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無精打采的端坐在馬背上,在墨武和一幹龍禁衛的簇擁下,向對麵大周國的大隊官兵迎了上去。


    邵慶有些緊張的緊貼著邵書桓身側,墨武笑道:“邵慶,你不用如此緊張吧?我看著是那麽不守信用的人?”


    邵慶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邵書桓,墨武笑笑:“邵公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好生養上一段日子,就可痊愈。”


    “殿下不會騎馬!”邵慶低聲道。


    “啊?”墨武愣然,邵書桓不會騎馬?“他武功可是不錯,輕功更是一絕,若是單打獨鬥,我可不是他對手。”


    邵書桓苦笑,前世的時候生於大都市中,他連馬都沒有見過,這輩子出門也都是坐馬車,或者轎子,何曾騎過馬?倒也練習過,不過騎術實在不怎麽樣。


    邵慶知道邵書桓會一些武功,但也是今天,他才知道,邵書桓武功這是不弱,單打獨鬥絕對在自己之上,但是,他不會騎馬卻是不爭的事實。


    “邵公子乃是尊貴人,平日裏出門自然有人侍候著,倒不比我們這等粗人。”墨武笑笑,“公子——你可得守信用放我們離開,前麵來得好像是安王爺和顧少商,能夠把兩大高手逼得狼狽不堪,我也算是不虛此行。”


    “我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邵書桓點頭道,“回去代我向慕華公主問好。”


    墨武笑笑,隨即已經心知肚明,能夠讓邵書桓如此爽快放他走的緣故,大部分還是看在慕華的份上。


    “好!”墨武點頭道。


    說話之間,雙方已經靠近,顧少商和安王爺並騎前來,見著邵書桓滿身都是血汙,顧少商首先吃了一驚,急問道:“殿下——”隨即,長劍斜斜的指向墨武,“墨武,速度放了我國皇子殿下。”


    “我沒事!”邵書桓一邊說著,一邊策馬緩緩的靠近過來。


    “殿下!”顧少商一邊說著,一邊忙著迎了上去。


    而安王爺卻已經指揮著大軍,對著墨武和眾多龍禁衛包圍上去,邵書桓甚是有些好奇,顧少商和安王爺去密州搬救兵也不會這麽快吧?轉首之間,卻見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騎在一匹大黑馬上,細細一瞧,不是慕蓮,卻又是何人?


    “慕蓮——”邵書桓見著慕蓮,著實高興,忙著叫道。


    慕蓮嘟著嘴,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他滿身血汙的樣子,卻沒有過來,趁著安王爺背對著她,衝著邵書桓使了個眼色。


    邵書桓會意,點點頭便不再和慕蓮說話,反而轉身招呼安王爺道:“王爺,我答應放過墨將軍的。”


    “書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安王爺道。


    “王爺,墨將軍曾經兩次救助與我,而且,我也答應了放他離開!”邵書桓沉聲道。


    安王爺聞言,略一皺眉,但還是揮揮手,命眾人退開,墨武衝著邵書桓抱拳道:“謝過!”說著便於離開。


    “等等!”邵書桓突然叫道。


    “公子還有何吩咐?”墨武策馬問道。


    “誰放你進入大周國境內的?”邵書桓直截了當的問道,連著基本的客套都省略了。


    “公子乃是聰明人,何必多問?”墨武笑道,說著,策馬轉身,大聲叫道,“我們走!”


    邵書桓這才慢吞吞的對顧少商道:“傳令下去,放他們離開。”


    “是!”顧少商忙著答應著,自著人去傳令,隨即又道,“公子傷得不輕,不如到前麵的小鎮略加休息?請大夫看看?”


    邵書桓聞言點點頭,他還罷了,但邵慶先是被燒傷,後又中了燕子鏢,和殺手打鬥中,又受了些輕傷,確實需要處理一下傷口。


    清河鎮是距離密州城不遠的一個小鎮,由於最近戰亂,加上地處邊境,實在冷清得緊,邵書桓就在清河鎮縣衙歇下,換了幹淨的衣服,傷口上也敷上了上好的傷藥,包紮妥當,就靠在床上發呆。


    “殿下——”門口,傳來邵庭的聲音,“臣可以進來嗎?”


    “你什麽時候對我如此多禮了?”邵書桓笑笑,問道,“還不快進來!”


    邵庭忙著走了進來,含笑道:“清河縣知縣要過來請安,臣擋了回去。”


    邵書桓笑笑,問道:“有事?”


    “殿下,我很惱恨,我差點就死在蘭若寺。”邵庭眼見房裏沒有別人,走到邵書桓麵前,低聲道,“父親這次太過分了!”


