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商想了想,還是說道:“獨孤詩卿死的太過突然,很多事情交代得不明不白,所以,獨孤蘭語和獨孤雲卿因為一些事務發生了分歧,爭鬥得很是厲害。邵公又夾雜在內,我也不便說什麽,隻能躲著。”


    邵書桓聞言,心中已經明白,勢必是獨孤雲卿和獨孤蘭語爭奪權勢,於是開始了爭鬥,當然,這其中為什麽又扯上了顧少商,他卻是想不明白,想來是因為邵赦的緣故。


    他可知道,邵赦和獨孤詩卿的關係一直不尋常……


    “所以,你連著我也一起躲著了?”邵書桓苦笑道。


    顧少商歎了口氣,獨孤氏爭鬥的緣由,就是因為他,他能夠不躲著嘛?


    “那個……這個……”邵書桓有心想要詢問一下獨孤蘭語的身世,但又有些說不出口。


    “公子有話不妨明說?”顧少商問道。


    前幾天就收到他的消息,但想來沒什麽大事,偏生獨孤雲卿胡攪蠻纏的本事,天下無雙,人見人怕,鬼見鬼愁,顧少商自然是能夠躲著就一味躲著,因此也沒用過來見邵書桓。不料今兒邵書桓竟然讓周帝公然下了道聖旨召見,顧少商自然不能再躲。


    但是,邵書桓總不會找他來就說說這個……那個……


    “獨孤蘭語是不是……”邵書桓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問才好。


    “嗯?”顧少商不解,“孤獨蘭語是獨孤詩卿的親傳弟子,一身武技已經盡得獨孤詩卿真傳,你可別小看了獨孤氏的女孩子,當年獨孤雲卿姐妹聯手和戰神墨菲拚命的時候,連著墨菲都有些掌不住。”


    “她們為什麽找墨菲拚命?”邵書桓不解的問道,雖然他知道獨孤氏和墨家一直不和,為著璿璣洞更是爭鬥不休,但也犯不著直接拚命吧?


    “還不是因為你娘?”顧少商歎息道。


    “可以說說具體經過嗎?”邵書桓問道。


    顧少商呆了半晌,那一年……天已經很冷了,下了很大的雪。


    “我也不清楚,你將來問邵公吧!”顧少商含糊其辭的答道。


    邵書桓笑了笑,不說就不說,不用找這麽蹩腳的借口:“那個,獨孤蘭語是你邵公的女兒?”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不想再轉彎抹角,這個問題不弄清楚了,橫亙在他心中實在難受得緊。


    “應該不是。”顧少商微微皺眉道,“我瞧著年齡差不多,但當年詩卿替邵公挨了墨菲一掌,想來孩子是保不住的,而且,當初她有孕的時候,宮中有老太醫給她把脈,說是一個男孩——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就是好奇問一聲。”邵書桓道。


    “你應該去問邵公,我也弄不清楚的。”顧少商苦笑道,“你找我來,總不會問這個吧?”


    “明天,邵家二小姐要出閣了!”邵書桓淡淡的道,他找他來,一來是打聽獨孤蘭語的下落,二來是讓顧少商給他辦點事情。


    “嗯,我知道,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顧少商點頭道。


    “明天邵府很熱鬧,所以我想你幫我辦點事情。”邵書桓道。


    “公子吩咐就是。”顧少商有些詫異,什麽事情非得趁著邵府辦喜事的時候?


    “你明天去邵府,邵庭自有安排!”邵書桓笑了笑。


    “邵庭?”顧少商皺眉道,“邵公的二公子?”


    “嗯,對,就是他。”邵書桓笑得有些得意,能夠看到顧少商如此驚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少商雖然滿腹狐疑,但他比較了解邵書桓的習性,自然也聰明的選擇了一句話也不問,當即告辭,轉身出去,心中卻在叨咕,要不要給邵赦送個信,免得這兩孩子鬧騰出什麽大事來?


    但轉念想想,邵庭?那個隻知道胡鬧的小孩子,又能夠鬧出什麽事情來?隻是想不明白,邵書桓和邵庭素來不和,這次怎麽會聯手?前兩天得知,陛下居然封了邵庭為內衛副統領,他本來也怎麽在意,想著這兩些年陛下都是重用邵氏一家,先前邵瀾也是太子侍讀,要不是出了邵書桓這個意外,他自然也是仕途一片光明。


    如今邵瀾被革職,邵慶卻成了邵書桓的親兵統領,邵庭又被封了官職,也算是隆恩浩蕩了。


    但今兒細細一思量,顧少商立刻就感覺不對勁,隻怕這個邵庭的內衛副統領職位,不是邵赦的緣由,而是邵書桓。


    邵府要嫁女兒,自然是熱鬧非凡,因此第二天一早,邵書桓也換了衣服,讓人備下厚禮,親自坐轎前往邵府道賀。


    他雖然和邵蘭不和,但周姨娘對他卻是極好的,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睛的第一眼,所見著的就是她,如今她要送親去南夏,也不知道今生能夠再見,心中也是難過。


