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在接到八牛弩失蹤的消息後,撇下皇帝自己跑回家,開全家安全會議,奶奶,姑姑,姐姐妹妹,老婆,旺財,這段時間一個都不許出府,這是家主的命令,直到官府把那東西找到再說,家裏也不許再從外麵拿熟食吃,必須自己煮的才行,多養兩條狗,用來試驗毒性。


    “燁兒,你不能慌,你一慌,家裏就亂了,再說你現在因該和皇帝在一起,不是跑回家來,這樣會讓皇帝對你有看法。”奶奶在一邊給雲燁擦汗,一邊勸解他,


    “我才不管呢,隻要家裏沒事,我管皇帝不皇帝呢,都是他要把人家全部幹掉,現在被刺殺,關我屁事,記住了,不許出門,也不許爬牆頭,小丫,說你呢,再敢站在假山上背著傘往下跳,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爛,不學點好的。”


    雲燁的方寸大亂,八牛弩啊,這東西在大唐威懾力不下於後世的導彈,就自己的小身板,一箭可以穿三四個,老兵得弄回來看家,不能總在樹林子裏轉悠,家裏才是根本。


    如果竇燕山把小丫弄去當人質,不用說話,雲燁就堅決投降,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不帶講價的,幸好竇燕山沒有發現雲燁的這個致命缺點,要是發現了,估計早就這麽幹了,雲燁頭一回覺得禮教也是個好東西,至少家裏的閨女不會隨便跑到集市上幫人家買菜。


    辛月很體貼的扶著雲燁,本來很喪氣。今天早上她的月事來了,氣得她就要放火燒房子了,現在家裏出了大事,懷孕的事早就丟到腦後。


    “這些天妾身會看好妹妹們,不許她們出去,旺財也不許出去,妾身再發動莊戶們幫著找弩車。畢竟弩車很大,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當事情到了自己頭上。隻有硬著頭皮硬上,竇燕山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必須盡早除掉,不幹掉他。覺都睡不好。


    家裏安頓好了,老兵們也撤回家裏,雲燁這才鬆了一口氣,恐怖分子是最難清除的,不信你看看後世的美國就知道,反恐戰爭打了八年多才把罪魁禍首除掉。


    一整夜雲燁都守在李二的小樓下,現在不是可以偷懶的時候,如果出事,後果太可怕,方圓三百米之內。被雲燁和侍衛們如同梳子梳過一樣,連地下雲燁都吩咐必須用長矛刺一遍,就是擔心會出現挖地道的事情發生。


    李二不在乎,還有心情寵幸妃子,該死的叫聲雲燁站在樓下都能隱約聽見。不過這樣一來,大大緩解了守衛緊張,一切變得有條不紊起來,無舌的眼睛在晚上放著光,綠油油的和狼一樣,現在誰要是猛然間跑到樓裏。估計會被他撕成碎片。


    洪城哭喪著臉,一整天,衣服就沒有幹過,夜貓子叫一嗓子,他都會抓著兵刃跳起來,好漫長的一夜啊,雲燁現在隻盼著皇帝明日起駕回宮,隻要把他老人家安安穩穩的送回宮裏,就完事大吉。


    “雲侯,做兄弟的對不住你,你製造的大好局麵被我搞得一團糟,留下了後患,這事完畢後,我是再也沒臉麵留在百騎司了,你有沒有好去處給兄弟安排一下。”


    這混蛋前半句還滿懷愧疚,後半句就成了要好處的二皮臉,不愧是混百騎司的,臉皮就是厚,想一口回絕,忽然想起了那個倒黴女人,還是得給她找個可靠的人手啊,一去嶺南天高地遠的,自己有沒有半點人脈,靠著馮盎誰知道會出什麽事,萬一馮盎也煩她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幹掉,就說水土不服,報個病死,誰拿他都沒轍,雲燁現在再也不敢相信那些所謂了英雄了,萬一她真的有了身孕,豈不是連老子的兒子都遭災?


    “這回的事情說到天上去,也是你失職,陛下沒有當麵砍了你,已經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了,八牛弩啊,京城裏藏著這樣的禍害你竟然一無所知,還四具,你隻有趕緊求陛下把你發配得遠遠地,才有活路,要不然朝堂上的官員會把你活活吞了。”


    洪城苦著臉說:“我早就不想活了,總是出漏子,百騎司就不是人幹的活,就算這次逃過去,下回呢?這狗日的老天就不讓人安生,還不如在軍營裏帶我的大頭兵來得痛快。”


