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麽這麽對待一位老人家啊?!”


    “是啊,小公子不如就幫幫這位老伯吧!”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而老者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精彩起來,一會兒悲痛欲絕,一會兒委屈萬分,看得一旁的元燁越發的呆愣。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名老者有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卻又說不上來。“這……這……”這位老者好像存心刁難他似的,可是元燁又擔心他是真的有難,最後一咬牙,“老伯再仔細想想,東西丟在哪裏了。”


    銀發老者一見元燁的反應,恍然大悟一般,“哦?!我想起來了!就在前麵,在前麵呢!”說著,無視元燁驚訝的目光就大步邁了出去。


    奇怪,這位老伯不是腰被自己撞傷了嗎?怎麽健步如飛呢?


    前方的老者微微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小公子,快點兒啊!”


    偏僻的院落外,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臭味。元燁看著前方的老者停下了腳步,“老伯,可是找到了?”


    老者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豬圈,“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就在裏麵了!”


    裏麵?!元燁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十幾頭小豬在豬圈裏麵轉悠著,地上滿是髒汙,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噪音。


    老者看著身旁有些呆愣的書生,“怎麽,小公子不願意幫老夫進去拿嗎?這裏已經不是賭坊了,難道進個豬圈也是枉讀聖賢書嗎?”


    “這……”


    元燁並不是不願意進去豬圈,從前他在鄉間也沒少幫助村民們飼養生豬,隻是待會兒他與慕容小姐有約,這個時辰了已經不足以讓他回靜書堂洗漱,一旦進去,一定會渾身染上汙泥和臭味,這樣實在是太失禮了。


    “哎呦老夫的腰啊,如今受傷了也隻是讓你進去幫老夫拿個東西,小公子真是言而無信……”


    元燁頓時深吸了口氣,“老伯放心,小生向來言而有信,東西在裏頭,小生這就進去拿!”


    說罷,短發書生立刻撩開衣擺衝了進去,豬圈裏頭的味道比元燁想象的更加濃鬱,他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隻知道要快點找出東西好。


    而外頭,老者尋了處幹淨的地方坐下,一邊笑著看向裏頭那彎著身子找東西的男子,一邊捋著自己的白須,眼中閃耀著光芒。


    不遠處的小道上,一名纖細的女子停下了腳步。


    “小姐?”身後的知書疑惑的順著雲清歌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名短發男子正在豬圈裏麵徘徊著,驅趕著身旁的小豬,當下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人真奇怪,堂堂大男子居然在豬圈裏頭,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呢?!”


    雲清歌一看見那頭短發,一眼就便認出來,當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隻見一名老者坐在不遠處,十分悠哉的看著豬圈裏頭的男子。


    隻怕,這書呆子又在幫助什麽人了。


    這時,那名老者站了起來,得意洋洋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元燁還在豬圈裏頭,這名老者卻要不告而別?


    “真是個好心的公子啊!”一名老婦從雲清歌的身旁走過,抬起頭來看了看元燁的方向,忍不住笑道。


    “請問,大嬸可是認識那名公子?”雲清歌禮貌的上前詢問,那名老婦搖了搖頭,“不認識,隻是方才在街上聽見那名公子好像是在幫別人找東西呢,對了,就是幫他!”


    老夫人一手指向正向她們走來的老者,雲清歌心中了然。


    看來,書呆子又被人耍弄了,隻是這名老者的言行舉止有些奇怪,他不像是平常的百姓人家,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特殊慵懶的氣質,並時不時捋著自己的胡須。


    老者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著依舊在豬圈裏頭的元燁,滿意的笑了笑,正要離開,前方卻是攔著一名年輕的小姑娘,正帶著滿臉的笑意看著自己。


    老者當下挪動了步伐,想要從雲清歌的身旁走過,不想這名女子也挪動了身子,再次攔住了他。


    “……不知這位小姐,是要走左邊還是右邊呢?”


    “右邊。”


    “哦?這麽巧,老夫也走右邊。”說罷便笑著從雲清歌的左邊走過,隻聽一聲淺笑傳來,“不知老伯可是丟了東西,小女子也可以幫忙找找。”


    一聽這語氣,老者立刻看向身後那豬圈裏的男子,“不必,讓老夫的徒兒找便好了。”


    他笑了笑,搖頭晃腦的離開了雲清歌的視線。


    徒兒?


    ……


    “找到了!找到了!”元燁從幹草堆裏找到了一件包袱,當下高興的直起了身子看向方才老者坐著的地方,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這……難道那位老伯臨時有事所以離開了?元燁看了看手中的包袱,心中萬般無奈,隻怕這個包袱對於老伯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東西,當下隻能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抬頭看看天色,“糟了!”


