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誰為他難過了,你懂什麽了……你怎麽又這麽粗魯?”


    冉蜜被他搖得頭都暈了,下巴也要被他捏碎了,忍不住尖叫起來。吃、吃、吃,吃什麽飯!她恨恨地掐著他的手指,轉過頭來怒瞪他!


    “你再瞪,再瞪!”


    黎逸川一咬牙,手指掐得更緊了。


    “你掐死我算了!軺”


    冉蜜往後一靠,嗚咽起來。倒黴死了,才撞上這麽一家人。男男女女全古怪難伺侯。


    “你伺侯我了?冉蜜你自己好好想想。”


    黎逸川冷笑,把車在路邊停下,摔上車門,去路邊的商店買煙氨。


    冉蜜沒能推開車門,他把車給鎖上了。


    她坐在車裏,雙手在頭發裏亂揉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車窗外,他買了煙,也沒過來,就側對著車,站在路邊的大樹下。


    火苗從打火機裏竄出來,映在他的臉上,煙煙的煙霧從他的唇中吐出來,看著煙在空氣裏彌散之後,才轉頭看向了她。


    二人對望了片刻,冉蜜先冷靜下來,在車窗上亂拍了幾下。


    他拿著車鑰匙打開了門,看著她下車。


    “黎逸川我要回家了,小貓還沒吃飯呢。”


    她輕聲說了一句,轉身去攔車。


    黎逸川也冷靜下來了,他讓她和齊梓商同桌吃飯,確實也難為她,怨不得她坐不住。他掐了煙,走到她的麵前,抬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小聲說:“對不起。”


    冉蜜飛快抬頭,眉微擰起來。


    “我脾氣很大。”他又說了一句。


    這是公認的,隻是以前的女人都小心奉承著他,怕惹他不高興,失去了大筆的美金。一夜又一夜的身體發泄,哪會有在冉蜜這裏得到的滿足感?


    他喜歡這個女人,迷戀至極。


    冉蜜還是不出聲,這男人的脾氣哪是她能招架得了的?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別扭?”


    黎逸川長眉緊擰,摁住了她的肩,輕輕地晃了晃。他真的在努力了,可是若他連齊梓商在她心裏的地位都比不上,他可真會抓狂的。


    冉蜜抿了抿唇,垂下了長睫。


    他的固執,讓她無所適從,若他真的隻是在遊戲,她還能應付應付。可是到了這時候,冉蜜也開始動搖了,她不知道他要固執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他下一回的怒氣什麽時候爆發……


    二人靜靜地站了會兒,他先搖了搖頭,低聲說:


    “冉冉,我要拿你怎麽辦?我真不想和你發脾氣,可你太強了,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你試著不要這樣防備我,林利平也好,魏嘉也好,你可以在他們麵前放鬆,為什麽不能在我麵前放鬆一點?”


    她能放鬆嗎?這是黎逸川!把她逼到床底下,牆角裏的黎逸川。她又何曾真想和他針鋒相對呢?她也曾努力過,想經營好這段婚姻,不管是合約,還是遊戲,扮演好她的角色。


    可是黎逸川戳人心的本事太大了,她被戳得半死不活,哪敢再試。還有他那一家人,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她有幾條命去讓那些人折騰?


    “我要回去了。”冉蜜揉揉鼻子,終於憋出一句話。


    黎逸川低笑了起來,從“別這樣”,終於進化到了“我要回去了”!這是進步,還是退步?


    他沒再“為難”她,把她送回了她的“家”。


    這是他遇上的脾氣最古怪的女人了,若她想要,不僅他能為她買來豪宅,隻怕沈司晨之流也是十分樂意拱手送上的。這就是很多女人願意吃青春飯的原因,不費力,也不用付出感情,傷筋動骨。


    可冉蜜偏就選了條艱辛的路去走,她頑固地去做她的銷售,頑固地去別人麵前低頭賠笑,頑固地去掙她的小錢,她頑固到讓黎逸川充滿了挫敗感。


    可越頑固,就越讓黎逸川的心被欲的絲繞得更緊、更密,欲要她,欲愛她,欲得到她……


    黎大先生在她樓下等了半個小時,才悶悶地離開。


    冉蜜躲在窗簾後,看著他走了,喂了貓,洗洗上|床。


    不想感情,才不會被感情傷了,也就不會陷進痛苦。


    還有,誰想當蘇藝涵和齊梓商的小舅媽啊?想想就反胃得不行!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全是黎逸川掐她下巴的樣子,那黑亮的雙瞳裏蘊藏著深海,要活活地把她淹沒……


