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晨四點,郝麟回到酒店時也沒急著進房間,而是和其它人見了麵。


    對方匯報說:“保證沒有人出入那扇門。”


    “辛苦了!”郝麟這才滿意地進房間。


    可是看到床上沒有人時,郝麟就轉身快步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也沒有人時,郝麟的臉色變了,陰冷中有些蒼白。


    把套間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時,郝麟看到了沙發邊上垃圾盒裏除有用過的紙巾之外還有奶茶的殘痕。他明白了――柴安安沒有喝那杯奶茶,她的有意倒掉那杯奶茶的;就是說她對他奶茶有了懷疑。不,應該說是有了確定――確定奶茶裏加了讓人沉睡的藥。


    那柴安安是怎麽出去的呢?


    郝麟看向了窗戶。


    走到窗戶邊,郝麟一層一層地打開窗戶,可是外麵那層已經凍住了。如果是有人接應,也是從外麵砸冰,聲音會很響。


    轉身,失望的坐在沙發上,有什麽東西擱了郝麟一下。他拿起一看,是電吹風――他明白了,知道柴安安是怎麽出去的了。


    這時,郝麟才站起來,走向門口,向他的人宣布柴安安不在房間裏。


    然後看守的人說對不起,隻看著門了,沒聽到什麽大的動響就沒敢進屋看。


    郝麟也沒法怪責他們的不是,因為他的交代就是“看著門就行”。


    那麽接下來怎麽辦呢?當然就是找了。


    郝麟打了柴安安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


    水婉兒也出現在郝麟的麵前了,建議是各路分頭找。


    夜瀾也出現在郝麟麵前了,他的嘮叨是:“白天一個女人;晚上一個女人,不出事才怪呢。”


    郝麟是聽見了,也當沒聽見,讓夜瀾和水婉兒一同去機場。


    而郝麟自己卻去了他剛不久離開的那個俱樂部,他想柴安安離開可能是去找陸曉曉了。現在他要公開的尋找陸曉曉了。陸曉曉在那裏能出現又能消失,進出自如。肯定和俱樂部的管理者有著非同一般的關聯。今天,柴安安竟然也不見了,郝麟想著一定要在那個俱樂部找出陸曉曉確切的線索來。


    俱樂部的管理對郝麟的要求非常配合。他們給郝麟提供了當天晚上的各口子上的視頻。可是沒有陸曉曉的蹤影。隻是郝麟竟然看到了柴安安拖著行禮箱出現又離開的畫麵。


    郝麟像是明白了什麽,快速出了俱樂部,然後打電話聯係夜瀾:“喂,你自己去機場,讓水婉兒中途回來。”


    “哦。你自己對她說吧。”夜瀾好像把電話遞給了水婉兒。


    水婉兒問:“什麽事?”


    “你趕緊下車,不要去機場了?”郝麟說得直接。


    水婉兒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都看到了機場了,為什麽不讓我去?或者作為女人我更適合勸說她。”


    “不用你去了,趕緊離開機場。你出現隻會更剌激她。”郝麟急不擇言,直接說出了他的擔心。他還是後悔的,剛才應該自己去機場,讓水婉兒和夜瀾來俱樂部。可是郝麟隻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柴安安昨天白天在野外時說了沒玩夠,沒玩夠她肯定會去和陸曉曉一起再玩一段時間。


    總得來說,郝麟還是把柴安安看的玩心太重了;所以判斷就錯了。


    機場――


    最早一班航班也是天明之後。


    出現在候機大廳的夜瀾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除了長發很光滑的後束之外,他就是一個極普通的亞洲男子;當然。除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時不時的會發出利劍一樣的光芒,像是看任何東西都會瞬間穿透一樣。


    水婉兒身材修長豐碩,雖然一身的黑色――黑皮靴、黑皮褲、黑皮衣;可是也吸引了不少驚羨的眼光。她沒有像郝麟說得那樣馬上返回,她是嘴上答應了,腳下去跟著夜瀾進來了。


    夜瀾和水婉兒看著檢票口都還沒有檢票。鬆一口氣。


    不一會兒,柴安安竟然出現了。


    夜潤正要打電話給郝麟時,被水婉兒把電話搶了過來。然後水婉兒說:“等她檢票進去了,再打這個電話。”


    夜瀾像是明白了什麽:“女人之間的情鬥就動這些小心眼――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好了,我承認欠,到時你需要幫助時,我會還你的人情的。”水婉兒看到夜瀾答應了,笑得很嫵媚。


    “下不為例。”夜瀾接著又說:“你好像不止一次在郝麟身後搞這種小動作了。以前我隻是聽說,今天算是親眼見了。估計敢對郝麟玩小動作的女人也就是你的。不過你想沒想過,他如果知道了,你豈不更被動?”


