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不喜歡他給你的感覺?”


    他帶了絲絲酒意的聲音鑽進她的耳中,讓她的背繃得更緊。


    他的長指進得更深,輕輕轉動,不停地進出,在她水潤的花道裏勾出點點蜜露。


    冉蜜忍了會兒,忍不住說:


    “專家說,酒後……同|房,會傷身的,你體息好不好。崢”


    黎逸川臉上露出幾分古怪的表情,另一手扳過她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睛看著。


    冉蜜竭力不讓自己退縮,迎著他的視線。


    這漲紅了臉、偏還一本正經地表情,讓黎逸川突然就放鬆下來客。


    “專家還說什麽?”


    他的聲音愈加低啞,手指還在那水蜜的溫室裏輕撫轉動,越來越濕潤的感覺,讓他無法停下。


    “專家還說這樣不衛生,你沒剪指甲,手上也有細菌……女xing的身體構造,讓女xing比男xing更容易受傷害!”


    冉蜜其實是有本事打消男人的欲|念的!


    她在這裏一本正經地向他傳播正確的xing|愛知識,讓黎逸川忍不住低笑了起來,還真的慢慢地撤出了手指。


    他抬起兩根手指,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分開的時候,拉長了晶瑩的蜜絲。


    冉蜜想撞牆,這太羞人了!


    “冉蜜,你還真有趣,在你身上花點錢,還真值得,就這樣保持下去!來,給我說說,專家還教會了你什麽?”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手指在她的胸前擦了擦,然後往床頭上一靠,輕閉上了眼睛。


    冉蜜用睡裙在胸前用力擦了幾下,麵紅耳赤地瞪他。太惡劣了,怎麽能做這樣的動作?


    他的襯衣扣子扯開了,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麵微微蒙著一層汗意,泛著健康的光澤。


    這男人身材非常棒,像這樣一個男人,有錢有能力,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結成的婚姻,冉蜜也會想試著和這樣性格的男人好好生活。


    “專家有沒有教會你,不要亂穿別人的衣服?你還沒告訴我,那衣服是哪裏來的。”


    見她不出聲,他突然又開口了,語氣咄咄逼人。


    冉蜜抿抿唇,不敢說沈司晨的名字。


    好容易讓他消停,若再激起戰火,她不敢想像那將是如何的慘烈。


    “不肯說?”


    他睜開了眼睛,盯著她。


    冉蜜捋捋頭發,想了想,不如扯個比較合理的替死鬼,好過說不出人來,要麽就說在路邊的小店裏買的吧?


    “這是限量版定製衣服,來自意大利的貴族品牌,標上有特殊的記號……冉蜜,安份一點,起碼安份到你我結束的那一天。”


    沒容她撒謊,黎逸川輕扯住她滑到胸前的卷發,把她拉到了麵前。


    有的女孩子天生就適合這樣的卷發,長長的,一直垂到腰下,帶著自然的篷鬆,把她這張小巧的臉襯得更加迷人。冉蜜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長睫輕顫的眼底,有隱忍,有彷徨,有無奈,有害怕,有緊張。


    黎逸川的手指用了力,迫得她不得不往前俯來,像小貓一樣四肢著地,趴在他的麵前,把臉送到他的唇邊。


    他吻過來了,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一一用舌尖掃過了,又回到她的眼角。霧蒙蒙的眼睛,總讓他覺得她會哭了,可是卻又總是沒有一淚眼淚,從第一晚之後,她就一直是這表情,強行忍耐著,讓他再想狠一點都不行。


    “放鬆點,沒那麽可怕,和我做|愛而已,別說什麽專家的蠢話,全照著執行了,人類也滅絕了。”


    他翻了個身,把她環在身下,手掌撫過她的腿,一路往上,握住她胸前的百花花苞,溫玉一般的感覺從他的掌心滲進去,這手感,讓他非常喜歡。


    不過冉蜜不怎麽喜歡這感覺。


    她僵硬地躺著,每次和他做這種事,都像上刑場一樣,盼著早早收場。


    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是怎麽樣的,怎麽能和不愛的男人褪盡衣衫,擁抱親吻?那感覺不會很糟糕嗎?


