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蜜瑟縮了一下,隨即打起精神,故作輕快地說:


    “你出去休息吧,我會弄好的。”


    “嗬。”


    黎逸川又笑起來,冉蜜悄悄從鋥亮的廚櫃鏡麵上看他,不料他也正盯著那裏看,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冉蜜躲閃不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好弄。榛”


    他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到廚房的後門處,輕輕拉開門,站在門口往外看。


    冉蜜下唇都快咬破了,見他不走、也不說話,實在受不了這氣氛,放下手裏的東西,硬著頭皮開口:


    “那個,今天……彝”


    “我不叫那個。”


    他轉過頭來,幽暗的雙瞳,帶著冷漠的寒意,讓她說不下去。


    可是看他這不急不忙的樣子,讓冉蜜不清楚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件事?


    秦方買了石斑魚、牛腩、洋蔥、芥藍……可她根本都不會處理這些菜,不會殺魚,也做不好牛腩。


    她切了會兒洋蔥,一抹眼睛,辣得眼睛痛,趕緊又擰開水使勁衝。水花飛濺到衣裳上,胸前一大片全濕了。


    他又轉過頭,盯著她看了幾秒,丟了煙,慢步走了過來,一手掐起她的下巴,抬著她的臉看,慢吞吞問她:


    “洗菜,還是洗澡?”


    冉蜜的臉被他掐得有點痛,悶哼了一聲,想拉開他的手。可他的手比她更快,反握了她的指尖,不輕不重地一碾。


    這是她的右手,她下午用這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筆,簽了字。


    她抽不回手,可他另一隻手掌卻到了她的胸前,微微扯起了濕衣,用力一拽,衣上的扣子就全繃開了,露出裏麵白色蕾|絲胸衣,幾朵淺藍色刺花散落在兩團雪白上,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刺花浮動搖擺,恍若誘人去采擷。


    “冉冉,看看你的表情,勾|引人呢?”


    他扳過她的肩,讓她對著廚櫃上的鏡麵看。


    氤氳的熱汽,模糊的鏡麵,他的臉也被這熱霧模糊了。他的鼻尖就抵在她的耳畔,滾燙的鼻息噴在她的發際,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更緊張一些。


    冉蜜的背越繃越緊,她怕下麵又是撕毀、撕破、摁倒……她的腿不自然的夾|緊了,防備著他的突然攻擊。


    可這時候黎逸川卻鬆開了她的腰,順手抄起了圍裙往她身上一丟,走了!


    冉蜜被他耍了,無限懊惱,怎麽又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可為什麽要如此怕他?她又到底做錯了什麽?分明是她家裏人來逼她簽字的嘛!全家老小一齊上陣來逼她,女人趕她走,這可惡的男人又不許她掙紮……那她幹脆劈成兩半,一半被趕走,一半任他折磨……


    “是你家老太太讓我簽字的。”


    她越想越不平,突然就鼓足勇氣大聲說了一句,沒人回應,也沒有他的嘲諷或者怒吼。轉頭看,他居然已經不在門邊!


    門外的廊燈亮著,照亮木欄杆上的小盆太陽花,暖光往前漫延,漸漸暗去,前麵的花園隱於黑夜之中。


    冉蜜突然覺得背上涼涼的,全是冷汗。


    真的,就在這麽會兒功夫裏,她腦子裏已經幻想了一千零一種被他折磨的場景,甚至如何和他對打都想了一遍,南拳北腿,詠春泰拳……聽說過看到過的,她都在腦子裏湊了一回,拳腳交加之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真可笑,遲早有一天,被黎逸川弄瘋掉!


    她猶豫了一會兒,解下圍裙,出去找他。


    他站在客廳的右牆邊,仰頭看她掛在牆上的畫,畫上是一棟靠海的房子,海麵上有一艘小船,夕陽晚照,小船輕輕被海浪推動。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平靜得就像一個人站在這世界裏。水晶燈從牆上探出風鈴花的形狀,柔柔的光落在他的肩頭,指間的香煙已快燃盡了,灰白的煙灰即將跌落。


    冉蜜趕緊拿起煙灰缸,過去接住了煙灰。


    他退了一步,仰頭看著畫說:“冉冉,知道這畫是誰畫的嗎?”


