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病總算控製住了,在轉到醫院的時候,奶奶竟然清楚的知道了很多以前記不起的一些事情。一下午都是秀秀和媽媽在醫院裏陪著奶奶。奶奶拉著秀秀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秀秀。


    奶奶的眼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流了下來。秀秀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奶奶在自己麵前流眼淚。秀秀的眼淚也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同時,伸手給奶奶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自己的淚落在伸出的胳膊上,秀秀連忙轉過身,把臉在袖子上蹭了蹭。


    “秀秀。奶奶的房子裏,還有奶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各國的錢幣,郵票,還有很多的紀念幣。你記住了,在我的衣櫃裏,有一件長大衣,大衣的口袋裏有一把鑰匙,是床頭櫃子的鑰匙,你去把裏麵的東西全部拿來,奶奶我老了,想最後在看看這些。”奶奶看著秀秀說道。


    “奶奶,現在,天快黑了,明天我去給你取過來。你就安心的睡一覺吧!”秀秀對奶奶說道。


    “我現在就想看。要不讓你媽媽去,給我取過來。你陪著奶奶在病房裏,好不好。”奶奶看著旁邊的李珺說道。


    “那這樣吧!奶奶我去拿,讓我媽媽在這兒陪著你。我年輕,跑得快一些。”秀秀看奶奶固執的想看,也是非常的想滿足奶奶的心意。自己隻好去拿了。


    “媽媽你照顧奶奶,我去奶奶的房子裏拿個東西。”秀秀轉身對媽媽說道。


    “好的,你去吧!路上主意安全。照顧奶奶的事情,你放心,老媽我可是專業護士。”媽媽看著秀秀糾結的樣子,開玩笑的說道。


    “我知道,媽媽,那我走了,你別幹其他的事情,就在奶奶的身邊照看著奶奶。”秀秀不放心的叮囑這媽媽。出了病房走了。有返回來輕輕的關上病房是門。


    在醫院的樓底下,秀秀遇到了來看奶奶的二叔和二嬸、成玉三人,秀秀上前問過二叔二嬸,讓二叔二嬸他們三人去病房,自己要去拿個東西。二叔二嬸和成玉一起上樓看奶奶去了。


    秀秀打了輛出租車,去奶奶原來的舊房子。對於奶奶的這個舊房子,秀秀到是一點都不稀奇的,自己和王子鑫一起買的房子已經足夠大的,人這一輩子,忙碌的時間太多了,有多少時間是自己一個人賞心悅目的停下來欣賞路邊的風景呢?有地方住就可以了,要那麽多的身外之物幹什麽呢?秀秀在這一方麵看的比較開的。


    秀秀趕到老房子,在奶奶說的衣櫃裏,找到奶奶的大衣,在口袋裏,果然有一把仿古的銅鑰匙,秀秀拿著鑰匙,打開了床頭櫃,在床頭櫃裏,除了奶奶說的紀念幣,還有一疊照片,一些首飾盒子。還有一個小包裹,裏麵好像是衣服什麽的。還有以奶奶為戶主的兩個存折。


    秀秀找來一個手提袋,一股腦的把東西塞進手提袋,鎖好床頭櫃,關上大門,急急忙忙的向醫院而去。


    秀秀最近的感覺特別不好,總是夢到去世的爺爺,爺爺和奶奶在一起,看著他們一起,秀秀沒來由的高興,但是夢醒的時候,秀秀莫名的害怕,怕爺爺會帶走奶奶,怕奶奶離開自己。奶奶在秀秀的身邊的這幾年裏,雖然秀秀總是有操不完的心,但是,每次放學回家,奶奶在屋子裏等著自己,這讓秀秀沒來由的感到心安。


    而在這次,奶奶突然的生病了,在l成的時候,奶奶就嚷嚷著要回小縣城,會不會是一種暗示,奶奶是不是也要步爺爺的後塵而去了呢?秀秀,想到這兒,心裏就非常的害怕。不敢在想下去。