    “啊,妖怪!”她扯過了枕頭,把腦袋壓住,忿然罵,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罵誰,為什麽要罵……


    感情這回事,原本就不是你想控製,就能控製得了的,命運的繩子,拖著她不停地往前走,哪怕荊棘遍野,紮痛了雙腳,也隻能往前……


    ――――――――――――――――――――――――――――――――――――――分界線――――――――――――――――――――――――――――――――――――――――


    黎逸川的固執,突然就消停了,一直沒來找冉蜜,她當然也不可能主動打電話給他。去交警隊看過了檔案,和以前知道的沒有差別,那三個女人並未進入過警方的視線。


    這樣過了三天,沈司晨終於回了電話過來,那女人叫羅曉鷗,做過護士,現在是許傑安的女朋友。


    冉蜜掛了電話,尋思著要不要和沈司晨一起去見見那個女人。直既然是許傑安的女友,她和沈司晨一起過去,就算撞上了,羅曉鷗可能也不會太在意。


    覺告訴她,羅曉鷗一定知道些什麽,羅曉鷗和蘇藝涵相識,那就和齊梓商有扯不清的關係,父親的死隻怕真有蹊蹺!


    她站起來,抱著雙臂看著窗外,心裏的疑雲堆成小山。對真相的渴望,已經膨脹到了高峰。


    “冉蜜,這個公司你跟一下,他們有合作的意向。”


    董偉拿著一疊資料和一張邀請函進來。她看了看邀請請函上的地址,不由得一怔。


    最近k市新開了個遊艇娛樂公司,生意挺好,沈司晨那天約她一起去的地方正是那艘遊艇,許傑安和羅曉鷗現在常在上麵出沒。


    “冉蜜,怎麽了?”


    董偉見她不出聲,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沒事,我會跟好的。”


    冉蜜收起了資料,抬眼看他。


    董偉咧嘴一笑,沉吟一下,看了看她背後的玻璃大窗,有些神秘地說:


    “冉蜜,我聽樓下保安說,有天晚上黎逸川來找過你?”


    “怎麽了?”


    冉蜜抬眼看他,隻怕不是保安說的,董偉一定是聽到了什麽八卦。


    “哈哈,黎逸川公司那麽大,你可以多跑跑嘛。”


    董偉打起了哈哈,盯著她看著。


    冉蜜抿抿唇,沒出聲。和rj公司的合同,已經有專門的策劃人員去跟進了,董偉親自上陣,談妥了最後的細節,今天臉上才有了幾絲笑容。


    冉蜜原本把sf看成了家,可是董偉這樣對待林利平和吳珊珊,多少讓她心涼。在利益之下,果然難有真正的友情。等林利平康複回來,知道這一切,還不知道多難過!


    冉蜜微微擰眉,坐下去辦公。


    董偉的笑在臉上凝固了,幹咳了幾聲,走出了她的辦公室。冉蜜真想大聲說,董總,我不想幹了……


    可她知道,絕不能這樣。


    她已經糊裏糊塗地辭過了一次職,後來有一回遇上胡安夫婦時,她還挺不好意思,不過聽說她是在新公司一起創業,胡安夫婦還鼓勵過她。


    冉蜜真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不必很大,起碼證明自己有那麽一點本事,不比別人差。她不能因為個人喜惡,就把工作放到第二位。今日她的努力奔跑,來日都會成為她的財富。林利平的客戶資源,就是這樣一個一個的積累起來的。


    而且,冷靜下來的冉蜜也知道,這也不能全怨董偉懊惱,他投入了大半的身家,可林利平一出事,連最初定好的展會都未能完成,在一眾同行公司的擠兌下,可謂是狼狽收場,毫無收獲不說,還丟了幾個意向客戶,幾個月的努力化之東流!董偉也有妻小要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為別人買單。


    她仔細研究了一下資料上的意向公司,彩虹塗料,看資料,上網查詢,成立僅四年,正在做中高檔市場。今天是公司成立四周年,在遊艇上答謝經銷商,董偉通過朋友弄到了邀請函,隻能去一個人,所以今晚是她第一次獨自主動去接洽客戶。


    她掩上資料,在心裏設想著晚上會遇上的情況,她得接近對方的經理,那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如何第一時間贏得對方的好感非常重要。


    咚咚……


    門輕敲了幾下,打斷了正在冥思苦想的她。


    “冉冉。”


    沈司晨拎著一朵粉玫瑰,笑吟吟地看著她。


    “你怎麽來了?”


