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注定還是打錯了主意,如今的姒子早已不再是和他交手的姒子,她不僅有元嬰修為,體內還有定海神珠。


    姒子手執流影,平時的一倍真元借著定海神珠和流影被瞬間放大了五倍,一招冰凝術就直接將黑龍凝在了五尺之外,緊接著一招捆縛束,迅速讓黑龍束手就擒。


    她沒有直接殺他,還是顧念著他和魔尊的關係,所以未得到魔尊的確切說法以前,她不會趕盡殺絕。


    這邊黑龍已經伏首,那邊魔尊似乎也快完成了臧地龍的伴生煉化,原先慢慢變得通紅的臧地龍漸漸恢複了原來的樣貌,龍首處,也多了一絲異樣的變化,好像有什麽東西破體而出是,等待著蛻變。


    這種蛻變,就是最後的聯結。


    “嘭”地一聲,好像是經脈斷裂和金器交錯出來的聲音,瞬間溢滿了整個密室,姒子看到,被冰封的黑龍身上,有無數條煙塵一般的黑色龍氣衝擊而出,在魔尊的魔火中直接被燒成灰燼,而那些龍氣仿佛就是真正的龍,會有生命力,它們在魔火焚燒的時候,也會痛苦吟嘯和激烈掙紮,隻不過,所有的掙紮都隻是枉然而已。


    黑色龍氣消散以後,不一會兒,魔火之中再次飛起一些姒煙塵聚合而成的龍形,魔尊的本體龍獸紫龍以透明的形態穿過那些龍煙的身體,那些龍煙頓時便火花了,一條條盡數鑽入了臧地龍的身體。


    臧地龍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量開始暴漲,好像是屬於自己的,又好像不屬於自己,但那種擁有巨大力量的感覺,的確是讓人著迷!


    魔尊慢慢地收起指訣,密室內的光芒也漸漸熄偃下去,姒子走到魔尊麵前,感覺他麵色有一絲蒼白。嘴角還隱隱有一絲血跡,心裏立馬泛出一股疼,然後緊緊地抱住了魔尊,魔尊嘴邊溢出笑意。能看到姒子這般擔心他,他倒是開心得很。


    “傻丫頭,不過是被叮了一下,無甚大妨礙,你莫要擔心。”他輕輕撫摸著姒子臉頰,柔聲細語地勸著。


    姒子在他懷裏抽了抽鼻子,真的險些哭出來,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


    魔尊牽著她走到倒地的黑龍麵前,此時的黑龍已經成不了人形,以龍獸本體癱在地上。


    “是它傷了你嗎?”真正能傷魔尊的人寥寥無幾。而在這裏能傷魔尊的,必然是讓魔尊沒有防備的人,而且肯定是暗箭傷人。


    “他突然出現偷襲了一下,不過,他比我傷得重。”魔尊不甚在意地說著。然後拿出一個打著封印的瓶子,將黑龍收了進去。


    他終究還是沒舍得下殺手。


    收拾完黑龍以後,魔尊有走到臧地龍麵前,此時的臧地龍,已經生出了七個龍頭,在將靈力全部轉化為邪靈已經魔息之後,臧地龍繼承了魔尊身上的聯結力量。現在的他,比以前強大了不知多少倍,就算沒有定海神珠,他也是一個真正的強者。


    “主人!”臧地龍在獲得力量之後,心甘情願地對著魔尊俯首稱臣,他嗯清楚。這強大的力量是誰賦予他的,而他也能夠輕易捏死他,就像捏死前一隻伴生獸一樣。


    “臧地龍,你得感謝我,你這可是因禍得福。”姒子在一旁得意地說。


    臧地龍對姒子的感情有些複雜。一方麵,他是真心臣服於魔尊,但另一方麵,他對姒子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地隱隱地愛恨,而且愛恨愛恨,他自己都未意識到,這愛恨之間是互生的。


    “她是你的女主人,不要有其它想法。”魔尊隻是淡淡看了臧地龍一眼,就眼神淩厲地警告他。


    臧地龍驚恐地低下頭保證,說:“臧地對女主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魔尊不相信他的誓言,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除了那個司邪,沒人能搶走姒子的心,而那個司邪,已經讓他親手給葬送了。


    “我可以給你半自由之身,但一旦聽到我的召喚,你必須即刻回來,我隻囑咐你兩件事。”


    臧地龍恭敬地說:“主人請吩咐。”


    “第一,不準在穹廬山、若水莊這兩個地興風作亂,你如今雖然是邪靈帶魔之身,但我魔界有規矩,不得幹擾修仙一界。第二,本尊的身份,一直是個秘密,你若敢泄露一字――”


    “臧地不敢!”臧地龍不等魔尊說完,就嚴肅地發誓。


    “不敢就好,你現在也是半自由之身,做你想做也能做的事去吧,記得,做壞事的時候要使用通靈化魔決。”魔尊說完,便將那法訣以意念傳授給臧地龍,還說了些其它的話,臧地龍接受之後,再次驚訝了一番,然後恭敬地告退。


    姒子砸原地呆住了一會兒,忽然大呼一聲,“墨,你挖我牆角!”


