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所周帝問道:“根據內衛回稟,昨夜的那個凶手,應該和晴瑤別院行凶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張梁忙道:“回稟陛下,照目前的狀況分析,應該是的。”


    周帝點點頭,問道:“邵愛卿,這個案子你怎麽看?”


    邵赦沉吟了片刻,又忍不住看了看邵書桓,這才道:“陛下,臣直說了——別的臣不敢說,但昨天碧水亭和談香居的凶案,凶手應該是衝著臣來的,隻是臣……”說到這裏,他再次打住。


    “你怎麽說?”周帝問道,“別吞吞吐吐的,不就是兩個女人嘛?你以為現在還比的先前,沒鬧出來你藏著掖著?昨晚這麽一鬧,隻怕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邵赦點頭道,“但是,原本這事情,並無人知道,臣好歹還要點臉麵。”


    張梁聞言,忍不住掩口暗笑,邵書桓更是暗笑不已,連著周帝都不禁莞爾。本來嘛,這朝中大臣在外麵逛青樓,養個女人什麽的,確實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情,再加上邵赦本身年少之時,就是那絕頂風流之人。


    隻是,不管是誰,這等事情總是藏著掖著的,總不能光明正大的擺上台麵,如今邵赦被周帝這麽一問,尤其是還當著他人,心中的尷尬是可想而知。


    “免之,朕不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這凶案涉及太廣,又和書桓遇刺有關,朕不得不問啊。”周帝故意歎道。


    “陛下,這事情如今倒是好查得緊了。”邵赦點頭道,“陛下的意思,臣自然是明白的。”


    “哦?”張梁和周帝都是大感奇怪,邵書桓也是詫異的放下手中的茶盅,不解的看著他。


    “怎麽說?邵大人?”張梁如今可為著這個案子弄得愁眉不展,聞言急問道,“如何查,還請大人指示一二?”


    邵赦想了想,終究咬牙道:“陛下,臣雖然荒唐一些,但這等事情,總也不是什麽光彩的,加上臣也有妻有子。因此,除了臣自己外人並不知道,甚至連著董卿兒和談花,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這凶手卻是如何得知她們和臣之間有關?”


    邵書桓頓時呆住,沒有人知道?這怎麽可能?


    周帝和張梁也大感奇怪,張梁首先問道:“邵大人,請恕下官無禮,這個……那個……照您這麽說,外人皆不知道,令郎卻是如何得知?如果昨天他不說,不要求把董卿兒姑娘的遺體帶回去,下官輩也是斷然不知道的。”


    張梁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暗道:“邵赦總不會和自己的兒子討論女人吧?”


    邵赦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看邵書桓,邵書桓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盅,歎道:“父親大人是在疑我?”


    張梁和周帝都是大感奇怪,不解的看著他。


    邵赦歎了口氣,搖頭道:“我也不是疑你,隻是除你之外,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


    “書桓如何得知?”周帝好奇的問道,不管怎麽說,邵赦在名義上總是他的養父,也不至於和他說這些吧?


    “他……自己告訴我的。”邵書桓也是尷尬,他在南夏做的那些荒唐事情,總不能告訴周帝。


    “邵愛卿,你……和書桓說這個,你就不怕把他教壞了?”周帝和張梁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陛下,你自己問問桓殿下,我為什麽和他說這個。”邵赦苦笑道。


    “哦?”周帝不解。


    張梁笑道:“桓殿下總不至於嚴刑逼供吧?”


    邵書桓幹咳的兩聲,臉色頗不自然,而邵赦卻是低頭,索性一言不發。


    周帝沉下臉來,問道:“書桓,你說,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就是好奇問問。”邵書桓尷尬的笑道,“然後我前幾天嘴快,就和邵二公子提了一句。”


    “除此以外,可還有別人知道嘛?”周帝問道。


    邵書桓搖頭,這等事情,他也不會和別人說起,告訴邵庭,不過是令他在必要的時候,一次要挾邵赦罷了。


    “那麽——邵愛卿和你說起此事的時候,可有他人可能知道?”周帝再次問道。


    邵書桓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邵赦。


    張梁卻是好奇無比,就算邵赦行事荒唐一些,在外包養了兩個女人,也不至於和邵書桓說起啊?


    “想來是不會的!”邵赦見邵書桓久久不答,隻能硬著頭皮道。


    “邵愛卿保證?”周帝問道。


    邵赦點點頭道:“應該不會的,當初附近沒有別人!”


    周帝歎了口氣,點頭道:“邵愛卿的意思,朕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等事情卻是也不便宣揚出去,你一直都瞞著,甚至連兩個死者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書桓卻是知道的?”


