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外有兩把藤木搖椅,冉蜜扶著額坐下去,眼皮子努力掀了掀,前麵的歡歌笑語聲傳過來,隱隱地,聽到黎逸川叫她。


    “冉冉。”


    她扭頭看花房裏,隻見黎逸川站在花叢裏,手中拈著一枝薔薇,笑吟吟地看她。


    滴答、滴答,花房裏水龍頭的水在滴,漸漸壓過了前麵的嘈雜,耳中全是這聲音了。


    “怎麽了?”他漸近了,彎下腰,手掌撫過冉蜜的額頭燾。


    冉蜜又搖了搖頭,想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清眼前的人,可越想睜眼睛,眼睛偏偏慢慢地合上。


    兩扇濃睫像倦怠的蝶,停在雪顏色之上。


    “冉冉。”他又喚了一聲,左右看看,抱起她,迅速往花房後麵的花匠房間走去芄。


    冉蜜睡熟了,呼吸均勻,飽滿的胸輕輕起伏。


    他沒開燈,把她放到了小床上,又過去拉上了窗簾,鎖緊了門,用手機屏的光照到她的身上,貪婪地欣賞著她的睡顏,碧色的眼珠裏全是狂熱的光,大掌落到她的發上,輕輕地撫摸幾下,低下頭,在她的發上親吻,慢慢地滑到她的耳邊,小聲說:


    “美麗的公主,我可以得到你了,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我會讓你為我瘋狂。”


    他低喃著,把手機放進口袋,彎下腰,手掌撫上她的裙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掀。


    前院,木偶劇演出正至酣暢之處,孩子們的笑聲不時響起,和活潑的音樂聲一起構築出了一個夜的童話世界。


    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他立刻就停下了動作,快步走到窗邊,往門外張望著。隻見有四個和思寧差不多大小的小孩追著貓漢子,尖叫著過來了。


    該死!這些小東西們,會壞了他的好事。


    果然,貓漢子一下就竄上了花匠房的窗台,用爪子撓起了玻璃,發出吱嘎刺耳的聲音響。孩子們聚到了附近,有的往玻璃房裏張望,有的直接到了花房窗台上,踮著腳尖要抓貓漢子。


    “不要鬧,回來。”


    大人們也跟過來了。


    勞倫斯開始急湧熱汗,掌心濡濕一片。他不敢久待,左右看看,從後窗處翻了出去。


    小孩子們又跑開了,沈司晨雙手指掐著一支煙,慢慢過來了,在搖椅上坐下,扭頭看向玻璃花房。


    若他不走,勞倫斯沒機會把冉蜜弄出來,放到花房裏去,若她在房間裏醒來,一定會引起懷疑。


    勞倫斯有些惱火,盯著沈司晨看了會兒,眼中冷光一閃,拿出手機,給艾米莉發了個短信,然後悄然離開。


    沒一會兒,侍應生端著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過來了,殷勤地放到他的麵前。


    “沈先生,這是太太為您準備的,請您品嚐。”


    沈司晨怔了一下,端起酒杯,伸長脖子往前麵看。


    看著侍應生轉身離開,他剛要品嚐一口時,白斯快步跑過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聲說:“別喝。”


    “怎麽了?”他對於白斯的出現,明顯表現得有些不悅。


    白斯剛要開口,隻見艾米莉的身影出現在前麵的秋千邊,坐上去,手裏端著酒杯,笑吟吟地衝她舉了舉。


    她抿抿唇,大聲說:“請你讓我繼續做你的助理,那個女人並不比我強啊。”


    “白斯,我想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明白了……”沈司晨擰擰眉,拂開她摁在腕上的手,她的掌心裏全是汗,顯得非常緊張。


    “我也說得很明白,我真的喜歡你!”白斯的聲音更大了,伸開雙臂就去抱他。


    沈司晨越加不滿,身體一側,躲過了她的主動擁抱,淡漠地說:“白斯,若你再這樣,我會……”


    “沈司晨,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媽媽也非常有錢,我難道還配不上你?”白斯打斷他的話,作勢憤怒,抬手去打他的胳膊,想打翻那杯酒。


    可對於沈司晨來說,冉蜜為他準備的東西,他當然會好好珍惜著,怎麽會讓白斯給打翻了冉蜜的美意?


