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定我的招數,你急忙退至梳妝台前,將手中的書往梳妝匣中一塞,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從匣中又抽出一本冊子塞到我手中,“要看的話看這個。”


    略挑眉,我煞有介事的掂了掂冊子,仍舊盯著梳妝匣問道:“這是什麽?”


    “你的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娘娘啊。”說話間,你將梳妝匣用力闔上,使我看不到《女則》分毫,這才指著我手中的冊子繼續說道:“三代宮禁之職,《周官》最詳。自周已降,彤史沿革,各載本冊。皇後之下,有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各一人,為夫人,正一品;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各一人,為九嬪,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寶林二十七人,正六品;禦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其餘六尚諸司,分典乘輿服禦……”


    不待你說完,我的頭有些疼了,急忙捂著你的唇,“行行行,你隻按你的意思辦便成。”反正這整座後宮不過形同虛設,如今我這般許你為我設三宮六院,也不過是為了你所謂的長孫家族、高氏家族的榮譽,更是為了抵擋那眾多諫官的悠悠之口。


    輕歎一聲,你揮開我的手,正色說道:“臣妾知道陛下待臣妾的心意,這些女人便是設了也會是虛設,所以臣妾並不想全按《周官》禮製設下三宮六院,隻是想將那些有了孩子的女人留下,而其餘的人便和那3000宮女一般,放了她們出宮,免得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年華。”


    我的心如今全然在你身上,真不想關心這些事。我也相信你會處理好一眾後宮之事令我不為後宮之事分心,是以很快點頭,指著梳妝匣說道:“全依你……觀音婢,快,將那《女則》給我瞧瞧。”


    你很是惱火的抽走我手中的冊子用力拍了拍我的腦袋,“臣妾自從上次遇劫,精力自感一天不如一天,韋姐最是年長,經驗、人緣最是可信,是以臣妾懿旨她擔皇後之下的貴妃之位,協助臣妾管理後宮一切事宜。”


    不再好奇那本《女則》,我擔心的摸著你的臉頰,“你不舒服了嗎?”


    “不,臣妾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隻是感覺疲憊之極,擔心有些事顧不全,所以想請韋姐幫忙。”


    “好,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你再度鄭重的將冊子遞到我手中,“你總得仔細瞧瞧,別到時候鬧笑話。”


    是啊,如果分不清誰是誰,也許真會鬧笑話,若傳出去,隻怕一些人又會將過錯冠在你的頭上,是以不再打鬧,我翻開名冊細看,“韋澤:貴妃。楊絲蕊:淑妃。陰勝男:德妃。燕小滿:賢妃。楊百卉:昭儀。王氏:昭容。韋尼子:美人。”接著,我驚叫一聲‘韋尼子’後,瞪著你,“美人……這是什麽意思?”


    “這貴、淑、德、賢之位臣妾除依《周官》而定外更是權衡再三,終究她們為陛下先、後於臣妾涎下子嗣。”


    你可是有潔癖的人啊,會不會又心生厭惡?我急忙抱住你,心有些慌的解釋,“你要相信我,雉奴是我最小的孩子。”


    看出我的擔心,你拍了拍我的臉,說道:“臣妾知道,若非雉奴早產,他便是陛下最小的孩子。至於其他那晚於雉奴出生的孩兒……正好,以後青史記載,史官也不會說臣妾是千年忌後,畢竟,有幾個比雉奴小……”


    “誰敢寫你是忌後,我便去將史書改嘍。”


    “你呀,胡鬧。”你好笑的拍開我湊近你的臉頰,輕聲歎道:“臣妾隻是不想辱沒了長孫門風。”


    “正好,那幾個晚於雉奴出生的孩子歪打正著。以後你也不必擔心史官又鞭撻你二哥、三哥或者舅舅,要他們苦口婆心的勸導你要我雨露均霑的話。”


    “原來……這便是天意一日為師,終生為夫最新章節。”


    看著你茫然的看著我的眼神,我心起陣陣慌亂。不知是怎麽回事,自從你醒來,每每看著你這般眼神,我總有一種會隨時失去你的感覺。如今又乍見這眼神,我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在你的眼前搖晃著,“觀音婢,你怎麽了?”


    “我……沒……沒什麽啊。”


    “那你在想什麽?”


    “我……我在想……在想……”突地,你看著我壞壞的笑了起來,“臣妾在想,韋美人的事。”


    韋尼子?美人?


    想到韋尼子誓不放棄你的神情,我哭笑不得,“這是不是便是早間你說的要請我擺平的事?”