    她一怔,才打了電話,這麽快就來讓她請客吃飯啊?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過來看看,不行嗎?哪有你這樣做朋友的?看到我就像看到老虎。”


    他走近來,把花放進她的筆筒裏,視線落在那張邀請函上。


    冉蜜笑笑,沈司晨不是老虎,黎逸川才是。不過最近老虎沒露麵,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難道又胃痛,住進醫院去了?


    看她走神,沈司晨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讓她重新抬眼看來。


    “今晚的邀請函啊?不然我陪你去吧,正好許傑安喜歡上船打牌,我約他來,肯定會帶著羅曉鷗,不過,冉冉你為什麽要找她?”


    “有事唄。”


    冉蜜坐下去,托著腮盯著他看著,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實情。


    在黎逸川和沈司晨中間,她更傾向於相信沈司晨,畢竟沈家和冉家沒有什麽來往。


    聽她說了,沈司晨露出一臉愕然,低聲問:


    “你怎麽不早說,我直接把她給你叫來,讓公安局重新調查就好了,用不著那樣麻煩。”


    “可過去-這麽久了,隻是我聽說而已。”


    冉蜜搖搖頭,那天衝上樓打聽三個女人,已經驚動了蘇藝涵,誰知道齊梓商這後來有沒有做過手腳,她不想莽撞,失去好機會。


    “那我陪你上船去吧,許傑安那小子喝了酒喜歡胡來,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沈司晨打消了冉蜜的顧慮,為了得到真相,她什麽都願意去做。和他約好了晚上船上見之後,沈司晨先去約牌局,冉蜜晚上先去參加答謝會,晚點和沈司晨會合。


    冉蜜從未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上回幫許毅做偵探的刺激感覺,再度在心裏滿漲。


    好容易等到了五點半,她準時到了遊艇下,遞上了邀請函,登上了船。為避免招人注意,不搶主人風頭,她穿得非常隨意,一件刺繡的襯衣,一件開衫,及膝裙,滿大街都是的打扮。這是吳珊珊下午告訴她的,和上了年紀的成功女人打交道,打扮千萬要沉穩一點。


    冉蜜希望自己能旗開得勝。


    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勢,非常鬆散,就是請各地的經銷商們一樂而已,吃吃喝喝,發點禮品,聯絡一下感情。


    大廳裏人頭攢動,四處笙歌燕舞。


    冉蜜在人群裏找到了那位女經理,可她發現該死的葉瑾居然又在!


    她心裏滑過了一絲不詳的預感,he是針對sf來的,一定是在她們公司買通了眼線,摸到了他們的動向。


    林利平和吳珊珊住院,工作團隊還未過磨合期,還不夠成熟,董偉一個人焦頭爛額,被he公司抓到了機會,大肆進攻,這太平常不過了。


    葉瑾對著她笑了笑,一臉挑釁和得意。


    “冉蜜,又見麵了。”


    “葉經理。”冉蜜鎮定下來,大方地和她打招呼。


    “sf?我好像沒有聽說過呢。”


    彩虹公司的女經理安芸接過了她的名片,有些狐疑地看她。有些邀請函是公司員工送出去的,並未經過她的手。


    “我們才成立不久,請多多指教。”冉蜜第一次隻身赴會,不免有些緊張。


    “哦。”安芸禮貌而客套地寒喧了幾句,去和葉瑾說話。


    he的名聲,畢竟很大,值得信賴。


    葉瑾的交際功底,再度讓冉蜜刮目相看,她舌燦蓮花,好聽的話一套接著一套,從工作聊到生活,讓安芸笑得合不攏嘴,冉蜜根本插|不上話!


    “咦,冉蜜,你師傅的傷還沒好嗎。”葉瑾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冉蜜問。


    冉蜜真懷疑那事就是她幹的,她盯著葉瑾因為興奮而滿麵紅光的臉,輕聲說:


    “快好了,警方也查到了一些眉目。”


    “是嗎,哈哈。”


    葉瑾笑起來,一絲狡滑的光從她的眼中滑過,又扭頭看向安芸,笑著說:


    “冉蜜很能幹,是我以前的同事,林利平的徒弟。”


    “嗯,年輕有為,很優秀。”安芸客套了一句。


    葉瑾挑了挑畫得細細的眉,又說:“不過,冉蜜啊,你還是要保持一下距離的好,聽說吳珊珊都氣得動了胎氣了呀!男女之間,就算是師徒,也得注意點呢。”


    安芸看向冉蜜,眉微微擰起。冉蜜心裏暗道一聲糟糕,安芸是離過婚的,老公跟著女助理走了,一定非常反感這樣的事。葉瑾的手段,果然淩厲!