    她以前很愛齊梓商的時候,也隻讓他吻吻嘴唇,連舌頭都不讓他進去。


    她把愛情視為聖物,小心的捧著,要在結婚之後,奉獻給一生的愛人。


    可老天爺似乎不讚同她的夢想,幾巴掌狠狠扇過來,把她扇到這個男人身下來了。於是,關於愛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想像,碎成了泡沫,風一吹,就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她如今麵對的難堪難過的現實……


    他正握住她的腳踝,拉開,把她修長的腿推起來,壓到她的胸前。


    冉蜜立刻就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揪住枕頭,呼吸又急又淺。她討厭這姿勢,什麽臉麵都丟光了,什麽都讓他看得清清的。


    可他喜歡啊,她隻能忍著,像娃娃一樣,隨便他去折騰。


    “嗯……”


    她被他強硬地撐開的時候,痛得輕呼了一聲,雪白的身子在他的手掌輕撫下,像羽毛一樣蜷縮,再伸展開。他的吻也落下來,在她的脖子和肩胛骨上用力的親吮著。


    他今天有了酒意,沒多少耐心讓她準備好,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沒怎麽理會她,前麵已經和她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他不準備繼續磨嘰下去。


    男人女人,在床上哪來這麽多廢話?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是不是?


    他深深地抵進去,再快速退出來,不停反複,搖晃她的身體,每一次抵進去的時候,抓著她胸的手,都會輕輕地拍打一下。下手拍重的時候,她就會轉過臉來,一臉央求地看他,無聲地抗議。


    冉蜜緊緊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低聲嗚咽著,分不清是因為痛,還是因為他觸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他也沒再用亂七八糟的姿勢,就這樣持續到底。


    冉蜜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她,居然沒像之前一樣,沒完沒了要個不停,還會換著想都不敢想的姿勢,一直要逼著她尖叫出來為止。冉蜜也沒能高|潮,他若不刻意撫\慰她,她怎麽可能會感覺到舒服?


    他很快就退出她的身體,去洗澡了。


    冉蜜躺了兩分鍾,從床頭櫃最裏麵的小盒子裏拿出撕出標簽的小盒子,倒出一顆藥來,緊緊握在手心,下樓去喝水,然後吃下這不會讓她受傷的藥丸。


    她沒清高到說什麽不要用孩子來分財產的話,她隻是不想自己自己在如此悲苦的境地裏,還要去被冰冷的器械捅上一捅。


    女人真可憐,生與不生,都可憐。


    她喝了一瓶礦泉水,又在小餐廳裏站了會兒,才磨磨蹭蹭地上樓,這時候他應該洗完了澡,要離開了吧?


    推開|房門,冉蜜卻怔住了,黎逸川占著大半邊床,睡了。


    難道是因為下雨?


    她有些煩躁起來,怎麽都不肯放過她呢?都給他了,幹嗎還要霸著她的床?她看著他,好想衝上去,抬腳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腳。


    見他一直躺著,呼吸均勻,似是睡著了,她便輕輕掩下門,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往走廊盡頭走。


    還有客房,她去睡客房。


    黎先生,讓我睡個好覺吧!關燈的時候,她祈禱了一句,往被子裏一縮,倦意凶猛地撲了過來,用黑暗把她吞噬掉了。


    偶爾,祈禱也起點兒作用!


    大風撞擊著玻璃窗,雨滴衝刷著寧靜的夜。


    孤獨立在山腰上的別墅,閉上了寂寞的大眼睛。一棟房子,兩個人,兩間房……彼此都夢到了嗎?


    ―――――――――――――――――――――――――――――――――――――分界線――――――――――――――――――――――――――――――――――――――――


    冉蜜起晚了。


    匆匆下樓,她看到扔在沙發上的西裝,猛地想到黎逸川還在這裏!