    人聲鼎沸的茶館,闖進了一個髒亂的身影,帶著一股子酸臭味。


    “哎呦也,這什麽人啊!”


    “真臭,我們走吧!”


    一時間,一樓的不少客人竟是紛紛被元燁熏得離開了座位,店小二一看,立刻迎了上去,“這位公子,可是遭到了盜賊?”


    元燁低下頭來看著自己染了汙跡的衣擺,無奈的笑了笑,“小生來找人。”


    店小二難以置信,“公子可是來找一位小姐的?”


    “對,不知在哪件廂房?”


    店小二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看那位小姐一身的尊貴之氣,怎麽會約見這種渾身髒亂的公子,要不是那位小姐親自吩咐過,他可不能讓這樣的人上樓去嚇壞其他的客人。


    “二樓請。”


    元燁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老快,不知道慕容小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否和自己想象的一般靈氣逼人,颯爽之姿。


    店小二發現身旁的男子不肯挪動步伐,“小公子,那位姑娘就在裏頭呢!”


    元燁深吸著氣,歉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去緩緩推開了緊閉的廂門。


    幹淨整潔的茶廂裏,窗邊站著一道纖細的人影,楊柳似的西藥,及腰柔順的長發,僅僅望上一眼,便覺得超凡脫俗清麗之極。


    “小生元燁,見過慕容小姐。”


    元燁深深的行了一禮,可是卻沒有聽見女子開口說話。


    女子家不開口,自己似乎不適合正視對方,然而,許久,眼前的女子依舊沒有傳來一點聲音。疑惑的抬起眼來,不知何時窗邊的女子已經坐到的桌旁,此刻正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自己。


    那熟悉的眉眼,此刻多了幾分嬌美,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書呆子,幾日不見,竟是落得這樣的境地。”


    元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張麵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那麽指著雲清歌的臉,“你,你……”


    身後的知書皺起了眉頭,這公子好生無禮,怎可這樣子指著人家小姐。


    “小公子,你……”


    元燁隻覺得身子有些顫抖,他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


    “怎麽,我這個見死不救就是慕容清歌。”雲清歌輕輕笑了笑,當初元燁在自己的眼前那般的誇獎慕容清歌,不想本人竟是就在他的身邊,自己還被他貶得一文不值,真是有意思得緊。


    “我……我……”


    元燁猛地搖了搖頭,可是眼前的這張麵容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隻見眼前的短發書生,麵容一下子漲得通紅,一下子又變成青紫,精彩紛呈眼花繚亂,連元燁也不知道自己之後做了些什麽事情,整個人仿佛置身於雲霧之中。


    ……


    糟了,糟了……皇宮之人,迷茫的走著一名短發的書生,元燁的腦海中盡是雲清歌那張淡笑的麵容。沒有想到小公子居然是女扮男裝,自己還在她的麵前說過那麽失禮的話,這可如何是好。


    昨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靜書堂的,隻知道自己之後一直處於沉默呆滯之中,而雲清歌也並沒有氣惱,隻是隨意的問一些平常的話,帶著點點關心。


    元燁的麵上浮現一層紅暈,當初自己在小公子的麵前那般誇耀慕容小姐,沒想到上天居然跟他開了這麽一個玩笑,真是丟死人了。


    不遠處,打扮俏麗的異族女子一眼就望見了這邊表情變化著的男子,看著那茫然失措的模樣,覺得十分的有趣。


    她悄悄的跟了上去,隻聽啪的一聲,重重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後心上。


    “哎……”一聲悶哼,元燁不由得往前栽去,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回過頭來一看,“公主殿下?!”


    兩人之間已經習慣了用夷國的語言交談,這時努爾麗娜卻是來了句漂亮的麟國話,“你一個人傻站在這裏做什麽?”


    “……”元燁愣了愣,當下竟是不知道該用哪國的語言回答,看著對方窘迫的表情,努爾麗娜更加的高興了,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排斥討厭元燁,“我的麟國語言厲害吧?是蘇公子教的。”


    蘇兄?!那確實是厲害,能教導這名刁蠻的公主實屬不易。


    “今日我們去哪兒玩呢?”努爾麗娜上前,一臉期待的看著元燁,不想對方竟是搖了搖頭,“公主殿下,今晚皇上宴請夷國使臣,所以我們不能出宮。”


    當即,努爾麗娜的表情低落了下來,她才不想參加什麽宴會呢,她一刻也沒有忘記過自己來夷國的目的,這些宴會什麽的,無疑是將她擺上盛桌,等著別人來宰的羔羊。


    “麟國的皇子們,都像你這樣嗎?”


