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家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婆婆和大嫂。


    沈玉將婆婆和大嫂請進屋,去廚房將燒好的開水,衝了幾朵偷空曬的野菊花,端了回屋。


    “婆婆,大嫂,請喝茶。家裏沒有茶葉,這是我用野菊花做的花茶,味道還行!”


    “嗯,坐吧,我們來也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們過的怎麽樣,看看安兒是不是吃的飽,穿的暖,睡的好。”老夫人抿了口茶,點了點頭說道。


    “沒事,沒事就怪了,來看王安有沒有吃飽、穿暖、睡好,得了吧,就你那偏心樣,說給誰聽誰都不信。”沈玉在心裏叨咕著。


    “謝謝婆婆關心,兒媳和相公的日子過得還行,不勞婆婆費心了。”沈玉輕聲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安兒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兒媳,君浩和春蘭是我的孫子孫女,我來看看,關心關心都不行嗎?不勞我費心,那你勞誰費心?啊?”楊氏瞪著眼睛說道。


    不過是一句客氣話罷了,這也能較勁,沈玉感到非常的無語。


    “婆婆,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沈玉帶著點委屈說道。楊氏哼了一聲,沒有和她計較,這讓沈玉困惑不解,怎麽今天這麽容易放過她?


    “弟妹,我聽說,你昨天去村頭的雜貨鋪買了十五斤白糖,這是不是真的啊?”李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盯著沈玉的臉打聽道。


    原來是為這事而來,事情怎麽這麽快就傳回王家了呢,看來那個孫寡婦是個碎嘴的。


    “……”沈玉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倒是說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不過你不說也沒關係,孫寡婦可都是告訴我了,你在她那買了二斤醬油,二斤醋,十五斤白糖和一些菜種子,一共花了三百八十文。我記得分家的時候,你們沒有分到銀子,你們是哪來的銀子買這些東西的,說,是不是沒有分家前,二弟瞞著大家偷摸攢下來的。”李氏見沈玉不回答,立馬梗著脖子道。


    沈玉見李氏這樣說話,婆婆卻坐在那喝茶,用一種讚同李氏的眼色看著李氏,沈玉就覺得氣悶:“大嫂,你這怎麽說話的。我買了什麽東西要向你交代不成?我花多少銀子還要經你同意不成?”


    “分錢的時候你們根本沒有分到一兩銀子,可是才多久啊,你們就有閑錢去買東西,還買了十五斤白糖,那可是精貴的白糖哎,二十文一斤呢。你的嫁妝都在娘那裏,如果不是二弟瞞著大家偷摸攢下來的,那你們的錢是打哪來的?”李氏生氣的說道,說著還站起來叉著腰罵道:“二弟可真是沒良心啊,虧得娘對他那麽好,他居然還偷摸的攢私房錢,可憐我和你大哥,整日身子骨不好,都不敢多花家裏一文錢買藥,他王安可真是喪盡了天良啊,才做出這樣不孝的事情來。還有你,一定是你這個不要臉的整日給二弟吹枕邊風,讓二弟偷摸攢私房錢的。你就是不安好心,想害死我和你大哥,氣死娘是不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毒婦,下三濫的賤皮子,我看就該找人將你沉了塘,免得禍害我們王家。”說道最後居然用手指頭戳著沈玉的額頭。


    “我看誰敢將我媳婦沉塘試試。”王安掀開門簾,大步走到沈玉旁邊,啦沈玉入懷,對著大嫂李氏大聲嚇到。


    由於這一句話王安用上了內力,所以在楊氏和李氏的耳中,猶如是天空突然一聲炸雷,震的耳皮子都麻了。


    “我說安兒,你怎麽說話的,這麽大聲,也不怕嚇壞我和你大嫂。”楊氏不滿的說道。


    “娘,大嫂剛才可是說要將我媳婦沉塘,是也不是?”王安黑著一張臉問道。


    “你那是什麽表情,黑著張臉給誰看呢。你大嫂說你媳婦兩句還不行了?你媳婦做錯了,我和你大嫂就說不得了?還有你,你膽子大了,居然瞞著我攢私房錢,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要你好看。”楊氏拍著桌子,尖著嗓子喊道,那表情,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二弟,我知道你都是受這個毒婦所蠱惑了,你就給娘道個歉吧,娘的身子骨不好,萬一氣出點毛病來可怎麽是好,而且我和你哥哥最近身子骨也不舒坦,家裏的銀子本就不多,你手裏既然攢了私房錢,你還是拿出來大家分了吧,我們也不會再計較了!分了這銀子,我和你哥哥,還有娘也能去藥鋪抓上幾副藥好生調養調養不是。”李氏在一旁假惺惺的擦拭著眼淚勸說道。。


