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個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再次進入了剛剛那個美輪美奐的房間,這房間四麵都被放置了不少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門,這唯一的出口,還是他們現在站立的位置。


    “我就是突然出現在這房間裏的,並不知道怎麽離開這裏。”江冀躍也有些疲憊,畢竟在那寒冰池裏待了那麽長時間,他的體力消耗還是很激烈的。


    加上未知的恐懼,心裏上的壓力也不小。


    景馨走到了房間中間,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感覺著什麽,然後對著某個位置揮了揮手臂,兩人就一陣扭曲,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又回到了剛剛的冰池邊上。


    被江冀躍隨手丟在地上的衣物還在地上,江冀躍飛快的跑過去,將衣服和鞋子以及武器什麽的都穿帶上了。


    這才轉頭去看滿目悲傷的景馨。


    他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麽生物,可那種和人類一樣可以互相交流的感覺讓他本來有些不安的心慢慢平複了下來,沒有孤獨的一個人就好,不管對方是不是人類都好。


    他能夠感覺出來,眼前的生物情緒波動很激烈,而且還有一種朝著瘋狂的方向發展的趨勢,心底裏不盡有些著急,人瘋狂起來就已經夠可怕的了,何況是這種未知的生物,他可沒多少信心可以打的過這種生物。


    帶著警惕的眼神,慢慢的遠離了那邊的景馨,江冀躍想著剛剛異獸那一揮手的同時所產生的波動,很是奇怪,和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力量波動都不一樣,可卻非常的厲害,這讓他更加的警惕了起來,而且還帶著一些疑惑。


    因為在進入這地洞的時候,他也在姬白霜的身上感覺到過,雖然很薄弱,可也是一樣的力量波動。


    他這個人對於各種力量的波動很敏感,無論是體術還是精神力甚至是各種異能,他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記住那種波動,所以他不會感覺錯的,眼前的生物使用的力量和姬白霜在和他分開之前使用的是一樣的力量體係。


    那邊的景馨卻是在真實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徹底的絕望了。


    平時為了節省體力和力量,她從不離開房間裏,因此哥哥說什麽,她就聽什麽,雖然做夢夢到過這樣的情節,可哥哥卻告訴她,地球如今已經沒有可以用來布陣的靈材了,因此就算他想要布置逆天輪回大陣,也是不會成功的。


    從小到大哥哥都沒有騙過她,因此她相信了。


    可哥哥唯一一次欺騙,卻付出了性命的代價,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大大的麒麟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神色,她這輩子從來沒有任性過,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因此體諒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知道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自己的親人每一個都為她流血流淚過,因此她十分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能夠多堅持一分鍾也好,她也不想辜負親人對她的期望和不舍。


    可如今,父母離開了她,景麒哥哥也離開了她,最後連她唯一的親哥哥也離開了她,那麽她為什麽還要留下?


    為什麽要留下這殘破不堪的身體?在這裏默默的等待死亡嗎?上天是何等的殘忍呢,就算她從出生就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那絲從未冒頭過的叛逆情緒,在這一刻猛的爆發了開來。


    既然所有人都拋下了她,那麽她為何還要執著?哥哥為了自己去做傻事了,她怎麽可以心安理得的留在這裏等待?


    這大陣是哥哥千辛萬苦布下的,她也要去找哥哥去,這樣,就算是死,她也是死在哥哥身邊的,她和哥哥就都不會孤單了。


    景馨的神色越來越瘋狂,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陰暗,江冀躍心急如焚,他不知道眼前的生物打算做什麽,可天生的危機意識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滅頂之災即將到來,若是不做點什麽,怕是等待他的就隻有死亡了。


    “咳咳……那個……”江冀躍不想坐以待斃,因此一個箭步來到了景馨的身邊,雙手捧起於自己齊高的大腦袋,壓下了心底裏的別扭和驚懼,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嚴肅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哥哥發生了什麽,可你要知道,他一定是為了你才這麽做的,你一定要堅強一些,好好的等著你哥哥回來。”


    說道這裏,他就不得不停下來了,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說,畢竟他根本不了解眼前的這隻異獸經曆了什麽,更不知道她口中的哥哥去幹什麽了,隻是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不得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轉移注意力。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房間是做什麽的?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出你哥哥了呢?你說對不對?”心底裏不停的期望著,這異獸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他可沒有力氣再潛一次水了,尤其是這寒冰池似乎更加冷了。