    因此,先去了邵赦房中,閑聊了幾句,就起身向周姨娘房裏走去。


    那周姨娘正對鏡梳頭,自從傳說邵書桓不是她的親身孩子,乃是當今陛下和先皇後的嫡子,而她的孩子,早就在初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去,背地裏她也不知道摸了多少眼淚,邵書桓雖然依然常常來邵府,她總是避開不見。


    “姨娘!”邵書桓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這個雖然年華老去,卻依然美麗的女人,輕輕的歎氣,低聲叫道。


    “書桓……”周姨娘猛然抬頭之間,見著他,不禁呆住,話一出口,忙著站了起來,施禮道,“殿下怎麽來了?”


    邵書桓搖頭,快步走到她麵前,將她扶住,歎道:“姨娘,快別如此,書桓若是沒有你,隻怕早死了。”他說的是真話,當初要不是這個美麗溫柔的女人,就算他借屍還魂活過來,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們都出去吧,我好姨娘說幾句話!”邵書桓眼見房裏有丫頭侍候,揮手道。


    那幾個丫頭忙著退了出去,周姨娘眼將房裏沒有人,這才拉著邵書桓,眼中滾下淚來,歎道:“書桓,我……要走了。”


    “是的,書桓知道!”邵書桓扶著她坐下,自己也挨著她坐了下來,“姨娘要送蘭小姐出閣了,哎……”


    “書桓別傷心,我這又不是不回來了。”周姨娘眼見邵書桓難過,忙著強笑道,“不過是一年半載的,我依然回來的。”


    “姨娘,這個給你!”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支翡翠簪子,遞給周姨娘。


    “書桓,這是做什麽?”周姨娘不解,她自幼跟隨邵赦,雖然隻是一個跟前人,但眼光還是有一些的,這跟簪子並不怎麽貴重,甚至可以說是很是普通,邵書桓如此慎重的給她一根簪子,卻是如此普通之物,實在讓她有些不明白。


    邵書桓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到了南夏國,把這個給南夏國皇帝陛下!”


    “什麽?”周姨娘大驚,半晌也沒用能夠說出話來,良久,才低聲的道,“我一介婦人,如何能夠見著南夏國皇帝陛下?”


    “他會去見你的!”邵書桓道。


    “那好!”周姨娘也不問緣由,對著鏡子,將那根簪子插在發髻上,點頭道,“你放心,隻要我見著他,一定給他。”


    邵書桓點點頭,雖然有些冒險,但他卻想不出還有什麽途徑比這個更加安全了。


    “姨娘一路上多保重!”邵書桓扶著她坐好,慎重的行禮。


    慌得周姨娘忙著將他扶住,歎道:“你這孩子,你這是要折殺我,你……你是皇子,是殿下……”


    邵書桓苦笑,搖頭不語,當即辭別周姨娘出來,走到院子裏,深深的歎了口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才向邵赦書房內走去。


    而在另一邊,邵庭端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榻上,邵慶隻是看著他。


    “好了,你別趴在床上裝死了。”邵庭沒好氣的道,“就挨了幾板子,你也躺了好幾天了,你倒是比那位謫仙散人還尊貴起來了。”


    “他放了我半個月的假,我樂得裝死。”邵慶平日裏在人前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但和邵庭等人在一起,年輕人的跳脫本性卻是表現無遺。


    “我呸!”邵庭罵道,“我這兩天忙裏忙外的,他居然放你的假,你起來不起來?你不起來,我這就過去拉你家主子過來——”


    “你要做什麽?”邵慶終於問道,“你少拿他壓我。”


    “你是他親兵統領沒錯吧?”邵庭問道,“我使喚不了你,自然隻能找他來了,他如今就在我們家。”


    “你不也是內衛的嘛?”邵慶歎了口氣,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晚上帶幾個人,給我把碧水亭抄了!”邵庭道。


    “你又胡鬧!”邵慶皺眉道,“那碧水亭可是有來頭的,是官坊——你說抄就抄了?你要抄,你帶著內衛的人去,反正,這滿京城的內衛可是橫著走路的。”


    “我另外有事,分不開身!”邵庭皺眉道,“什麽胡鬧了?這可是正經大事,你要裝死不去,你就準備著真的死吧!”


    邵慶見他說的慎重,微微皺眉問道:“你說清楚,你想要做什麽?小時候你胡鬧,我們替你抗下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多?你讓我帶人去抄了碧水亭,你總得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則,別說上頭難以應付,就是那位桓殿下麵前,我怎麽說?你剛才自己說的,他現在可是我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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