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離開之後,黑暗之中有兩道影子從草叢中走出來,正是趕車的奴兒和坐車的柳辰風。兩人麵色陰冷的瞧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一股秋風拂麵而過,柳辰風察覺到絲絲涼意,她深深吐出一口氣,劇烈的咳嗽幾聲,而後壓製下嗓子裏麵的腥甜味道。


    “小姐,這人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奴兒微蹙眉頭,淡然開口,“您的身子,可還能堅持?”奴兒抿著唇瓣問道。


    兩人身上都穿著黑色夜行衣,剛剛在馬車即將跌入懸崖的刹那,兩人決斷的跳車,同時利落的滾到一旁的草叢中遮擋,或許是馬蹄聲和車輪聲太響,並沒有讓對方引起注意,兩人這才逃過一劫,可是對於柳辰風的身體情況,奴兒有些擔憂。


    柳辰風輕聲一笑,“死不了!”用手按在心髒片刻,繼續開口,“剛剛說話的,是延伯府嫡子楊書文!”柳辰風眸光凜冽,周身氣息驟然降低,宛如寒潭一般逼人,“金彥的爪牙,不過身份恐怕不會這麽簡單!”


    “這些人行動有素,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奴兒覺得不是殺手這麽簡單,這些人恐怕是暗衛!”奴兒說出自己的猜想。


    “金彥的消息倒是靈通!”柳辰風在奴兒的攙扶下離開,不敢再浪費時間,“我與他並沒有太大的利益糾葛,根本就犯不上讓他如此的費心。除非——”柳辰風沉聲開口,“除非他也是衝著印鑒來的!”


    兩人走了大約幾百米,奴兒將手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緊接著就聽到噠噠的馬蹄聲奔來,而後就看到兩匹棗紅色的馬聽話的停在兩人跟前。這是提前備好的退路,還好用上了。


    柳辰風和奴兒兩人上了馬,驅馬離開。


    密室中,空手而歸的楊書文就地跪拜,麵露慚愧之色,沉聲說道,“屬下有辱使命,請殿下懲罰!”楊書文一身黑衣,身後背著一張弓箭,背上有幾支特質的利箭。


    “天意如此,怪不得你!”金彥轉過身來,低頭看著楊書文,“本殿下也隻是以防萬一,不過寺裏護衛層層,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人也絕對不會有這種機會。仵作剛剛辨認了屍體,確定是惜公主的屍首無疑。恐怕這是湊巧罷了。”金彥走上前,親自將楊書文扶起來,“沒關係,那東西估計已經隨著惜公主灰飛煙滅了!”金彥眯起眼睛,“這樣也好,誰也得不到!”


    “若真如殿下說的如此重要,惜公主萬一給了別人,那……”楊書文提出自己的懷疑。


    金彥搖頭,直接否決,“不可能,先不說這東西的重要,就算給,她能將東西給誰?翼王嗎?”金彥冷淡一笑,“他們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楊書文也覺得金彥分析的有理,就沒有繼續糾結,反而轉了另一個話題,“我剛剛回來,注意到二皇子的人鬼鬼祟祟的……”


    金彥嗤笑一聲,“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天了!”金彥忽而輕笑,“惜公主倒也死的恰到好處,恐怕明日咱們就能回宮了!”


    金焙原本想在玉隱寺尋找一些答案,可是沒有想到因著惜公主的死,打斷了事情的進行。而同時金焙也沒有尋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索性回了宮。


    惜公主的死撲朔迷離,火是如何燒起來的?而之前的刺客為什麽偏偏找上了惜公主?這些都成了謎題。惜公主的死倒是沒有掀起多大風波,人們隻是歎息,憐惜這位奇醜無比的女人沒有福氣承受翼王妃這個尊貴的頭銜。


    禦書房裏,金焙視線迫切的盯著桌麵上的紙片,就差將上麵瞪出幾個窟窿了,可是仍舊沒有任何的進展,金焙疲弱的往後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揉眉心,臉色異常難看。


    金焙深吸一口氣,起身將紙片鎖在了一個鐵盒裏,而後將盒子放到了一個機關中。隻是他剛轉身,身後就出現了一名黑衣人。


    “出了什麽事?”金焙直接開口詢問道,臉色暗沉下去,心知絕不會有好事,否則暗衛不會選擇在大白天的時候出現。


    “主子,錢豪維逃走,娘娘受了重傷!”黑衣人直接說出結果。


    金焙臉色徹底的陰沉下去,臉上肌肉抽搐著,老鼠眼瞪的堪比牛眼,“什麽時候的事?”金焙黯啞著問道,但是卻沒有聽答案就匆匆離開。


    金焙匆忙來到地牢,直接去了關押楚夢荷的囚室,當見到滿身是血的楚夢荷,見到楚夢荷心口上插著的一柄匕首,心中驟然一緊。楚夢荷臉色蒼白,渾身因為害怕而抖動不安,因為身上沒有衣服遮蔽,傷口清晰可見,很是猙獰。


    “皇、上!”見到金焙趕來,費力睜開眼睛的楚夢荷唇瓣一張一合,發出嚶嚶的細微聲音,因著她講話,傷口又有血鑽出來。


    “來人!”金焙走上前去,扯過一件衣服披到楚夢荷的身上,不敢遲疑抱著楚夢荷離開地牢,金焙走很快,他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緊張,而他的步子從來沒有這麽急促過。


    金焙抱著渾身是血的楚夢荷饒了大半個皇宮,早就得到命令在永壽宮等待的禦醫們見到人,立即圍了上去,“朕要她活著!”金焙看著床上的楚夢荷,厲聲開口,“無論如何……否則,朕了要你們的腦袋!”


