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不知道這毀滅石有多長?五個小時的揮拳。這嚐試的剛猛重拳,就感覺到手背的生疼到骨子裏,就算自己完成訓練,隻怕一雙手也得廢掉,不免有些毛骨悚然,深恨天狼的可惡。但他身懷怨氣而變得固執到偏執,天狼是徹底是實戰主義者,他不能死,絕不能死,隻得苦思冥想,思索著該如何解決眼前這類似死亡的訓練?


    李凡眼眸凝重,雙腳踏著地麵,稍稍借著地麵撐力地雙拳接連猛揮,毀滅石如石屑的緩慢脫落。


    天狼在玻璃窗前,仔細瞧著,不禁愕然道:“這小子不是挺聰明嗎?怎麽會如此野蠻?剛才不是將格鬥術都使出剛柔勁道,現在就傻了!奇了怪哉!”


    “嗬嗬~天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實戰經驗不足,而且又沒習練內家絕學,對元氣的運用自然不熟悉!那小子聰明的緊,放心,他肯定會領悟到剛柔之力的!”


    黑巫操控著電腦,仔細的觀看著李凡的出拳速度力道及力道變化,眼睛漸漸地眯成一道縫隙,對著天狼,哈哈笑道:“天狼,你看我就說嘛,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聰明,身體力量著實凶猛無雙,非常人可以比擬,可是現在你看這些力道數據在悄然變化,靈能數據波動在提升。顯然他察覺到純肉身力量,根本無法完成集訓,就算完成,也得殘廢!唯有體內元氣和肉身力量的結合,轉化成剛柔力道才是打破這死亡訓練的關鍵!這小子果然是天賦驚人。就是不知道體內元氣是否夠支撐到打破毀滅石的地步?”


    這項力量死亡訓練,是天狼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想出的訓練,著重注意戰士對純力和靈力的結合,沒有靈醒者的潛質,一入必死無疑!


    二十年前,天狼擔任教官,能夠撐下他三大死亡集訓的靈醒者,都不是一般天資卓絕,但也有靈醒者承受不住,精神壓力而崩潰,甚至在集訓中死亡,靈醒者,乃是國家的寶貝,天狼不把他們當人看,當時是鬧得不可開交,動蕩政界軍界,要不是天狼本事高強,國家需要,非得槍斃。


    這力量訓練項目,看似簡單而重複,卻需要靈醒者對身體力量和靈能的製控,逐步領悟到收放自如,同時也磨礪著靈醒者的神經承載力,隻有那些天資超凡意誌堅定的靈醒者才能完成。無疑,李凡在天狼眼中就是天資超凡的靈醒者,卻又比以前訓練的靈醒者更加嚴苛到極致,不解釋,不憐憫,按照李凡的實力極限來設定力量項目,根本就是將李凡往死裏坑。


    天狼來到電腦旁,看著那力道數據和靈能數據,尤其是靈能數據在度量上或許不高,但毀滅指數層層提升,簡直就是毀滅元氣,震驚不已,道:“這小子的元氣到底是什麽東西?絕對不是道家中所提到的元氣。”


    黑巫也震驚不小,按照道家元氣,在初期都是溫養而錘煉身體,根本沒多大的攻擊性,可這小子的體內元氣,在攻擊性上極具毀滅性,簡直就是神靈之氣,神靈之力!


    天狼哈哈大笑,道:“神靈之力?神力!哈哈哈~這次,我是撿到寶了!”


    黑巫內心有些嫉妒而有了些想法,但更多的是替天狼高興。


    李凡在死亡房間中可沒兩人那麽好心情的評論,他確實在上午的群鬥中想到那些戰士的內勁爆發的強猛,直接想到身體力量與體內元氣神力結合才是破掉這該死的死亡訓練的關鍵,可畢竟是臨陣磨槍,又沒有任何經驗,上午的交戰都不過是身體力量的剛柔變化,不免焦急萬分到壓力倍增,想到不能完成的後果,他就心驚膽戰,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隻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辦法的運轉神鑒元氣,刻意的融入拳術中。


    初期很晦澀,簡直就差點憋悶死自己。一拳力道融入元氣,確實威力無匹,但兩者仿佛脫節般,反而震蕩著五髒六腑,苦水都差點弄出來。


    毀滅石不知幾許,他沒有太多時間,李凡隻得在力道與元氣融入中去感悟肉身和元氣的契合錯覺。


    他想到了上午交戰的時候,那些戰士的內家拳術,有的看似輕柔卻在打中自己的是凶猛如巨炮,有的又凶猛到刁鑽陰柔,時而勁如崩山,時而拳如巨炮,時而拳如鑽勁,還有的勁如崩弓,貼身蠻勁,更有借力打力,後發製人。這些無疑都是對內勁的收放運用,可如何行事就是個問題。


    李凡在出拳中不斷琢磨。


    小時候,老爺爺講述武俠故事,對內家拳的‘明勁’、‘暗勁’、‘化勁’,這幾個詞語還是了解,從字麵上了解,內勁源於氣。氣如何運用?肯定不是肉身的操控。


    突然,李凡靈光一閃,氣來源於身體,如何控製氣?自己不是可以運轉神鑒元氣嗎?‘氣’運,不是就在於‘精神’,神強則氣暢,以精神控製內氣!


    李凡內心狂喜,立刻集中精神在元氣之中,因為初次實驗,他也沒了解過‘神’到底有何作用?無疑,他的‘神’雖強,卻是渙散的,縱然高度集中,也受到那死亡壓力的威脅,他就不得不放慢出拳速度的平複心情,強行讓自己做到心無旁騖。


    說起容易,做起來難,真不是空話!


