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平淡的如同白開水一樣的生火仍在繼續著,這天,柳辰風正在考慮是否要出去走走,很快碧彤就走了進來。碧彤對著柳辰風行了一個禮,而後才開口講話,“那人已經醒了,傷勢養的差不多,隻是情緒波動還有些不穩定!”碧彤低著頭,很是小心翼翼。


    原本無聊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柳辰風站起身,微笑著走了出去,來到另一間帳篷,碧菡正在看著對方喝藥,那女子已經能起身,身上的傷口早已經愈合,麵色雖然有些狼狽,可是絲毫遮擋不住對方的美貌。


    “小姐!”碧菡站到一旁,和跟來的碧彤對視一眼。


    柳辰風走到床前,見到那女子正在與自己對視著,那一雙眼睛故作平靜,可是柳辰風卻銳利能夠捕捉到那平靜下麵所掩蓋的波瀾。柳辰風隨意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動了動衣襟,而後才抬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你很幸運!”柳辰風淡然開口,隻是唇角總是似有似無的勾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你是誰?”那女子放下藥碗,抿著唇,戒備的看著柳辰風,一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回想著那些血肉模糊的場景,想到被鮮血染紅的雙眼,女子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你到底要怎樣?”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這種態度?”柳辰風挑眉,口氣卻強硬的很,沒有絲毫放軟的跡象,“既然你應下那約定,從你握住刀的那一刻,你的命,就已經歸我了!”柳辰風弄著指甲,偶爾抬頭看一眼床上的女人。


    隻見女子雙眉緊鎖,警戒的盯著柳辰風,在聽到柳辰風的話的時候,按著床鋪的手沒來由的一抖,嘴唇緊緊抿起,原本幹裂的唇瓣立即滲出一絲絲血,腥味瞬時進入鼻腔,女子呼吸一窒,一股令人作嘔的感覺直想衝出喉嚨。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柳辰風在對方的注視中站起身來,她平靜無波的看著床上的女子,“多出去走走,有助於你的健康!”柳辰風轉身走了幾步,隻是剛來到門口又停了下來,“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看不透柳辰風,但卻明白柳辰風所說的話,“鴛鴦!”


    “真是個美好的名字!”柳辰風點頭一笑,隻是回過頭之後,臉上的笑變瞬間消失,留下的隻有一股被撕裂的殘酷。


    柳辰風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去了俘虜營地,在其中一處被圈圍的地方見到了奴兒的身影,奴兒正獨自發著呆。柳辰風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奴兒的肩頭,察覺到奴兒整個身體的肌肉都異常的緊繃著,就連呼吸也都弱了不少。


    順著奴兒的視線看去,在那如同豬圈的牢籠裏麵,三十個長相醜陋、渾身髒汙的俘虜正蜷縮著,他們都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睛裏麵有各種複雜的表情,憤怒、仇視、懦弱、恐懼……


    估計奴兒將那百十號人裏的歪瓜裂棗都搜刮過來了,一靠近那些圍欄,就有一股惡臭氣味飄來,柳辰風蹙著眉頭後退了一步,隨後看著裏麵長相一個比一個醜陋,無語的撇撇嘴,但同時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還在想?”柳辰風見到奴兒將頭轉過來,奴兒那幹涸枯死的眼睛裏麵映射出一股無盡的深淵,是一種無助、彷徨,還有絕望。


    奴兒蠕動一下唇瓣,扯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我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原來,隻不過是將一個惡魔壓製下去而已!”奴兒垂下眸子,恭敬地退了一步,站到了柳辰風的身側,“都精心的養著!”眨眼瞬間,奴兒又恢複成原來的奴兒,聲音裏再沒有絲毫的怯弱。


    又過去兩三天,柳辰風和奴兒走出營帳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有趣的一幕,隻見那叫鴛鴦的女子已經踏出了營帳,站在了陽光底下,雖然麵色仍舊慘白,可是那一身陳舊的衣裳將人襯托的越發的有韻味。鴛鴦在發呆,看著前方一點。


    扭頭過去,柳辰風正好看到正在吩咐人做事的司徒雲和司徒雷,那兩人不時地指揮著什麽,舉止之間透露出一股將領霸氣。


    柳辰風對著奴兒遞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的退回了暗處,隱匿了身形。


    同時,鴛鴦站起身來,步履略顯蹣跚的朝著前方走去。碧彤和碧菡發現鴛鴦行蹤,正要打算去阻止,但是卻突然發現另一處的柳辰風,兩人見到柳辰風的手勢,又彼此看了一眼,沉默的退回了營帳。


    “我總感覺小姐和奴兒對這個女人很怪異!”碧彤忍不住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見到碧菡遞過來的眼珠子,碧彤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少說多做!我就隻是說說而已!”碧彤小心的看向外麵。


    鴛鴦怯弱的看著周圍,但還在努力的邁著步子,似乎在急切的讓自己好起來。她一邊走,卻一邊將軍營的地形慢慢的記載心頭。


    “雲,你早些收起那些心思!”司徒雷背對著司徒雲,微笑著開口,但是說出的話隻有讓人感到寒冷,“就算是軍營裏隨意的那個女人,都好說,就算你看上那群女人,也好說!唯獨她,不可以!”


