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將從碧菡探聽到的消息詳盡的告訴柳辰風,柳辰風坐在椅子上,眼底閃過一抹淩厲的目光,“這個老東西!”柳辰風咒罵一聲,而後抬頭看向奴兒,“今兒個,必定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天!”柳辰風冷聲一笑,抬頭看向奴兒,“我帶碧菡先過去,等到晌午時分,你再引碧彤前去!”


    “是!”奴兒點頭,眼底閃過一抹隱晦的幽光,她很期待某個人即將所經曆的事情!


    柳辰風算算時辰,叫來碧菡,走出門去。碧菡跟在柳辰風身後,心莫名的亂跳著,她總感覺即將遇到的事情必定驚心動魄,這是她的第六感,而可惜的是,她的預感有史以來還沒有出現過差池!碧菡忐忑著走著,卻總也不敢開口詢問,隻能小心的跟著,瞧著柳辰風所去的方向正是北冥冬的院落。


    柳辰風帶著碧菡走了進去,院子裏很清靜,清靜的好像空無一人,柳辰風勾起唇角,就知道北冥墨已經將人遣走了。不多時就聽到有交談的聲音傳來,一個聲音高昂,而另一個聲音唯唯諾諾似乎很忌憚的樣子。


    “老太爺到底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小人?”徐福的樣子很小心,臉色很差,好像幾天幾夜沒有休息的樣子,心不在焉的看著棋盤,更多的時候卻是在追問北冥冬。


    “你還真是一條不招人喜歡的臭魚,讓你陪老夫下棋,怎麽?你很有意見!”北冥冬很不高興的問道,“該你了!”北冥冬提醒著徐福。


    柳辰風站在遠處瞧著,並不打算靠近,看到涼亭裏膽戰心驚的徐福,她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威嚴的管家竟然還有這麽一麵,看到北冥冬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膽怯。


    “將這封信交給徐福!”柳辰風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封信遞給碧菡,示意她遵照自己的要求,“親自交給他,我不論你用什麽辦法,無比讓他握住這一點!”柳辰風虛指了一下信封背麵,而後又反過來遞給碧菡。


    碧菡心陡然一緊,眉頭不自覺的跳動幾下,鬼使神差的接過信,小心翼翼的捏在手裏,咽了咽口水,有種陰風吹過的感覺。看了一眼柳辰風,而後拿著信朝前走去。


    柳辰風趁機躲到一側,讓樹藤遮擋了自己的身影,而她卻能夠通過樹葉的縫隙看到涼亭裏麵的情景。


    “徐管家!”碧菡往前走了幾步,臉色早已經恢複正常,她麵不改色的來到徐福跟前,將手中的信就這麽直接遞了出去,“這是小姐讓我交給您的信!再三叮囑要務必親自交到您的手裏!”碧菡慎重開口。


    而原本苦思冥想不曉得如何拒絕北冥冬的徐福突然聽到碧菡的話,就好像聽到了天籟一般,緊接著扔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來,毫不遲疑的從碧菡的手裏捏過信,而就在他們交接的那一刹那,碧菡稍稍動了動位置,正好讓徐福的指肚能碰到柳辰風之前所提到的那一點。


    徐福接過來,以為有什麽消息,可是當他打開之後,就隻看到白紙上畫著的一個碩大的豬頭,而且這頭豬還在咧嘴笑著。


    北冥冬扭了扭脖子,他遵從柳辰風的約定,天還沒亮就將徐福拽到自己這裏來陪著下棋,算算時間已經下了整整三個時辰了!脖子都酸了,北冥冬好奇的瞄過去,胡子一翹,而後哈哈大笑起來,“還真的和你有七分的相像!”紙張上的不僅僅是一隻豬頭那麽簡單,豬頭上的那雙眼睛,豬鼻子下的那張嘴,竟然是和徐福的十成十的吻合!


    碧菡也沒有料到,沒有想到柳辰風那麽鄭重的將信交給自己,竟然上麵隻畫了一隻豬頭,而且還是“精心”準備好的!掩飾住唇角的笑,碧菡恭敬的後退幾步,絲毫不介意徐福身上正在醞釀著的怒意。


    “臭泥鰍,哈哈哈――”走過來的北冥冬重重的拍打著徐福的肩頭,大笑著離開。隻是在走過的時候,正看到樹藤背後躲藏的柳辰風,見到柳辰風對自己眨眨眼睛,北冥冬開懷的笑聲越發的歡慶了。


    計算著徐福的怒氣醞釀的差不多到火候了,柳辰風雲淡風輕的從暗處走了出來,“徐管家可滿意本姑娘送你的畫像?”