    糟糕,她要怎麽說?難道說是因為他占了大床,她沒地方躺嗎?


    她屏住呼吸,想偷溜出去。


    可拉開門一看,黎逸川就站在大門口,仰頭看雨,聽到開門聲,隻微微側臉,視線還停在大雨上。


    “哈,以為你走了。”


    她趕緊搶先說了一句。


    黎逸川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裙,肉|色的絲襪包裹著她纖直的腿,頭發盤起來了,還化了點淡妝。


    “去做早餐。”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回了客廳。


    冉蜜輕擰起眉,小聲說:


    “我要去上班,會遲到的。”


    “你是想遲到,還是想被辭退?”


    他轉過頭來,銳利的視線緊盯著她的眼睛。


    冉蜜輸了,她脫了小皮鞋,賭了氣,光著腳往廚房走。


    該死的黎逸川,一大早找她的晦氣!


    做早餐,她隻會泡方便麵,愛吃不吃!


    她拉開冰箱,裏麵的食物少得可憐,傭人不來,她也沒時間去購物,冰箱裏幾乎沒什麽可以吃的了。


    她果然拿了一袋方便麵出來,拆了,用開水一泡,然後端去餐桌。


    黎逸川盯著她,沉聲問:


    “你會不會做人太太?專家隻告訴你怎麽同|房嗎?”


    冉蜜臉漲紅了,反正她怎麽做,他都有刺可以挑!


    “冰箱裏沒東西了,你要是不愛吃,出去吃好了,我不會做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讓我做,我也變不出來啊。你別拿工作的事威脅我,協議裏又沒說不許我工作。”


    她小聲反駁著,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便識趣地閉上了嘴,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


    “大不了我請你吃早餐,福滿樓的羊肉麵很好吃。”


    “你倒是很懂吃的。”


    他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冉蜜輕舒一口氣,快步跟了出來。他把車開了出來,停在門口,又回了屋裏。


    雨下得很大,她沒有猶豫,直接坐上了他的黑色卡宴。黎逸川是很會享受的人,與其說他喜歡奢侈,不如說他喜歡精致的生活。


    當然,他有本事精致。


    冉蜜係好安全帶,等他上來當司機。


    可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沒出來,冉蜜看了看時間,有些急了。正要下車去催的時候,他拎著那隻大兔子出來了。


    “你幹什麽?”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兔子在家裏擺得好好的,他要丟掉啊?


    他看了她一眼,把兔子放到了後座。


    “這幾天不回來,安份點,別再讓我抓到。”


    他發動了車,又沉聲說了一句,唇角緊抿著,不再理她。


    冉蜜坐得直直的,心裏罵得正凶,突然他一個急刹車,嚇得她的心跳猛地一跳。轉頭一看,隻見他濃眉緊鎖著,看向前方。


    前麵也有一輛車停下來,盡管是大雨,可冉蜜還是在雨刷的工作間隙看清了對麵的司機,那是女人,穿著豔紅的無袖衣裳,短頭發,正衝著他們的車按喇叭。


    黎逸川拿出手機,拔了過去,沉聲說:“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那邊有女人的聲音很清脆地傳過來,很不客氣的調調,“怎麽,我不能來啊?我想要那個房子,你給我啊,幹嗎給那個女人。”


    “好了,回去。”黎逸川掛斷了電話,發動車繼續往前。


    又有找上門的女人!還是打甜蜜莊園主意的女人。黎逸川不會做一房幾送的齷齪事吧?


    冉蜜輕蹙著淡眉,一臉不悅,可一直忍著沒問他。


    她讓黎逸川把她放到he公司對麵,她下了車,撐開傘,匆匆跑過了天橋。


    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冉蜜對於自己的遲到,有些懊惱。她努力想當個好員工,珍惜自己的工作。


    可黎先生太討厭了,讓她怎麽麵對本就討厭她的同事們,一定又在議論她,說她是草包,來吃閑飯,傍男人的!