    “不知道。”冉蜜本來想先開口,結果又被他給堵了回去。


    黎逸川沉默了會兒,轉過頭來,衝她一笑,“我也不知道。”


    冉蜜怔了一下,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想怎麽樣?能不能直接一點?別不溫不火不陰不陽地折磨我!”


    “什麽怎麽樣?”黎逸川反問她。


    “那個……協議是你媽媽讓我簽字的!”冉蜜硬著頭皮,給自己辯解。


    “你還真沒擔當!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黎逸川眉輕輕擰了,又反問她。


    她是沒擔當――她是不敢再戳他的暴戾神經!她也確實早就盼過蘇怡芳出麵解決這件事,並且在他打電話回來之前,冉蜜都快被自由的明天樂瘋了。


    可現在呢?黎逸川沒玩夠,她隻能站在這裏,忍受他刀子一樣的眼神。8她捧著煙灰缸,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涼。沉默了會兒,輕聲說:“黎逸川,你有那麽多女人,少我一個又不會少。”


    “嗯,說得對。”黎逸川點點頭,又一本正經地說:“可我就是不想少這一個!”


    冉蜜飛快抬頭,皺了皺臉,又說:“你會把我弄瘋的,我很害怕你,真的害怕。”


    “關了燈,往床上一躺,沒那麽難,你也沒那麽害怕。”他的語氣陡然變冷了,淡淡地說了一句,繞回沙發邊坐著,“去做飯吧,我不想談這件事。”


    冉蜜怔了一下,意思就這樣算了?怎麽可能?黎逸川你是不是發燒了?


    “杵著幹什麽?去啊。”他轉過頭來,盯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趕她。


    冉蜜走了幾步,又扭頭看他,滿心的狐疑,若不是他在醞釀更可怕的手段,就是他瘋了!


    而且,她低估了他,蘇怡芳怎麽可能壓得住他呢?他才是那個王國裏的國王!那些女人都是依附著他吸取養份生活的藤蔓……


    她胡亂炒了幾個菜,煮好了飯,叫他過來吃飯,這過程用了一個小時。


    可出來一看,黎逸川卻已經坐在了桌邊,桌上擺著精致的菜肴,一看就是從酒店裏送來的,所有的菜色和秦方買來的一模一樣,洋蔥燒牛腩,清蒸石斑……


    她看自己不成形狀的菜,再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色,內心更加沮喪。她知道,黎逸川又在諷刺她沒用了!他壓根沒理她,吃了飯就去了房間。


    冉蜜嚐了嚐酒店裏的菜,不禁感歎起來,都是人,為什麽別人做的東西這麽好吃?她做的,自己都不想吃!


    磨磨蹭蹭地收著東西,根本不敢上樓去。廚房裏的東西擦了三遍,客廳的茶幾也擦了四遍,眼看著八點了,夜深了,她還惦記著林利平讓她做的計劃書呢!


    輕手輕腳上了樓,他正坐在床上,拿著她們公司的宣傳冊看。冉蜜頂怕這個,他勾勾小手指,使個壞,可能真就連累林利平他們血本無歸!她橫下心,決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忍完這一晚再說。輕手輕腳地去拿了衣服,洗了澡出來一瞧,他居然還在看宣傳冊,不過一本七頁的畫頁小冊子,能看出什麽秘密門道來?


    “黎逸川……我晚上要做計劃書,把這個給我……我去書房,就不吵你睡覺了。”她大著膽子去拿他手裏的宣傳冊。


    “計劃書啊?”黎逸川抓緊了小冊子,抬眼看她,唇角帶著幾絲讓她看不懂的笑意。


    冉蜜垂下長睫,小聲說:“黎逸川,你別生氣了……”


    他這才放下了宣傳頁,一手輕掐起了她的小臉,迫她看自己。


    “我道歉,我沒有遵守協議,是我不對,我去做計劃書,不吵你休息。”


    冉蜜看他麵色還算平靜,趕緊又道歉。


    正覺得氣氛憋得難受時,她的手機要死不死地響了,她趕緊走過去,從床頭櫃上抓手機。屏幕上是沈司晨的名字,她偏了偏臉,懊惱極了,輕輕掛掉。


    黎逸川的手伸過來,拿過了手機看了一眼,把手機丟到枕上,轉頭看她,沉聲問:“你喜歡這樣的?”