    趕到醫院的時候,三叔三嬸和昊昊也在病房裏,秀秀問過後,才發現,今天的病房裏,全家人都到齊了,成玉和昊昊也來了,爸爸也在病房裏。病房裏壓抑的氣氛讓秀秀非常的難過。


    這到底是怎麽了?秀秀把手提袋裏的東西擺放在奶奶的身邊,退到爸爸媽媽的身邊。


    “文茂,你和你媳婦、昊昊都過來。”奶奶虛弱的說道。


    三嬸和三叔互相看了看,向奶奶的床前走去。


    “跪下!”奶奶看著他們倆說道。


    “媽媽,你這是在幹什麽啊!”文茂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在文茂的記憶力,媽媽從來沒有這樣的嚴肅過。


    “叫你跪下你就跪下。你不想聽媽媽的話了。”雷魚有些心虛的拉住文茂的衣袖,雙膝跪在地上。昊昊也是從來沒見過奶奶這樣對待任何人,也是心不甘的跟著爸爸媽媽跪下了。


    “本來,我想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去的,但是,現在我不說,我走不安穩。文茂,你不是我們老文家的兒子。”奶奶緩緩的說道。


    “媽媽,我怎麽不是你的兒子了,我怎麽不是老文家的兒子了。”文茂被媽媽的話說懵了,自己怎麽不是老文家兒子,從自己記事起,就和大哥、二哥一起玩耍長大的,自己怎麽會不是老文家的兒子呢?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但是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這是一本記錄你成長的日記本,是我和你爸爸共同記錄的。你看完就明白了。這是你的親生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一直把它鎖在床頭櫃裏麵。你們小時候,不是一直想看床頭櫃裏的秘密嗎?我總是不讓你們看,裏麵鎖著的就是這件衣服。”奶奶聲音緩緩的說道。


    “媽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生三弟的時候,我也已經記事了,我記得你肚子疼,是爸爸和鄰居的李叔叔連夜送你去的醫院,過了兩天,你就和爸爸一起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就抱著文茂,怎麽文茂不是我們文家的兒子了呢?”文華看著媽媽不解飯問道。媽媽的這個消息已經讓他們糊塗了。


    “是啊!那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正懷孕,由於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在上台階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摔了一跤。肚子碰到了地上,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在幾個同事的幫助下站起來,起來就去上課了,在回家後就有些肚子不適,連夜被你們的爸爸和隔壁的老李送到醫院,那時候,我懷孕七個月不到,醫生檢查說是保不住了,生下來的果然是個死胎,是個女孩子,我和你爸爸都特別的盼著有個女孩子,沒想到我們有了自己的女兒,但是沒能留住她,這些年,我們對秀秀疼愛有加,可能也是從心裏是想彌補對失去女兒的難過心情的一種彌補吧!”奶奶踹著粗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秀秀也是在一邊發愣。但是看著奶奶踹著粗氣,趕緊上前扶起奶奶,給奶奶拍拍後背,順手拿著水杯給奶奶喝了口水。在輕輕的讓奶奶躺著。


    奶奶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女們站了一地。接著又說道:“我和你爸爸正在為失去女兒傷悲,你爸爸強打起精神去給我去買吃的,病房裏連紅糖水都沒有。孩子七個月沒有了,我也是痛不欲生。你爸爸去買東西,東西沒有賣到,在醫院裏的樓底下,一個哭泣的聲音吸引了你爸爸,你爸爸順著哭聲找去,發現了文茂。看文茂小小的很可憐,我們也剛剛失去了女兒,商量後,就決定收養文茂,我們以為,你就是上天給我們慰籍的最好禮物。就把你當我們自己的孩子養大到現在。”奶奶看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的大家說道。


    “媽媽,這不是真的。我怎麽不是你的孩子呢?你是怕我分你和爸爸的遺產。才說出這樣的話的,對不對?媽媽,我是你的兒子對不對。”文茂跪著向前走了走,拉住媽媽的手,淒然的說道。


