戲裏的角色，從一輛火車飛躍到另外一輛火車上，金幣全部吃完，一個不剩。
蘇言之沒有理會時時的問題，跟慕早早說：“放心，一定給你一個交代。阮阮現在需要你。”
慕早早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想到雷阮沁今天的狀態，終歸是不放心。眼下，她隻能選擇相信蘇言之。雖然她也可以要求等自己一會兒下來之後，一起跟時時說。可這算是時時跟爹地和爸爸之間的角逐，通過蘇言之來說，要比慕早早更合適。
“那我上樓去看看。”慕早早離開。
回了臥室，並沒有看到雷阮沁的身影。雲英從樓頂下來，看到慕早早在找人，她問：“少夫人，你在找雷小姐嗎？她在樓上喝酒呢。”
“謝謝你。”慕早早對雲英笑了笑，邁步往天台上去。
天台中間的桌前空無一人，慕早早視線所及，看到雷阮沁手裏拿著一個酒瓶，站在天台的邊緣。
慕早早也沒吭聲，緩步走了過去。
雷阮沁本就是個練家子，雖然沒有回頭，可是憑腳步聲也聽的出來是慕早早過來了。她背對著慕早早這邊，灌了一口酒，說：“怎麽樣，商量好怎麽處理丹的事情了嗎？”
“丹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慕早早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雷阮沁旁邊，跟她並排站著。走的近了才發現，雷阮沁手裏拿著的竟然不是紅酒。透明的液體，也不是普通的白酒，而是以烈著稱的伏特加。
“你就空口喝這個？胃受不受得了啊。”慕早早想要把雷阮沁的瓶子拿過來。
雷阮沁稍微閃了一下胳膊，躲過了慕早早手上的動作，咧嘴笑的有些誇張：“一瓶酒而已，不會這麽小氣吧。”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慕早早有些拿她沒辦法。
歎了口氣，問：“剛才安奕琛給你打電話了？”
雷阮沁搖了搖頭。
可時時說雷阮沁上樓打電話，不是安奕琛，還能是誰？
隻是這話還沒問出口的，雷阮沁就坦白交代：“是那個小三。”
“她給你打電話？幹嘛？有病嗎？”慕早早一聽，頓時來了氣。
那女人也太囂張了吧。連帶著，慕早早對安奕琛的印象再一次跌入穀底。
“她說他們是真愛，求我放手。”雷阮沁說完，仰頭又灌了一口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的好像我他媽這些年都在跟安奕琛演戲似的。就她是真愛？”
“安奕琛沒聯係你嗎？”慕早早問。雷阮沁的承受力向來不錯，這些年跟安奕琛鬧過那麽多次，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直接離家出走。安奕琛難道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想到中午吃飯時候安奕琛那條短信，慕早早又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安奕琛都不準備繼續跟雷阮沁過了，又怎麽在乎她今天晚上究竟夜歸何處。
慕早早忽然有些替雷阮沁覺得不值。早些年雷阮沁堅持也就罷了，畢竟那個時候你未嫁我未娶，總歸結婚之後就算是穩定下來了。可是沒想到，連一紙婚約都不能將兩個人綁在一起。
“我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雷阮沁眼睛裏麵帶著十足的不甘心，“就算是離婚，那話也該我說。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們安家的事情，憑什麽要被甩？還住我的房子睡我的男人，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欺負我的兒子了？想得美。”
她像是忽然被激起鬥誌的獸，眼睛都有些紅。
樓下，蘇言之安安靜靜的等著時時的遊戲結束。
雖然時時還想繼續開始下一盤，可是爸爸就坐在旁邊看著他，也不說話，弄的人心裏有些慌慌的，想玩也玩不下去了。
“說吧。”時時將平板放在一旁，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著爸爸開口。
“丹醒了。”蘇言之開門見山。
時時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鍾，好似才明白蘇言之這句話的意思。爹地醒了？爸爸真會開玩笑。
他咧了咧嘴，白了蘇言之一眼：“一點都不好笑。”
