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流星很難受,非常的難受,因為他並不是騎在馬背上的,全身酸痛無力的他是沒有力氣騎馬的,所以他是橫躺在馬背上的,為了防止他被顛下來,一個細心的女騎士還用繩索將他和馬鞍捆在了一起,這樣一來牢固是牢固了,可卻別提有多難受了,再加上顛簸之苦,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早就受不了了,而且造型也是異常的難看,看上去就如同是捆豬仔一般。


    他這廂在這裏難受,他身下的駿馬卻也難受著呢,心想不知從哪裏來了這麽一個怪異的人類,怎麽這麽重啊,而且還不老老實實的坐著偏偏躺著,晃來晃去的好幾次都差點讓它馬大爺摔倒(由於東方流星的橫躺,重心不穩,再加上馬的側麵力道本來就比較差,所以幾次都使得駿馬差點發生側滑),以後一定不能再讓這個人類騎了!周圍的那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們顯然不會意識到這一人一馬有多麽的辛苦,時不時的她們還巧笑嫣然的和東方流星談笑幾句,畢竟東方流星在她們的眼裏可是了不起的傭兵英雄呢!這一下子可苦了東方流星,他的身體本就虛弱之極,再加上這番的顛簸之苦,他隻覺得自己體內一陣的翻江倒海,那種痛苦與難受簡直都不是語言所能表達的,偏偏他的性格又是堅韌頑強之極,怎也不肯痛呼出聲,一個人在那裏默默的忍受著旁人絕無可能忍受的痛苦。


    就在痛苦之極的東方流星眼前發黑幾欲昏死過去的時侯,一股無比灼熱的感覺突然在他的小腹中爆發了開來,宛如突然爆發了一個熾熱之極的太陽一搬,東方流星周身的肌肉頓時一陣劇烈地抽搐顫抖,冷汗如泉水一般從他全身的毛孔中濺射而出,他身上的衣服一下子便完全濕透了。


    緊接著,小腹中那炙熱的太陽在刹那間又爆發成了無數的無比灼熱的熱流,盼間從小腹中竄出,在東方流星周身的經脈中瘋狂地流轉了起來,東方流星那前一刻還是痛苦之極的身體轉盼間就被這些熱流所帶來的無比舒服愜意的快感給取代了,東方流星甚至差一點就要舒服的呻吟出聲了。


    狂喜的感覺從東方流星的心中猛然飛升了起來,因為這些灼熱的熱流他並不陌生,這分明正是“尊嚴之氣”能量流轉周身之時的感覺,隻是這些熱流比以往要強上太多太多,也要熱上太多太多,盡管還比不上當初在“終極戰體”狀態之下的強度,但已是很有一番規模了。


    “尊嚴之氣”竟然在這他無比痛苦的時刻意外的恢複了,而且還明顯的增強了許多倍……東方流星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了,可那在體內經脈中澎湃奔湧著的“尊嚴之氣”能量卻又在提醒他這並不是錯覺……東方流星就是東方流星,就在這驚喜交加的時刻,他那比鋼鐵還要堅韌的意誌力馬上就控製著自己的心神強自冷靜下來,同時又開始控製自己周身的肌肉和經脈乃至血流,轉眼間,他的身軀變的鬆弛了下來,呼吸之間也極有韻律,膽大包天的他竟然就這麽的在馬背上將自己的心神完全同“尊嚴之氣”能量結合了起來,按照家族最為核心的功法開始了“尊嚴之氣”的淬煉。


    於是時間和空間,還有周圍的一切,對於東方流星來說就都不存在了,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就在東方流星的無知無覺間,丹麗瑞兒的隊伍進入了海因斯領主的直屬領地,和丹麗瑞兒的家族部隊會合,然後一起向著海因斯男爵的城堡進發,當然,海因斯男爵領主本人已經在維克多的劍下被切成碎片了,不過由於他的領地的一切早就被第比利斯王國給掌握了的緣故,所以他的死亡並沒有給第比利斯王國一方造成多大的困難。