    她略一沉吟,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說:“我師母和師傅確實感情非常好,那天師母為了保護師傅動了胎氣,不過老天看得清,會保佑師傅師娘度過難關,警方也會查到真相,葉姐你總是這樣關心我們三個人,我們該怎麽感謝你呢?”


    安芸聽得雲裏霧裏,女人的天性是八卦,不免多追問了幾句,聽著那晚的驚險,跟著一起感歎起來,倒和冉蜜多說了幾句。


    葉瑾沒達到目的,咬著塗得鮮紅的指甲,想對策去了。


    冉蜜趁機向安芸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包括和rj的合作,安芸終於有了一點興趣,約她改天詳談。


    此時的冉蜜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背上的衣服全貼在身上。


    安芸去和其他的經銷商聊天時,她過去端水喝,嗓子都說得要冒煙了!外麵的天已經大黑,也不知道沈司晨他們來了沒有。廳裏非常吵,這是遊艇上靠到裏麵的一個大廳,她索性出來吹吹晚風,給沈司晨打個電話。


    葉瑾跟著她出來,冷冷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左右看了看,走過去拍冉蜜的肩。


    “冉蜜。”


    “什麽事?”


    冉蜜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她,可視線從她肩頭掠過去,居然看到了好幾天未見的黎逸川,正和林耀一起從台階上下來,他們還沒看到她,林耀挽著黎逸川的手臂,身上是酒紅色的禮服裙,看來是在樓上的貴賓間裏應酬……也說不定是約會!


    “冉蜜,你還是早點下船去吧,別在這裏白費力氣了,彩虹公司的生意我做定了。”葉瑾拍冷冷地笑著,那眼神是恨不能把她立刻推下船的凶狠。


    “各憑本事吧,講的就是競爭,但是希望你不要再用小人的手段,否則你會後悔的。”


    冉蜜看著她那討厭的嘴臉,也恨不能給她一拳,不知道為什麽會招了這麽個小人!


    “哈,你這是威脅我?冉蜜,我可不怕你,你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還不是得自己上船來?”


    葉瑾的笑容消失了,手指在她的肩上推了推。


    “葉瑾,別太過份。”冉蜜惱了,拂開她的手指。


    葉瑾又伸手推她,“怎麽了?你不是要威脅我嗎?”


    這下推得挺重,冉蜜被她擠到了欄杆上,一怒之下,反手要打時,已經有一隻手從葉瑾的身後伸來,直接拎著她的肩,用力一掀,把她往船下丟去了……撲嗵……


    巨大的水聲響過,接著便是驚恐的呼救聲,不少人湧出甲板來看,救生員跳下去救人,場麵陡然有些混亂起來。


    可葉瑾在驚慌之中,也抓住了冉蜜的衣服,這樣用力一扯,冉蜜襯衣完全繃開了。


    冉蜜倒吸一口涼氣,趕緊伸手抱住自己,抬眼看向來人。


    “你不會還手,讓人這樣打你?”


    黎逸川黑著臉,脫下西裝把她包住,用身體隔開了眾人好奇的視線。


    那不是還沒開打嗎?未必兩個女人扯頭發打架好看?冉蜜微微探頭,從他胳膊往後看,林耀還站在後麵朝她看著。


    “忙你的去吧,這麽忙還有空管我。”她撇撇嘴,嘲諷了一句。


    “讓你冷靜幾天,看來還是沒想通啊?你這小嘴巴又癢了?”


    黎逸川揉揉額心,一掌攬住了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摁。


    “請問出了什麽事?”


    有工作人員匆匆過來,向他們詢問情況。


    “有人跳下去了,說想試試飛翔的感覺。”黎逸川一指水下,沉著地說道。


    “啊?這是瘋子啊?”


    工作人員一怔,紛紛勾下頭往下看。


    葉瑾已經嚇得七魂丟了六魄,神智不清了,被人從黝黑的水裏拖起來之後已經陷進了昏迷的狀態。


    冉蜜可沒想到黎逸川會給了工作人員這麽個答案,等葉瑾醒了,一定會找她麻煩的!