    “我媳婦不是毒婦,她好著呢,不許你們這麽說她。我沒有攢私房錢,我的錢是上山打獵打到的獵物去鎮上換的銀錢。娘和大嫂你們既然身子不好,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王安不想再看見娘和大嫂呆在家裏,因為媳婦的臉色現在是非常的難看,所以王安解釋了一遍之後就迫切的想要他娘和大嫂趕緊離開。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趕我走嗎?”楊氏瞪著眼睛,尖著嗓子,手指著王安問道。


    李氏也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安:“二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怎麽能這麽對娘?你這可是不孝啊!”


    “我沒法活了啊,養了二十五年的兒子是個白眼狼啊,養不熟啊。虧我在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而死,他居然是這麽對我這個老子娘啊,早知道是這樣子,我就該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他,免得這個時候受氣啊。嗚嗚嗚,我不要活了啊,我活著還有什麽盼頭啊,一把年紀了,身子骨不好,問兒子要個藥錢買藥都不肯答應,這是養的什麽兒子啊,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是要氣死我啊。”楊氏突然將桌子上的茶具往地上一摔,趴在桌子上撒起潑來。


    “二弟,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我說是這個毒婦成天在你耳邊吹風你還反駁我,你看看你把娘氣成什麽樣了,還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媳婦,然後跪下給娘道歉,求娘原諒!”李氏恨恨的指著王安罵道。


    “娘,您說您是要買藥調養身子是吧?這個錢,我掏了,您不用這樣鬧,我現在已經分家了,大哥大嫂那,我不用管,也管不著。”王安黑著臉沉聲說道。


    見小兒子願意掏錢了,楊氏也不鬧了,裝模作樣的抹了幾下眼睛,然後說道:“安兒,娘也活不了幾個年頭了,娘的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了,大夫說每月都不能斷了藥補身子,可是家裏的條件你也知道,你大哥身子骨也不好,娘,也是沒辦法才找你開這個口啊。”


    “行了,娘,您就直說要多少銀子吧。”王安不耐煩,冷哼了一聲說道。


    “大夫說,我每個月得吃八副藥,每副藥要七十文,你一次給我三個月的藥錢好了,一共是一千六百八十文銅錢,你大哥前兒個摔了一跤,將腿給傷著了,到現在還躺著沒有看大夫,我估摸著得要個一兩銀子吧,還有你大嫂,身體一直不好,你們搬走後,家裏的家務重活全壓在了她的肩上,現在身體虧損的厲害,也得好好調養調養身子,你就拿個五百文吧,所有的加起來一共是三千一百八十文錢,你就整合一下,給個三兩兩錢銀子吧。”楊氏慢慢的說道。


    “娘,我說過了,您的藥錢我可以掏,但是大哥大嫂那我不管。還有,我現在的銀錢也不多,我先給您拿一個月的,您答應我這就給您拿去,您不答應,那我也就沒辦法了。”王安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嫂李氏,然後冷聲對楊氏說道。


    “二弟,你怎麽能這樣?雖然咱們分家了,但是好歹我也是你親大嫂,相公是你親大哥啊!難道扶持一把大哥大嫂你都不肯嗎?你這樣未免也太冷血了吧,說出去,你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李氏刻薄的說道。


    “是啊,安兒,你就幫一把你大哥大嫂他們吧,等他們日後日子過好了,定會感激你的。”楊氏幫著說道。


    “我還是那一句,我隻能掏一兩七錢銀子,多了沒有,錢就放桌子上了,愛要不要,即使你們最後要鬧我也認了。”說著王安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兜,數了一兩七錢銀子扔到桌子上,拉著媳婦的手離開了房間,去了西屋。


    這邊楊氏和李氏見再鬧也沒有什麽好結果,就隻好悻悻的拿著錢回去了,臨走前,還在前後院轉了一圈,拿走了三隻野雞,五隻兔子和一隻獐子、半隻處理好的麋鹿,說是家裏都很久沒吃肉了,反正這些獵物都是山上打的,不花錢,正好可以拿回去讓家裏人解解饞,補補身子。


    王安隻想快點打發走這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冷著臉,看著娘和大嫂高興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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