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在明月下相約,隻要她助她姐妹登上巔峰後,就和我袖手天下。”


    曲定天淡淡的道,臉上浮現的是淺淺的笑容,心中卻是慢慢的苦澀。


    看著如深淵般的樹林深處,他半斂眸子,無奈一笑,“可……我等了那麽久,尋了她那麽久,卻始終沒有等到我們相約的那一天。”


    “有時候,我都在想,她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在明月下的約定。”


    曲定天痛苦的眯起眼睛,眼眶微微紅潤,泛白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聞言,白鷺卻是心髒一顫。


    莫名的疼痛蔓延全身,愧疚之感逐漸升起,那種感覺,比大火焚身還要難受百倍。


    是難以言喻的痛楚!


    哪怕她雙手染盡鮮血沾滿生命,她也不曾覺得內疚。


    可……


    當得知天地尊主、傾城、流雲以及程暗輕為了她做了這麽多時,她心裏卻有種難言的痛楚。


    若不是她,天地尊主不會成為凰,不會被那座牢籠囚禁千年。


    若不是她,流雲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若不是她,傾城不會與魔鬼交易自己的靈魂,可以和曲定天雙宿雙棲。


    ……


    一切一切的起因都是她,如果沒有她,這麽多無辜的人都不會遭受劫難。


    白鷺捂著胸口,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本就慘白的臉色,此刻卻是白的令人驚駭。


    她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是小人,隻要能夠活下去,她情願出賣一切。


    可如今,她卻想……如果可以的話,她情願犧牲自己,也要換回傾城他們安定的生活。


    “白鷺……你知道的,你知道她在哪裏對吧?”


    曲定天蹲下身子,雙手緊扣著白鷺的雙肩,情緒略顯激動,“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找她找了這麽久,雖然沒見到過她,可每一天都能夠感受到她微弱的氣息。”


    “就是那微弱的氣息讓我感覺到她還存活在這世界上,直到前段時間,她的氣息突然消失了!消失了!”


    曲定天大吼道。


    正因為消失了,所以他隨著直覺來到了冰鳥族。


    隨著直覺來到了這片森林,卻遇到了白鷺……


    “她?”


    白鷺緩緩抬眸,訥訥的看著曲定天,隨後抿唇一笑,閉上滿是複雜的眼睛,顫抖著身子點了點頭。


    “她走了,連靈魂都走了!”


    咬著唇,白鷺無奈的道。


    曲定天身子一顫,宛如打了個晴天霹靂一般震悚了起來。


    抓著白鷺雙肩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似乎想要把白鷺雙肩上的骨頭給捏斷。


    “死了?”


    曲定天驀地瞪大雙眼,那一身的優雅盡數褪去,隨之而來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死了?怎麽會死了?”


    “她答應和我袖手天下,答應和我生一大堆孩子,答應陪我走遍萬水千山的。怎麽可以死掉?”


    抓著白鷺的雙肩不斷的搖著白鷺,曲定天拚了命的大吼道,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見此,一旁的劍劍皺了皺眉,蹲下身子直接把曲定天給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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