    緩慢的一拳轟出,力道剛猛如神力,毀滅石上立刻被轟出一道拳頭的坑洞,李凡大喜。


    第二拳出手,李凡受到情緒幹擾,立刻‘神’散,毀滅石倒是被打碎了不少,可也疼得直罵娘,猛甩右手。


    天狼和黑巫看到李凡出拳減慢,威力卻劇增,可就是他的心神依舊還太淺,無法聚神而凝練,但他們非但不焦急,反而更多的欣賞。


    沒有領路人,卻能夠在摸索中,領悟到‘神’運‘氣’的奧妙,就這份天資就足以傲世,至少兩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領悟到。


    李凡不斷深呼吸,平息情緒,使自己拋開各中雜念,再次緩慢出拳,感悟‘神’‘氣’間的奧妙融合,而毀滅石也真正開始被他擊碎。


    大約一個小時,毀滅石被打碎兩米左右,李凡的臉色也歸於平靜到淡漠,真正做到心無旁騖,可他卻暗暗歎息地停在毀滅石前,看著那通紅的雙手,幾乎滲出鮮血來。他沒有修習過任何內家拳,因而,他雖然知道‘神’運‘氣’的奧義,在這一個小時的擊石,精神逐步凝聚,能夠與身體力量簡單融合,發揮著元氣之力的勇猛神威,但終究是神力左右,沒有對體內元氣有著任何巧妙的運用,完全憑著元氣與力量的融合出手,毫無技巧性,不僅雙手承載著力道,每一拳都在消耗元氣,雖然極少,可按照如此下去,莫說五個小時,三個小時都成問題。而到時候雙手還是有可能廢掉,必須得想其他辦法,至少不能全靠雙手使力。


    他就在腦海中如放電影地回憶著上午的交戰場景,不斷地琢磨著那些內家拳的招式及內勁爆發的感覺。


    李凡的記憶力變態,那些內勁和招式很強,能夠巧妙的運用體內勁氣,而他體內元氣儼然比內勁之氣要高明太多,以元氣衍化勁氣,效果肯定不會太差!


    勁氣在於勁道,勁道分陰柔剛猛,這就在元氣的速度之上,李凡立刻嚐試以那擊炮拳為招式地如奔騰元氣激射地匯入拳頭中,悍勇打出,空氣似發生氣爆地轟鳴作響,如巨炮的轟在毀滅石上,頓時被炸開一個大缺口。


    李凡臉色大變,以元氣衍化勁氣,配合印象中的招式,確實力量劇增,可元氣也消耗甚多,如泄洪。


    內家拳,本是氣韻悠長的持久戰拳術,修行者在於開發自身潛能,強健體魄,肯定不是李凡這種勁氣打出,就消耗不少,顯然,內家拳的最根本的精髓,他無法知曉,這其中肯定有著‘神’的控製,但更精髓地是對勁氣的控製方式。


    如何運用勁氣卻又內斂於身的不大量消耗?


    李凡苦思冥想,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在新悅大酒店的生活,看到水管爆裂的場景,他上過高中,知道些物理原理,自來水衝力太強而衝破水管。


    衝力?壓力?


    李凡大喜過望,隻要勁氣有著完美的循環路線,在最大承載力下,根本不會爆出,而神鑒元氣在他身體中幾乎觸及到各條經脈的完美路線。他立刻凝神,控製著元氣,衍化勁氣,再次以炮拳轟擊,毀滅石再次炸出一個大坑,因為‘神’的刻意製控,他所耗損的元氣比上次減少許多,或許是不熟悉的緣故,仍由勁氣泄露,但李凡儼然看到方向。


    他就憑著上午交戰的記憶,衍化各種內家拳術,對勁氣的控製也愈加圓潤,最後到就算是剛猛炮拳,消耗地勁氣已經少之又少,如此下去,肯定能夠撐過五個小時。


    李凡就繁複演練自己的所見所聞,將各種內家拳打出,他追求的是威力,因而,囫圇吞棗地演練一通,接著就抽絲剝繭地挑選出自己認為很精妙的幾大招式。


    《形意拳》的炮拳、鑽拳、崩拳,在他的‘神’運‘氣’而衍化的神力,簡直就是剛猛野蠻的殺招,毀滅石時而爆炸出大坑。


    李凡越是鑽研這三大剛猛招式,越感覺有種奇妙的韻味,似乎因為三大招式的施展,連元氣也受到牽引地刺激身體各處,悄然地錘煉著身體,挖掘著他的潛能。但他雖然察覺到其中韻味,可雙手因為連續施展三大猛招,開始流血,痛入骨髓。不得不以《八極拳》的‘靠勁’,以身體作為殺器地撞擊毀滅石,身體承受不住,他就出腳,不拘泥形式而天馬行空的衍化各種招式。


    毀滅石在三個小時中,至少被打碎五米,可他又發現問題,剛猛招式對毀滅石確實有著極大的破壞,可他的身體強度,無法無限製的承受三千斤巨力,就繼續衍化《太極拳》中,剛柔之道及借力打力,柔勁衍化巨力,效果竟然非同凡響,李凡頓時感到壓力銳減,肉體痛楚也逐步減少。


    黑巫看得大驚失色,彌勒佛的臉蛋都鄭重而苦笑,道:“天狼,這小子果然是個怪物,竟然憑著記憶就能將他所看到的內家拳招式以體內元氣而打出,還能察覺到內勁對身體的好處變化,簡直就是妖孽級的天賦奇才!”


    天狼笑得囂張而癲狂,卻有著不易察覺的蒼涼與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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