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邵書桓和邵庭離開,邵庭眼見身邊沒人,低聲問道:“你怎麽說?”


    “什麽?”邵書桓不解的反問道。


    “這是周錦鴻的另外一份供詞!”邵庭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從袖子內取了出來,遞給邵書桓。


    邵書桓接了,收在袖中,低聲道:“父親的意思是一棍子把周家打到死,但是,我怎麽看著都不妥。”


    “我看著也不妥,我們回去好好商議商議?”邵庭道。


    邵書桓含笑點頭,在刑部門口,邵慶帶著幾個親衛,見著邵書桓,均跪下行禮,邵書桓親自伸手扶起邵慶,笑道:“我們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


    “多謝殿下!”邵慶起身,低聲道,“殿下,今兒就讓我跟在你身邊吧。”


    “為什麽?你不是還有兩天的假?”邵庭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好奇的問道。


    邵慶聞言,不禁指著他鼻子怒道:“你倒會做好人?為什麽這逛青樓搶姑娘的事情,你不去做,偏偏要我去做?外麵倒是交代得過去,回去我可怎麽辦?”


    邵書桓和邵庭聞言,都不禁笑了出來。


    “你難道以前都沒用逛過?”邵書桓就不信了,京城這些紈絝子弟,誰沒有逛過青樓?連著尊貴如二皇子殿下,都不能免俗,何況旁人?當然,逛不起的自然是另當別論。


    邵慶瞪了邵庭一眼,伸手扶著邵書桓,含笑道:“桓殿下有所不知,以前就算去,也都是瞞著家父,偷偷摸摸的去的,昨兒可是光明正大的來著,就算是為著正經事情,回去還是免不了一頓罵,反正我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陛下本意也是讓我過來服侍殿下,倒不用回去了。”


    邵慶這些日子雖然沒有跟隨在邵書桓身邊,但晴瑤別院的動靜他還是略知一二,邵書桓重用郭錚和他從南夏帶回來的王震楠,邵慶不是傻瓜,而且,家中老父也已經點名,事到如今,他隻能侍候於邵書桓,決不能再有他念。


    既然如此,他豈能容得下他人搶了他的地位?如果由著郭錚和王震楠坐大,將來一旦邵書桓即位,自己的處境豈不是堪憂得緊?


    “隨便你!”邵書桓笑道。


    “殿下在是回宮,還是去叔父家?”邵慶聞言,頓時大喜,忙著親自打起轎簾,扶著他坐了。


    “去你叔父那裏,也既然怕回去挨罵,不如一起過去蹭飯?”邵書桓笑道。


    “那個自然!”邵慶笑道。


    邵庭笑罵道:“也沒見我家的東西就都是好的!”


    邵慶和邵書桓聞言都是大笑,邵書桓眼見邵庭和邵慶都是騎馬,頓時想起那匹汗血寶馬,笑問道:“你們家的好馬,什麽時候接我玩玩?”


    “殿下若是要,倒也不值什麽。”邵慶笑道。


    “你會騎馬嗎?”邵庭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邵書桓重重的摔下轎簾,叫道:“去邵府!”抬輿的小太監聞言,也都是偷笑不已。邵慶笑道:“不會也沒什麽的,又不是什麽難事,下臣教你就是——隻不過那汗血寶馬性子太烈,殿下學的時候,還是挑脾性兒好的馬,等著鍛煉熟了再玩那汗血寶馬。”


    邵書桓就隔著簾子,問道:“你家那表弟,還在京城嗎?”


    “在的!”邵慶笑道,“上次得罪了你,如今京城多事,父親不準他外出,他一個生麵孔,要是惹出點事情來,就麻煩了。”


    邵書桓聞言點頭:“他來京城所為何事?”


    邵庭笑著道:“你明著知道,還問什麽?不就是為著謀個一官半職的?你不知道,上次陛下封我做內衛副統領,差點沒有羨慕死他。”


    “他武藝還成,就是人粗魯一點,隻是正好碰到晴瑤別院一案,家父也不便安排,叔父的意思卻是讓他趕緊回淮南老家,別在京城招惹麻煩。”邵慶解釋道。


    邵書桓想起那匹汗血寶馬,卻是對那個魯子安非常感興趣,前世就羨慕那些縱馬江湖的豪客,這輩子著實尊貴,平日裏外出,都是坐車或者坐轎,從來沒有騎過馬,事實上正如邵庭所說,他也不會。因此心中想著,什麽時候有空,得把那個魯子安逛過來,問問這汗血寶馬是怎麽養的。


    小太監抬著鑾輿,直接進了邵府,到儀門前下了,眼見管家林福迎了上來,邵庭揮手道:“去吩咐廚房,準備一些酒菜,桓殿下要在這裏吃飯。”


    “回二爺,老爺一早就吩咐過了,廚房早就備下了。”林福忙著答道。


    “那就罷了,這裏很是不用你侍候,你自忙你的去吧!”邵庭吩咐著,當即笑對邵書桓道,“先去我書房內坐坐?”