    “嗯?”她沒聽懂,疑惑地抬眼看他。


    “沈司晨。”黎逸川朝枕頭呶了呶嘴。


    他以為她喜歡沈司晨?冉蜜下意識地搖搖頭。


    “沒擔當,還沒膽量,除了這張臉,一無是處……”


    他卻擰起了眉,冷冷地一笑,不客氣地嘲諷她。或者,他是在心裏嘲諷自己,偏要在這樣的她身上流連……他說不清,心裏窩著火,卻又不得發|泄。


    冉蜜又挨了罵,推開他的手,想離開|房間。每當他說這些侮辱人的話時,她都隻能聽著,忍著,受著……


    “可就是這張臉……”他坐直了,又掐住了她的臉,另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坐下來,盯著她看了會兒,才沉聲說:“你這張臉還真會吸引人!”


    冉蜜看著他灼亮的眼神,心中愈加忐忑。今晚的他很奇怪,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暴發怒氣,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可她又覺得,他越這樣沉靜,反而更加危險,他可是把人家腦袋砸開花過的人物呢!


    “真的是我最後一次讓步了,睡覺。”


    就在他盯得她快尖叫時,緩緩放開了手,掀開了被子,讓她鑽進來。


    “我要寫計劃……”冉蜜輕輕地說了句。


    黎逸川已經躺了下去,一手遮在眼睛上,一字一頓地說:“我說睡覺!”


    冉蜜隻有鑽進被子,貼著床沿躺著。


    這樣睡覺其實很難受,每次都睡得身體僵硬像木頭。


    黎逸川翻了個身,看著她繃直的背,一臉沉思。來的時候滿腔怒火,進門看到她驚慌失措的臉,火氣消了一半,看著沈司晨的來電,火氣又竄起了十倍。


    他都不清楚,這遊戲到底折磨到了誰,是她,還是他?


    或者真是他愈界了,當初那協議,本就是心血來潮的產物,撕了毀了不就是一堆廢紙而已,說讓她生孩子,隻是看她那神情有趣……惶恐地跌進陌生世界的小鹿,彷徨無助地站在他麵前,又強迫她自己鎮定地麵對……


    冉蜜嗬,畢竟是他偷看了那麽久,又不能拉到身邊的小公主,他好奇在一起會是什麽樣的情形,可又討厭從她臉上看到她父母的影子……這亂七八糟的情緒在他胸膛裏塞滿,巨烈撞擊不停,讓他自己也糊塗了,糾結了,不知道到底要怎麽辦才好了……


    他深吸了口氣,突然就坐起來,雙手扳著她的肩,往身邊一拖,利落地翻過來往枕上一摁。


    她這姿勢就成了鴕鳥,腰在他的手掌裏,蜜臀高拱著,睡裙被他推起來,那絲綢的內內被他利落地退下去。


    冉蜜隻慌了一下,就平靜下來。


    可是,若她以為黎逸川還會硬來就真是她傻了,黎逸川現在偏不硬來,他有足夠的耐心,一點一點地給她勾出火來,讓她忍不住地躲,又忍不住地去迎合他,最後忍不住地沾他滿掌蜜露,成為她把持不住的證據……


    這樣摧毀她,才叫夠厲害!


    黎逸川向來會掐她的七寸,一掐一個準!


    這麽年輕的身體,才嚐到這事的滋味,後麵這些次,每回都被他弄得無力反抗。到這份上,冉蜜再矯情,也矯情不出來,酸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裏,等著他最後一步的舉劍侵入,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他花招百出的手段弄得融化掉,水汪汪,軟綿綿,就像等著君王去臨……


    這時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裏輕咬著,低低地說:


    “冉冉,畫家的手會畫畫,財務的手會做帳,別人太太的手會做一手好飯菜,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手怎麽隻會簽協議?”