    徐福聽到柳辰風那暗諷的話語,那張欠揍的臉,那該死的人,徐福的怒氣竟然不知不覺中被放大了數倍,“柳辰風!”徐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的情緒已經不被自己所控製。


    碧菡微微瞪大眼睛,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徐福這麽的憤怒過。


    柳辰風絲毫不被徐福身上的殺氣所影響,她早就已經讓奴兒查清楚,徐福這個人最厭惡的東西之一,那就是豬!而且這種厭惡不同於普通人的抵觸情緒,徐福沒有歸順靈絕山莊前,大約十幾歲的時候,被敵人曾經扔進豬圈,和豬為伍。每個人都有最為陰暗的過去,徐福也不例外,柳辰風隻不過將這個陰暗再次在徐福麵前放大而已。


    柳辰風靠近徐福,看著他臉上的筋脈緊繃起來,臉上的肌肉變成青色,變的僵硬。“這份禮物,我可費了不少心思!”柳辰風在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徐管家,喜歡嗎?”


    “你找死!”徐福將手裏的紙捏碎,手成利爪抓向柳辰風的麵門,出手異常迅速,根本就沒有打算手下留情。


    碧菡見此,敏感的動手阻止,但她的功夫和徐福的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碧菡隻當住了徐福的第一次出擊,但是她卻也沒有讓徐福占便宜。


    柳辰風後退幾步,看著死死糾纏著徐福的碧菡,眉眼一眯,碧菡的巧勁兒運用的爐火純青,是個難纏的對手。


    “滾開!”徐福被纏的發怒,內力一處,直接擊飛碧菡,而後就氣勢洶洶的朝著柳辰風而去。


    柳辰風後退著,不慌不忙,嘴裏卻輕聲開口。


    “一。”


    徐福的思緒已經被徹底的打亂,他的腦子裏隻有幾個淩亂的想法,北冥墨很在意這個女人,這個比螞蟻還弱的女人不應該成為少主的牽絆和軟肋,她該死!


    “二。”眼看著徐福逼近,柳辰風唇角勾的很是妖嬈,“三!”就在那隻犀利的手即將掐斷她喉嚨的刹那間,隻聽到撲騰一聲巨響,徐福這個大活人就這麽直蹦蹦的朝後倒去。


    柳辰風眨眨眼睛,對視上那一雙憤怒的眼球,怒不而笑,“徐管家這麽喜歡睡地麵?還真是個別樣的嗜好!”


    “丫頭,丫頭,什麽好玩的?”去而複返的北冥冬像個好奇寶寶走了過來,圍著地上的徐福轉了一圈,“你怎麽做到的?這隻泥鰍可是很狡猾!”


    柳辰風看向碧菡,“功夫還算過的去!”柳辰風給另一個評價,而後扭頭看向北冥冬,“老太爺既然這麽舍不得走,就留下來運動一下,將他上身的衣服扒光!”


    北冥冬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你沒聽錯,扒光!”柳辰風雙手環胸,頭不回的吩咐碧菡,“去將我房間裏那個黑色的盒子拿過來!”


    碧菡不解的離開,步子有些踉蹌,不過還好人沒有大礙。


    “老夫的事情已經做完!”北冥冬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


    “這屬於那件小事的範疇!”柳辰風提醒道。


    徐福聽到柳辰風和北冥冬的對話,他如果再不知道自己是被坑騙的話,那就真的是豬了!豬,此刻的他和任人宰割的豬有什麽區別?徐福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大卸八塊。


    北冥冬幾度遲疑,可他真的好奇柳辰風到底要怎麽整治這條死泥鰍,直接上前扒光上衣。


    “放心,徐管家,你是北冥墨的得力助手,本小姐心善,絕對不會太過分!隻不過是讓徐管家你別樣的享受一下下而已!”柳辰風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將荷包裏麵的粉末均勻的灑在徐福的赤裸的上半身。


    心善?聽到柳辰風的話,北冥冬好像聽了什麽好笑的話一樣。


    “小姐!”不多時,奴兒帶著碧彤走了進來,兩人手裏提著一個濕漉漉的竹簍,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動著。


    碧彤身子一顫,她從沒有想過,那高高在上的徐管家竟然也有今天這下場!她們都俯瞰著,像高高在上的神,而他則像是憤怒的小醜。


    碧彤想大笑,可是在對視上徐福那雙冰冷驟怒的眼睛的時候,心莫名一顫,趕緊轉過頭去,不再去看。


    奴兒將竹簍放到一旁,從裏麵拿出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一手按住魚頭,一頭掐住魚尾。


    柳辰風則走了過去,將冰刃拿出來,動作利落的去處魚身上的鱗片,而後不客氣的砍掉魚頭和尾巴。隻留中間還在顫動的魚身。柳辰風用匕首利落的片出薄薄的幾片肉,將肉片搭在匕首上拿到碧彤跟前,“讓徐管家嚐嚐!”


    碧彤抬頭看向柳辰風,手鬼使神差的拿起一薄片,走到徐管家跟前,遲疑片刻,而後抿起唇,不顧徐管家威脅的目光,扒開徐管家的嘴,直接將那魚片塞了進去。


    柳辰風將魚片削的很薄,透明的像是紗一樣,入口即化,可是她卻故意將上麵沾上血,那腥味大的嗆人。


    “陪著老太爺下了這麽久的棋,徐管家必定是餓了,這條魚本姑娘就賞給你了!”柳辰風利落的刀起刀落。


    北冥冬見到碧彤在柳辰風的示意下將一遝的魚片塞入徐福的嘴裏,嘴角肌肉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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