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心中想著,就直接問了出來。顏京豐想了想,才道:“這裏也沒有外人,說說無妨——我聽得說,太子殿下的生母,本來不過是陛下身邊的一名宮女,陛下某次醉酒,寵幸了她,於是才有了太子殿下。


    為此,當年宮中曾經沸沸揚揚的鬧了很久,都說那宮女不清不白,甚至太子殿下也未必就是陛下之子。


    太後為此差點廢了太子殿下。若不是當初邵大人和安王等人一意相保,皇室素來子嗣單薄,隻怕也容不下太子殿下到現在。


    饒是如此,太子殿下的生母還是被太後賜死了。後來太後過世後,陛下要敕封大皇子為太子,為了堵住天下人之口,才聽從令尊大人的提議,追封那位已經逝去多年的宮女為皇後,聽的說,那位周貴妃還鬧騰了幾天。”


    邵書桓聽到這裏,心中明白,隻怕傳說那宮女不清不白消息的,也是那位周貴妃了,後宮傾紮,素來都是如此。


    “陛下年齡也不小了,難道就沒有正式敕封哪個為皇後的?”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真正三公子糊塗了!”顏京豐笑道,“就算你失憶了,難道令尊就沒有和你說起過,令尊有位表妹,就是曾經的淑繯皇後?”


    邵書桓愣了片刻,也沒有說得出話來,淑繯皇後——他還真不知道邵家有著這麽一位皇後。


    “淑繯——是哪兩個字?”邵書桓皺眉問道。


    顏京豐用筷子蘸了酒,就在桌子上寫著,笑道:“是這兩個字——淑繯,你那位姑媽初進宮就封了淑妃,隨即就因為有孕,被封為皇後,據說生的好標致模樣,陛下寵愛異常,就連著太後、安太妃都是喜歡的緊,所以皇後封號就是“淑繯”這兩個字。


    隻是可惜這位皇後娘娘命薄,生育的時候,偏偏又是難產,還碰到南夏那位戰神陛下像是發了瘋一樣,親自潛入我們大周國京城,鬧得個天翻地覆,皇後娘娘難產而死,連著剛剛出生的小王子,也在大火中被活活燒死……真是可憐,要是那位小王子在,那裏容得周家說話?”


    邵書桓聽到這裏總算明白,難怪周家看邵家不順眼,原來邵家還出過一位皇後。


    馮英歎道:“這也還罷了,咱們的陛下也是癡情人,皇後娘娘過世後,聽得宮裏傳出來消息,陛下哭得什麽似的,甚至私下說,從今往後再也不再冊封皇後,他隻有這麽一位皇後……


    如今那周貴妃雖然得寵,巴結周家的那些禦史,中書也不知道上書多少回了,讓陛下冊封周貴妃娘娘為後,陛下都沒有答應。”


    邵書桓聽了點頭歎道:“如此說來,倒也難得。”


    “來來來,我們喝酒,別提這些掃興的話題。”顏京豐又端起酒杯,勸眾人飲酒。


    皇家私事,確實不便討論,傳揚出去,說不準就惹出什麽禍事,當即大家都會意,岔開話題,說些脂淡胭紅,不知不覺就扯到了女孩子的珠寶首飾上麵,顏京豐說起邵書桓有著“胭脂淚”,馮英和薑尚樺都掙著要瞧,邵書桓隻能從手上褪下來,遞給他們看了一番。


    “邵三公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檀香瑪瑙珠子?”顏京豐眼尖,見著他手腕上籠著的那串嫣紅的瑪瑙珠子,驚問道。


    “應該是吧!”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從手上褪了下來,遞給他瞧。


    另外兩人更是稱奇不已,薑尚樺笑道:“素來聽得說邵大人好收藏,卻不料他居然藏了這等好東西。”


    邵書桓隻是笑笑,這等東西自然不是邵赦給他的,而是那個青袍人。


    “邵三公子,過來年,明年春上我們家和外地的一些珠寶大戶,要在京城舉辦一次珠寶大賽,到時候能不能請公子過來給我們捧個場?”顏京豐一邊把瑪瑙珠子還給他,一邊涎臉笑道。


    “這個容易!”邵書桓笑笑,心中卻是明白,不是要他來捧場,是要他帶著胭脂淚、檀香瑪瑙珠子過來捧場。


    珠寶首飾,自然需要一些壓箱底的絕色寶物,普通東西那裏矜壓得住人?


    “過了這個冬,我就沒有這等悠閑了。”薑尚樺突然歎道,“明年秋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考——父親說了,若是不中,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薑兄也要下場?”馮英歎道,“我家老頭子也是這麽說,真是煩死人了……”


    邵書桓聽得他直呼自己父親為老頭子,在這個禮教大防的古代,還真是少見,不禁輕輕的笑了笑。顏京豐皺眉道:“我父親也說讓我明年去試試,哎,我自己是什麽材料,我難道還不知道?試試?沒得丟了他老人家的臉麵。邵三公子,你如今名滿京城,明年想來是定能奪冠的。”


    邵書桓聽了,想起邵赦的話,搖頭道:“我在詩詞上倒了罷了,文章素來平平,而且,隻怕家父不會讓我下場。”


    邵赦曾經直言過,不希望他進入官場,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去參加科考,博什麽功名。


    “這卻是為何?”顏京豐和馮英、薑尚樺都是不解的問道。


    邵書桓搖頭,為什麽?他也不知道,邵赦那老狐狸的心思,他哪裏猜得透?甚至邵庭提出,若是要去上學,就得他也一並前往天逸書院,邵赦都非常的不願意。


    “這樣也好,我落得清閑。”邵書桓笑道。


    “說得也是!”顏京豐忙著笑道,“你大哥如今已經是太子侍讀,令尊大概是憐你身子不好,不想你熒熒苦讀,勞神費心的,所以才不命你下場參加科考,我倒是想不去呢,隻怕父親和大哥都不依。”


    “算了,不提也罷,提到這個,我就心煩。我們且喝酒,咱們什麽時候有酒就先高樂著,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薑尚樺忙著舉杯道。


    四人又喝了一會子,眼見日已西山,都有了幾分酒意,便相約去碧水亭看那無雙姑娘。邵書桓幾次聽得他們說起那個無雙姑娘,心中也是好奇,欣然應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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