    元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努爾麗娜這句話,她的眼中帶著幾分不屑,好像麟國的皇子們要是就像他這般,就十分的令人失望似的。


    “麟國皇子們個個一表人才文武雙全,請公主殿下放心。”


    “我才不信呢!”努爾麗娜冷哼了一聲,驕傲的揚起了頭。一抹月牙色從前方走過,吸引了她的注意,隻見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印入眼簾,這人好生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元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發現了那人之後當下笑了笑,“怎麽樣,公主殿下,是否覺得此男子天上僅有地上無雙?他就是我們麟國的璃殿下。”


    璃殿下?努爾麗娜看著那張精美絕倫的麵容,當初第一次參加麟國盛宴的時候,自己似乎見過他,隻是那個時候自己沉浸在即將麵臨和親命運的悲傷與憤怒之中,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俊俏的容顏,如今看來,這麟國真是生產美男子,就像蘇公子那般。


    “璃殿下有幾房妾侍?”努爾麗娜最不滿的,便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這種事情,如果是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駙馬擁有別的女子。


    元燁輕輕笑了笑,“璃殿下從未有過侍妾。”


    不想,卻有一個恭敬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過殿下已經被皇上指了婚,不久就要大婚了。”


    兩人齊齊回過頭去,就看見跟在努爾麗娜身後的宮女恭敬的行了一禮。


    為了更好的學習麟國語言,她特地讓兩名麟國的宮女跟著自己方便練習。“賜婚,對方是誰?”


    元燁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近來他沉迷於溫習,也不曾聽說過外頭的事情,原來璃殿下已經被賜婚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有這樣的福氣。


    “回公主殿下的話,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元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慕容家的大小姐?“可是慕容將軍的大小姐?”


    宮女恭敬的點了點頭。


    “可是慕容清歌小姐?!”元燁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宮女再次點點頭。


    身旁的男子身子突然一僵,努爾麗娜抬起頭來,看著元燁那呆愣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去點了點他的手臂,“你怎麽了?傻了?”


    慕容小姐,居然已經被賜婚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清雅的麵容,為何他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目光不由得望向那抹月牙色,慕容小姐被指給了璃殿下,這真是……郎才女貌,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可是元燁卻覺得心中有些酸澀,他一直仰慕,想要見上一麵的女子,竟是早已經被指給了別人,貴為皇妃。


    元燁的反應令努爾麗娜越發的好奇了起來,“你倒是說說話呀!”


    一名公公在這邊發現了他們,當下熱情的迎了上去,“參見夷國公主殿下,今日陛下背宴,兩位王子已經入了席,請公主殿下前往宴會場地。”


    努爾麗娜撇撇嘴,輕歎了一口氣,看著身旁的男子,“你怎麽還不走?本宮可要走了!”


    可是,男子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居然無視了她?!努爾麗娜一氣,抬起腳來重重的在元燁的黑靴上一踩,上麵赫然一個白色的腳印,可是男子卻好像沒有任何的痛覺一般,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你不走,本宮先走了!”努爾麗娜憤怒的帶著身後的兩名宮女離開了花園,隻留下那名呆愣中的男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俊美的男子遠遠的便看見站在花園裏的元燁,他的身上散發著悲傷,令蘇驚華有些疑惑,元兄不是進宮陪著夷國公主嗎,怎麽隻剩下一個人站在這裏。


    他的表情有些迷茫,任由寒風吹拂著他的衣角,竟是帶著幾分蕭條的感覺。


    蘇驚華也僅僅是佇立了一會兒,便邁開了步伐從另一個方向走去。


    “清歌。”


    那俊美的男子迎麵走來,帶著柔情的笑容,雲清歌身旁的幾名公公宮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十分識趣的退下。


    君未璃的心情顯得特別的好,看著眼前這張清雅的小臉,心情便不自覺的跟著愉悅了起來。


    “喜服已經做好了,想看看嗎?”