    “我是為了對他的感情負責。”水婉兒理直氣壯。


    夜瀾聳了聳肩膀,去找了個椅子坐下。他想:這一切也不能怪我,隻怪郝麟自己一開始就交代――任何人不能直接對柴安安動手!找到了隻要先報告情況就行。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事。隻是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搞的小動作。晚打一會兒電話也沒什麽要緊的。


    郝麟接到電話時,夜瀾說:“柴安安進了檢票口,我到時隻看到她的背影。需要采取什麽特殊手段嗎?”


    “不用了,沒必要引起機場的騷亂。”郝麟的話竟然沒有夜瀾預見中那麽激動,他停了一下又說:“記下航班,跟蹤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回了浪滄城就行。”


    其實,確不確認,郝麟都猜對了――柴安安就是轉機之後回了浪滄城。


    …


    下機後,柴安安沒給任何人打電話,自己打車回了家。洗了個澡後,她就睡覺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是柴郡瑜的聲音把柴安安吵醒的:“安安,你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吃晚飯了嗎?”


    “媽媽――”柴安安什麽也沒有說,叫了一聲媽媽之後就把柴郡瑜緊緊地抱住。


    “怎麽了,安安?”柴郡瑜其實已經習慣於女兒這樣半夢半醒時的擁抱,可是今天她發現了異樣;因為女兒好像在抽泣――那就是女兒哭了。


    見女兒沒有回答,柴郡瑜緊著追問:“快說,安安,發生什麽事了?是關於曉曉的嗎?”


    柴安安趕緊說:“不是,我見著曉曉了,她很好。”


    柴郡瑜鬆了一口氣,還是不放心,問:“那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很想媽媽。那裏太冷了!”柴安安隻有這麽回答,她和郝麟的關係從親密無間走到現在的地步,讓她無法對第三個人說出口,特別是自己的媽媽。如說了――媽媽就是天下比她柴安安自己還傷心的那個人。


    柴郡瑜在柴安安身邊坐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郝麟和你一起回來的嗎?”


    “中間轉機有些繞,我早上到的。不是和郝麟一起,那裏太冷了;我自己先回來的。”柴安安覺得自己說話有些不流利了,笑了笑又解釋道:“我還沒吃晚飯,有些餓了。要不先去曉曉家見見郝阿姨吧,然後回來的路上,我們在浪滄夜唱吃點好吃的。”


    其實柴安安這一回家就睡,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可是她知道現在郝玉如肯定特別想見她。再說了,她是想好了怎麽說陸曉曉的情況的,因為其中要加一些謊言,她就隻想說一遍,那就是當著媽媽和郝玉如的麵,說一遍就夠了。


    柴郡瑜為了心疼女兒,給郝玉如打了電話:“玉如,安安回來了,本來說是要上浪滄山見你的。可是她還沒吃飯,眼見都晚上十點了。這樣吧,你來浪滄夜唱的藥膳堂吧,我們在那碰麵。”


    郝玉如可能很快就答應了。


    隻見柴郡瑜接下來隻說了一句:“呆會兒見。”就放下了電話;然後就打開衣櫥幫柴安安拿出門要穿的衣服了。


    …


    柴郡瑜母女到達浪滄夜唱時,郝玉如夫婦都已經定好了位子在那等了。


    柴安安就座的同時嘴裏問候著:“叔叔阿姨好!”


    “安安,才幾天就瘦了呢。”郝玉如這一句話說完就不出聲了,顯然心裏思量自己的女兒還指不定成什麽樣子了呢。


    柴安安把手機拿出來,翻出一張照片推給了郝玉如:“我是見著曉曉了。她過得還不錯。”


    郝玉如看到照片上是陸曉曉倒咖啡的樣子,眼裏的淚水就出來了――喜極而泣!


    陸薏霖也是把頭揍過來看照片,然後假裝用紙巾擦鏡片的同時,沾了沾眼角。


    柴郡瑜因為在上車時看了這張照片,這時比較淡定:“安安,當時怎麽沒多照幾張?”


    “是這樣的,開始見曉曉時,我太激動了,沒想到要拍照片。等她說暫時不想跟我回來時,我才想起來拍照片。還沒來得及合個影,就被人摧著走了。”柴安安的話是半真半假,不過,幸虧照片是真的。隻是柴安安當時照照片時,陸曉曉阻止了,說:“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看,怕媽媽看到了擔心。你也知道我媽媽從小特別注意我的形象。我們倆私下裏都叫――郝氏形象教育。為了讓我那好強的媽媽少流兩滴淚,等我狀態好點了再拍吧,到時我還回不去的話,會發你郵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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