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年輕女子的臉上還迅速的染上一股淡淡的黑氣。


    “快,準備血清。”文鬆首先清醒過來,大喊道。


    “都別動。”遠處傳來高鳴喊聲。


    隨著喊聲,隻聽“奪”的一聲,一根亮閃閃的銀針插在倒地年輕女子身旁的一顆樹上。


    銀針也不知深入樹幹多少,外麵至少還露了十厘米,正在顫巍巍的顫動。


    不過,吸引所有人眼光的,不是那根銀針,而是銀針正狠狠地紮著一條不過十餘厘米長,全身黃褐色,如果不仔細看就像根枯樹枝一樣的小蛇。


    銀針不偏不倚,正好紮在小蛇的頸部,也許是正中要害,小蛇布滿黃褐色斑紋的三角腦袋無力的垂著,隻剩下尾部翻騰著纏繞上紮在它身上的銀針,徒勞的掙紮著。


    “嘶~~~”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玩意兒?雖然從形體上,每個人都能看出這是一條小蛇,而且還是毒蛇。可凡是見過這條奇怪小蛇的人,沒有人不汗毛倒豎,渾身冰涼。


    實在是這條蛇已經超出了人們對蛇類的理解範圍。其實小蛇的形體並沒有什麽太出奇之處,要非要說它和普通蛇類有什麽不一樣,頂多也就是小蛇的腦袋所占的比例稍大一些,不過十餘厘米的身長,這寬而扁的蛇頭卻宛如一個乒乓球,看著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讓人恐怖的是這條小蛇無力垂下的蛇頭正在往下滴涎水,而順著樹幹滴下的涎水,竟然讓樹幹都有些焦枯,並散發出一針難聞至極的腥臭。


    不難想象,被這樣一條蛇咬了,將會出現什麽結果。


    那個女人不會就被這條蛇咬了吧。包括幾位大教授在內,所有人看向倒在地上年輕女子越來越黑的臉色,心陡然一沉。


    這可不比剛才那個號稱被鬼麵蚊叮咬了的年輕男人,雖然那也有性命之憂,但已經有十名病人的先例,怎麽說也能拖延個兩三天,所以那會兒醫生們心裏還不是太驚慌,憂愁的隻是怕鬼麵蚊向人類棲息地遷徙。


    可現在,那是真會立馬要了命的。教授們都是各自醫學領域的佼佼者,可是知道,世界上有些蛇的毒液甚至能毒死一頭大象,像世界上排名第一的太攀蛇,它一口的毒液能毒死100個成年男人,要是毒囊中的毒液排出,就能毒死五十萬隻老鼠。


    而這條蛇的毒液,光從能把樹皮都給毒枯的現象上看,那肯定也是相當驚人的。


    “這種蛇毒性很大,大家離遠一點兒。”高鳴分開人群,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吩咐:“楊博士,文教授,麻煩你們先把病人抬遠點兒,並馬上給她注射血清,我來先把這條蛇處理掉。”


    “高醫生,你小心,這是花布袋,死了也是能咬死人的。”剛才跟高鳴聊天的向導仿佛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蒼白,悄悄的離樹上的小蛇稍遠一些提醒高鳴道。


    “土布袋倒是聽說過,就是華夏十大毒蛇之一的五步蛇,這玩意兒我們江北也有,花布袋又是什麽玩意兒?”賈絲絲悄聲詢問道。


    “土布袋我們這兒也有,人要是被咬了,要是沒找到好的蛇藥,一般挺不過一天。可這花布袋,卻比那土布袋還要厲害的多,別說沒有藥能治,就算是有,也沒有那個時間,被這種蛇咬到的人,不到半個小時就沒命了。不過,這種蛇隻在老林子裏出現過,今天這裏怎麽會有呢?”向導看著樹上被銀針死死定住的小蛇解釋道。然後又看向被幾個醫生抬到一旁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年輕女子,搖搖頭一臉惋惜的說道:“這個姑娘,死定了。”


    眼鏡女一臉慎重的站在高鳴身邊,拿著手機遙遙的對著被釘在樹上的小蛇拍攝著。藏在黑框眼鏡後麵的丹鳳眼裏迸發出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光芒。


    可以說叫狂熱。


    “不會吧,我們可是帶了很多血清的,五步蛇的也有,這蛇應該也隻是五步蛇的變種吧。”一旁已經拿出五步蛇對應血清的陳兵表示不信。


    “不,這蛇可比五步蛇要毒多了。”走到樹幹旁邊的高鳴搖搖頭,臉色凝重的說道。


    續命針的材質高鳴不清楚,但測毒的功能可謂是絕世無雙,比一般的銀針可是強得多了。一般的毒素,續命針頂多就是針尖顯出灰色,可現在整根長針的一大半都是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層灰塵。這種現象就算是高鳴也是平生之僅見。


    “這不是變種,而是一種新的品種,好厲害的毒,所有人都離遠點兒。”一直未曾開口說過話的眼鏡女開口說話了。


    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提醒大家。雖然聲音有些低,聽著也很柔和,但卻很篤定,給人一種就是這樣的確定感。


    而高鳴卻仿佛沒聽到一般,說完話就去拔將小蛇定住的銀針。


    “高醫生,小心..”向導一臉驚慌,驚呼道。


    “你這人怎麽回事..”眼鏡女臉色大變,伸手就想去拉高鳴。


    可為時已晚,高鳴幹事一直很麻利,動作從來都是很快。


    自然,那啥那啥的時候除外,雖然高老師還從未試過。


    剛才還有氣無力垂著的猙獰蛇頭閃電般向高鳴的手咬去。


    “啊~~~~”賈絲絲一聲驚叫,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蛇竟然會裝死?


    說時遲那時快,高鳴冷哼一聲,手指一彈,張大蛇口的蛇頭像是受到了什麽撞擊,向反方向蕩去。逃得大難的高鳴竟然還不罷休,看似緩慢卻極為精準的伸出左手一掐,兩根手指直接捏住蛇頭。


    而右手輕輕一抖,就將銀針拔出。左手則掐著蛇頭,十餘厘米長的蛇身拚命的絞動著,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


    “高醫生,這蛇命長得很,就算隻剩個蛇頭還能活很長時間,你還是快甩遠些吧。”向導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他可是聽老人們說過,就是這麽一條小小的“花布袋”,曾經一次咬死過村裏進入老林子的狩獵隊隊員四個人,其中就包括他的一個叔爺。而他的叔爺就是被人們用棍子打得看似稀巴爛的蛇頭一口咬中腳麵死的。


    高鳴這麽做,純粹是自尋死路。


    “別扔,把這蛇給我。”眼鏡女突然開口說道。


    “這蛇可不常見,我要帶回去研究研究。”高鳴掃了一眼眼鏡女,自動忽略了她眼神裏的急切,朝那邊的周先招招手,喊道:“周教授,幫我拿個帶塞子的試管過來。”


    “你..”眼鏡女大是氣結,卻毫無辦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相貌猙獰不斷扭動的蛇。


    就像一個小孩兒看著心愛的糖果。


    眾人一片無語,這對男女都不是正常人,竟然喜歡這些恐怖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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