    邵赦點頭,邵書桓心中卻是老大不痛快,怎麽繞了一圈,居然繞到了他的頭上?


    “書桓除了和邵庭說起過,可還有和人提起過?”周帝再次問道。


    邵書桓緩緩的搖頭,畢竟這涉及邵赦的私隱,他也不至於去四處宣揚,敗壞邵赦的名節。


    “啟奏陛下,璿璣內衛顧少商求見!”外麵,張德榮拖著尖細的嗓子,大聲回稟道。


    “宣!”周帝看了看邵書桓,輕輕的搖頭,邵書桓會意,便不再說話。


    “宣璿璣內衛顧少商覲見!”張德榮大聲道。


    顧少商依然是一襲黑衣,大步走了上來,見著周帝,跪下行禮道:“臣顧少商叩見陛下。”


    “免了!”周帝揮手道。


    “謝陛下!”顧少商直起身來,“臣有要事回稟。”


    “說!”周帝點頭道。


    “臣剛在就在外麵,邵大人說,他和那兩位姑娘之事,並無外人知道,僅僅隻有桓殿下,隻怕有些武斷了。”顧少商大聲道,“別人不知道,臣自今卻是早就知道的。”


    周帝忍不住笑了出來,張梁也是笑笑,而邵赦卻是難掩尷尬。顧少商頓了頓,又道:“陛下,邵大人隱瞞此事,隻不過是唯恐傳揚出去,有損他清譽,著實不雅,因此才偷偷摸摸的,但並沒有刻意隱瞞,因此上有心人隻要查上一查,不愁查不出來。”


    “這倒也是!”周帝點頭道。


    顧少商又道:“因此,若是因此就武斷的認為此案和桓殿下有關,實在是太過了一點。”


    “邵愛卿,顧愛卿想來也是知道此事的,你怎麽說?”周帝問道。


    邵赦沉吟片刻,才道:“陛下,臣……實在無話可說。”這等話題,讓他自己來說,著實尷尬不已。董卿兒和談花的死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晴瑤別院的行刺和安王府王妃的下路,本來他是準備著栽給邵書桓,快刀斬亂麻,先了了晴瑤別院一案,餘下的,在慢慢查就是。


    但讓顧少商這麽一搞,他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麽了。


    “邵大人,您碧水亭使用的銀子,一直都是邵氏錢莊開出去的吧?”顧少商卻沒有準備就此放過他,問道。


    邵赦點點頭,邵氏錢莊乃是他自己的錢莊,沒有特殊情況,他自然是懶得到別的錢莊兌換銀票。


    “談香居是邵家的生意,沒錯吧?”顧少商再次問道。


    “邵大人,談香居乃是邵家的生意?”張梁大跌眼鏡,這這麽可能?邵赦有錢,京城自然也有著一些生意,可是開青樓?堂堂宰相開青樓,總有些說不過去吧?


    “顧大人,你想要做什麽?”邵赦有些惱怒,當著周帝的麵,他偏生又發作不得。


    “邵大人,我不過是證明一下,如果有心人想要查一下,這等事情不算什麽秘密。”顧少商笑笑。


    周帝問道:“顧愛卿,此事可有些進展?”


    “回稟陛下,臣有事回稟!”顧少商忙著作揖道。


    “臣告退!”邵赦和張梁都知道,既然顧少商如此說法,自然是不想他們知道。


    周帝點頭,兩人施禮退了出來,到了外麵,張梁抱拳道:“邵大人,節哀順變!”


    邵赦尷尬的搖頭道:“張大人,你就別取笑了……”


    “下官早些年就聽聞邵大人風流多情,哈哈……”張梁忍不住笑了起來,昨天被邵庭一說,他就一直忍不住要笑,若不是這案子實在太過詭異,他真想回去浮一大白,這委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你有這閑工夫,還是趕緊去查案要緊。”邵赦道,“清瑤別院的刺殺案件,距離陛下給的期限,可沒幾天了,到時候,我看你拿什麽交代。”


    “所以,父親大人就想把此事栽在我頭上?”邵書桓緩緩的繞過禦書房門前走廊上的柱子,冷冷的問道。


    邵赦沒有說話,他確實是想要把這案子栽邵書桓頭上沒錯,最後就這麽不了了之,那是最好不過。但是,現在再想要栽給他,也已經是千難萬難。


    “桓殿下,邵大人,下官這就去查案,告辭,告辭。”張梁說著,略一抱拳,轉身就走。


    邵赦索性一言不發,一甩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父親大人,我今天回去……”邵書桓輕輕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邵赦隻能站住腳步,邵書桓已經說得明白,他現在可以躲開他,但是,等下他會直接去邵府,想躲也躲不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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