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之地終於迎來了激動的一刻,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燈籠、紅綢,這種喜慶和這一方的蠻橫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蠻夷兩大巨頭聯姻,而且還搞得這麽的隆重和重視,絕對是絕無僅有。而且三國之主也都被邀請來參加典禮。


    蠻夷本就不是什麽禮儀之邦,他們慣了隨心所欲,也就沒有什麽理法上的束縛。在一處露天的決鬥場上,蠻夷的人們早已經聚集在此處,場地上奢華的鋪著紅地毯,成堆的酒壇子堆列成一座座小山。


    風和日麗,豔陽高照。隨著一聲震耳的禮炮聲衝天炸裂,歡呼聲頓時響徹雲霄。緊接著鼓樂奏起,在眾人的期待中,那一對新人由遠及近緩緩走來。


    在前排,北冥墨、金彥、楚昊清以及書生白弗分別在宴席兩側,在他們的身後則是蠻夷的民眾,此刻是真正的君民一家親。而柳辰風坐在北冥墨身側,正在把玩手中的那個“殷”字玉佩,半眯著眸子,目光若有若無的掃著新人走來的方向,餘光兼顧著周遭的人。


    隻見黑寡婦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身上的鳳凰正展翅翱翔,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胸前那一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大紅花,花的樣子倒是新奇,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但是這兩種美好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就是不配套。


    頭上的珠簾遮蔽了半張臉,視線並沒有受阻,與周遭的喜慶截然不同,新娘的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痕跡,抓著彩帶的雙手早已發白,更甚至微微發抖。在她頭頂上並不是配套的鳳冠,而是一株綻放的牡丹,隨著她的步子,頭上的牡丹搖搖晃晃,這一身的裝扮密不透風,根本就不是黑寡婦平日的作風,從頭到腳甚至集結了她厭惡的所有元素。


    與柳辰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黑寡婦渾身僵硬,步子一頓,險些踩到裙邊,她感覺自己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在抽搐著,心中恨得直癢癢,卻無可奈何——那一雙眼睛透過珠簾眺望著蒼天,為什麽要讓我碰到這個惡魔?既生瑜何生亮!她很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黑寡婦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漢昇卻笑的一朵花,隻見漢昇滿麵紅光,渾身上下遮不住的歡喜,抓著彩帶的手緊了又緊,不斷的在壓製澎湃的情緒。隻是漢昇並沒有察覺黑寡婦的異常,或許是他太過激動。


    婚禮儀式很簡單,拜過天地,在眾人的見證下新人彼此喝了摻雜了血液的酒水,隨著手中的酒杯碎裂在地麵上,下麵響起了一陣陣高亢的歡呼聲。


    禮成,黑寡婦和獨眼真正成了一對夫妻,在眾人的簇擁下,兩人被擁進婚房。而在決鬥場上,人們開始開懷暢飲,成壇的酒被消滅,此刻不分敵我,不為利益,真正隻為快樂而快樂。


    整整一天的歡慶,從早到晚,沒有人離開,月亮升起的時候,有幾個人躲避眾人悄悄來到宴席上,走到楚昊清身旁,附耳過去。對方正好躲在黑暗中並沒有引起注意,隻是這動作卻被柳辰風看了個清清楚楚。


    月亮隻露了個頭,很快烏雲就遮蔽了唯一的光線,在火把燃起的那一刻,許多人已經大醉,混亂開始,就趁著這一股混亂,混雜在有因不勝酒力退場的人群裏,楚昊清一行人出了決鬥場。


    在一處僻靜的地方,那裏早已經等候了一隊人馬,真是楚昊清的人手。楚昊清接過仆從遞過來的鬥篷將自己包裹起來,低聲詢問著什麽,聽到回應,他轉身看向來時的方向,隱隱約約還有吵鬧聲飄來。


    “殿下,已經探查清楚,正是黑寡婦所管轄的範疇,機不可失。”見到楚昊清遲遲不下命令,跟隨的人焦急提醒到。


    隻見楚昊清隨手一揮,所有人整裝待發,見到遠處的一個信號,楚昊清終於點頭。一隊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蠻夷。


    一臉陰沉的金彥早早退了酒席,剛回到客棧他就得到手下的回報,當得知楚昊清一行人已經無影無蹤,眼前忽然一亮,一聲令下緊跟而上。


    仍在宴席上的北冥墨鎮定自若的喝著小酒,對於早就離開的那兩人混不在乎。書生端起酒杯慢慢走過來,坐在了北冥墨對麵,目光卻在打量著柳辰風,舉杯示意。


    “你們早就預料到了。”柳辰風淡然開口,“或者說是,早就計劃好的?”