“他壓根就沒有昏迷，這三個月一直是清醒的。”蘇言之沒有去管時時的反應，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時時沉默下來，探究的望著蘇言之的眼睛，試圖看穿蘇言之的心，驗證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隻是這小家夥在老狐狸麵前，道行還差得遠。別說蘇言之現在的確是實話實說了，就算蘇言之跟時時說謊，隻要他不想讓時時看出來，這小家夥絕對半點都看不出來。
隻不過，此時看著時時這樣探究的目光，讓蘇言之覺得有趣。隱藏情緒這種事，難道也可以遺傳？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小時候被媽媽嚇得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所以才修煉成這種淡漠的性格，隻要他不想，絕對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現在看來，時時已經開始有這樣的苗頭了。
“為什麽？”時時腦子轉的很快，隨即明白了蘇言之想要表達的意思。
爹地如果真的沒有昏迷，為什麽這三個月的時間，時時幾乎每天都會去看他，他卻不肯有任何反應。讓他這麽為爹地擔心，還自責和內疚的要命。
“因為很多複雜的原因，現在跟你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
“他現在已經不裝昏迷了嗎？”時時又問。
蘇言之點了點頭。
“我現在可以去醫院看看他嗎？”
“……”蘇言之沒想到時時會提出這樣的請求，現在都這麽晚了，他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我想聽聽爹地怎麽說。”時時說完，又怕蘇言之誤會，補充道：“我想問問他為什麽瞞著三個月不理我，是不是他不喜歡我了，是不是因為我害的他出車禍，他根本不想見到我。”
說著說著，時時黑漆漆的大眼睛泛著水光。雖然沒有哭，聲音之中卻透著一股子委屈。
“不關你的事。”蘇言之竟然不忍心看到時時這麽難過的樣子。
慕早早的顧慮有道理，時時對丹是真的有感情。要是當初真的一聲不吭的送時時出國，讓他這輩子跟丹再也沒有任何來往，等時時長大知道事情真相之後，肯定會痛恨父母的吧。畢竟這樣的做法，太不尊重他了，盡管他還是個孩子。
“那他為什麽？我又不會說出去，哪怕給我眨眨眼動動手指也好啊。哪怕給我點希望，讓我知道他還會好好的活著。可他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醫生還說他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了，甚至可能隨時離開這個世界。他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啊。”話說到這裏，時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咽著哭出聲來。
若是平常，蘇言之或許會說一句，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沒什麽好哭的。可現在，看著兒子的眼淚，他心裏也不太舒服。
“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時時抬眼，看向了蘇言之。
蘇言之實話實說：“你媽媽中午才知道。”
“你呢？”
“我前幾天知道的。”蘇言之說。
“那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你連我媽媽都沒說？”時時問。
蘇言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小家夥咄咄逼人的樣子，竟讓他有些閃躲不開——
此刻的氣氛有些曖昧，倒像是初次約會的戀人。惹的慕早早心頭砰砰跳，猶如小鹿亂撞。
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想起雷阮沁跟安奕琛這些年經曆的事兒，慕早早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幸運。盡管她跟蘇言之這一段感情之路並不順遂，甚至絕望的人會覺得，或許他們這一輩子都要不斷去經曆傷痛。可誰的人生又是完全幸福無礙的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自己的痛。這一路跌跌撞撞，到現在她還能跟蘇言之像熱戀的小情侶一樣，在這麽美的夜晚散步，聽著這個她愛了將近三十年的男人對她寵溺的近乎表白的話語，讓人如此真實的體驗到，所謂的幸福的感覺。
