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11


    因為顧小米這樣的表情全部都是因為時瑋禎,時瑋禎忽然生病進了手術室,所以她才這麽的擔心,才這麽的憂心忡忡,要是他呢,他進了手術室,顧小米是不是也是這樣呢?孫強的心裏隱約有點不快,但是隻是一瞬間,一瞬間之後,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覺得哥們兒或者同事之間,互相關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顧小米的帶領下,孫強順利進入到時瑋禎所在的病房,看見隻剩半條命的時瑋禎,也就是因為這樣,顧小米也能再一次名正言順地進入到病房,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進入病房,麵對他的家人的時候,就跟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有莫名的恐慌,生怕自己哪點表現的不好。


    時瑋禎還沒有完全恢複,蒼白著一張臉,看見他們過來,勉強地笑笑,其實現在他是笑不出來的,不是因為手術很痛,也不是因為他天生的手術恐懼症,就是為他自己完美的身體感到惋惜。


    孫強問他不開心的原因。他就說是因為肚子上將會有一條蜈蚣似的疤痕,會很難看,很難看,他笑他太娘,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害怕身上有疤痕。一般男人也不會有這樣的潔癖。


    之後,泰麗過來跟孫強他們聊天,說到時瑋禎從小的時候就害怕打針,別人看他這樣皮實,應該是那種很勇敢的孩子,但是一到打針的時候,他就會躲起來不讓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他哭的哇哇叫,直到他10歲之後才好一點。


    後來,竟然又莫名其妙地害怕手術,討厭身上有疤痕的人,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是為什麽,直到有一天,時瑋禎悄悄地跟他的媽媽說是因為藍晴不喜歡身上有疤痕的人,覺得那樣的人很醜陋,很恐怖,一輩子也不願意與那樣的人結婚。所以他不要讓自己身上有任何的疤痕,就為了能夠有一天配的上她,跟她結婚。


    多麽純真的夢想,多麽純真的願望。


    說這話的時候,時瑋禎一直不願意讓說,泰麗就是像開玩笑地說著這些,她以為他的孩子早就已經忘記了關於這個人,或者是已經把她放在心底,她不知道的是,她仍然是他心底的一道傷痕。


    孫強知道藍晴在時瑋禎心裏的分量,他不願意提,他也就沒讓泰麗再說下去。顧小米知道,原來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在他的心裏占有很深的位置,她的心忽然一揪,然後又覺得欣慰,畢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隻知道玩弄感情的人。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份抹滅不掉的傷,但是不見得非要經常拿出來曬曬太陽。有故事總比沒故事的好,有思想總比沒有思想的好。


    “時哥,要打針了。”一個嗲裏嗲氣的護士走過來跟時瑋禎溫柔地說著,也是,這個時候是接觸他的最好的機會。科室裏的每一個人都期待著他打針的時候的到來,都是爭先恐後,到最後誰勝利誰就去給他打針,順便看看帥哥躺在病床上的美。


    顧小米聽到護士這樣的聲音,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看來,她的眼光竟然跟大眾的眼光是一樣的,竟然喜歡這麽妖孽的人。


    “啊,不是剛打過嗎?我不打了,所有的明天打,還有把你們主任叫過來,我要問問他是不是一個小時給病人一次靜脈注射。”時瑋禎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他真的害怕這樣,他用很強勢的語氣掩飾他自己心裏的恐懼,凶的那小護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一句話。


    到最後小護士也沒能正麵看他一眼,就羞答答地出去了,泰麗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勸說他現在是病人,一切聽從醫院的安排,不管是打多少針,反正都不用他們交錢,光是保險就不用他們花一分錢。再說了,也是為了他好。


    顧小米則是發揚了她傻不拉幾的精神,一個勁兒地說:“肯定是有好處的,這麽不勇敢,怎麽當的醫生,經常給別人動手術,到了自己,打個生理鹽水都覺得委屈。”她說的不以為然,絲毫沒有意識到正在發怒的時瑋禎。


    時瑋禎生氣地看著她,說不上來什麽,即使是她為了他好,但是不想想,有沒有一個小時給病人注射一次靜脈注射的。還是這麽愚蠢的人,就想著肯定是能賺到了,是為了自己好。


    “你上過臨床的課嗎?”


    “我想問你一般什麽時候注射一次靜脈注射,注射的量一般為多少毫升?”時瑋禎生氣地問著她。


    本身看著她最近表現的不是那麽白癡,也就不為難她了,但是現在她的一舉一動,就透露著愚蠢,絲毫不想想是不是真的符合情理。虧她還學了那麽久的臨床。時瑋禎恨不得把她學的所有的東西都問一遍。


    顧小米聽到這些問話的時候,一下子心虛了,天啊,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靜脈注射多久注射一次,一次注射的量是多少?這是基本常識,怎麽就忘記了呢?我的天啊,她平時不是挺努力學習的嗎?到了為自己翻身的時候,怎麽就不行了呢?


    她的心裏一直犯著嘀咕,孫強看著顧小米尷尬的一張臉,慌忙地圓場說:“時瑋禎,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呢啊?我們幫你買飯去,快告訴我們吃什麽?”一副巴結討好的樣子。


    時瑋禎又瞪向孫強,又是一個大白癡,他都不想說話了,跟這樣的人說話真的太累了,最後他非常無奈地補充了一句:“請問剛動過手術的人能進食嗎?”


    他們一下子又愣住了,他們都是接受過醫學培訓的人,這些又都是常識,孫強和顧小米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知道自己真心地說錯話了,又不知道該如何補救。


    過了沒多久,病房裏麵就來了新的看望者,寒暄著什麽,問東問西,時瑋禎知道這些人無非是想巴結什麽,很明顯的,在他們跟時俊逸聊天的過程當中,就已經說明了自己的目的。


    “時院長啊,我有一個侄女,是本科畢業,已經有了執業證,想過來我們醫院上班,你看,這個事情我們怎麽辦才好。”


    “時院長,我覺得我們醫院應該采購一批新的化驗設備,你看我們要跟得上社會的形勢,上次我們采購的一批設備就得到很好的效果。”


    “時院長,我給你帶來了上好的茶葉,您可以嚐嚐。”


    等等等等。


    其實不是過來看他的,而是過來巴結討好他的父親的,他覺得無聊至極,最後索性直接躺下來裝睡,把所有過來看望他的人統統地趕到了外麵的會客廳。來的所有的人,也就是孫強和顧小米就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剩了半條命。


    其他的人都是有目的而過來的,就連護士也是一個小時跑一趟地跑地特別地勤,也無非是想看看他們醫院重量級的人物究竟是何許人也。


    也許顧小米來這麽的目的也不純,但是他就是願意相信她就是過來看看他,他的心裏就是舒服。


    孫強和顧小米看見你這麽多人過來,時瑋禎又躺下去睡覺,自然,這裏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告別了泰麗,兩個人就回到了他們的科室。


    顧小米也算是有點放心,看樣子,他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大礙,雖然脾氣跟以前一樣,絲毫沒有變的溫和一點,但是手術根本改不了人的脾氣,這點誰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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