    就這麽的,東方流星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第比利斯王國的勢力範圍,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麽樣的遭遇呢?家族私兵駐紮進子撥給他們的兵營,丹麗瑞兒隻帶著自己的侍從騎士和幾名水係元素魔法師進入了城堡(說是城堡,但實際上不過是比較大一些的石屋群落罷了,像這樣偏僻地區的領主根本沒有能力來建築雄偉的城堡,而第比利斯王國一方為了不引人注目,在這方麵也並沒有資助海因斯領主)。


    東方流星被她留在了一頂帳篷裏,她原本是想帶著東方流星去見義母的,但東方流星的失去知覺使她放棄了這一打算,她實在是一個善良的女孩,不忍心讓東方流星這個飽受“詛咒之苦”甚至都“昏死”過去的人再經受移動的折磨,她打算將義母帶到這裏來為東方流星進行治療,她的善良和細心在貴族小姐們當中絕對是非常罕有的。


    直屬領地中的士兵都是來自第比利斯王國的精兵,可以說這片土地已經完全被第比利斯王國給控製住了,丹麗瑞兒大步走進了城堡,沿途的衛兵連忙向她行禮,不管有沒有實權,她畢竟可是一位女公爵,最頂級的貴族,在普通的士兵們眼中那可是女神一般的人物啊!在城堡的客斤裏,流波及幾名身穿華麗愷甲的貴族將領正坐在那裏,看他們身上風塵仆仆的樣子就知道剛回來沒有多久,還沒有來得及清洗梳理。


    一見丹麗瑞兒進來,流波馬上關切地迎了出來。


    可是還沒有等她們母女交談,一名嘴唇上留著一叢胡須的中年貴族陰陽怪氣地道:“喲,這不是丹麗瑞兒公爵小姐麽,剛才公爵小姐到哪裏去了啊,如果有公爵小姐在的話,那維克多也不會逃走了。


    這是塞伯坦斯伯爵,黃金級上階鋒刃劍士,現任第比利斯王國皇家近衛軍的萬騎長,他是作為另一位萬騎長比迪利伯爵的副手而來到這裏的,他們兩人負責指揮這裏的一切行動,而流波實際上是跟隨著丹麗瑞兒趕來的客卿身分,對於這裏的第比利斯王國部隊沒有任何的指揮權。


    這塞伯坦斯伯爵當年和丹麗瑞兒的父親一直都不和,此時對丹麗瑞兒更是冷嘲熱諷,實際上他是在嫉妒丹麗瑞兒,丹麗瑞兒小小年紀便已是公爵小姐,而他這一輩子如果沒有什麽奇跡的話,恐怕也隻能守著伯爵的爵位過一生了。


    所以他並不甘心,而且他也曾接到過上頭的指示,要他和比迪利伯爵找機會盡可能的掌握住丹麗瑞兒的家族私兵和流波的那些魔法學院的學生,尤其是那些學生們,他們可是第比利斯王國三分之二的水係元素魔法師,這是多麽巨大的一股力量啊,偏偏他們在流波的護翼下一直都遊離於正規的***之外,即使是王室想控製他們也沒有借口和機會。


    即使到了這裏,塞伯坦斯伯爵的種種計劃也都在看似溫和沉靜如水的流波麵前被化解於無形,偏偏負責總指揮的比迪利伯爵對這件事卻並不怎麽上心的樣子,不但不幫助他,有時還阻撓他的計劃,令他實在是有些頭痛,可是比迪利伯爵的來頭比他大,即使是職業階級人家也是水晶級下階的熱血騎士,他怎麽也無法強迫得了人家。