    冉蜜頭皮麻了一下,這話真是狠,戳得她心髒都不想再跳動,她猛地往回抽手,卻被他摁得更緊了。


    “可你這手總要會做別的事才行,來,我教你。”


    他拉住她的手,往他小腹下一摁,她的指尖就觸到了他的灼燙,烙鐵一般,燙得她一抖,趕緊往回抽手指。


    “這個你已經嚐過這麽多回,還裝什麽純情?”


    他摁得愈緊,強迫她的手掌落下去。大掌包著小手,小手握著灼熱,烙得她五髒六腑都沸騰起來,他甚至還帶著她輕輕套動,冉蜜小聲嗚咽幾聲,抬起雙目,哀求地看他。她哪敢說純情?她純情個屁!她隻是害怕這樣……


    就這時候手機又響了,黎逸川眼疾手快,直接抓過來摁了免提。沈司晨的聲音慢悠悠地傳過來,淡定之中有期待,“冉冉你事辦得怎麽樣了?你說事成請我吃飯的,可別賴皮了啊。”


    “讓你請客吃飯,說話啊。”


    黎逸川把手機湊近冉蜜,手指卻勾在那花苞處,探進去,轉了一下。


    冉蜜飛快地推開了手機,掩著嘴,輕喘了一聲,就這麽小小的一聲,也足能讓對方明白這邊在做什麽。


    冉蜜愧得想死,手忙腳亂的去掛電話。


    黎逸川這時候卻下了床,穿好衣服,手在她的絲柔裙擺上擦了擦,語氣淡漠地說:


    “冉冉,好好做計劃。”


    冉蜜背對著他跪坐著,長發散在背上,手撐在身邊,欲哭無淚。這個男人輕易撩}起她可恥的欲|念,然後輕飄飄地離開……


    在她和他的戰爭裏,她一局都沒有贏過,輸到她現在都沒有信心,也有些精疲力盡了。


    她慢吞吞地穿好了睡裙,下了床,把要做的計劃拿出來,擺到床上,一頁一頁地看,一項一項地在紙上寫下來。


    這雙手,總要會做別的……


    冉蜜挺想哭的,卻怎麽都哭不出來,她想,是不是世界上還有一種病,叫做無淚症?眼睛這樣痛,卻如同沙漠一樣,找不到雨水的潤澤。


    別墅裏的燈隻有這房間是亮著的,冉蜜的身影被燈壓成小小的一團。


    別墅外,他的車也一直停著,煙盒裏的煙空了,他才抬頭看了看窗子裏,這燈一直未關,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


    冉蜜害怕他,比冉蜜喜歡沈司晨更讓他覺得惆悵鬱結!


    幾片樹葉從枝頭掙脫,輕飄飄地跌在車前,入秋了!她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還是盛夏。三個月過去,熱情高漲,又跌回原點。


    他看著那落葉,突然就有些意興闌珊了。


    ―――――――――――――――――――――――――――――――――――――――分界線――――――――――――――――――――――――――――――――――――――――


    她沒親手做過這樣的計劃,不過在he的時候看到過類似的活動,加上林利平教她的,熬到快四點時,終於做出了一份。


    勉強眯了會兒,趕到公司時,差幾分鍾遲到,林利平雖然不高興,可看了她做的計劃,難得地點了點頭,說了句,還行。


    雖然是還行……總比不行強了千百倍!


    冉蜜的心情好多了,又依著他的意思,修改了兩個小地方,拿去打印出來,交給了董偉。


    你看,人雖然笨一點,一天學一點,總能學會活下去的技能,總能抬起雙手對自己說,這雙手還是挺有用的。


    “冉蜜,你臉色不好。”


    吳珊珊放了一杯奶茶到她麵前,俯下身來,盯著她的臉看。


    “是嗎?還好啦。”


    冉蜜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這些事,從來不想在外人麵前說,除了那次懇求林利平接納她當徒弟之外,都在心裏忍著。畢竟是不好的事,說出去,隻會丟臉而已。


