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應江浸月之約來到竹林之處。想起方才夜無儔麵上千回百轉的神態煞是可掬。


    “不過見他一見。你還不是左擁右抱的?”卿君嘴上勉力挖苦,心中實則竊喜――夜無儔還是會在乎她的吧!


    夜無儔義正嚴詞的回道:“笑話,本王氣度會容不得你見他一見?左右他當日也全力施救,與你相識一場,往日情分總是在的。他明日便領著江澤日回青川了,我們也快啟程了,天各一方,相互道別總是人之常情。阿卿且寬心去長亭道別,但是,本王可不保證……”


    “不去聽牆根!”夜無儔話沒說完,便被卿君搶了話頭。“我早知道你便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坐懷不亂,還不算正人君子麽?”夜無儔欺身上前,將後退閃躲的卿君一把帶入懷中,卿君的小腹無處躲藏,貼緊了他的下身,卿君隻得一邊向後仰著身子,以盡力遠離他欺壓而下噴薄著男人凜冽之氣的唇,一邊用小碎拳漫天飛舞的落在夜無儔胸口。


    夜無儔欣然享受的卿君這花拳繡腿的招待,道:“反應敏捷,抵抗有力,看來這身子是恢複的不錯。”說完意猶未盡的上下打量了卿君,一隻大掌握住了卿君正在抵抗的雙拳,另一隻大掌則猛的在卿君腰肢一施力,卿君整個人便都失去重心跌落在他滾燙懷中。


    耳畔,她感受到夜無儔溫熱的氣息,以及他說:“今晚,我再來。”


    上一世她並非不解風情。這樣的曖昧暗示她怎會不知?


    正當卿君迷離著思索應對之策時,夜無儔摩挲著卿君的秀拳道:“拳頭倒是利落,不過勸你莫要妄想憑它便可逃脫本王。”


    夜無儔在卿君的柔荑上輕緩淺啄,邊哈哈豪情萬丈的大笑著,邊離了她的房。


    見卿君如約而至的身影,江浸月神色一陣激越,卻碰上卿君疏離淡漠的回應,眸光隨即又黯沉下去。“近日生活起居,可還妥當?”江浸月小心翼翼找著話題。


    “江公子,你我之間,隔著兩次傾力相救的情分,便不必這般費時寒暄客套了罷?”卿君字字珠璣。


    “你當知我身不由己,相識一場,亦屬恩澤,你何忍苛責?”江浸月道。目光焦灼住冷情的卿君。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卿君邊念著詩,邊從容轉身,巧妙躲避了江浸月的凝望。“你我之間有過些許真心,這一點,我自是深信不疑的。事到如今,你也算求仁得仁,又何必做這般欲放不放的纏綿姿態?”


    江浸月眉頭深鎖,“放了你,當時隻道是尋常。”江浸月搖頭輕歎。


    “然則如今,我沒有因為離了你而哭的死去活來,反倒逍遙自在的尤甚當初,你便覺著我與你而言不是尋常了麽?”卿君反問,“江公子,即便如今郎未取,女未嫁,你我仍一道,你亦未必珍惜。很多的時候,我們都輕鬆的以為還會有下一次的遇見,最後總是在不斷的錯過和辜負中後悔。就像一盞放涼的茶水,縱然茶葉再好,溫熱已然無存,亦難賦深情。一期一會,世當珍惜。況且,放了我,換取你更多的貪圖,卿君亦有幸能成全公子!”


    江浸月若有所思,訝異望向卿君,這位不諳世事的純良女子,似乎早在青川便不一樣了,如今又越發人情練達、世事洞明。


    “江公子近來可無恙?”見兩人之間尷尬氣氛已被解除,卿君繼續問道。


    江浸月的眉頭鎖得更緊了:“我父王有意讓我與平陵聯姻。”一副苦大仇深模樣。


    “娶禦姐?”卿君驚訝叫出了聲。


    見江浸月疑惑的望著她,又隨即改口:“娶姐姐――儀君?”


    江浸月點頭。眉間的川字讓卿君莫名一陣心疼。


    “平南王如此,必定有所圖謀,橫豎不過娶一房妻室,又不是要你上刑,況且,我姐姐的容貌性情也是一流的,對你也……你還怕辱沒了你江家門楣不成?”卿君看著江浸月一副不甚情願模樣,又想到儀君因江浸月而對自己痛下“毒手”的慘痛過往,明了姐姐對他已然用情至深,所以對自己恨之切!


    沒等卿君說完,江浸月便打斷:“你可知這位姑奶奶不一般?”說完,又自覺多言了,繼而搖頭改口:“我不過想醋一醋你,沒想到,你竟由始至終的看熱鬧。也罷,這親,我是斷斷不會結的。父王的意願,逆了就逆了。若非如今父王身體欠妥,不然這直接一句話便可了結的事情現在卻要這般迂回曲折。”


    江浸月這話卿君不懂,她也不願深究。糾結,是風月之中最失風度的事情。她不願失了這等身份,亦不願回應江浸月的這般糾結。所以行了禮匆匆返回。


    那人說,今晚會來。她要好好想想對策。從是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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