    “老洪,想不想再建一番功業,讓陛下對你另眼相看?”雲燁斜著眼睛瞄了洪城一眼才說。


    洪城一把抓住雲燁的手說:“好我的兄弟啊,你是聰明人,哥哥就是長八個腦袋也趕不上你的腳趾頭,你就給哥哥說說,到哪裏才能有機會,草原上沒我們立足之地,我一去就會被當成另類,玩不來。”


    “北麵不成,難道南麵還不成?死腦筋。”


    “不成啊,陛下不讓我們招惹馮家,再說那裏是他們的地頭,哥哥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名正言順的去,壽陽不是要去僚地接管大權嗎?你也是皇家的人,跟著去有何不妥,事情幹好了,不但可以升官,還可以發財,最重要的是可以給子孫留下一份家業,如果不是你老洪,別人我會對他說?這種好機會我如果不是家裏的獨苗,頭一個就會去。”


    洪城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瞅著雲燁似乎不認識他,最後艱難地說:“兄弟不要耍哥哥了,僚地窮的光屁股要飯了,哪裏有升官發財 的機會。”


    “知道為什麽我發財從來都比旁人容易些,你知道原因麽?”


    洪城艱難的咽口唾沫,搖搖頭,話說,他對雲燁撈錢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隻短短幾年光景,雲家就成了長安城裏數得著的大財主,自己雖然也貢獻了一些,但是卻心甘情願,說起打仗,他或許不服,說起撈錢,雲燁說他屁股下麵的石頭是金子,他都相信。


    雲燁繼續說:“我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聰明,而是這些年隨師父走的地方多了,見識就廣,僚人蠢笨如豬,明明坐在寶山上麵卻在餓肚子,你知不知道,就在那個不大的海灣子對麵,有一種糧食可以一年三熟?你知不知道那裏的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香料?你知不知道那裏有一座島盛產綠寶石?你知不知道那裏的象牙隻值一把爛鐵刀?一個五文錢的罐子你可以換一百斤香料?”


    “一百斤?”洪城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長安市上的香料什麽價格他還是知道的,一想到自己和衣衫襤褸的土人用一個瓷罐就換來一百斤香料的樣子,再想想自己拿著一把破刀就換來一根三尺多長的象牙,眼睛直勾勾的流口水。


    雲燁悄悄躲開一下,人的貪念會戰勝一切艱難困苦的,在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哪怕是一座高山洪城也會把它踏為齏粉。


    “這個生意算我一份!”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雲燁回頭看卻是李承乾,他這幾天不是去了雍州嗎,怎麽回來了?


    見李承乾過來,洪城雖然急得抓耳撓腮,卻不得不離去,雲燁和太子說話,還沒有他參與的份。


    ”那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那裏的災民都安頓妥當了?”雲燁看到李承乾滿身塵土就知道他星夜趕路,才回來,前些日子,雍州差點鬧民變,原因就是開了春那裏一滴雨都沒下,田地都幹得裂口子,沒法活了,有一個叫自號飛天叉子的家夥聚攏流民衝擊官府,還打開糧倉,分糧食,兩個縣的縣令都被他殺了,這還了得,皇帝命雍州刺史平叛,讓太子帶著糧食去安撫貧民,一個月的功夫,這家夥就完成任務回來了?這也太快了。


    “有什麽難的,我到了地方,刺史已經把飛天叉子抓住了,亂民也乖乖地被關在大營裏等候處置,想不到吧,那個飛天叉子居然是個女人,三十幾歲,長得五大三粗,大字不識一個,沒武功,就是力氣大,一兩個男人近不了她的身,被十幾個戰兵圍住,捅了七八槍,這才擒住,縣令也沒死,被她抓住當苦力,刺史找到他們的時候都沒人形了,都是餓肚子才去搶糧食的,我會稟過父皇,父皇說隨我處置,我不喜歡殺人,把其他人都放了,還給了糧食,派了官員幫著修水利,免了幾個官員,這不,就事情平息了,我回來的時候,萬民相送,想來,不會再造反了,飛天叉子被我帶回京,等候父皇發落。”


    “這個就好,這就好,大唐的人口本能來就少,能不殺就不要動刀兵,安撫為上策,大唐的百姓是天下間最好的百姓,勤勞,踏實,隻要有一口吃的,誰會去幹這掉腦袋的事,你在雲家莊子附近煽動百姓造反試試,不用官府動手,百姓就會把他捉起來,高高興興地送到官府領賞,所以啊,大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百姓富裕起來,等富裕起來後,陛下想滅誰,就滅誰,還沒有後顧之憂。


    “是啊,所以我發現我很窮,父皇也很窮,你有發財的機會絕對不能少了我,我發了財,就能幫父皇一些,百姓也少吃些苦頭,話說回來,您還是很為我姐姐操心啊。”(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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