    這種話,她聽過好幾回了,在洗手間裏,兩三個女人一麵洗手補妝,一麵議論冉蜜和冉家。各種傳言都有,還說她為了錢,去當了高級外援,專門陪外國男人睡覺……


    冉蜜其實很痛苦,卻又沒辦法改變別人的嘴,讓她們對她說出好聽的話。


    打了卡,又陪著笑臉去向老林道歉。本來說好今天和老林一起接待一位客戶的,現在老林一個人接待完了。


    老林是個大男人,不至於說難聽的話,可也怪了,人家男人都喜歡漂亮姑娘,老林偏看著她就不順眼,所以也不愛搭理她。


    冉蜜貼了半天冷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偏偏此時辦公室裏另一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葉瑾過來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陰陽怪氣地說:


    “唷,冉小姐晚上一定很忙吧,睡過頭了嗎?遲了四十分鍾才來啊。”


    辦公室裏響起了女人們的竊笑聲,男人們也都抬起頭來看她。


    冉蜜再怎麽不好,也是個大美人,這樣的美人到底躺在誰的身下,實在是個香|豔的話題。


    “葉大姐,你不忙嗎?”


    冉蜜有些氣惱,葉瑾針對她不是第一回了,這樣的話說出來,也太讓人難堪了。她一時沒忍住,直接叫了人家大姐。


    一大把年紀晚上還不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可葉瑾還有個小職位,上一任銷售經理離職,葉瑾現在是她這支銷售小隊伍的臨時負責人,她的臉一下就青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語氣也淩厲起來。


    “冉蜜,你遲到了還這麽多廢話,你來公司是上班,不是陪男人說話的,請你弄清楚自己的本職工作。”


    冉蜜再好的脾氣,也被葉瑾刺激得快爆發了。什麽叫本職工作?這是赤|luo|luo的汙辱!


    可她明白,一天沒有真正的業績,一天就是這些女人針對的對象。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客戶名單來看。


    葉瑾又敲著桌子,清脆地說:


    “都好好工作,不要學某些人,人不會永遠年輕,漂亮的臉也會老,靠得住的隻有自己的能力和本事。”


    “在幹什麽呢,在這裏大聲嚷嚷?”張總監不悅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葉瑾立刻換了副笑臉,轉過身,恭敬地說:“我在和大家交流工作經驗。”


    “哦。”張總監點點頭,看向冉蜜,臉上掛起了笑容。


    “冉蜜,聖安公司要做支廣告,對方要你負責溝通一下。”


    “聖安?聖安的廣告不是一直由龍景公司包了嗎?”葉瑾一臉訝然,瞪大了畫著黑黑眼線的眼睛。


    “包了就不能讓我們he做了嗎?”張總監看了葉瑾一眼,又對冉蜜說:“冉蜜,你過來一下吧,聖安的人在我辦公室裏等你。”


    冉蜜趕緊起身,快步跟著張總監出去。


    “看到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冉家倒了,關係還在。”終於有人幽幽地說了一句。


    “什麽關係,若有關係,怎麽不早來,八成又是……”葉瑾有些不服氣。


    老林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滿地說:“你怎麽這麽多話?人家八成怎麽了?能勾|搭上也是本事,你去|勾搭一個回來好了。”


    “林利平,你什麽意思?”葉瑾氣得一拍桌子,瞪著老林罵。


    “出去做事,坐在這裏也等不來男人。”老林掀掀眼皮子,背起包走了。


    辦公室裏靜了一會兒,大家紛紛起身離開。


    葉瑾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也出了辦公室,去看看聖安派的誰來的,打聽點小道消息。


    女人太多的地方,總會有那麽些個淺薄的,製出看不清煙霧的戰場,各種拚,拚姿色、拚魅力、拚男人、拚孩子、拚幹|爹……


    ――――――――――――――――――――――――――――――――――――――分界線――――――――――――――――――――――――――――――――――――


    張總監的辦公室裏。


    冉蜜正遞給沈司晨一杯剛泡好的香茗。


    “你怎麽親自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對麵坐下來。昨兒說要他打廣告,也隻是一時激動,沒想到他還真的決定投放廣告。


    “不能來啊?”


