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旅行還算是順利,給崔藍藍簽了合約,給陳諾帶了衣服,就算是安安自己也和崔藍藍發生了關係,果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莫然那般的,崔藍藍很在意和安安的關係,所以兩個人便理所應當的在一起了。


    安安回來的時候離開學還有幾天,安安便去給陳諾送衣服,一件衣服,一條褲子,還有一個棒球帽,安安到了陳諾家樓下,給陳諾打電話說道:“我在你家樓下呢,給你帶衣服了,要不要來拿一下?”


    陳諾說道:“好啊,你等一下啊,還有,你別在我家樓下站著,呃,你看到你左手邊有一條小道了麽?就在那裏等我好了,被我爸爸看見,我就基本上就廢了。”


    安安一邊往那條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道裏走,一邊在電話裏打趣的說道:“你爸爸管你這麽嚴啊,多不好。”


    陳諾顯然沒有開玩笑的閑心隻是說道:“我馬上就下去,你別著急,多少錢的衣服,我把錢帶給你,算了吧,等上學的時候再給你錢現在不方便。”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安安走到了那條小道裏,還特意挑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安安其實也很理解這種事的,畢竟不是所有的家長都對孩子有一種散養的心態。更多的家長,應該說大多數的家長都會把孩子看的很嚴,而我們的青春就往往在這種打壓下慢慢的消磨著。


    不一會,陳諾穿著一身的黑衣服,從小區裏麵走出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和門口的保安笑了一下,然後神色自然而又警惕的走進安安,安安看到陳諾之後也很配合的沒有大叫,隻是揮了揮手,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安安說道:“怎麽,你家裏麵管的很嚴麽?你前幾次都很開心的和我們玩的啊。”


    陳諾吐了吐她賣萌的小舌頭說道:“因為上次都屬於他們出差的時間段啊,前幾天剛回來,我就沒有那麽自由了,好啦,把衣服給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等一下再走,我怕他們看家,今天就不多說了,到學校再謝謝你啊。”


    安安也很配合的說道:“你一口氣說這麽多,真是難為你了,那你回去吧。”陳諾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陳諾想到家再看這些衣服,隻是剛剛出了小街的街口,正好看到陳峰的車開過來,陳諾心裏暗道:“不是想什麽來什麽吧,這回慘了。”


    果然陳峰還是看到了陳諾,把車停到陳諾的身邊拉下車窗說了兩個字:“上車。”好像是冷冰冰的鋼鐵,不帶有一絲絲感情,眼中也沒波動。說完之後還順便看了一眼小街裏麵,陳諾也回頭,卻不知道安安走到哪了。


    陳諾感覺身上有冷汗流下來了,她知道自己接下來回到家麵臨的是什麽樣的噩夢。在小街到家裏這一段距離,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回到家裏陳峰卻說道:“到書房裏來。”陳諾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機會,就隻好放完衣服就到書房去了。


    陳峰的手裏已經拿了一根藤條,從陳諾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家裏就一直有著這根藤條,每當陳諾犯了什麽錯誤,這條藤條就是她的噩夢了,這麽多年,陳諾一直到在默默的忍受著,相對於自己受的委屈,她更舍不得的是這個家。陳峰說道:“衣服是哪來的。”


    陳諾當然不肯說實話:“自己買的。”


    陳峰揮手打了陳諾一耳光說道:“自己買的?你什麽時候去的上海啊?說老實話,我看是不是太久都沒有修理你了,還敢說謊了?膽子不小。”陳峰說完之後像是沒有耐性一般,又伸手打了陳諾一下。


    陳諾的音調裏已經帶著哭音了,陳諾也知道這件事不說實話是不行的,但是還是有所保留的說道:“同學從上海給我帶回來的。”


    陳峰聽到這話,一揮藤條,重重的打在陳諾的身上說道:“怎麽?那你剛才說什麽了?是誰?我在問你一遍。”


    陳諾不想說出安安的名字,便一直咬著嘴唇,她想到:如果真的跟他說了,還會有更多的事情,我就不說,要不就讓他打死好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打死。


