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在碧含煙門前躊躇了許久,始終是沒有邁開步子。她不是故意要和碧含煙發脾氣,而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有關司徒虛彥的事罷了。“唉。”歎了一聲,鳳凰終是抬步走到門前,輕扣門扉。“姑姑是我,你在麽?”聲落,屋內卻沒人答應。不會還在生氣吧?鳳凰心想。幾息後,還是沒人回應,鳳凰便是開口叫道。“姑姑,我進來了哦。”


    屋內始終是沒有傳出碧含煙的聲音,鳳凰終是推開門,走了進去。碧含煙的房間漆黑在一片,隻能看到透窗而入的那依稀月光。“姑姑,捉迷藏可不好玩,出來吧。”鳳凰說道。


    屋內還是沒人應聲。


    “本想考慮去給司徒虛彥那家夥道個歉的,既然你不來那就算了。”說罷,鳳凰便打算轉身離開。“唉唉,別走啊。”屋子裏終是傳出了碧含煙的聲音。“不躲著我了?”鳳凰轉身,無奈的歎道。“嗬嗬。”輕笑一聲,碧含煙從偏廳走了出來,點燃了屋中的紅燭。


    見鳳凰望著自己不語,碧含煙幹笑了幾聲,說道。“鳳凰啊,你真的要和姑姑去給司徒公子道歉麽?”“怎麽可能。”鳳凰淡淡開口。“讓你道個歉又不會掉塊皮,怎麽就比登天還難啊。”碧含煙哭喪著臉說道。


    “你怎麽知道不會掉塊皮。”鳳凰一臉漠然的看著碧含煙,說道。“總之,我是不會去。”“你、你、你???”碧含煙指著鳳凰,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姑姑,我和那個家夥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罷,鳳凰便離開了碧含煙的房間。


    “氣死我了!”待鳳凰離去,碧含煙毫不顧形象的放聲尖叫起來,卻又對鳳凰毫無辦法。誰叫她鳳凰是那個人的人呢???想到這裏,碧含煙也就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翌日,鳳凰一襲男裝出了望月樓,向徐府走去。到了徐府門口,卻被兩名守衛攔下。“來者何人。”守衛冷冷問道。“小弟姓宵,是徐大人的好友,可否麻煩兩位大哥給通傳一下呢?”鳳凰拱手說道。兩名守衛對視一眼,便對鳳凰說道。“請稍等片刻。”“好的,勞煩二位了。”鳳凰一笑,便是在門外等待。其中一名守衛推門而入,去通傳此事了。


    鳳凰也不心急,便是在門外靜靜等著。經過上一次徐然遇襲之後,徐府的守衛便是變得井而有序了起來。至於怎麽個有序法,鳳凰倒是很好奇。所以,今日便是又一次以“宵白羽”的身份來“探望”徐然。


    過了片刻,先前去通傳的守衛便是回來,對鳳凰說道。“宵先生,裏麵請。”說著,便將鳳凰讓了進去。


    鳳凰穿過外院,來到了內堂。隻見徐然一臉燦爛笑容的出來相迎。“宵老弟,許久不見,可想老哥我了?”“當然,這不抽空來看老哥你了。”鳳凰拱手一笑說道。“這位是?”望向徐然身旁還有一人,鳳凰問道。“哦,來介紹一下。”徐然一笑,便說道。“這位是方天正,方大人。”“宵某見過大人。”鳳凰聽後,拱手拜道。“宵先生不必客氣,請起。”方天正拱手還禮。


    “屋外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在談。”說著,徐然伸手請道。鳳凰三人進了內堂,徐然好酒好茶伺候著。一是方天正吏部尚書的身份,二是鳳凰的奇寶來源,都讓徐然不敢怠慢。“老哥,這府上怎麽多了很多下人?”借飲茶之機,鳳凰問道。


    “說來不怕你笑話。”徐然歎了一聲。“哦?此話怎講?”鳳凰問道。“先些日子,我府遭了歹人襲擊,這不以防萬一,就增派了些人手。”徐然倒是沒有掩蓋,都說了出來。“何人敢如此大膽,竟來襲擊老哥你?”鳳凰故作憤怒,問道。


    “老弟可別和外人去說,否則我這臉可沒地方擱了。”徐然小聲說道。“小弟謹記。”鳳凰遞給徐然一個“我絕對不和外人說”的眼神,鳳凰於是又問道。“襲擊老哥你的人可是一男子?”“正是,老弟你怎麽知道?”徐然一愣,說道。“這老哥你遇襲一事,我倒是覺得是那人所為。”鳳凰說道。“哦?怎講?”徐然一愣。聽到鳳凰這麽一說,一旁默默飲茶的方天正也不禁抬起頭來,看向了鳳凰。


    “前些日子,我偶然在街上遇見一青年。他雖相貌平平,但骨子裏透著一抹冰冷暴戾的殺氣。”鳳凰雙目微皺,淡淡說道。“你怎知道此事與此人有關呢?”一直沒開口的方天正問道。“看他那樣子,我便留了個心。找人盯著他,果不其然,那青年一直托人打聽有關徐府和老哥你的事。”鳳凰見方天正問她,便是說道。


    “這???”徐然握茶杯的手,在此時不自然的哆嗦了起來,麵色也變得灰白,不帶一絲血色。“老哥,你沒事吧?”見徐然臉色不對,鳳凰問道。“沒、沒事。”徐然不自然的回了一句,臉色緩和了些。


    “至於他為何要打聽老哥你的事,那次襲擊是不是他做的,就要老哥你來調查了。”鳳凰歎道。“我隻能幫到這裏了。”“多謝老弟好意了。”徐然應道。“話已傳到,我便不待了。希望老哥你早些抓住這毛賊。”說罷,鳳凰便起身在方天正和徐然目送中,離開了徐府。


    待鳳凰離開,方天正便是說道。“這小子的話你信?”“莫不成他會害我?”徐然覺得喉嚨很幹,猛地喝了口茶水,說道。“他的底細你清楚麽?他這麽說為了什麽?目的為何?都要查清楚。”方天正丟下一堆問題留給徐然,便是拂袖而去,出來內廳。


    方天正離開後,徐然腳下一個踉蹌,癱坐在地。鳳凰的話起了些作用,至少徐然他害怕了。像他這樣的人,惜命如金。近日發生的事,讓徐然甚是頭疼。十年前季府之事,便是他親手接下,並付之一炬。但沒想到,竟會有遺孤活著。先如今又來找他尋仇,種種事接踵而來,讓徐然坐立不安,時刻擔心著自己的這顆腦袋還會在脖子上安家多久。


    “唉???”長歎聲,回蕩在內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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