    “姑娘很出人意料,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白弗認真的看向柳辰風,眼中是忌憚和警惕。


    正當柳辰風開口講話的時候,一名女子飄然而至,此女正是貼身服侍黑寡婦的侍女之一,此女在柳辰風麵前恭敬行禮,“我主有請姑娘。”


    柳辰風站起身來,低頭看向白弗,“我可以確定,你、我不曾見過。”柳辰風看了一眼北冥墨,對其點了點頭,隨後跟著女子離開。


    “三日時間,楚昊清必定原路返回,少主為什麽要如此捉弄?”隻見一人在白弗身邊說了幾句話,白弗扭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北冥墨,“東越皇帝剛剛離開,這一去一回,不曉的要葬送多少人啊。”


    “三日後啟程,做好準備。”北冥墨不去理會白弗的話,隻是清冷的開口。“去或者不去,你自己決定。”


    白弗挑眉,搖著手中的折扇,目光幽深的看向宴席。


    柳辰風隨著女子進入房間,所有人退去,屋子裏裝扮的紅火一片,最搶眼的就是那一張偌大的金絲楠木床,被褥早已被換過。柳辰風掃視四周,在燭台前站定,就在此時,暗門轉動,一男一女先後走出來。


    男的是獨眼漢昇,身上穿著一身常服,女的是淫娘,一身高領緊身旗袍,將身段襯托的玲瓏有致,沾有水滴的長發披在身後。


    聽到聲音柳辰風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提前的洞房花燭,你們倒是享受!”


    隻聽見黑寡婦咯咯咬牙齒的聲音,柳辰風話音剛落,黑寡婦情不願的跪在了柳辰風麵前,別扭的開口,“奴家甘拜下風,願賭服輸。”短短的隻有幾個莫名其妙的話語。


    柳辰風滿意的點點頭,輕輕一笑,“還好記性沒有退化。”


    雖然黑寡婦一臉的不情願,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並不是真的厭惡柳辰風,除卻麵上的忌憚,眼底深藏的卻是一股沒來由的親切和信任。黑寡婦按捺著暴跳的青筋,狠狠的扭頭瞪向獨眼白弗,雖然眼底還殘留著尚未褪去的溫情。


    漢昇遲疑半晌,來到黑寡婦身旁,就地下跪,卻昂頭看向柳辰風,“我不知道你和淫娘到底是什麽關係,但是我尊重你們之間的約定,前提是,你必須是真心相待。”


    啪——隻聽到風聲呼嘯而過,漢昇臉上很不幸的又遭受一巴掌,“少廢話!”淫娘警告的盯著漢昇,不斷的對其使眼色。


    漢昇一臉委屈,但並不發怒,之間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類似腰牌的東西,雙手遞上,“婦唱夫隨,漢昇甘願跟隨。”


    柳辰風接過對方的信物,是一塊墨色暖玉,上麵刻著張牙舞爪的圖騰,似物非物,看起來也不像是動物,柳辰風知道這東西必定是權利的象征。


    出人意料,柳辰風將玉佩分別交給黑寡婦和漢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是定情信物就沒有贈送他人的道理。”柳辰風看向漢昇,“有淫娘在,想你也不會叛主。”


    柳辰風在屋子裏走了一圈,“三日後,啟程去燕國,蠻夷交給你們,希望在此期間這裏不會易主。就是大秦也不可。”


    黑寡婦和漢昇對視一眼,隻見後者一臉茫然,前者卻是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黑寡婦點頭,“小姐放心。”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的良辰美景。”柳辰風暗咳幾聲,走到門前忽然停下,猛然轉身,輕笑的開口,“俗話說,來日方長,精力太旺盛,小心不舉。”隻見柳辰風一溜煙消失在門口。


    啊——


    隻聽見婚房裏突然傳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聲,黑寡婦臉色鐵青的瞪著門口,嘴抿成一條線,周身的怒氣飄忽不定,很有爆炸的趨勢。


    漢昇遲疑片刻,湊到黑寡婦跟前,剛要開口就受了對方一拳頭,頂著一隻熊貓眼,大塊頭漢昇一臉委屈,樣子很是搞笑,“娘子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浪費了洞房花燭——漢昇最後一句話死死的憋回肚子裏。


    “這個魔鬼,就沒有一刻不詛咒老娘的時候!”咯吱咯吱,黑寡婦一手揪起漢昇的衣領,另一隻手不客氣的撕碎了身上僅穿著的旗袍,隻見在怪異的叫聲中,別樣的激情繼續上演。


    見到柳辰風回來,北冥墨起身相迎,兩人隨後結伴漫步走回客棧。回去之後,奴兒將金彥和楚昊清離開的消息告知柳辰風。


    柳辰風眯眼看向北冥墨,歪著頭,“你這探路石丟的倒是有意思。不過,有意思?”柳辰風挑眉問道。


    “試探而已。”北冥墨摟著柳辰風入睡,手附上她的麵龐。


    ------題外話------


    整整一個白天,不是在吃飯就是在碼字,太不方便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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