    陳峰自然是沒有耐性了,啪啪啪,陳峰怒吼道:“怎麽?現在為了一個外人竟然敢違背我了,還是你自認為你已經足夠大了,是不需要我管著你了,你早說啊,那你出去住啊。”陳峰說這些話的時候藤條就一直都沒停過。力度之大,陳諾身上已經有地方被打破,流血,隻是衣服擋著,看不出來罷了。


    王英打開家門之後,就知道陳峰又在教訓陳諾了,她趕緊走向書房,推開門的她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陳諾趴在地上,身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傷痕,陳諾的身邊折了一根藤條,而陳峰正在揮著皮帶,繼續在陳諾的身上肆虐著,王英連忙走上前去說道:“怎麽今天發這麽大的火?”同時一把拉起陳諾說道:“快走!”屋子裏就留下她和陳峰兩個人。


    陳峰並不是心理變態,隻是教育孩子的方法不一樣罷了,因為從小,他自己本身就是這麽被教育大的,對於王英,陳峰還不至於動手的程度,看王英把陳諾推走陳峰也不能再追出去,隻是揮了揮手,緩緩說道:“你都不知道……”


    逃出家門的陳諾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每走一步就會牽動身上的傷口,一瘸一拐,艱難的向前走著,她下意識的走向公共電話的亭子,撥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隻記得那樣一串號碼,就像深深的鐫刻在心底,隻是不知道是誰的打過去直到聽筒裏發出了聲音:“怎麽事?”


    陳諾到了安安家裏便再都忍不住了,隻是在門口就抱著安安哭起來,安安俯身抱起陳諾,直接走到臥室,把陳諾放在床上,對陳諾說道:“你忍一下。”說完便先把陳諾的鞋和襪子都脫掉了,然後又給陳諾蓋好被子,走出臥室,輕輕的關上門,打電話給崔藍藍把事情的經過都講了一遍,讓崔藍藍買一點藥過來。


    崔藍藍本來在家裏睡覺,忙了幾天也已經很累了,隻是聽到這件事,便什麽也沒想的買了藥,給安安送過去,安安在廚房裏煮薑湯,放了一點紅糖,正做著,誰知道陳諾竟然赤著腳走到廚房對安安說道:“謝謝你肯收留我,人家都說墨夜安安沒有什麽做不成的,但是我卻沒想到連煮薑湯這種細致的活,你都做的來麽?”


    安安說道:“你怎麽下床了?”


    陳諾的臉紅了,好似有一點害羞說道:“疼。”安安關了火,倒了一碗出來,端著碗走到陳諾的身旁,拉著她到沙發,把她抱在懷裏,摸了摸她的額頭,喂了她一勺薑湯。


    安安說道:“你好像有一點發燒,別怕,反正我家裏不會有大人,你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沒問題的。”薑湯很快就喝完了,但是安安並沒有放手,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自己的胳膊失去知覺。


    崔藍藍把門打開了,用的是她自己的鑰匙,安安家的要是,不知道是誰說過的了,再甜蜜的話,也敵不過自己家門的鑰匙,映入崔藍藍的眼睛裏是這樣的畫麵:安安麵癱一樣抱著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陳諾在安安的懷裏睡得是那樣的安詳。但是,這個畫麵也是一閃而過了,安安看到崔藍藍來了,也就直接把陳諾抱進屋子裏了。


    安安從臥室裏走出來對崔藍藍說道:“怎麽,我抱別的女孩子,你卻不吃醋麽?”


    崔藍藍說道:“是有點不高興,不過她都這個樣子了,還有啊,你不就是喜歡左擁右抱的麽?”


    安安說道:“我什麽時候喜歡左擁右抱的了?”


    崔藍藍說道:“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麽?難道說你不是男人?不對啊,你是不是男人我最清楚的啊,怎可能不是呢?或者說你是不健全的男人?”