    “注意身體,你看你臉色這麽白,是不是沒吃早餐,我看你每天中午吃一大把藥,是些什麽藥啊?”吳珊珊忍不住追問她。


    “營養品,沒事的。”冉蜜趕緊說。


    吳珊珊狐疑地看了她一會兒,輕聲說:“身體重要,你別勉強自己,你這臉色,簡直就像……中午別出去吃快餐了,我帶了雞湯,等下分你一半。”


    “不用了呢。”冉蜜知道她在調理身體,備孕,怎麽好意思吃她的雞湯。


    “好了,你是老林的徒弟,叫我師母,我還占便宜了,好好幹,指著你發財呢。”吳珊珊笑了笑,開著玩笑,轉身走了出去。


    冉蜜頭暈,喝了奶茶,趴在桌上休息。


    有人輕敲門,她沒抬起頭來,隻小聲說:“珊姐,我趴一會兒啊,你先去吃飯好了。”


    聲音停了,過了一會兒,一隻手落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她抬起頭,睜著模糊的眼睛,隻見秦方站在麵前。


    “啊,你來幹什麽?”她嚇了一跳。


    “這是黎總讓我給你的。”秦方笑笑,把一份文件推到她的眼前。


    冉蜜看著上麵那行字,愕然地看了一眼秦方,然後翻到後麵,上麵赫然簽了黎逸川的名字。


    “真的?”她緊抓著紙,猛地站了起來。


    “真的。”秦方點頭,又說:“請你把黎總的卡、車和別墅的鑰匙交出來,遊戲結束,這些東西都要收回來。”


    冉蜜趕緊拿給他,又說:“我還要回去收一下東西。”


    “不用了,你的東西已經拿來了。”秦方還是微笑,指了指他腳邊。


    冉蜜低頭看,不過是一個小包而已,她知道裏麵會有什麽,是她自己買的那些衣服,他買的那些,一定全都沒有裝在裏麵。


    黎逸川這人的脾氣很怪,他開始和結束一樣來得迅猛,讓人措不及防,並且幹脆利落又不留情麵。


    她不遵守協議,所以協議中贈給她的東西一應收回。


    那麽,那些債務呢?她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存著十七萬的卡拿出來給秦方。


    “上次找他要了二十萬,打牌贏了七萬,這裏隻有十七萬了,我會籌錢給他。”


    秦方楞了一下,那個一本正經,這個更一本正經啊!他沒接卡,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告訴冉蜜。


    “黎總說,那是小費,他替你還的那些債,就當你這段時間陪他的報酬。”


    “不要了,你拿去,密碼是我的手機號前六位。”冉蜜飛快地把卡塞給他。


    秦方看了她一眼,收好了鑰匙和卡,轉身離開。


    冉蜜慢慢坐下來,盯著那隻旅行包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慶祝,慶祝黎逸川突然就這樣放過她了。


    可是,為什麽不慶祝呢?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原地跳了好幾下,又連轉了好幾個圈,撲到玻璃窗上,額頭抵住玻璃,手掩住嘴,把快飛出來的尖叫聲堵回去。


    她總算熬過了這段時間!再也不用聽黎逸川說那些能讓她想撞死的話了啊!


    再也不用被黎逸川折來翻去,弄得她哭都哭不出來了啊!


    她仰頭去看對麵的大樓,冰藍色的玻璃窗被陽光猛照著,刺目的折射向四麵八方,也晃到了她的眼睛,她揉了揉還是酸澀的眼睛,轉身去給林可韻打電話。


    “可韻,出來吃飯吧。”


    “不好,陪我去醫院吧。”林可韻的聲音很落暮,很沙啞。


    “怎麽了?著涼了嗎?”冉蜜坐下來,手指在協議最後一頁,他的名字上輕輕戳著。


    “不是……早上用試紙試了了下,我可能懷孕了。”林可韻快哭出來了。


    冉蜜又站了起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孩子父親不肯承認,這孩子就不可能來這世界,林可韻就得去遭一次罪。


    “我來接你。”


    冉蜜匆匆收好東西,向吳珊珊打了聲招呼,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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