    沈司晨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她,可視線落在她微敞的領口上時,笑容就淺了淺,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吃飽了撐著,來給別人的女人撐場麵。


    冉蜜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攏了攏領口,竭力平靜,卻忍不住臉上微微發燙。


    她的局促和尷尬讓沈司晨清醒過來,他又暗罵了自己一句,決定追求她,還要管這些幹什麽?他又不是處|男,經過的女人也不少,怎麽去要求冉蜜像百合花一樣幹淨。


    而且她和別的女人比起來,不知道誠實了多少倍。


    冉蜜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如何開口。


    張總監已經安排完人,過來了,他叫了好幾個部門的人上來拜見沈大總裁。


    沈司晨的家族,在整個南方都赦赦有名。


    因為家裏出過老將軍,在戰爭時期立下不朽戰功,所以福澤後代。幾代都從政,在他這一輩,大哥也進了仕途,沈司晨從了商,姐姐們都嫁得不錯,剩下年紀最小的他,成了家裏的寵兒。


    聖安裝修公司隻是他手下的一家子公司,他還有好幾家餐飲連鎖和高爾夫球場在手裏。


    財神上門,張總監當然高興,不管冉蜜是用什麽辦法,至少讓一直未能攻進去的聖安公司向他們打開了門,今後的事就好說了。


    “沈總,人都來了,您提要求,我們馬上就辦。”他樂嗬嗬地在沙發另一頭坐下,讓各人拿出紙筆,準備記下沈司晨的話。


    沈司晨挑了挑眉,一指冉蜜,“我的要求就是,讓她高興。”


    這不是找她麻煩嗎?冉蜜真想拎著他丟出去。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冉蜜的臉上,張總監的笑容也有些幹巴巴了。不過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應過來,哈哈一笑,看著冉蜜說:


    “那就全權交給冉蜜負責,冉蜜和沈總溝通好了,再告訴各部門,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被急急召來,又被急急趕出去,隻當是聽了個傳奇故事,巴不得早早回去擴散。


    “哎,要是有什麽不好聽的話亂傳,我可把廣告收回去了啊。”


    沈司晨又補了一句。


    張總監瞪了一眼眾人,又說:“哪能呢,沈總放心。”


    眾人都散開了,冉蜜才抬起漲得紅紅的臉,滿眼忿忿地對沈司晨說:


    “沈總,你有什麽要求,快說!”


    “生氣了,和你開個玩笑嘛。”沈司晨笑著從煙盒裏敲出一根煙,轉頭看張總,“可以吸煙嗎?”


    “自便,我去那邊簽份文件。”


    張總監識趣地站了起來,大步出去了。


    有錢公子泡妞,他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還不算離奇的,再離奇的事他也見識過,見怪不怪,公司能賺錢就行,他還巴不得冉蜜多幾個這樣的朋友。


    “冉冉,,中午我們又去吃火鍋吧。”


    沈司晨靠近來,伸手給她捋額邊的碎發。


    “中午不行,你別動手動腳,如果你以為……那你還是把廣告收回去吧,我大不了當回笑話,可你別以為我是那樣的……”


    冉蜜連忙躲開,眼神中又有了防備,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尷尬地笑笑,收回了手,自嘲地說:


    “想討冉冉的歡心,挺困難的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去吧,公司裏又該拿我說事了。”


    冉蜜有了業績的喜悅被一掃而空,黎逸川說她除了去參加選妻,一無是處……她現在還真點兒自卑了。


    憑什麽別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總做不到呢?


    她沒再理沈司晨,站起來就走。


    沈司晨連忙拉住她的手腕,誠懇地說:


    “冉冉,抱歉,我沒有惡意,隻是想來看看你,我不知道會讓你困擾。”


    “是啊,不知道會讓我困擾……”


    冉蜜苦笑,其實那些女人說的有錯嗎?她確實出賣了某些東西,卻還要假腥腥地假裝要洗白自己……談什麽努力,談什麽自強,多可笑!