    到現在他已經有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體力消耗巨大。


    “找出哥哥?”景馨雙眼無神的看著江冀躍,似乎根本沒在聽一樣,可一聽到哥哥這兩個字,就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是啊,你不是說你哥哥不見了麽,我們去找他,他既然能離開,我們也一樣可以去找他,不是嗎?”人在孤獨的時候,特別喜歡身邊能有個人陪著,所以他開口閉口都是我們兩個字,就是在告訴眼前的生物,她不是隻有孤獨的一個人,至少還有一個陌生人在陪著她呢,就算是陌生人,也是可以在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做到心靈上的支柱的。


    “對,我們去找哥哥……”景馨本就已經有點陷入瘋狂了,心底裏隻想著就算要死,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因此在聽到眼前的男子說要去找哥哥的時候,眼底的一絲亮光越來越明顯。


    沒錯,她要去找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她在原地等著哥哥,等著景麒哥哥,等著爸爸媽媽,從來沒有主動去找個他們任何人,所以這一次要輪到她來做了。


    哥哥們都離開了,她就去找,他們留著一樣的血液,一定可以找到的。


    這陣法她知道,夢裏,她親眼看著哥哥布置成了這個大陣,一舉一動都看的很清楚,她還曾經好奇的問過哥哥,若是讓她來操作,是不是也一樣的?


    結果哥哥雖然和她討論了陣法的事情,卻遺憾的告訴自己,地球的靈材大量流失,幾乎已經到了枯竭的地步,又因為要布置九九歸一大陣,將修真原本留下的一些收藏也消耗一空了,他根本沒有材料可用。


    因此隻能學學理論,做做紙上談兵的美夢罷了。


    紙上談兵她也會,哥哥深怕她無聊,因此就算是學習陣法,也是陪著她一起的,兩人經常一起討論,有些問題還是她想到了,然後告訴哥哥的呢,所以她會操作這逆天輪回大陣。


    隻不過她沒有人類的手,不能打手勢,可眼前不是就有一個人麽,她可以教他,然後他們就能去找哥哥了。


    景馨越想越開心,身上那種暴虐的氣息也就淡了下來。


    “對對,去找你哥哥,隻要你不放棄,就什麽都還有希望,不是麽?”江冀躍狂跳著的心慢慢的平複下來,來自這異獸身上的壓抑感慢慢的淡去了,他就知道危機應該是解除了。


    如今隻要找到出去的辦法,就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恩,我們去找哥哥,可是你要幫我哦。”景馨睜著大大的麒麟眼,無辜又充滿真誠的看著江冀躍,那種滿心滿眼的信任和祈求,就像是一個嬰兒在看著自己最親的人一樣,充滿了感情。


    江冀躍被這樣的眼神看的一愣,不自覺的就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告訴你哦,這是哥哥千辛萬苦布置出來的大陣呢,我們所在的地方是離地心很近的地底洞穴裏,又被修真界的前輩們下了大禁製,根本無法離開呢,哥哥為了我……為了我……嗚嗚……他為了我不惜以身犯險,去闖陣,更不惜耗費心血的布下了這個大陣,嗚……”景馨斷斷續續的哭泣著,眼底滿是悲痛。


    她將自己生病了,父母哥哥們為了她的病相繼離開的事情說了起來,語氣越來越悲痛,也越來越絕望,那種暴虐的氣息也隨著她的聲音濃鬱了起來。


    江冀躍心驚膽跳,因為他終於確認了眼前的生物,居然真的是麒麟,天呐,這個世界瘋了嗎?


    而且這什麽大陣,什麽地心的,都是些什麽啊?


    他看著慢慢陷入瘋狂中的景馨,隻想離這些奇怪的生物遠遠的,可他知道,這隻麒麟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的。


    隻因生病了的麒麟無法化身成人,所以無法操作人類發明的陣法,為此,他要想離開這裏,就必須先學會操作那個陣法,否則別說離開了,就算想繼續活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江冀躍既憤怒又無奈,隻能跟著學習如何操作這陣法。


    那些繁瑣的手勢,就算是以他的天賦來學習,也是頭痛無比,可為了離開這裏,他隻能咬牙不能的練習,好幾次都手指抽筋的絞在一起,可卻被景馨那壓抑的氣息給刺激的不停的進步。


    將近百個手勢,他居然隻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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