    “換衣服去了。”


    黎逸川攬著她就走,根本不給工作人員再問的機會。


    剛湧出來的都是各地的經銷商,一時間沒人能說出他們二人的名字,工作人員擠出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上了樓,進了黎逸川的貴賓房間。房間裏有一張水藍色的圓床,淡暖的光線從圓床上傾泄下來,像走進了海洋裏。


    冉蜜的視線落在床上,不自覺地想在上麵找到什麽不法的證據。


    看著她閃爍的目光,黎逸川覺得有些好笑,走到床邊坐下,仰頭看她。


    “我上來談事而已,你少在腦子裏給我定罪。”


    “誰管你呢。”被他看穿了心事,冉蜜有些惱火,抱著雙臂,靠著牆站著。


    兩個人靜靜地站了會兒,冉蜜忍不住說:“她從水裏出來了,會告你的,你要吃官司了。”


    “她隻看到你,沒看到我,是你要吃官司了。”


    黎逸川往後一仰,打了個哈欠。他才從國外趕回來,上船談件事,沒想到會遇上冉蜜,說來也挺傷自尊的,他去哪裏了,他好不好,她是壓根都不關心。


    冉蜜白了他一眼,進浴室去折騰自己的衣服。


    扣子全掉了,她把襯衣脫掉,反過來穿,在後腰上打了結,再把外衫罩著。


    走出來一看,黎逸川正站在窗邊,她下意識地看出去,隻見浩瀚的海,和浩瀚的黑絲絨一般的天空幾乎融成了一體,滿天的星辰閃耀著,這景,美不勝收。


    “黎逸川,你這幾天是不是又住院去了?”冉蜜多了句嘴,其實詛咒的成份居多,可因為語氣還算輕柔的原因,聽進黎逸川的心裏,讓他舒服極了。


    他轉過頭來,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走過來抱住了她,下巴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磨挲了好一會兒,才沉聲說:


    “冉蜜,我弄死你算了吧,免得我天天難受。”


    “你這個暴|力|狂!”


    冉蜜傻眼了,趕緊推他。他笑了起來,把她抱得愈緊了,突然就低頭吻住了她。她依例掙紮,他依例強迫,舌尖就這樣強勢地攻了進去,迫著她接受……又迫著她獻出她的芬芳!


    唇瓣癡纏時,冉蜜突然就想,他這張嘴,剛剛是不是吻過了林耀呢?這樣想著,她就如同被針紮了一樣,趕緊推他的頭。


    “別吻我,你吻別人去!”


    “別人哪有你這麽好吻啊?”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搖了搖,固定住,又低頭吻了下來。


    “唔……”


    冉蜜往後仰著,退著,被他順勢給摁到了床上。冉蜜的手機開始瘋響了,沈司晨沒等到她,正在四處找她呢。


    黎逸川腳一蹬,把她的包給踢下了床,掙紮時,她反係著的襯衣也散開了,露出她白皙的


    腰肢。


    “黎……”


    她才驚呼一聲,他的腦袋已經俯下去,舌尖在她的小腹上打轉,然後落在她那肚臍之上。


    這是她身上最敏|感的位置,這樣的吻,讓她一身酥|軟起來。


    裙子被他掀起來,絲褲經不起他的撕扯,他的手指在花苞上試探了一下,沒摸到衛生棉,隨即就把她給抱了起來,擁著她一番滾燙的深吻。


    “你……你有林耀……”


    冉蜜又羞又急,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


    “我有你,冉冉我真的很想你。”


    他低低地回了一句,抱著她,一起坐到了窗邊的椅子上。她不得和他麵對麵,隻能挪開了視線,看向浩瀚的星空。


    銀河流淌,海麵上水波鱗鱗,月色的精靈在起舞。


    她又開始恍惚了。


    黎逸川今晚的突然出現,讓她猝不及防,又隱隱的有些小欣喜,這是她無法忽略的感覺。從他放下身段以來,總能做些讓她意外的事。


    誰沒有小虛榮呢,就算是假話,女孩子有時候也會被麻醉,一個男人,從他10幾歲開始,就開始注視你,長達十多年的時光,你一直生活在他的想像中……


    冉蜜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他是強勢的,霸道的,無禮的,充滿了進攻性的男子。


    可他也是頑固的、執著的、夢幻的那麽一種人。


    突然,他的雙手叉進了她的腋下,把她給托高了,讓她跪直了,手指勾開她的內|衣細帶,一雙雪兔就這麽彈出來,軟綿綿,粉嫩嫩地彈到他的臉上,他張嘴就咬住了一隻,摁著她的背,讓她送得更深。


    手也沒閑著,摁著她的俏臀,用力地揉捏著,又滑進了她滑嫩的蜜泉邊,往裏麵探進了兩指,輕輕轉動,讓她在最短的時間裏為他興奮起來。


    “總這麽香……你個小妖精……”


    他終於鬆開了她的雪兔,呼吸又沉又急,撤出了手指,舉到眼前來看,細亮的銀絲連著,那是身體最誠實的反應。


    “來,打個招呼,好久不見了。”


    他捉著她的小手往他蓬勃的地方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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