    他手肘一抬,輕鬆地擋住了白斯的小手,“不要鬧了,再鬧我不客氣。”


    “白斯,怎麽了?”艾米莉過來了,滿眼好奇地左右看看,又拉住白斯的手說:“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不用你管。”白斯一甩手,指著沈司晨說:“沈司晨,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讓那個女助理離開?”


    沈司晨長眉緊擰,白斯平常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他緩緩放下了酒杯,雙手放進褲兜裏,盯著她的眼睛,低聲說:“不讓,你應該懂分寸,而不是像個潑婦一樣在這裏鬧事。”


    白斯猛地抓起了杯子,深深地呼吸著。


    艾米莉看著她,細眉緊擰,看上去,白斯要潑酒了?


    可白斯深深地深了好幾口氣之後,一仰頭,把酒喝光了,然後把酒杯往他身上一砸,恨恨地說:“算你狠!”


    艾米莉的眼神閃了閃,拍了拍沈司晨的肩,小聲說:“女孩子要哄的,白斯是個好女孩,不要錯過了。”


    酒杯裏的殘汁潑到了他的胸前,他撫了撫衣服,一言不發地坐了下去。


    艾米莉又安慰了幾句,大步離開,轉過身後的臉上,已經布滿了陰鬱和怒意。一個局就這樣被攪了,真以為她想把冉蜜送給勞倫斯?笑話,她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意義,都是為她自己探路的,今兒她正準備犧牲掉勞倫斯,她收到消息,勞倫斯已經被盯上了,她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除掉勞倫斯,而黎逸川無異是個極佳的人選,她了解過他的行事作風,果斷狠辣,若有人欺負他的妻子,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隻是白斯這一招太突然了,她現在不清楚白斯真是來阻攔沈司晨喝酒,還是因為吃醋才來找麻煩。


    該死的,局一破,又得得新布!


    沈司晨看著她走遠了,低下頭盯著那隻杯子出了會兒神,摸出手機打給了白斯。


    那邊一直不接,他緊攥著手機,猛地起來,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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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偶戲十點半結束,小朋友們結束了狂歡,各自散去。


    大家都不知道,就在前坪一百米之後的玻璃花房前,差點就發生了一件無法挽回的大事。


    黎逸川這才從別墅的後門出來,進了花匠的門,看著睡得正沉的冉蜜,搖了搖頭。


    看樣子胸針上的香,就是他上回在喬治那裏聞到的,想不到是可以令人產生幻覺的藥物。


    他把冉蜜抱回房間,給她脫去高跟鞋和禮服,伺侯睡美人洗臉洗腳,這才安頓她睡下。


    冉蜜在夢囈,喃喃念叨,老公,腰沒事吧?


    黎逸川的心髒裏脹滿了幸福的潮水,盯著她看了會兒,轉身出去。


    秦方和王藍彥就在書房等他,監控拍下了整個過程,他們正圍在電腦前麵看。


    “沒想到勞倫斯是這樣的人!而且他們很警惕,挑選了監控的死角,可他不知道在這個位置還有一個隱藏的監控。”


    秦方的臉上沒有先前那種吊兒郎當的神情,指著電腦屏幕說。


    “這小子自尋死路啊,怎麽惹到我們家來了,明兒就廢了他。”


    王藍彥掐了煙,一臉怒意,掐煙的動作就像在掐勞倫斯的脖子。


    “對他們沒有辦法,他身份特殊,會被引渡回國,一定要讓他和艾米莉一同伏法。”


    “這兩個人,這幾年騙了不少錢啊。”秦方調出檔案,看著上麵的數字,連連咂舌,“如果不是撞到我們家了,還真會以為美國那些片子都是胡編的,還真有這樣不怕死的大盜,還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秦方說著,去摸那朵胸花。


    “小心,紮破一下,做三天春|夢,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能熬過三天狂|噴?”


    黎逸川手指在桌上敲敲,煞有其事地嚇唬他。


    “去……難道你那個高不了潮的毛病治好了?先中招的可是你啊!你上回去瑞士的時候,腦子沒帶去嗎?”


    秦方一臉黑線,這是哪門子新式詛咒,三天狂|噴?


    王藍彥笑得要抽筋了,這兩個人鬥起嘴來,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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