    她才剛教了海祁去殺了另外兩隻龍王然後一統海域,現在魔尊放走了臧地龍,臧地龍肯定跑回南海去了,這不是撅了他牆角是什麽?


    “放心,他不會再稀罕那片海域了。”魔尊笑著摸摸娘子的腦袋,這丫頭平時聰明得很,難得在他麵前犯糊塗,“比起海域,中州之地有更加豐富的資源和更加誘人的權勢,以前他離不開海,但現在他可以了。”


    姒子狐疑地看著他,問:“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魔尊抱著她,說:“你可還記得那個來墨宗找你的男人?”


    “你說楊羽?”


    “就是他,他不是想利用你做一單生意麽?我們就將計就計好了,你可知道,白七爺身後的人是誰?”


    “是玉幽,你知道玉幽的下落了?”姒子興奮地問。


    “玉幽現在也找到了靠山,就是你那個師叔,不然的話,你以為白七爺現在敢動若水莊?”


    姒子聞言心下一驚,她從師叔那裏知道鬆雪和玉幽早年間有段情,原來這段情現在還得到了延續麽?


    鬆雪是個不在意世俗眼光亦正亦邪的人,如果他真的對玉幽餘情未了,就極有可能站在玉幽的背後幫他。


    姒子迅速給離浩發了傳訊符,讓他今早提防,同時也通知了遠在穹廬山的離汐,這件事情,由離汐告訴同蒼真人或許更好。


    走出密室回到山莊,姒子和魔尊剛準備休息,結果莊內又來了位不速之客,便是他們方才提及的楊羽,魔尊和姒子許久未見,正想娘子想得緊,被楊羽這麽一鬧,臉色黑得無比嚇人。


    “姓白的,你說,師公會不會把他丟出去?”阿依躲在大堂後麵,探頭探腦地望,還不忘記和白錦打賭。


    白錦回來是有正事要稟告姑姑,不像阿依這般不正經,所以根本就不回答阿依的話。


    “切,悶葫蘆,沒意思!”阿依很不客氣地白他一眼,決定今天再也不和這悶葫蘆說話了。


    白錦不知帶著什麽情緒沉默地看了阿依一會兒,阿依卻都隻拿後腦勺對著他,真的不再看他一眼,許久之後,白錦忽然有些尷尬地開口說:“我覺得姑父不會。”


    阿依想了好久才發現這家夥居然是在接她剛才的話,深吸一口氣後,她翻了個無比巨大的白眼,這家過的反應,真是有夠慢……


    所以,她決定繼續不理他。


    白錦實在是摸不透阿依的心思,阿依完全繼承了姑姑的古靈精怪,饒是洞察如他,都琢磨不透阿依平時到底在想些什麽,現在,就更不知道了,他都回答她了,她怎麽還是不理他?


    得不到答案,白錦就一直盯著阿依的後腦勺,阿依則早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興致勃勃地望著大堂內。


    “你又來找我幹什麽?”姒子很肯定楊羽沒有發現她去過西嶼島,所以很不明白,這個時候他不去找定海神珠不去找寶貝,跑到墨宗來幹什麽?


    楊羽淡定而從容地笑著,沒人請他坐他自己倒是很不客氣。


    “在下來墨宗,當然是為了上次的事,夫人不會不記得了吧?”楊羽皺著眉問,明明答應好的事情,他就不信她會裝失憶。


    結果,姒子很不要臉地說:“忘了。”


    楊羽的臉色不是一般地難看,重複了一遍說:“夫人上次答應我,要為我引見墨宗主和離莊主,這事可是夫人親口答應的。”


    姒子撇撇嘴,才不是她答應的,她上次回來得晚,根本就不知道魔尊答應了他什麽。


    “墨宗主就在這兒,這樣就算引見了吧,你有什麽要跟他說的,你說。”


    楊羽自然看見了魔尊的,隻是魔尊身上那強大的氣勢和嚇人的臉色,讓他不敢貿然開口,大人物他也見過不少了,但從來沒見過威壓如此強大的男人,那淩厲尊貴的模樣,直接讓他不敢與之對視。


    “墨宗主,在下、在下楊羽,想要、想要和宗主談一筆買賣。”楊羽壯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但言語間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以至於聽起來有些結巴。


    “哼,你今日這一來,擾了本尊的好興致,你以為,我會和你談買賣嗎?”魔尊淡淡吐出幾個字,偏偏語氣越是平淡就越讓人感到他有怒氣擠壓著,然後不等楊羽再開口,他就直接一揮手,那架勢,就是在說,是你自己走,還是本尊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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