    到頭來,隻有一個正在睡|她的男人,還有一個想睡|她的男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狠狠嘲笑著她這莫名其妙的自我哀憐!


    她的情緒跌到穀底,拂開他的手,快步走了。


    回辦公室拿了自己的東西,跟人說了聲出去辦事,就出了公司。


    沈司晨追出來,她打著傘上了天橋,原本挺得纖直的背微微弓起,在滂沱大雨裏,像一株快壓折的含羞草。風把她的傘吹得翻過來了,雨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用力收著傘,可傘卻被風刮得亂舞,還刮到了她的發髻。


    沈司晨懊悔極了,他知道自己傷到了冉蜜的自尊。


    他大步跑上了天橋,一路叫著她的名字,也不管雨水打濕了褲角,鑽進了他昂貴的皮鞋,追到了她身邊,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冉蜜轉過頭來,一臉的平靜,沒有他想像中的紅腫了眼眶。


    反倒是他有些局促起來,不知道怎麽理解她此刻平靜如夢般的眼神。


    “沈總還有事嗎?”她輕聲問他。


    又是一個以為她會哭的男人!看不到她哭,會失望嗎?


    “不是……我……冉冉……”沈司晨有些語無倫次。


    冉蜜用力把傘扳好了,舉起來,仰頭看著傘說:


    “你看,就算是傘,也要買好的,才能給人遮風擋雨,錢真是好東西,沈司晨你既然這麽大方,不如廣告投入再大一點吧,那我跟完了黎逸川就去跟你。”


    沈司晨聽著她毫無情緒的話,心又狠狠痛了一下。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急切地說:“冉冉,我不是想看輕你,你……”


    “走吧,去吃火鍋。”


    冉蜜轉過了身,往前麵走去。


    沈司晨像個做事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後,然後鑽進她的傘裏,兩個人快步往天橋下麵跑去。


    全都淋濕了。


    就在路邊的小店裏,一人買了身新衣裳換上。


    沈司晨很少有不是名牌的衣服,穿著覺得有些新鮮。


    冉蜜卻很自然地穿著泛著倉庫積壓味道的,三十五塊一件的棉布襯衣走出來了,她穿牛仔褲很漂亮,包得臀又翹又緊,腿又長又直。打濕的皮鞋包了起來,衣服都用塑料袋拎著,等著他開車過來。


    冉蜜不知道為什麽要和沈司晨一起出去,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人這樣追著她跑了,尤其是在這大雨裏追上她,有那麽一會兒,觸動了她心裏的脆弱。


    多想有人比這傘管用些,為她遮去這大風大雨,不讓她受到這風雨的侵襲,不讓她欲哭無淚,眼睛痛得都不敢眨,不讓她害怕彷徨,怕被所有人嘲諷嘲笑……


    冉蜜再怎麽堅強,也隻是一個女人,她的心很柔軟,她很想有人聽聽她的心,聽她哭,聽她笑,聽她訴說苦惱……


    她一言不發地上了車,任他載著自己在路上亂轉。


    大雨把一大半的人都澆進了大樓裏,偶爾有行人匆匆跑過,一身狼狽。


    “去年不是有地方漲大水,車門打不開嗎,你說會不會突然漲水,然後把我們兩個關在車裏?你說報紙會怎麽報道我們?雌雄雙煞?黑白大盜?”


    沈司晨開著玩笑,企圖讓她開心一點。


    “男盜女|chang,狼狽為jian,jian夫ying婦。”冉蜜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的說。


    沈司晨的笑聲噎在喉裏,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小聲說:


    “得,我也不再亂開口了,冉冉,你才叫真毒舌,我這大好青年怎麽在你眼中就這樣下三濫呢?”