    “你不是最不喜讀書嗎?還有書房?”邵書桓取笑道。


    “就算再不喜歡,也被逼著讀了不少!我比不上你,可以由著性子。”邵庭道,一邊說著,一邊引著邵書桓和邵慶前往自己的書房去。


    邵書桓聞言,歎了口氣:“以前沒有讀,現在也免不了——那個天逸書院的朱老夫子,可真不是省事的。”原本邵赦的意圖是安排他去天逸書桓讀讀書,但不料發生了晴瑤別院遇刺一案,周帝就不放心,直接下旨命朱老夫子來晴瑤別院。


    每天午後也一個時辰罷了,朱老夫子自然也明白,他是不用去考什麽科舉進士的,因此不過是教導講解一些經濟學說,倒也閑散得緊。


    三人在邵庭書房內坐了,小廝送上茶來,就退出了出去。


    邵庭問道:“你可怎麽說?”


    “刑部你都安排妥當了?”邵書桓想了想,問道,“那個刑部尚書,可未必真是糊塗蛋。”


    “這個自然,他要是糊塗隻怕也爬不到刑部尚書。”邵庭道,“周錦鴻哪裏我倒是安排妥當了,不過那個水仙,實在是蠢貨!”


    “哦?”邵書桓不解,問道,“怎麽說?”


    “你知道陳家為什麽被抄嗎?”邵庭皺眉道。


    “不是說是得罪了父親大人嗎?”邵書桓確實不知道陳家的那些事情。


    邵慶歎道:“那個陳家自來和周家交好,不過是被周家當刀子使了罷了。原本沒有你的出現,二皇子和太子殿下之間爭鬥一直不斷,叔父一直支持太子殿下……”說到這裏,他忍不住看了看邵書桓,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叔父一味的要支持太子?


    “周家心裏自然不快活,我都不快活呢,何況是他?”邵書桓笑道。


    “自然!”邵庭點頭道,“我特意查過陳家的舊案——表麵上倒是沒什麽,不過是說陳禦史彈劾家父通敵叛國,還收羅了一些證據,不料他那些拿不出手的證據,不過是捕風捉影,父親卻有著真實證據,坐死了他通敵的罪名。”


    邵書桓心中暗道:“他一直和南夏有往來,隻要故意讓吳軍卓寫一份給陳禦史的書信,然後他讓璿璣內衛攔截下來,陳禦史想不死都難,而且死的稀裏糊塗。”


    “但是,我查過父親想要辦他的緣由,並不是他胡亂彈劾,而是因為陳家的女孩子,和二殿下勾搭不輕,惹惱了陛下。”邵庭解釋道。


    邵書桓呆了片刻,二皇子如今也大了,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作為陛下應該高興才對,怎麽會為此大發雷霆,甚至滅了這女孩子的家門?


    “這卻是為何?”邵慶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邵庭搖頭道,“這個案子,可以說不過是陛下假借父親之手辦的,陳家的成年男子,全部被殺,未成年的發配為奴,女子未出閣的,全部送去教坊,做了官妓。父親倒了留了一手,準備讓水仙離開京城,去鄉下地方找個人嫁了。不料那女子蠢笨之極,硬是不肯走。她妄圖二皇子念著舊情,有朝一日接她去做皇妃,也不想想,沒有陳家她拿什麽做皇妃,皇家會由著一個青樓女子做妃子?”


    “我就想不明白了!”邵慶道,“這二殿下如果喜歡上了陳家的女孩子,求著陛下給一道旨意,明著收在房裏做側妃,豈不是好?為什麽陛下反而龍顏大怒,甚至抄沒陳家?”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麽隱私,我就不知道了,父親也許知道,但你們說,他會告訴我們?”邵庭笑道,“陳家的案子辦得極快,從下旨到刑部抓人,不過半個時辰——陛下判得是斬立決,可以說是刑部抓了人, 直接送去刑場的,然後才是抄家。”


    邵書桓皺眉不已,這麽快的速度?


    “這個案子,是父親親自辦理,包括監斬!”邵庭繼續道。


    “看樣子這個案子裏麵,還真有些耐人尋味了。”邵慶皺眉道。


    “我今天借故特意問了水仙,但很明顯,這個蠢女人什麽都不知道。”邵庭歎道。


    “你有問他的,還不如直接去問父親。”邵書桓搖頭道,“她要是知道什麽,父親會讓她逗留在京城碧水亭?”


    邵書桓在房裏走來走去,心中怎麽都想不明白,二皇子喜歡一個女孩子,怎麽就會招來陳家抄家滅族之禍?除非,陳家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導致陛下殺人滅口?(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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