    “孩子,你有權利知道你的親生父母。你是兄弟三個裏麵最聰明的一個,你大學畢業後,找了工作,但是你說工作太辛苦,背著我和你爸爸,辭了工作。自己一個人從商做生意,我和你爸爸給你的房子,你們也偷偷的買了,換了大房子。這些都是我和你爸爸驕傲的,不管我的兒子幹什麽工作,都是最棒的。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和你爸爸早就把你當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了。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奶奶說完,看了一眼文茂,轉過身去在也不說話。


    病房裏,文華和文強,張菊和李珺,成玉和昊昊,秀秀都被奶奶說的事情震驚了,也不知道怎樣處理,看著跪在地上的文茂和雷魚。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些是我和你們的爸爸,在退休後,在各地旅遊的時候,積攢下來的,你們誰喜歡誰就收藏吧!沒事了,就回去吧!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奶奶喘著氣說道。閉上眼睛在不說話。


    病房裏靜悄悄的,文華扶起文茂,李珺扶起雷魚,大家默默的退出了病房。隻留下秀秀,看著奶奶不願意離開病房。


    秀秀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不放心奶奶,她感到,奶奶好像在做什麽決定似的,到底是什麽?秀秀也說不清楚。但是和奶奶相處的時間長了,秀秀也能感受到奶奶心裏的變化。


    “秀秀,寶貝,你也出去吧!讓奶奶一個人呆一會。奶奶沒事的。放心啊!”奶奶笑著看著秀秀,溫聲的對秀秀說道。


    “奶奶,我不累,讓我陪著你吧!我在這兒守著奶奶。”秀秀不放心奶奶。


    “沒事的,孩子,去吧!奶奶想一個人靜一靜。”奶奶看著秀秀堅決的說道。


    秀秀看奶奶的態度堅決,秀秀也隻好出了病房。文華、文茂、文強三兄弟也沒有走遠,在病房不遠的樓道裏,文華和文強安慰這文茂,文茂的眼神呆滯,還沒有從,自己不是媽媽的兒子中緩過神來。就那樣呆呆的看著過道的盡頭。


    秀秀出來後,李珺和雷魚、張菊三人圍著秀秀急切的問道:“秀秀,你奶奶怎麽樣了。你怎麽出來了?”


    “媽媽,奶奶不會想不開吧!奶奶不讓我呆在病房裏,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媽媽,你說,該怎麽辦?奶奶不會有有事吧!”秀秀撲到媽媽的懷裏,聲音哽咽起來。奶奶在秀秀的心裏是那麽的重要。奶奶會不會離開自己。


    “沒事的,秀秀,奶奶也許真的累了,想一個人呆呆,我們等會進去。”媽媽安慰著秀秀。


    “大嫂。媽媽今天這是怎麽了,這件事情完全是可以不說的,怎麽今天是要把我和文茂趕出這個家嗎?還是給我們一個警告什麽的。媽媽的心也是太偏了。”雷魚沒好氣的說道。看著秀秀和大嫂的難過傷心,一點都沒有被感動,心裏還是惦記這那套房子到底怎麽分的事情。


    “雷魚,你也是婆婆的媳婦,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啊!你想幹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一次性的說清楚,不要藏著掖著,在背後說風涼話。”李珺看著雷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反感她。


    “說就說,婆婆還不是怕我和文茂分那套房子,才胡說八道的。說文茂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讓文茂放棄和你們的競爭而已。你們也相信啊!我就不相信文茂不是婆婆的兒子。”雷魚幹脆的撕破臉皮說道。


    “哦!雷魚,你還是人嗎?婆婆說了,房子本來就是給我們的,怎麽了,你們賣掉自己的房子,置換了大房子的時候,怎麽沒有想起給婆婆提前打聲招呼,現在,你們有房子,有鋪麵,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把自己住的房子賣掉給你和文茂還債你們就滿意了。”李珺也是從來沒有和妯娌吵過。自己已經氣的微微的發抖了。


    “那不是應該的嗎?在說,我們是最小的,你們不是應該讓著我們嗎?”雷魚小聲的說道。


    “什麽?雷魚,你的臉皮真厚。你怎麽不買你自己的房子還債呢?我這兒表個態,想讓我們買房子,下輩子吧!你也想的太毒辣了些吧!”李珺簡直氣瘋了,以前也沒發現雷魚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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