“傻的。”蘇言之見慕早早仰著臉望著他，透過女人的眼神，看到她的悸動與歡欣，忽然覺得麵前的慕早早怎麽這麽可愛。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竟然還能有這麽可愛的一麵，蘇言之覺得自己很慶幸。仿佛失去全世界都沒有關係，隻要慕早早在身邊，生活就是完美的。
回到別墅的時候，時時一個人在樓下的客廳裏玩。慕早早上前詢問：“阮阮阿姨呢？”
“上樓打電話去了。”時時奶聲奶氣的回答，抱著平板正在玩地鐵跑酷。
自從丹出事之後，他再也沒有玩過小汽車了。想到以前對小汽車那麽著迷的時時，遙遠的像是上個世紀。
慕早早回頭跟蘇言之對視了一眼。
蘇言之說：“你上去看看吧，我跟時時說。”
慕早早有些遲疑。雖然剛才在樓下已經跟蘇言之商量好了，可如果自己不在場，蘇言之會怎麽說？時時又會不會相信蘇言之所說的？
這對於時時而言，不是一件小事。
“爸爸要跟我說什麽？”時時眼睛並沒有從屏幕上離開，小手也繼續控製著遊戲裏的角色，從一輛火車飛躍到另外一輛火車上，金幣全部吃完，一個不剩。
蘇言之沒有理會時時的問題，跟慕早早說：“放心，一定給你一個交代。阮阮現在需要你。”
慕早早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想到雷阮沁今天的狀態，終歸是不放心。眼下，她隻能選擇相信蘇言之。雖然她也可以要求等自己一會兒下來之後，一起跟時時說。可這算是時時跟爹地和爸爸之間的角逐，通過蘇言之來說，要比慕早早更合適。
“那我上樓去看看。”慕早早離開。
回了臥室，並沒有看到雷阮沁的身影。雲英從樓頂下來，看到慕早早在找人，她問：“少夫人，你在找雷小姐嗎？她在樓上喝酒呢。”
“謝謝你。”慕早早對雲英笑了笑，邁步往天台上去。
天台中間的桌前空無一人，慕早早視線所及，看到雷阮沁手裏拿著一個酒瓶，站在天台的邊緣。
慕早早也沒吭聲，緩步走了過去。
雷阮沁本就是個練家子，雖然沒有回頭，可是憑腳步聲也聽的出來是慕早早過來了。她背對著慕早早這邊，灌了一口酒，說：“怎麽樣，商量好怎麽處理丹的事情了嗎？”
“丹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慕早早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雷阮沁旁邊，跟她並排站著。走的近了才發現，雷阮沁手裏拿著的竟然不是紅酒。透明的液體，也不是普通的白酒，而是以烈著稱的伏特加。
“你就空口喝這個？胃受不受得了啊。”慕早早想要把雷阮沁的瓶子拿過來。
雷阮沁稍微閃了一下胳膊，躲過了慕早早手上的動作，咧嘴笑的有些誇張：“一瓶酒而已，不會這麽小氣吧。”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慕早早有些拿她沒辦法。
歎了口氣，問：“剛才安奕琛給你打電話了？”
雷阮沁搖了搖頭。
可時時說雷阮沁上樓打電話，不是安奕琛，還能是誰？
隻是這話還沒問出口的，雷阮沁就坦白交代：“是那個小三。”
“她給你打電話？幹嘛？有病嗎？”慕早早一聽，頓時來了氣。
那女人也太囂張了吧。連帶著，慕早早對安奕琛的印象再一次跌入穀底。
“她說他們是真愛，求我放手。”雷阮沁說完，仰頭又灌了一口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的好像我他媽這些年都在跟安奕琛演戲似的。就她是真愛？”
“安奕琛沒聯係你嗎？”慕早早問。雷阮沁的承受力向來不錯，這些年跟安奕琛鬧過那麽多次，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直接離家出走。安奕琛難道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想到中午吃飯時候安奕琛那條短信，慕早早又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安奕琛都不準備繼續跟雷阮沁過了，又怎麽在乎她今天晚上究竟夜歸何處。
慕早早忽然有些替雷阮沁覺得不值。早些年雷阮沁堅持也就罷了，畢竟那個時候你未嫁我未娶，總歸結婚之後就算是穩定下來了。可是沒想到，連一紙婚約都不能將兩個人綁在一起。
“我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雷阮沁眼睛裏麵帶著十足的不甘心，“就算是離婚，那話也該我說。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們安家的事情，憑什麽要被甩？還住我的房子睡我的男人，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欺負我的兒子了？想得美。”
她像是忽然被激起鬥誌的獸，眼睛都有些紅。