    喜服……雲清歌發現,君未璃的表情十分的快樂,他的眼中帶著幾分希冀,那星辰一般的雙眸閃耀著光芒,讓雲清歌也忍不住被其感染,輕輕點了點頭,“好。”


    自己冰冷的小手立刻被那溫暖所包圍,君未璃極其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安靜的宮殿之中,一路上不見任何的宮人,長長的回廊上隻有兩道並肩而立的身影。


    寒風顯得有些冰冷,雲清歌的身上無聲的罩上另一件外衫。


    她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君未璃淡笑的雙眸。


    和他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心靈也能不自覺的跟著平靜起來。有在他身邊,心便安定了下來,猶如這件外衫一樣,帶著令人心暖的溫度。


    他的側臉每一絲的表情變化,都透著喜悅,雲清歌不由得心中一暖,嫁給這樣的男子,相信她一定不會後悔。


    推開一扇緊閉的屋門,屋子裏明亮寬敞,一個醒目的紅色大箱子被擺在了桌麵上,兩支火紅的蠟燭燃著,帶著一陣喜氣。


    “就是這兒。”


    帶著雲清歌來到這個箱子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來,雲清歌一眼便被這華麗的紅色喜服所吸引。


    君未璃的眼中更是劃過一抹深沉喜悅的光芒,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上那層紅色的薄紗,拿起來在雲清歌的身上比劃著。


    紅色的喜服襯托著雲清歌清雅的麵容,仿佛此刻換了一個人般,嬌媚無比。


    “十日後,便是定親的日子。”


    麟國的皇子大婚,定親便是皇族給未來皇妃送去定親禮,並在未來皇妃的府上舉行訂婚宴,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當日齊集皇妃府上參加宴會。


    雲清歌低下頭來,雙手忍不住撫上那精致的花紋,好像注意到什麽似的,“這喜服上,為何繡著金鳳?”


    誰都知道,金鳳是皇後才能穿戴在身上的。


    “無礙。”


    君未璃隻是這麽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在雲清歌疑惑的目光中將喜服小心疊好,放回了紅色的箱子裏。


    “還有十日,可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生怕夜長夢多。”


    合上箱子,君未璃深吸了口氣,他忽的看向雲清歌,定定的看著她的麵容,認真的吐出這麽一句話,讓那清雅的女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難道你不想早日與我成親?”


    “……一般般。”


    “什麽才一般般?”君未璃的俊臉忽的湊了上去,雲清歌的麵上不由得一紅,十分可疑的轉過身去避開他的目光,不再理會這賴皮的男子,小步急走邁出的屋子。


    君未璃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清歌,原本今日想要帶你去拜見我母妃,不過,還是再等幾日吧。”


    雲清歌聽著他的話,母妃?當下看向那張俊美的麵容,君未璃眼中的笑意帶著幾分深沉,好像有什麽想要說的話,正要開口,透過君未璃,便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雲清歌的表情不由得一沉,“我們走吧。”


    冷淡的回過身去,君未璃驚訝的看著那突然改變態度的女子,回過頭就看見了南宮傲月的身影。


    威遠侯……


    君未璃見對方毫不避諱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久,越是這般詭異的反應,越令他覺得心中不安,總覺得清歌好像有什麽重要的話沒有跟自己提起。


    “未璃。”


    沈天辰與南宮傲月同時入的宮,正好也看見了這奇怪的一幕,不過他卻是明白,為何雲清歌會這般討厭威遠侯。


    “可是在擔心慕容小姐?”


    君未璃輕輕應了一聲,再看向那個方向,南宮傲月已經不見了蹤影。前方的女子走得飛快,這裏是皇宮,他倒是不擔心會發生什麽。


    “天辰,你可知威遠侯與清歌之間,發生過什麽?”君未璃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問沈天辰,不過之前,雲清歌確實有一段時間與沈天辰走得親近。


    “怎麽,你不知道嗎?!”沈天辰的話讓君未璃一愣,他也隻是無心問了一句,聽沈天辰的回答,難道他知道?


    君未璃的表情告訴了沈天辰答案,他有些驚訝,慕容小姐居然沒有和未璃提起,不過想起之前與慕容小姐之間的協議,自己與她的合作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於是沈天辰便挑了可以說的。


    “慕容小姐十分厭惡威遠侯,似乎是因為她有一位重要的友人,因威遠侯而死。”


    重要的友人?原來如此……隻是,她竟是隻字未和自己提起。


    君未璃的心中有種挫敗感,難道她還沒有完全的相信自己嗎?不過,他也不應該怪她,自己何嚐還有一些事情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沒事的,來日方長,相信總有一日,他們二人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秘密。


    “快點追上去吧,別讓慕容小姐一個人。”沈天辰伸出手去輕輕推了君未璃一下,兩人默契的相視而笑。


    而另一頭,路過拐角處的雲清歌突然被一雙大手拉住,“你真的要嫁給他?!”