    “是啊,很傷腦筋啊。”說話間,你拍打著自己的頭,“怎麽辦呢?上次和如晦交談的時候,不小心讓她聽去臣妾便是無極的秘密,唉……她吵著、鬧著定要留在臣妾身邊,哪怕以一個虛的大唐皇帝的妃嬪身份留守宮中一輩子也願意。”


    否則,她便公開你是無極的秘密,要鬧得天下皆知。她對你我皆有恩……念及此,我擋住你仍舊在拍打腦袋的手,歎道:“事先說好,留下她全是為你著想。也好,便將她安排在韋姐的宮中,協助韋姐一起替你分憂。”


    你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真決定留下她?”


    “我隻是不想你為這些事犯難。”語畢,我將手中的冊子扔掉,“好了,該將那本《女則》給我瞧瞧了,是些什麽,怎麽那書頁上有兩個符號我不認識……”


    你急忙緊張的摁住梳妝匣,“我們可不可以約法三章。”


    “什麽?”


    “關於這本《女則》。”說話間,你拍了拍梳妝匣子。


    一時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隻聽你說道:“若想我認真的、規矩的當好你的皇後,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形下,你不得偷看這本《女則》,否則,臣妾才不管什麽長孫家族、高氏家族的榮譽,還是去當本尊無極的好。”


    最怕的就是你以此為威脅,雖然對這本書我很好奇,但仍舊不得不權衡利弊,是以妥協的說道:“一本書而已,和我的觀音婢比起來便是蒼海之一粟,我當然選觀音婢而不選這本書。”


    也許是聽出我語句中的不甘,你輕擁著我柔聲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會將這本《女則》送到你的手中。”


    這種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再加些額外的要求呢?思索間,我略帶懊惱的提醒,“你還說要帶我去你們黃金堂總堂和那黃金戰士隱退的桃花源呢,也沒見你熱心去完成自己的承諾。”


    再度聽出我話中的不滿,你笑了,“隻要你真正做到天下一統後,我便帶著你去看總堂、看桃花源。”


    這個好說,隻剩下突厥了。而我針對突厥的作戰計劃早就一步步的開展起來了。顯德殿練功房中培養的勇士隻是第一步……不出四年,定讓頡利後悔曾經放我一馬。是以我又提醒,“還有毒龍的製作說明。”


    你訝異的看著我,接著回神說道:“好。”


    許是知道我和他們的皇後在這裏溫存,一直靜諡的殿宇直到此時才熱鬧起來,承乾的聲音最是嘹亮,“父皇,父皇。”


    “太子殿下,不可,不可……”


    看來,秦媽媽也阻止不住承乾的步伐了。我急忙伸腳踢上門,極快上好栓,然後快速的撿起一地的衣物手忙腳亂的替你穿戴著。


    承乾被阻於門外,很是焦急的拍著門,“父皇,快開門,乾兒知道你在這裏婚色撩人,總裁輕輕吻。快出來啊,練功房亂了。”


    練功房?亂!


    那幫新募的勇士可都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血性漢子。


    唉,看來,想在你這裏膩一下午是不可能了。


    默默穿戴好衣物,確信不會露餡後,我鬱悶的打開房門,承乾焦急的小臉便呈現在我眼前,他身後是一眾驚得臉色慘白的宮人。


    “父皇,原來你果然在這裏啊。”


    我伸手揪住承乾的耳朵,“你個小兔崽子,都不讓父皇清閑、清閑。”


    “疼,疼,父皇,快鬆手。”眼見我鬆了手,他急忙說道:“父皇,快,去練功房”


    看著他擠眉弄眼的神情,我知道他是不想令你擔心……不再多問,我恁著他拽著我往顯德殿而去。


    一路上,承乾嘰嘰喳喳的將事情始末說了個大概。原來承乾、青雀、麗質他們在看了雉奴後,青雀提議去練功房玩玩,可到了練功房才發覺我的一幫文臣和那些勇士們扛上了。


    居然不是我那幫勇士內亂,而是文臣挑勇士的刺!


    這些酸腐……上午在顯德殿中我就交待他們不可當庭魯莽,下午他們便又吵到了練功房?


    簡直成何體統。


    “你貴為一國太子,遇到這種事情,父皇不在的時候你便有替父皇行事的權利,直管將那些人訓斥一番便是,這點小事還來麻煩父皇?”