    司徒雷好像是第一次和司徒雲談及這個話題,但是由始至終隻有司徒雷自己在開口,司徒雲隻冷漠的聽著,不曉得到底有沒有聽到心裏麵。


    鴛鴦卻將兩人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在聽到司徒雷的話,鴛鴦眼裏閃爍出一絲別樣的目光。


    “對不起!”鴛鴦鼓足勇氣,打斷了兩兄弟的談話,她麵頰微熱,略顯羞澀的看著司徒雷和司徒雲,“我,我――奴婢想問一下,小姐,那位救奴婢的小姐在哪裏?”鴛鴦窘迫的不知所措,“那兩位姐姐不在營帳!”鴛鴦嚶嚶著開口。


    司徒雷和司徒雲眉頭都幾不可見的皺了起來。


    鴛鴦縮著肩,渾身顫抖,那一雙眼睛哀求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若是平常男子,怕是早因為這種表情而軟了下來。


    司徒雲眉頭擰的更緊,之前沒有仔細看,現在近距離的看來,總感覺這個女人有些古怪,哪裏古怪又說不上來,總感覺有些不一樣。司徒雲破天荒的沒有沉默,“左手後三!”司徒雲冰冷而磁性的話讓鴛鴦那膽顫的心突然活了起來。


    鴛鴦忍耐住激動,畢恭畢敬的行了謝禮,轉身慢悠悠的走去。鴛鴦緊攥著衣襟,眸底閃過一絲希冀,這世界上的男人,總歸離不開一個色字,色字當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自然不會錯。


    柳辰風察覺奴兒身上浮動的氣息,眉梢微動,轉身離開,從另一側回到了帳篷。


    等到鴛鴦找到柳辰風的帳篷的時候,已經大半天過去了。鴛鴦進了帳篷,渾身不自在的垂著頭,雙手不知所措,好像沒有見過世麵的井底之蛙,很是不安。


    “抬起頭來!”柳辰風懶散的靠著後麵的墊子,隨意的撥弄著一串珍珠手鐲,這是之前柳辰風在北冥墨馬車裏順出來的。


    鴛鴦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到柳辰風那一身的雪白,望著柳辰風那張沒有姿色的大眾臉,就是扔進人群裏,恐怕也不會被人發現,心裏不自覺有了些許自信,身板挺了起來,呼吸也慢慢的順暢了一些,“奴婢拜見小姐!”鴛鴦顫巍巍的開口,但是她的視線卻落在了柳辰風身旁的奴兒的身上,望著奴兒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鴛鴦心裏沒來由的恐懼和害怕,可是她明明不認識,她搜刮了腦袋裏她認識的所有的人,也沒有找到奴兒這號子人物,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不安心呢?鴛鴦惴惴的想著。


    “不錯,確實是個美人兒!”柳辰風打量著鴛鴦,雖然沒有上裝,可是紅潤的臉蛋,飽滿的唇瓣,那勾人的眼睛,不做動作就能讓人起波瀾,“你是哪裏人?為什麽落在韓陽的手裏?”柳辰風隨意的問著。


    鴛鴦垂下眸子,躲過兩人的目光,心裏早就將盤算好的話斷斷續續說出來,很老套的事情,聽著都讓人打瞌睡。


    “逼良為娼?”柳辰風挑眉,往後靠了靠,“你已經不是處子了,不過,憑你的姿色,博得韓陽的青睞,應該不是難事!”


    鴛鴦眉心猛然跳了幾下,“韓陽好色之名誰人不知?慘死在他手中的姐妹妹又何其多?”鴛鴦突然抿起唇,滿臉的悲傷和哀痛,“奴婢的族親妹妹就是慘死在他手中,奴婢又怎會委身與他,做那認賊作父的勾當!”鴛鴦說的義憤填膺,感情發揮的淋漓盡致,“奴婢身份卑微,隻能看著妹妹慘死而束手無措,就算沒有能力替妹妹報仇雪恨,也不能讓那人逍遙法外……”


    柳辰風似笑非笑的聽著鴛鴦的陳述,譏諷的神情溢出眉梢,隻是隨即閃過被遮掩住。“聽起來,你還是個正義感的姐姐!”柳辰風輕笑了一聲。


    鴛鴦突然住了口,她不解的看向柳辰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段日子修養的不錯,想必再過幾天,你就應該徹底恢複了!”柳辰風擺手,示意碧菡和碧彤將人帶了下去。


    ------題外話------


    唉,看著掉嘩嘩的收藏,圖圖心情極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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