    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用看,便知道此人是誰。


    雲清歌沒有想到,南宮傲月居然會如此執著的認定自己的身份,“侯爺請自重!”


    “清歌,不論你如何否認,都騙不了我。我已經派人查過你了,慕容府的小姐之前落湖一次,便性情大變,雖然我並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還有你的習慣,讓我寧願相信,你就是她。”


    “放開我!”雲清歌突然冷冷的甩開了他的手,“醫仙大人還在宮中,臣女奉勸侯爺一聲,最好是讓醫仙大人診治診治。”


    南宮傲月笑了笑,“在雲國,我與你相處的那些時光,讓我相信自己不會認錯人。”


    他還好意思提起他們相處的時光?當初是誰把那份信任踐踏於腳下,如今又在自己的麵前裝什麽可笑的癡情。


    雲清歌深吸了口氣,“侯爺,臣女是慕容清歌。”


    “你說,如果璃殿下知道你是雲國的公主,會怎麽樣呢?”南宮傲月顯然沒有將雲清歌的反應放在眼裏,他的語氣透著幾分古怪,雲清歌不由得皺了眉頭,且不說君未璃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就算相信了又能怎麽樣呢,把她當成雲國的餘孽處置不成?


    見雲清歌沒有特別的反應,南宮傲月更近一步,“你不是想找我報仇嗎?前陣子與沈天辰走得那般親近,後來便使計除去了東西兩位將軍,相信以你們雲國在麟國僅剩的人脈,這點事情還是辦得到的吧?現在我的左膀又被被你斬去,接下來你還想做什麽呢?還有,你就不怕君未璃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找你報仇嗎?負債女還,天經地義。”


    他在說什麽?為什麽未璃要找她報仇?


    雲清歌認定了,南宮傲月此刻隻想用一些胡言亂語來攪亂她的心,讓她轉移注意力然後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的兩位皇姐,可有去找她們?”


    這句話,卻是讓雲清歌多加注意了幾分,緋紅樓不是在他的控製之下嗎?會這麽問自己,就說明他沒有去找皇姐們證實過,這實在是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雲清歌忍不住往後張望了一下,這樣的反應落在南宮傲月的眼中,竟覺得十分刺眼。她在等著誰?“你在等誰,恩?”


    “自然是在等本殿。”


    一抹月牙帶著風落到了雲清歌的身邊,在南宮傲月的目光中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


    “侯爺,這麽巧?”


    君未璃此刻的眼中,帶著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殺氣,南宮傲月的眼中有些驚訝,這一直隱於平安宮的皇子,終於要露出他的利爪了嗎?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亡國的皇子還能有什麽能耐。


    “可不是,殿下應該好好的看住慕容小姐,畢竟皇宮這麽大,一名女子隻身一人,總是不安全的。”南宮傲月回給他一個深深的笑意。


    “這點就不勞煩侯爺擔心了,本殿自是不會讓任何人傷了她。”君未璃加強了語氣,兩名男子之間彌漫著一股奇異的火藥味,雲清歌心中有些擔憂,她不怕南宮傲月對她做什麽,隻怕這個不擇手段的男子,會傷害君未璃。


    拉著雲清歌離開了那個令人不悅的地方,君未璃的手緊緊的牽住,生怕雲清歌再次離開他的視線一般。


    突然,身旁的男子站住了腳步,他轉過身來,深深的看著自己,雲清歌的心中不由得一驚,他……想說些什麽?好幾次都被他撞見自己與南宮傲月在一起,可是他卻從未質問過自己,這讓雲清歌有些不安。


    君未璃深吸了口氣,臉上再次恢複了春日般的笑容,他緩緩執起雲清歌的手,在她的掌心裏放了一顆冰涼的小東西。


    “這是……”


    “清歌,往後若是再遇見討厭的人,便吹響這個,自會有人出現幫你。”


    雲清歌拿起那小東西一看,圓圓的一顆,上麵還有一個小孔,原來是類似口哨一類的東西。


    君未璃笑了笑,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條紅繩,穿過這顆小圓球,掛在了雲清歌的手腕上,“改日,真的應該讓胥林給南宮傲月治治。”


    “……”他們兩人,竟是想到一處去了。


    雲清歌看著這張充滿柔情的麵容,不知為何便想起了南宮傲月方才的話,他說一旦君未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會找自己報仇?


    “未璃。”


    “嗯?”


    君未璃看向雲清歌,臉上的溫柔讓她微微停駐了語氣,“……沒什麽。”


    ------題外話------


    有沒有人猜到君未璃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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