    比如說這一回吧,塞伯坦斯伯爵存心要讓丹麗瑞兒和她的手下們對上“閃耀之劍”維克多這個強敵,以維克多的力量,丹麗瑞兒一方的傷亡自是難免,這樣就能將他們給拖進來,可是流波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計劃,以“搜索維克多的同黨”為借口讓丹麗瑞兒和她的手下們輕飄飄的就置身事外,使他不禁恨的牙齒發癢,可是他又不敢做什麽,且不說流波鑽石級強者的實力擺在那裏,光那個“風之騎士”暴風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在光之神殿擔任要職的“光之騎士”天光,這些逆天騎士可以說是盤成一團實力強大,就連第比利斯王國國王也不敢輕易的開罪他們。


    他賽伯坦斯伯爵所能做的,也隻剩下說說風涼話了。


    即使以丹麗瑞兒的溫柔恬靜,麵對著賽伯坦斯伯爵的冷嘲熱諷仍不禁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對流波道:“母親,女兒一路順利,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啊……”她想起了東方流星,遂壓低聲音道:“但我們遇到了一個可能遭受到魔法詛咒,身體非常虛弱的人,他自稱是一個自由傭兵,但又沒有傭兵階級,我很難確定他的身分。


    母親,等一下你去看看。”


    流波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但丹麗瑞兒卻能看出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似的,目光遊離神態迷惘,大異於她平素裏的雍容高貴處變不驚,不過在這裏又不是問話的地方,賽伯坦斯伯爵那個大討厭兔還在這裏呢,所以她隻能將疑問暫時藏在了心裏。


    “大家怎麽都站著啊,還是坐下說吧!丹麗瑞兒小姐,要你出去巡邏,辛苦你了。”


    比迪利伯爵一如既往的打起了圓場,他畢竟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宮,雙方都不願意得罪他,於是便暫停了暗地裏的交鋒。


    丹麗瑞兒的家族私兵的臨時兵營處於海因斯領主的直屬領地內最外圍的地區,這當然是賽伯坦斯伯爵刻意安排的,這裏既是與外敵交鋒時的第一線,又距領地核心較遠,發生什麽情況他們也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核心城堡,可以說這安排賽伯坦斯伯爵是頗費了一番苦心的。


    丹麗瑞兒特意為東方流星單獨安排了一頂帳篷,這是一個小帳篷,和周圍的帳篷相隔較遠,帳篷外不遠處還有兩名衛兵,顯然是負責監視東方流星的,不過東方流星已經沒有心思來管這些了,他全部韻精貴都集中在了自己體內那激蕩澎湃的“尊嚴之氣”能量熱流之上了。


    這突然出現並且暴增了幾倍的“尊嚴之氣”委實令東方流星又驚又喜,要知道“尊嚴之氣”可是戰爭家族無敵力量的真正核心,有了強大的“尊嚴之氣”,不僅外發的鬥氣的威力能夠大幅提升,連他肉體的力量也能夠完全發揮出來。


    東方流星的身體素質之強,即使是最強壯的野蠻人也無法比擬的,可是一個頂級的野蠻人狂戰士即使沒有“狂化”,也絕對能夠單憑肉體力量戰勝黃金級的人類近戰強者(野蠻人也無法使用鬥氣力量),不過東方流星以前卻做不到這樣,因為他很大一部分的肉體力量都被那弱小的“尊嚴之氣”給牽製住了,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身體的力量,所以這番“尊嚴之氣”能量暴漲,對東方流星的意義可以說是無比的巨大。


    不過同時這些驟增的“尊嚴之氣”能量也給東方流星的身體帶來了極大的負擔,要知道戰爭家族成員們的“尊嚴之氣”除了一直都是一點一點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積累起來的(完整的“戰魂傳承”也會使這一過程更加的迅速與安全,但顯然東方流星並不具備),能量每增加一點,身體也就會強化一分以進行容納吸收,“泣血戰魂”技能之所以會給身體帶來很大的副作用,也正是因為那盼間暴增的“尊嚴之氣”能量給身體所帶來的負擔的緣故,如果不是東方流星的體質極度強悍的話,他現在恐怕都已經被那強大的“尊嚴之氣”給撐爆了。


