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城外逐漸有了人氣,劍拔弩張的局勢也開始慢慢的消散,被困了許久的人們開始試著走出來重新過活。而在軍營之中,衣不蔽體的鴛鴦被困在木樁上麵,四肢岔開,僅有的一層布遮蓋著她的軀體,可是更多的還是暴露在空氣中,她就這麽孤零零立在一間獨立的帳篷裏麵。


    該到了拔營離開的時候,奴兒終於踏入了這間營帳。碧彤和碧菡遵從著柳辰風的命令,鴛鴦從奄奄一息又活了過來,隻是每天仍舊精神渙散,萎靡不振。


    鴛鴦抬頭看到走到自己跟前的奴兒,那當機許久的腦袋瓜子突然靈光一閃,瞳孔瞬間擴大數倍,蒼白的臉上寫著“不可能”三個字,“是你!竟然是你!”顯然,奴兒的到來,加上她突然靈光的腦袋,已經猜測出奴兒的身份,鴛鴦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個女人竟然沒死!她竟然還活著!


    “很可惜!”奴兒看著鴛鴦,不去理會鴛鴦眼底的震驚,“你確實遮掩的不錯,表現的不錯,不過,韓陽讓你來做臥底,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奴兒走上前,“嘖嘖嘖,可惜了,沒有讓他親眼看看,你被那些男人睡的場景……”


    鴛鴦氣的渾身發抖,想到了什麽,突然譏笑起來,“那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比我強到哪裏去?你也是個被人睡的婊子!你也比我幹淨不到哪裏去!”鴛鴦惡狠狠的瞪著奴兒。


    帳篷裏隻有奴兒和鴛鴦兩人,她們說話自然不用太過避諱。奴兒沒有生氣,隻是那無波的麵龐上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麽?”鴛鴦繞著鴛鴦走了一圈,手指在她的身上隨意的碰觸著,鴛鴦的滑嫩皮膚早就被粗糙所替代,那些殘留的疤痕提醒著鴛鴦之前所承受的恥辱,“我將他的身體,一塊一塊的砍下來,讓他自己親眼看著自己的血肉脫落……”奴兒靠近鴛鴦吐息著,冰涼的手卻突然擰住了鴛鴦身上的一塊皮肉。


    鴛鴦身子一顫,突然尖叫起來,她感覺有一把刀正在她的身上遊走,試圖將她淩遲,眼前這個魔女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數年前的那個無知少女!


    “不是我!不是我!”鴛鴦又開始哀求起來。


    “你放心,我也會好好招待你!”奴兒朝著鴛鴦耳蝸旁吹了一口冷氣,後退了一步,抽出劍,在鴛鴦身上比劃著,好像是在考慮怎麽下手才好。


    “求求你!求求你!”鴛鴦淚流滿麵,嗓音沙啞著求饒著。


    ……


    柳辰風看著跟前的馬車,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不遠處關押鴛鴦的帳篷,不多時,奴兒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提著一個匣子,匣子裏正往外滴著血,“這份禮物,想必韓陽會很喜歡!”奴兒將東西放到了另一個馬車上,匣子裏放著冰塊,還有一個新鮮的頭顱!“小姐!”奴兒對著柳辰風點點頭,臉上的沉重一掃而空。


    柳辰風淡淡一笑,隨著北冥墨上了馬車。黑色的馬車駛出軍營,開始朝著晏陽城駛進,馬車旁隻有少數的幾人跟隨。


    不多時,司徒雲也從那帳篷裏麵走出來,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具被淩遲後的無頭殘破軀體,司徒雲陰冷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對著身旁的士兵吩咐著,“扔出去喂狗!”說完後上了馬也離開。


    柳辰風坐在馬車裏靠著北冥墨,伸手在臉上碰觸著,這是北冥魔鬼剛剛罩到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柳辰風感慨萬千,最近除卻在靈絕山莊裏,她還真的沒有露過真麵目。麵具透氣性很好,顯然是北冥墨讓人量身定製的,很平凡的一張麵孔。


    “直接去皇宮?”柳辰風詢問著北冥墨,看到北冥墨眼裏算計的目光,柳辰風挑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以為能要挾了你,豈不知到是買了一張催命符!”柳辰風搖搖頭。


    “是我去!”北冥墨低頭看著柳辰風,“司徒家主一直居住在晏陽城,你去司徒家那裏暫住一段時間!”


    柳辰風猛然看向北冥墨,仔細打量著,“你又在想什麽?不會隻是讓我暫住這麽簡單!”柳辰風蹙起眉頭,疑惑的瞪著北冥墨,這是隻老狐狸,他絕對不會隻是讓自己暫住這麽簡單,一定還在算計什麽!


