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死戰


    要不是突出其來的被刺激過份,加之已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長期受到老公爺教導的椒邑侯是不可能出這樣“無君無父”的話。


    李山已經想清楚了,別他不可能簽應將迪娜送出來,就算他答應,以迪娜那外柔內剛的個性,她也不可能活下來。


    他也沒臉苟活,皇帝更不會放過他們這一大家子。


    奪妻之恨,皇帝也不會相信,李家人一旦離開了京城,不會幹出什麽反叛的事來。


    這才會出現李山這個九級初期的武者以命相撲的那一刻。


    李山的突然爆發,在皇帝冷令基眼中,實在有些突然。他也是男人,以他從男人角度對女人的理解,如果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自己什麽樣的女人都是可以拋棄的,甚至自己的兒女也是可以的。


    以己度人,冷令基本以為李山已經被他的皇帝氣勢所壓迫臣服,此時乖乖的交出那個神秘異種族女子,大家君臣皆大歡喜,有什麽不好。大不了,宮中的貴人,哪怕李山看中的,他都是可以送幾個出去的。


    他確實沒有想到,李山這一突然爆發。


    皇帝冷令基武技平平,自身甚至連四級武者的門檻都沒有跨進。可他必須是達到了凝意二級的意修士,感覺之敏銳是普通的武者所無法比擬的。加上他已經與大供奉劉遄有了交待,他並沒有會被李山拚死擊殺的擔心。


    但是九級強者能在大地上的普通人中,成為顛峰存在,也是非常恐怖的。用銅皮鐵骨來形容九級武者也不算為過。


    李家以半月刀法聞名於世,入朝武臣不可能帶刀,可達到九級的武者,就算不用刀,也是非常可怕的。


    九級武者的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可以用來致人於死地。


    皇帝冷令基在李山大吼一聲的那一刻,已經知道不妙,他的意念力隻能感知,但身體的反應能力顯然跟不上意念所反應的速度。


    轉瞬之間,李山那幾乎帶著殘影的一爪,就已經突然出現到了冷令基脖子不足五尺的地方。冷令基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勁風吹向了脖子,刮得他的脖子不禁一縮,那是一種如同被刀割開的疼痛。


    李山也沒想到過這爆發一擊,能達到什麽樣的效果。他之前已經從皇帝身上感受到了那股令自己都有些無法參透的強大氣息。


    那不僅僅是皇帝做為帝國主宰的上位者威壓,他能分清,皇帝並不像平時所了解的那麽簡單。但他沒想到過,皇帝冷令基也是一名意修士。


    李山隻是想通過那一聲震徹皇宮內外的大吼,提醒守在宮門之外的二子李清與四名親兵。希望他們能及時的突圍,給府裏、遠在蘇邑的老父、江邑的長子送出一絲信息,好讓家族能夠留下一薪火傳承。


    就在李山那一擊即將成功的刹那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阻力纏繞在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阻力巨增,猛然間,手臂不聽自己的使喚,傾斜著向左側劃了過去。


    站在皇帝左側的已經有所反映的大太監張縷也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震驚,眼見皇帝就要受到攻擊,原來冷靜的心態也有所變化。張縷以為,有大供奉在,就算再多一個九級武者也不會出現什麽異常情況。


    可李山已經攻到皇帝近前,仍然沒有見到大供奉出手,他也嚇得目瞪口呆。


    而這變故又突然急轉,李山那淩厲的手爪竟然在距離皇帝脖子數尺的時候,突然急轉,向他攻來。


    能侍奉在皇帝的身邊的大太監,也不是等閑之輩。身為八級中期武者的大太監張縷,揮手便擋,阻止李山那突然急轉的一爪。


    李山這一次發力,抱著必死的決心,全力施展之下,根本沒有收回的餘地。隻聽“嘭”的一聲悶響,張縷格檔的那隻手臂被李山一爪劈開,李山五指從張縷的手肘處劃過,一縷縷血肉在他的指間爆開。手爪過處,臂骨根根爆裂四濺。


    張縷甚至連衰嚎聲都沒有發出來,便被李山這一擊的勢不可擋的力量扯的撲向陛前台下。


    張縷身為八級中期的武者,這一擊如是有防備,本身不可能受到這樣的傷害。


    倉促之間這一擊已經重傷了他渾身氣血,張縷倒地後便失去了對李山的攻擊力。


    那四濺的血肉激打在皇帝冷令基的臉上,讓他一驚。這時他的身體才反應過來,猛的向後倒去,連滾帶爬的向右側撲開。


    就在皇帝冷令基向右側撲開的瞬間,他腰間的藍色布袋中無聲無息的飛出一柄兩尺左右的青色短劍,向著李山激射而來。


    李山見那青色短劍迎麵撲來,大驚失色,原來皇帝身上那個像錢袋的東西是意修士使用的空間儲物袋。需要有意念才可以打開,果然不出所料,皇帝原來真是一個意者。


    做為九級武者,心態也是夠堅韌的,此時的狀況唯有一死,哪怕他是念海期的意修仙人,被九級武者近身攻擊,也有可能飲恨終身,即便不能殺死對方,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李山那隻沾滿碎肉碎骨與鮮血的手,又反勢一掃,擊打在那柄迎麵飛來的青色短劍之側。肉劍交擊,居然閃爍出火花,聲響清脆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柄劍從中斷成了兩截,皇帝本已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以為這一擊飛劍,李山如何也不可能躲開。這一劍不但出其不意,而且由特殊材料煉製的飛劍也不是一般長劍可以比擬。他沒有想到,李山這一反掃的手掌居然有這樣的威力,飛劍居然在他的手中斷成了兩截。