    所以,目前東方流星最大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容納、吸收並且控製這些突然出現的強大的“尊嚴之氣”能量,這實在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啊!一直以來他都在盼望著自己體內那小溪一般的熱流能夠變成澎湃的江河,可此時熱流強度暴增,他在感到狂喜之餘卻又有點希望這些熱流能夠變緩一些的想法了……矛盾啊!隨著“尊嚴之氣”能量在體內的高速運轉,刺目的金色強芒從東方流星的身上閃耀了出來,這是“榮耀之光”鬥氣受到了“尊嚴之氣”的催激而自行運轉的緣故,好在他所身處的帳篷是特製的,隔光性極好,帳篷外沒有人覺察到帳篷內那燦爛的金芒。


    漸漸的,金芒終於淡了下去,最終消失不見,東方流星四肢大張的仰躺在床鋪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宛如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但在他那透著疲憊之色的眉梢眼角間卻顯現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他已經徹底的吸收容納那些突然增長出來的“尊嚴之氣”能量了。


    雖然使用“終極戰體”後所帶來的強大的副作用並沒有消失,他的身體仍然極端的虛弱疲憊,可是他心中以往的顧慮卻是徹底的一掃而空了,“尊嚴之氣”的重現、恢複和倍增標誌著父親的話果然是真實的,他果然能夠完全承受得住“終極戰體”的副作用而不會遭到水久性的損傷,“尊嚴之氣”對他來說是一切的基礎,既然“尊嚴之氣”重現,那麽他身體的恢複也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身體的問題得到了解決,東方流星終於可以安靜下來專心思考為什麽會這樣了,從“戰魂之血”中祖先們的記憶裏他知道“尊嚴之氣”的修煉是非常困難的,即使有父輩犧牲自己以自身全部的力量壓縮而成的“種子”來作為引導,祖先們“尊嚴之氣”的積累速度仍然很緩慢,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點一點白勺積累,一般即使在全盛時期其自身的“尊嚴之氣”強度也不過同父輩相仿佛,要想超越父輩的成就極為困難,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像他這樣的突飛猛進式的力量增長,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侯,一個念頭突然如同閃電般從東方流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種“尊嚴之氣”能量突飛猛進的狀況隻在自己身上出現,祖先們都沒有遇到過,那麽什麽事情同樣是祖先們都沒有經曆而單獨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呢……顯然不是功法的問題,自己是嚴格按照功法來練習的,沒有絲毫的偏差,那麽隻剩下……“終極戰體”!自己的體質之強是祖先們都無法比擬的,也就是說,自己是家族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夠完全承受得住“終極戰體”的副作用的人,這是自己唯一和祖先們不同的地方,那麽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這一優勢就是“尊嚴之氣”突飛猛進的原因?東方流星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眼中也閃耀出了興奮的光彩,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話,那麽……自己的“尊嚴之氣”之所以突飛猛進,恐怕正是由於“終極戰體”的刺激的緣故,所謂“破而後立”,正是由於“終極戰體”的副作用使得自己的身體極端的虛弱,反而在自己堅持過來之後刺激了“尊嚴之氣”,使其發生了質的變化而迅猛增長。


    至於祖先們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大概是由於“終極戰體”給他們造成了無法恢複的水久比創傷,是“破而未立”,差了最重要的一環的緣故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就意味著自己的莽撞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一個可以速成“尊嚴之氣”的法門,當然,這個法門也隻有自己才能夠使用。


    不過隨即東方流星的臉上又現出了一抹苦笑,即使真的是這樣,即使這真的就是速成“尊嚴之氣”的法門那又怎麽樣,他以後恐怕也是不會用的,且不說使用“終極戰體”之後所造成的痛苦和長時間的極度虛弱,隨著他力量的不斷增長,日後使用“終極戰體”的話恐怕副作用也會變的更強,自己的身體這一回是承受了下來,那麽下一回呢?冒然嚐試的話無異於自殺,追尋最強力量的道路是沒有捷徑可走的,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最踏實。


    做出了最終的決定的東方流星淡淡一笑閉起了眼睛,總算是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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