    邵書桓聞言,怒道:“你不提還罷了,一提到這個,我也惱怒,你瞧瞧我,全身上下都是傷,還有你大哥,差點就交代在了蘭若寺。”


    “我問過大哥了,得知我們在走後,實在是危險得緊。”邵庭苦笑道,“明兒一早啟程,午後就可以到達密州。”


    “等到了密州再說!”邵書桓道,“你不知道,我被墨武打暈,扔在棺材內抬了出來,才免於葬身火窟。肯定是事先就有人知道墨武要在蘭若寺攔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埋了炸藥,要放火燒死我等——對了,你們是怎麽碰上慕蓮的?”


    今天問過安王爺,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大隊兵馬,並不是大周國正規編排的兵士,而是安王爺的親兵。


    “書桓啊,難怪我們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慕蓮,原來她帶著安王府的親兵,躲在密州附近一帶,找機會偷襲西蠻大軍,甚至還去過黑水附近,襲擊過龍禁衛和黑水河駐紮的南夏兵將,那些南夏大軍可是吃過她好些大虧。”邵庭笑道,“她可比我好多了,那天在蘭若寺,我才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眼睜睜的看著,卻是一點法子也沒有,還得你護著我。”


    “你老爹也是書生,還不是玩的風生水起?”邵書桓不無感慨的道。


    “我自負聰明,但現在才發現,我給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邵庭低聲道,“安王爺當時眼見無奈,就護著我殺了出來,那些南夏兵將也沒有怎麽阻攔,安王爺知道慕蓮就在這附近一帶,於是準備帶著我找慕蓮求援,不料走到半路,卻碰到慕蓮小郡主率領二千親兵,正趕往蘭若寺。我問過慕蓮小郡主,她說是收到獨孤小姐的傳信,得知我們有難,趕去救援。”


    “獨孤小姐?”邵書桓好奇的問道,“獨孤詩卿?


    “不是——”邵庭搖頭道,“慕蓮小郡主說是獨孤蘭語。”


    “原來是她?”邵書桓笑了笑,突然低聲道,“庭少,我最近的腦子也不怎麽好使,你幫我想想,為什麽他要殺了我們?若是以前,他要殺我,還有個緣由,可是現在——不光你和我在一起,還有你大哥,這次的蘭若寺若不是我們走運,全部都得交代了。”


    邵庭聞言,來回在房裏走來走去,半晌才道:“我也是百思不解,實在想不清楚,按理說——他不該這麽做的!”


    “不是他?”邵書桓有些狐疑,邵赦縱然舍得殺了他,也舍不得殺了邵庭,畢竟,就目前的局勢看,邵瀾是已經是沒有指望,將來繼承他衣缽的,繼承邵家的,應該就是邵庭。而邵慶卻是邵攸的長子,無論站在哪一個角度上思考,邵赦都絕對不應該因為要殺了他,而牽扯上邵庭、邵慶給他陪葬。


    “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有如此本事?”邵庭反問道。


    邵書桓沒有說話,是的,除了他還有誰有如此本事?能夠打通各地關卡,放墨武進入大周國境內?不——還有一千龍禁衛,這形同謀逆,除了他?還有誰?


    “等著到了密州城再說吧!”邵庭歎了口氣,“直接問問他,不就得了?”


    “好吧!”邵書桓點頭。


    第二天一早,邵書桓等人啟程,過午,密州城已經在望。


    邵書桓靠在馬車上發呆,他傷得不重,但也不輕,略動一動就拉扯著傷口痛疼難禁,邵庭和他同一馬車,由於邵慶也受了傷,另備了馬車坐著,餘下眾人皆是騎馬。


    讓邵書桓有些失望的是,慕蓮並沒有隨行,昨天到了清河鎮歇下,他惦記著慕蓮,可是慕蓮不知道什麽緣故,卻一直避開他,讓他免不了有些鬱悶。


    “王爺,慕蓮小郡主呢?”邵書桓揭開車簾,問身邊的安王爺道。


    “本王就一個女兒!”安王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王爺對書桓成見很深啊?”邵書桓苦笑道。


    “你少說廢話,免之在前麵率領密州城眾官員迎接你!哼!”安王爺一邊說著,一邊拍馬趕上前麵的顧少商,不再和他說話。


    邵書桓無奈,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安王爺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把慕蓮小郡主許配給他,就真的辱沒了小郡主不成,還是擔心他會虧待了他女兒?


    “我下車去!”邵庭道。


    “做什麽?”邵書桓問道。


    “父親率領密州城大小官員在城門口迎接你,我在車上,諸多不便!”邵庭說著,便命停了車,跳了下去。


    很快,眾人已經到了密州城門口,邵赦率領著錢文寶等人迎了上來,站在邵書桓馬車外,躬身施禮道:“臣邵赦領密州眾官員再此恭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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