    “哦,大好青年。”冉蜜點點頭,轉頭看向車窗外。


    卡宴正從車邊開過,裏麵的人也正扭頭看過來。紅燈正好亮起,兩輛車幾乎並排停下。


    冉蜜心裏發毛了,有沒有這樣背運?隔著兩扇車窗,滂沱得像天被捅出洞的大雨,她直視著黎逸川的臉。他的車裏坐著那個紅衣服的女人,這時候趴了過來,趴在他的胸前,也看著她。


    “沒關係吧?”


    沈司晨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手指摁在開窗按鈕上,隨時準備聽她的命令,打開車窗。


    “快開車!”


    冉蜜卻突然小聲尖叫了一聲,逃跑心思瘋狂漲滿她的心髒,她為什麽要受黎逸川的折磨呢?他又不缺少女人,卻還要壓在她的身上……多髒啊!


    她想著那事,心裏百般難受起來。


    沈司晨卻認出了那個女人,他看了一眼冉蜜,把快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黎逸川的妹妹。


    他也隻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極深,短發,單眼皮,為人高調直爽,惹她不高興,不管你是誰,那就是霹靂閃電一般的拳腳。沒錯,這女人會泰拳。這年頭,居然有這樣看上去瘦瘦的女人去學泰拳,虧得她長得那般斯文。


    綠燈一亮,他腳下油門緊踩,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


    黎逸川的車也緊跟上來,幾乎和他並駕齊驅。


    冉蜜沒再朝那邊看,反正這婚姻沒人肯承認,他又不缺女人,他就沒資格管她和誰在一起。她沒發現自己一直在微微發抖,那種被戲弄的感覺又湧上心裏。


    她其實明白,自己應該明白,像黎逸川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少了女人?不是紅衣的,就是綠衣的藍衣的黃衣的……唯獨她是他心裏的一抹白色,最容易被他塗抹的,想塗成什麽樣子,就塗成什麽樣子。


    沈司晨的手機響了,他塞上了耳機,聽了幾句,轉頭看向車窗那邊,然後低聲說:


    “那就試試,我對她很有興趣,大家都是男人,你想什麽我就想什麽。”


    這話挑釁的味道非常濃。


    在生意場上,他們是對手,正在競爭兩個大項目。


    在女人這裏,他們也成了對手。


    沈司晨也是個狠角色,可不怕黎逸川來勢洶洶。不過沈司晨和冉蜜都太不了解黎逸川了,一個靠自己雙手起家的人,他內心的強大是沈司晨現在不能窺透的。


    他扯下了耳機,扭頭對冉蜜笑,“沒事,不用理他。”


    冉蜜沒出聲。


    誰都可以不理,黎逸川卻不能不理。


    她靜了會兒,小聲問:“你認識一個叫海嵐的人嗎?”


    “海嵐是誰啊?我隻知道一個海瀾之家,賣衣服的。”


    沈司晨丈二摸不著頭腦,黎逸川的妹妹可不叫海嵐,叫黎筱楓,小瘋婆子一個。


    冉蜜不再問了。


    那些事,若黎逸川不肯說,隻怕她猜斷了腸子也猜不出來。


    兩輛車都在一家酒店前停下來,冉蜜以為黎逸川會過來,拉開門,把她拖下去揍她一頓。


    可是他隻是從她們的車邊走了過去,和那個紅衣女子一起快步進了酒店。


    “我們來這裏幹嗎?”


    冉蜜擰擰眉,想讓沈司晨離開。


    “我和他說了,談談你的事,如果可以談妥,我想把錢還給她,你就自由了。”


    沈司晨轉過頭來看她,一副小心的樣子,不讓言辭傷到她。


    “你別這樣……”


    冉蜜有些頭疼,那不是要換個男人陪|睡?她可不想,一萬個不想!


    “你可以打借條給我,分期還也行。”


    他沉吟一會兒,又小心地勸她。


    “那我還到猴年馬月去,還到孫子輩可能都還不了,算了,我走了,你廣告的事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是額外的支出就算了。”


    冉蜜推開車門要走。


    【下一節精彩揭密,往事撲來,哈,準備好捂好小心肝,可和你們想的不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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