    安安說道:“說的好像有點那麽個小道理。”


    崔藍藍臉色一整說道:“陳諾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安安眼中殺氣一閃而收:“沒有什麽想法,一會她醒了之後,你就去給她上一點藥,然後我想去跟她家裏麵交涉一下,我現在懷疑兩件事情,第一,陳諾很有可能不是親生的,第二,陳諾的爸爸可能有一點心裏變態!”


    崔藍藍說道:“第三,這裏有可能有些誤會。”聽崔藍藍的語氣,顯然是不同意安安去交涉的想法,崔藍藍接著說道:“我覺得,她爸爸之所以這麽生氣,完全是因為你送了她衣服,我覺得陳諾的爸爸應該還不知道衣服是你送的,否則,應該早就找你理論了,一會隻要我送她回家去,就可以把事情擺平,還可以說衣服是我送的,是不是特別好,這樣,至少還有緩和的機會,要不然她一天住這裏,兩天住這裏,什麽時候是個頭?”


    安安沉吟良久,說道:“好吧,好溫和的處理方式啊,才發現原來你比我聰明好多。”


    崔藍藍還想說一些誇耀自己的話,便聽到臥室裏麵有響聲,崔藍藍示意安安,便進去給陳諾上藥了,誰知道才過一會,崔藍藍就把安安也叫了進去,安安進門的時候沒有防備,看到陳諾已經脫下了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背,潔白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痕,安安側過臉去,崔藍藍說道:“別那麽害羞嘛,上藥的時候會很疼,你負責吸引她的注意力啊。”


    安安就知道蹲在陳諾的前麵,陳諾抬頭看著安安,有一點臉紅,卻已經不是發燒的那種紅了安安說道:“別怕,很快就過去了,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上藥的時間用了好久,陳諾又恢複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正常的走路的,崔藍藍便把陳諾送回去,一個人去安安不放心,便還叫了莫然、宋喬、洛筱,幾個女孩子,安安和林書陌也雙雙到了陳諾家的樓下隻是沒有上樓。


    林書陌說道:“這件事,你怎麽看?啊,不是,元芳?”


    安安顯然不想直接回答便說道:“高端、大氣、上檔次!”


    林書陌說道:“說正經的呢。”


    安安說道:“有一些家長總是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為了孩子好,特別是當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孩的時候,就更會注意,其實,有些時候,家長和孩子之間已經隔了一條不可彌補的鴻溝!家長的經驗會越來越落後於這個社會,他們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眼中永遠需要照顧的孩子,能成長為什麽樣的人。”


    在樓上的交談進行的也算是順利,這個謊話在這麽多人的幫助下,總算是說的天衣無縫,陳峰也承認自己今天在工作上有點不如意,有遷怒的嫌疑,但是,這並不是靠一句對不起就能讓人重新相信他的事情。


    洛筱認真的說道:“陳叔叔,我們不是鬧著玩的,我現在以陳諾同學所在學校學生會主席的身份向你發出警告,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采取法律的手段,來保證陳諾的權益!”


    宋喬也附和道:“我是陳諾班的班長,我也希望陳叔叔以後做事能夠認真一點,我不希望這類事情再次發生。”


    陳峰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隨便過去的,便表態說道:“我知道了,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在我家裏麵發生的。”


    又過了還一會,一行人才從陳諾的家裏麵出來,洛筱首先就說道:“真受不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家長?要不是安哥囑咐,我就跟他動手了。”


    宋喬說道:“你那個叫做以暴製暴,有什麽用,剛才不是說了麽?再有這樣的事,咱們就報警!”


    莫然、崔藍藍同時說了一個與洛筱不同角度的話,卻是完全一樣:“今天最累的應該是安安吧!”原來,就算是再重要的事發生,也還是會有人站在安安的角度,而且還是兩個,但是這並不奇怪,不是麽?因為安安已經深深的住進了這兩個人的心裏。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看透了對方的心。


    陳峰就真的如剛才承諾的那般,沒有再為難陳諾,隻是破碎的心,要什麽時候才能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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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葉子的操作失誤,五十四章的名字葉子沒有打上,深表歉意,名字是:不要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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