樓下，蘇言之安安靜靜的等著時時的遊戲結束。
雖然時時還想繼續開始下一盤，可是爸爸就坐在旁邊看著他，也不說話，弄的人心裏有些慌慌的，想玩也玩不下去了。
“說吧。”時時將平板放在一旁，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著爸爸開口。
“丹醒了。”蘇言之開門見山。
時時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鍾，好似才明白蘇言之這句話的意思。爹地醒了？爸爸真會開玩笑。
他咧了咧嘴，白了蘇言之一眼：“一點都不好笑。”
“他壓根就沒有昏迷，這三個月一直是清醒的。”蘇言之沒有去管時時的反應，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時時沉默下來，探究的望著蘇言之的眼睛，試圖看穿蘇言之的心，驗證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隻是這小家夥在老狐狸麵前，道行還差得遠。別說蘇言之現在的確是實話實說了，就算蘇言之跟時時說謊，隻要他不想讓時時看出來，這小家夥絕對半點都看不出來。
隻不過，此時看著時時這樣探究的目光，讓蘇言之覺得有趣。隱藏情緒這種事，難道也可以遺傳？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小時候被媽媽嚇得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所以才修煉成這種淡漠的性格，隻要他不想，絕對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現在看來，時時已經開始有這樣的苗頭了。
“為什麽？”時時腦子轉的很快，隨即明白了蘇言之想要表達的意思。
爹地如果真的沒有昏迷，為什麽這三個月的時間，時時幾乎每天都會去看他，他卻不肯有任何反應。讓他這麽為爹地擔心，還自責和內疚的要命。
“因為很多複雜的原因，現在跟你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
“他現在已經不裝昏迷了嗎？”時時又問。
蘇言之點了點頭。
“我現在可以去醫院看看他嗎？”
“……”蘇言之沒想到時時會提出這樣的請求，現在都這麽晚了，他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我想聽聽爹地怎麽說。”時時說完，又怕蘇言之誤會，補充道：“我想問問他為什麽瞞著三個月不理我，是不是他不喜歡我了，是不是因為我害的他出車禍，他根本不想見到我。”
說著說著，時時黑漆漆的大眼睛泛著水光。雖然沒有哭，聲音之中卻透著一股子委屈。
“不關你的事。”蘇言之竟然不忍心看到時時這麽難過的樣子。
慕早早的顧慮有道理，時時對丹是真的有感情。要是當初真的一聲不吭的送時時出國，讓他這輩子跟丹再也沒有任何來往，等時時長大知道事情真相之後，肯定會痛恨父母的吧。畢竟這樣的做法，太不尊重他了，盡管他還是個孩子。
“那他為什麽？我又不會說出去，哪怕給我眨眨眼動動手指也好啊。哪怕給我點希望，讓我知道他還會好好的活著。可他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醫生還說他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了，甚至可能隨時離開這個世界。他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啊。”話說到這裏，時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咽著哭出聲來。
若是平常，蘇言之或許會說一句，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沒什麽好哭的。可現在，看著兒子的眼淚，他心裏也不太舒服。
“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時時抬眼，看向了蘇言之。
蘇言之實話實說：“你媽媽中午才知道。”
“你呢？”
“我前幾天知道的。”蘇言之說。
“那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你連我媽媽都沒說？”時時問。
蘇言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小家夥咄咄逼人的樣子，竟讓他有些閃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