    皇帝狂蹬雙腿要向後退去,大聲呼喊:“師叔救朕……”


    皇帝的呼救聲剛剛發出,李山也剛剛出手截斷皇帝的飛劍,右手手掌上鮮血淋淋,與劍交擊的部位血肉綻開,可以看到數根指骨已經尖銳的刺出,恐怖異常。他也感受到了這柄飛劍的利害。


    就在此時,他猛然警醒,他靈敏的感覺到了身後有東西快速的向著他襲來。目標應該是他的臂膀。


    躲是估計躲不開了,他的身形幾乎沒有停頓就要向冷令基撲去。可就在此時他的身體猛然一震,一股刺痛從後背傳來,緊接著李山的胸口爆發出一團血霧,一根亮閃閃約有五六寸長半寸粗細的銀色長針從他的後背穿透而出,又劃出一道弧錢,從一側掠向後方。


    “哎”一聲細微的輕歎聲傳來,歎息聲中好像對李山受到的這一擊有些失望,好像那人本意並不是要讓李山斃命的。


    李山強忍著將要噴出的鮮血,也顧不得胸腹間血肉翻騰,他明白,有皇城供奉下殺手了。李山的心中充滿的遺憾,他不是不知道皇帝應該在順天殿中埋伏了意修士供奉,他隻是想拚命一搏。


    出乎他意料的是,皇帝冷令基居然也是一個意修士。他最終沒有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隻能飲恨當場。


    皇帝見李山胸口爆出血花,仍然心有餘悸的盯著李山。


    李山緩緩的轉過頭來,他再也忍不住的噴出一大口鮮血,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及肩頭流下……


    他睜大了雙眼,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儒生袍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背著雙手,緩緩向著這邊走來,那枚銀針早就消失了蹤影。


    李山怒目圓睜的身後倒下,這一期間布置在大殿百步以外的皇城禁衛軍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而皇宮大內的高手們,在李山那一聲怒吼聲中,紛紛被驚起,均快速的向著順天殿掠來。反而在殿外兩百步之外,便被一名身穿淡青色儒生袍的青年人給攔了下來。


    皇宮裏的這些七、八級武技高手們,甚至兩名九級武者高手,都認識這個年輕的儒生模樣的人。這個人就是連皇帝都要喚一聲師叔的宏武帝國第一大意修仙門派來天京坐鎮的大供奉劉遄。


    劉遄製止了大內高手與皇城禁衛軍接近順天殿,輕輕揮一揮手,沒人看到他有發力一躍的跡象,他便淩空飛起。根本無須飛劍,隻一掠便到了順天殿門前。


    這些皇城禁衛軍中,有些軍官也有些見識。他們知道意修仙人們可以禦劍飛行,也偶爾有人見識過皇城裏的幾個意修供奉禦劍。在皇城禁衛軍中傳播的沸沸揚揚,成為私下吹牛打屁的談資。


    今天他們居然看到了傳中的淩空飛躍,那簡直就是飄浮了,怎麽能叫人一個個的不目瞪口呆。


    劉遄站在順天殿大門前,大門“吱呀”打開了。


    此時大殿內皇帝已經站起身來,恢複了一絲威嚴,不再是剛才倒在地上雙腿猛蹬著後退的狼狽樣兒。


    受重傷的大太監仍然捂著斷臂,靠在牆角一口一口的吐著血。


    殿中除了剛才那個身穿白色儒服的青年人之外,又多了兩個身穿灰色道衣的人,一男一女。男的約五十歲左右,頜下三縷長須,可那雙賊眉鼠眼滴溜溜轉著不停,嚴重影響了這樣一個人的形象。


    另一名女子,年約雙十,那一身穿鬆的灰色道袍,難掩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果不是這一身的道衣遮眼,很難想象出她的身材有多火爆妖嬈。


    光潔細嫩的皮膚,幾乎吹彈可破。


    她的神容略有幾分懶散的站立,好像弱不禁風,長發輕拂,眉目如畫,粉頸欣長。


    她目無表情的掃視了皇帝與倒下的椒邑侯李山。


    隻是在掃視過皇帝的時候,眼眸中毫無保留的露出一絲嫌棄之色。


    這神色,眾人都看在眼中,不過皇帝好像沒看到,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中滿是垂涎。


    女子對皇帝的神色很是不滿,聲音清脆了“哼”了一聲,皇帝好像被無形的風猛的推了一把,往後連退數步才站穩身形。


    “淩供奉,不得無禮!”剛剛跨進大殿的身穿青色儒衫的劉遄,兩步便到了那叫淩姻的女供奉身邊。袖口輕輕一揮間,皇帝冷令基才站穩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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