    聽出我語中的不滿,承乾嘟著一如你的小嘴說道:“那個魏大夫太厲害,幾句話說得那幫勇士沒有回話的餘地,兒子知道在口舌上定不是那個魏大夫的對手,幹嘛要在那些人麵前丟臉呢?再說那幫勇士被那個魏大夫說教得怒極,動了拳腳……”


    啊,魏征也有被人打的時候。


    隻是承乾這種明哲保身的作法卻不是身為太子的應有作法。


    唉,如此滑頭,我如何放心的將朝政交到他手中。


    顯德殿,練功房。


    因了我的到來,一眾人很快便分兩派站好。


    文臣以蕭瑀、魏征為首站在一處。而支持勇士們的自然以武將居多,是以以尉遲、侯君集為首站在一處。


    我‘哼’了一聲,怒聲說道:“上午朕的的話都是耳邊風嗎?這要是讓外番的使臣看到我大唐的文臣武將鬥毆於大殿之上,還不定說我大唐是如何的野蠻之幫、不開化之國。”


    知道我真怒了,一眾人都跪了下來,叩首直呼“陛下。”


    “說,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下午我偷個懶,那個愛管閑事的魏征便帶著一眾書生蹓躂到了練功房,他第一次看到這些被我刻意培養的勇士們身上居然帶著刀劍的時候很是震驚,不但教訓了他們一番說了些“眾人張弓挾箭在陛下座側,萬一有誰圖謀不軌,傷害陛下,豈不是社稷之大難!”的話,更是喝斥他們以後不得帶刀劍進殿,否則一概以意圖不軌來處理。


    其實,按曆朝朝規,一般是除了皇宮守衛及個別功臣外其他人員皆不許帶兵器進宮,這樣做的目的便是為了保證皇帝的安全,所以魏征的喝斥依理依法、有根有據,沒有錯。而我的那幫勇士之所以能夠帶刀劍進殿是因為我對他們極度的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一貫的用人原則,所以,勇士們也沒有錯流氓豔遇記。


    雖然勇士們數番解釋是我特允,但魏征聽不進去,不但仍舊說教他們,更說要諫我的不是,諫我為何要置自己的安全不顧且違反禮製允武夫們帶刀劍進殿。


    說教他們他們沒意見,但說到我……一素以我為中心的勇士們哪容得魏征如此‘猖狂’,於是,那些早就不耐的勇士們便動了手。


    魏征的兩隻眼睛淤青,顯然,受傷不輕。


    我首先喝責那些動手打人的勇士,“朕養著你們是講道理而不是動不動就武力解決問題的,馬上向魏大夫道歉。”


    我的話便是軍令,雖然勇士們不滿,但仍舊齊作揖說了聲‘魏大夫,對不起。’


    看著餘怒未消、臉上淤青的魏征,我強壓下心中的笑意,一樣厲聲說道:“魏大夫,朕早朝間說了什麽,難道你忘了?這般置朕的詔令不顧……罰奉半年以示懲戒。”


    “是,微臣知罪。”語及此,魏征又道:“可是,陛下……”


    知道他想老調重彈,不待他語畢,我截住話說道:“朕以赤心待人,何必懷疑自己左右的人。這些勇士,一如諸位卿家般是朕的心腹之人,是赤心待朕之人,你們要做到像相信朕般的相信他們。至於這個禮製……當然,無禮不成方圓,朕在此口諭,一旦突厥之事解決、天下一統之後,所有勇士不得帶刀劍進殿。”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魏征不好再說什麽。而那些勇士因了我的話更顯熱血沸騰,齊齊叩首,“是。”


    既然他們都知錯了,我便得打蛇隨棍上了。是以我再度嚴厲的重申,“朕再說最後一次。原來你們是替朕打江山可以言語無忌、行動不忌的戰士,但如今你們是輔助朕彰顯大唐風範的臣子,以後若再有鬥毆之事發生於朝堂之上,恁他對我李唐有何功績,全部逐走。”


    知道我素來說一不二,被各打了五十大板的人都再度叩首,“是,陛下。”


    現在,我終於明白父皇為什麽那麽喜歡和稀泥了。看向興奮的且帶著幸災樂禍神情的承乾,我說道:“太子承乾,在朕不在的時候便應當擔起身為儲君的責任,他不但不擔責,更是拋下他的一眾臣子不顧。上,對不起朕的教養之恩;下,對不起天下子民的期待之許。來人,傳朕詔:太子罰奉半年以示懲戒。”


    出其不意,本懷著看好戲神情的承乾翕合著小嘴看著我。


    唉,雖然不忍心,但如果再恁由著他如此滑頭、如此的唯恐天下不亂……到哪一天我才能卸下這一身的重擔陪著你遨遊四海呢?


    所以,對他,還是得忍心才是。


    ------題外話------


    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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