    禦醫感受著金焙的怒氣,縱然恐懼可是誰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大家都竭盡全力保全楚夢荷。因為楚夢荷的傷勢太過嚴重,而且傷口的位置太過凶險,誰也沒有把握保證楚夢荷活下來。


    昏昏沉沉中,楚夢荷聽到了金焙怒吼焦急的聲音,原本刺痛的心忽然幸福起來,她唇角勾上揚著,虛弱的看向床前站著的金焙,想要開口說著什麽。


    “娘娘,您傷勢凶險,萬萬不能開口!”禦醫看到傷口不斷冒出的血,趕緊開口阻止。


    但是楚夢荷根本就不聽這一套,她固執的想要開口講話。


    金焙冷著一張臉,磨盤大小的麵龐上滿是複雜神色,“隻要你活下來,朕可以既往不咎!”金焙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句話,等到察覺自己所說,看到楚夢荷臉上的欣慰開心的麵色,金焙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舒暢。


    永盛城戒嚴,隻許進、不許出。而且城門口有官兵嚴加把手著,氣氛再次緊張起來。街道上巡邏的官兵一隊接著一隊,百姓少了不少,攤販也都閉門不出,生怕禍事從天而降,倒黴的找上自己。


    而在永盛城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停在一旁,車裏不斷的傳出男人的咳嗽聲。稍許,有一人騎馬而來,由遠而近。


    “大人,城門戒嚴,暫時沒有人追來!”騎馬的人小廝打扮,可是卻掩蓋不住此人身上的氣度。


    車門打開,裏麵躺著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錢豪維,他頭發遭亂,左臂已經空空如也。雖然極力遮掩,可是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仍舊有密密麻麻的傷痕。錢豪維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側躺,他的雙腿在隱隱打顫,呼吸微弱,可是吐出的氣息卻給人一種銷魂的怪異感覺。


    錢豪維目光憤恨,仇視著前方的城牆,心裏的毒怨層層集聚,“回國!”錢豪維閉上眼睛,眼底有著深深的憎惡之色,是對自己,更是對別人。


    車夫和騎馬的人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閃過一絲悲傷,誰也沒有再開口講話。


    又是深夜,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點點繁星布滿整個天空。玉隱寺已經沉睡,到處都是虛空的寂寥。


    而在一片廢墟前,正站著一個人,此人如鬼魅一般,渾身被黑色包裹,臉上帶著一張狼牙麵具,異常凶惡。鳳殤望著廢墟,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隻是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卻讓人駭然。


    身旁的黃衣和青衣兩人感受著鳳殤身上釋放出來的一股股的淩烈氣息,都深深的感到震驚,因為從她們跟隨鳳殤開始,她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鳳殤會為誰所牽動心緒!


    “誰?”就在這時候,黃衣眸色一動,突然看向一旁,殺氣突增。


    “別,別,別!”這時候,悟空趕緊從暗處走出來,訕笑著揮手,“我不是壞人!”看著黃衣臉上的警覺,感受著身旁的殺氣,咽了咽口水,“不是壞人!”悟空蹙起眉頭,壓下心裏的不悅


    悟空走出來看向前麵的那一坨黑色,看著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的男人,平靜開口,“你就是翼王?”口氣中還有一些不確定。


    鳳殤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過身來,入目所見的則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和尚,鳳殤眉頭微挑,因為這個小和尚聲音顫抖好像很害怕,可是在他的眼裏看不到任何害怕的痕跡。


    “你找本王?”鳳殤淡然開口,語調低沉。


    悟空瞄了一眼黃衣,而後大著膽子走上前去,走到鳳殤跟前,抬著頭看他,“翼王鳳殤?”悟空眨眨眼睛,而後將手中的荷包遞了出去,“這是給你的!”


    青衣和黃衣對視一眼,但是鳳殤沒有吩咐,她們也不敢妄動。


    見到鳳殤接過去,悟空催聲一笑,“姐姐說,這是交代,從此兩不相欠!”悟空說完以後,立即扭頭跑開。


    鳳殤捏著荷包,視線盯著手裏的東西,一動不動,耳旁回蕩著悟空的話——兩不相欠,兩不相欠!


    ------題外話------


    網絡出問題了,剛剛修好,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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