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洞府,視線剛剛繞出屏風,首先看見的便是秦大山三人,此刻的三人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一起,皆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瞅著前方。


    順著三人眼神望去,楊天可平時常坐的那把太師椅上如今已經是有著一人寬坐其內,兩名玉霄道統裝束的弟子立在此人身側。


    此人一映入眼簾,楊天可神色立時一凜,腳下加快幾步,上前抱拳躬身道:“落雲弟子楊天可,參見聶首座!”


    “弟子方憐雪、賈鬧鬧參見聶首座!”楊天可身後的二女也是恭敬施禮。


    來人正是開陽峰首座聶之猛,原來,玉霄眾高層在敲了叩關鎖後,隻留下李月娥等候消息,其他人均是分配到一些防守探查之事各自散開,而上癲和聶之猛,則是一人前去請兩位太上長老,一人調查各處輪守和令牌之事。


    “不必多禮。”此時聶之猛的麵色倒是極為和藹,揮手拂起三人,看了楊天可一眼,神色詫異道:“楊師侄,你這頭上的毛發是怎麽回事?”


    “稟聶首座,小子門中功法特殊,前兩日一個不慎倒是脫盡了這一頭的黑發……”楊天可臉色尷尬的摸了摸腦門道,這些說辭倒是不用細想,隨口便能說出。


    “嗯。”聶之猛含笑點了點頭,倒也未再多問,轉頭看向方憐雪道:“憐雪,你才從正殿中出來,此刻怎的又在天巧隊中?”


    “回稟聶首座,憐雪是來找賈師妹有些女兒家的瑣事。”


    方憐雪這一句回的倒也乖巧,即將楊天可拋在了事外,又用女兒家的瑣事堵塞了聶之猛接下來的問話,不過,當她瞧見聶之猛略帶疑惑的朝身後洞門瞟去時,卻是趕緊接到:“方才恰巧碰到楊師弟和賈師妹談及天罡苑約戰之事,憐雪便也進去參言了幾句。”


    “嗯。”聶之猛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看了秦大山一眼,這才轉向楊天可道:“我這徒兒不爭氣,楊師侄倒是費心了。”


    顯然,聶之猛在楊天可三人出來以前,已經是問過了秦大山臉上傷勢之事,想必秦大山對約戰天雄隊也未曾隱瞞。


    “小子惶恐,秦兄原本便是我天巧隊之人,何來費心之說。再者,秦兄弟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聶首座倒也不必責怪於他。”楊天可畢恭畢敬的答道,對於聶之猛,他始終都是有著一份尊敬。而一直低頭站在一旁的秦大山此刻也是遞來一道感激的眼神。


    聶之猛從方才便是一副和顏悅色,此時,木訥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些許笑意道:“楊師侄倒還替他說話……不過,楊師侄,凡事還要量力而行,以天雄隊的實力,你們恐怕……要不,便由老夫出麵,先將此事往後拖一拖,也好讓你們多些準備。”


    聶之猛話說的婉轉,要是說白了,其實意思便是,“你們還是不要自不量力,自取其辱,我替你們擋下,此事便由此作罷。”


    楊天可當然也是明白聶之猛的意思,微踏前一步,抱拳施禮,神色間不卑不亢道:“多謝聶首座照拂,不過,既然名帖已下,我等便去會會天雄隊,即便技不如人,增添些礪煉也是好的。”


    “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天雄隊的實力豈是你……”楊天可話音剛落,聶之猛身旁的一名弟子已是出言斥道,不過話未說完,便被聶之猛抬手擋了回去。


    “楊師侄說的也有些道理,乘年紀尚輕多些磨練對以後的修行之路也是大有裨益,既如此,老夫便不再多言。”聶之猛言語略頓,掃視了一眼眾人,這才聲色一正道:“老夫此來,是有些事情要問詢你們幾句,希望爾等能如實作答。”


    “終於來了!”楊天可心下微微一念,聶之猛突然駕臨絕不會是因為秦大山的那點小事,既然玉霄已經知道了周長舟的死訊,聶之猛恰逢此時而來,自然是為了這些事情,隻不過,令楊天可疑惑的是,聶之猛如何會找上天巧隊。


    楊天可雖說心中微凜,但神色間卻是沒有絲毫的表露,依舊是恭敬道:“聶首座請說,天巧隊上下,知無不言。”


    聶之猛微微頷首道:“老夫來時查閱過行天舟的輪值記錄,登仙台的行天舟這幾日應該是有你們負責,可對?”


    “加上昨日,三日內登仙台的行天舟確實由我隊負責值守。”楊天可瞄了一眼秦大山道,他話音未落,心念已是電轉開來。


    聽聶之猛話中意思,應該是正做著排查,並不是針對天巧隊而來,不過,自己昨日前去鍛器閣之事,秦大山未必便會對其師父隱瞞,此刻倒是要先想好了應對之語。


    “那昨日一晝夜是誰在輪值?”聶之猛掃向天巧隊眾人問道。


    “稟師父,昨日是俺和郝師弟值守行天舟。”秦大山並未接到楊天可瞄來的眼神,踏前一步,躬身施禮道。


    “嗯,你二人昨日可曾接送過前往玉衡峰的弟子,或是在駕舟途中可曾看見有人前往玉衡峰?”聶之猛眼底精光略閃,看向秦大山二人問道。


    聶之猛此話一出,楊天可頓時心中一緊,思緒電轉間也是直直的向二人看去,眼底藏著一層顧盼提醒之色,隻待和秦大山對眼之時便迅速傳遞過去。


    而此刻的秦大山卻出奇的並未朝楊天可的方向瞄上哪怕一眼,徒自和郝小菊相顧對視沉吟,片刻後,倒是郝小菊先行踏前一步,扭轉一方帕子,施禮道:“稟聶首座,弟子昨夜隻是接送了些往返勤書塔的各峰弟子,其中並未見到玉衡峰之人,不過,在往返途中倒是遇見了青輒師兄前往玉衡峰方向。”


    “嗯。”聶之猛鼻端應了一聲,也不知是厭惡郝小菊的娘娘腔,還是對青輒之事並不在意,他對郝小菊的話並沒有出聲置評,而是轉向秦大山繼續問道:“青仇,你呢?”


    “稟師父,俺輪守白日,倒是接送過前往玉衡峰之人。”秦大山語色平平道。


    楊天可隻感覺小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哦?是誰?你從哪裏接送的?”聶之猛眼中一亮問道。


    “俺共接送了三人,皆是由坊市返回門中的玉衡峰弟子,說是采購藥材,俺入門時間較短,未曾記下三位師兄的名諱,但在半道上倒是碰見了禦劍飛往玉衡峰的李順。”秦大山不緊不慢的答道,由始至終都未朝楊天可的方向看過一眼。


    秦大山一語道完,楊天可眼底竟是泛起一絲幽怨,暗暗低頭在心中啐了一口,這莽漢將一句話分成兩半說出,明顯是在調戲於他,也難為他那張刀疤臉竟能做到如此的麵色如常、不動聲色……


    楊天可那裏知道,自從聶之猛親至天巧隊之時,秦大山便已經覺察到了定是有大事發生,一直是小心謹言,別看這家夥平日裏大大咧咧,遇到緊要之事倒是能顯出幾分睿智和義氣來……


    “哦。”聶之猛略顯失望的應道,突地,他眼神一轉,直直望向楊天可,聲色一醒道:“楊師侄,你的天字令可還在身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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