    “乖!”北冥墨不打算戳破,隻是低頭吻了吻柳辰風的眉心。


    馬車平坦的進入了晏陽,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走著人,寬闊的街道上還透露著淒涼之色,馬車拐入了一個角落,消失在了盡頭。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馬車在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紅漆大門大敞著,門前的兩頭石獅子威風的矗立著。不多會兒,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為首的則是一位中年男子。


    北冥墨沒有下馬車,隻是受了這些人的跪拜,隨後馬車從正門駛了進去。來到正院,門口早已經等候了幾個人,為首的則是一位年邁老者。


    柳辰風跟隨北冥墨下了馬車,打量著最前麵的那位老者,和北冥冬一般年紀,不過比北冥冬嚴肅一些,臉上滿是歲月的風霜,那一雙眼睛銳利而犀利,不用想就知道這位必定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森。


    “老夫見過少主!”司徒森率先行禮。但是卻被北冥墨提前阻止。


    “你和祖父同輩,無需多禮!”北冥墨卻受了後麵人的叩拜。


    而後一行人進了大堂。柳辰風跟在北冥墨身後,發現座次很有意思,北冥墨居於上位,司徒森居左手位置,緊跟著其他司徒家的人,而司徒雲和司徒雷卻是站在北冥墨的身後。


    “這段日子,風兒就托付給司徒家了!”北冥墨鄭重的看向司徒森,而後手微微一動。


    柳辰風動動眉頭,直接走到了北冥墨跟前,“叨擾了!”柳辰風隻是禮貌性的點點頭。


    司徒森倒是沒有對柳辰風的無禮有什麽不滿,“放心!盡管住下!”司徒森對著身後的中年男子抬了抬手,“這是府裏的張管家,柳小姐的一切事物都由張管家親自督辦!”


    張管家站了出來,恭敬的對著柳辰風請了安,“接到消息,老太爺就命老奴收拾出了院子,主子們放心……”


    在北冥墨的示意下,柳辰風帶著奴兒隨著張管家離開。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凝固,氣壓降低不少,好像柳辰風的離開,直接帶走了北冥墨身上僅有的暖意。


    “風兒的身份,老太爺遮掩一些。”北冥墨專門提醒道。


    “放心!”司徒森點頭,又聊了幾句閑話,他們知道北冥墨話語很少,沒坐多久,北冥墨就起身離開,有些事情需要北冥墨親自掌舵。


    另一處閨房,一名女子正撅著嘴,一臉的怨氣,手中的帕子被絞得不成樣子,“好沒道理!憑什麽這麽欺負咱們?”女孩口無遮攔,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正繡荷包的女子,“姐姐怎麽能這麽好說話?不就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野女人?憑什麽要咱們給她讓地方?憑什麽要霸占姐姐的院子!也欺人太甚了!”


    女子盯著荷包,一臉的溫柔,唇角帶著笑,抬頭看向麵前火冒三丈的妹妹,“彩兒,不得如此無禮,來者是客!”


    “又不是沒有客房,憑什麽?姐姐的院子是府裏最好的,母親花了大氣力修繕的……”司徒彩一臉的臭色,“她憑什麽一來就可以進去?憑什麽一來就讓姐姐讓地方!好沒道理!”


    “噗嗤!”突然,聽著司徒彩抱怨的女子笑了出來,“瞧瞧你這樣子,這要是讓娘看到,又要念叨你了!”女子放下手中的荷包,正麵看向司徒彩,“怎麽著?你是嫌棄我霸占了你的地方了?和你擠在一起,若是不樂意,我稟了娘,收拾別的屋子!”女子故作生氣的樣子。


    “別,別,別,好姐姐,我不是替你打抱不平麽,你要在這裏住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樂意和姐姐的擠呢!”司徒彩走過去,撒嬌的勾住女子的胳膊。


    “不管如何,來者是客,在客人麵前可不能這樣子,要讓人笑話的!”女子點著司徒彩的鼻子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司徒彩敷衍的點著頭,眼珠子卻滴溜溜的轉著,“姐姐,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要這麽……難不成是送給祖父的小妾?”司徒彩突然瞪大眼睛說道。


    司徒霞愣了一下,而後哭笑不得的看向司徒彩,“你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


    “既然不是,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不對,不對!好像是雲哥哥和雷哥哥回來,難道,難道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司徒彩突然直勾勾的瞪向司徒霞,“恩?是不是,是不是姐姐?”


    司徒霞呆愣了一會兒,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司徒彩的詭異眼神,麵價微微發燙,假裝生氣的推開司徒彩,“好了,好了,該去給娘請安了!去晚了,小心娘剝了你的皮!”司徒彩點了一下司徒彩的額頭。


    “嘿嘿!”司徒彩捂著自己額頭,傻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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