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下沉,遠處蔥翠的山脈望上去如一隻黑褐色的巨龍,巨龍悄無聲息地靜臥著,微昂的頭顱幽幽地凝視著前方。當最後一抹餘暉將山之顛塗抹成一道血紅,那道血紅又被四周寂靜的黑暗所包圍,最終一同消逝在孤獨的黒寂中。


    當晚月亮漸升,宮門已落,威嚴聳立的宮殿樓宇在這夜幕下展現出了它的另一番淒涼的韻味,這處充滿這背叛,陰謀與鮮血的宮闈中,有著任何人都不願提及的淒厲往事。


    輕風搖曳的夜色裏,幾個宮女幾步行走,走的很是匆忙,兩邊蔭濃婆娑的枝葉搖擺,詭異濃重的冷風刮過,似乎在預示著一場大雨的降臨,亦然,是那掩蓋不住的陰謀將要一一展現在世人麵前。


    合鳳殿


    廊外樹影綽綽,庭院寂靜處,有豐柏長得正旺,拂影掠光中仿佛張翅撲飛的夜鷹。前麵燈火綿延無際。


    殿內,太後一臉陰冷的看著眼前的人:“你、、這是要我做什麽?”


    容灃說道:“把這個給他服下!”說著,他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太後。


    太後拿起瓶子,打開一問,臉色大變,冷眼到:“你、、覺得我會給我的親生兒子、、喂下這種東西嗎?”


    “你忘了,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嗎?”容灃深邃的眼中閃動著冷酷的光芒,全身散發著一種淩厲的殺氣。


    為了什麽?為了什麽?太後的眸子中泛起了一絲迷茫,是啊!當初是為了什麽?一轉眼,時間已經這麽久了,久到了她已經快要淡忘了原本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太後的眸子飄向了遠方,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已經記不起來了,這是那個時候,她的心中還是有希望存在,那時一個男子站在山頂,白衣炔炔,墨般的長發隨風飄揚,他回頭對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一種魔力,讓人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拉著她的手,一同站在這山頂,男子對她說,將來這片大陸的一切都將是他們的!男子眼中射出的光芒吸引著她,連心也漸漸的不再屬於自己!


    都將是我們的!就為了這麽一句話,她出賣了自己的一切,成為了眼前這個男子計劃中的一環,現在他竟然還有來害她的孩子,直到這一刻,她才清醒了,她就是一顆棋子、、、他的心從來都不曾屬於她、、、


    一腔無名之火熊熊燃起,幾欲噴薄而出,太後眸中布滿了血色,她拿起瓶子,朝著正中央的鋪金地磚重重摔去,霎時碎聲炸響、、、


    “你休想!”太後麵容陰冷,隱忍過度的咬爛了自己的下唇,血絲沁唇泛著悲涼。


    地上瓶子的殘骸,四碎,分崩離析,裏麵黏稠的綠色液體,也隨著碎片,四散開來、、、、


    容灃的眸子陰鷙,淩厲的氣息在全身蔓延,一個掌風抬起,太後轉身,躲了過去,睜大了驚恐的眸子:“你想殺我!”


    “不聽話,留著幹嘛!”容灃那銳利冷酷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劍直插進太後的心房。


    太後忽然瘋了一般哈哈大笑:“這才是你、、真正的你,對嗎?哈哈、、也對,你連穀媚兒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我!?”


    太後的眼中流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放棄了躲閃,她太累了!就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看到容灃再次抬起了手,太後慢慢合上了眼,合上她悲淒而哀怨的人生。


    突然一道劍氣襲來,強大的劍氣震開了容灃的手掌、、、


    一抹銀色的光芒在燭光下,閃出冰冷的寒意、、、


    容灃眯起了黑眸:“是你!”


    ~


    樹木隨風呼嘯著,這風是越來越大了,初夏看著窗外,被風卷起的殘葉飛向了天際間,這麽大的風,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修月捧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古書,走了進來,初夏問道:“修月,你看外麵是不是快要下雨了!”


    修月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我是神醫,又不是占星師!”


    初夏歎了一口氣,這個修月跟他們呆了一段時間,已經知道她的脾氣了,不再像之前對她還有一些畏懼,現在是徹底的不怕她了!


    “我找到辦法解救你了!”修月興高采烈的說道,他翻過了師傅留下的所有醫書,包括那些難懂的古書,終於找到了一個辦法,這下太好了,不用殺她了!


    “什麽辦法,說來聽聽!”初夏的腦子最近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腦袋漲漲的,所以她對於修月的提到的事情,有些缺乏興趣。


    修月翻開了古書,遞給初夏:“你看,就在這裏記載著!”


    隻是瞟了一眼,初夏就把書扔給了他:“看不懂!”什麽象形文字啊,她看著就頭疼!


    “這是古文,確實比較難懂,我念給你聽!上麵說到:赤妖乃是世間至陰之物,唯有世間至陽之物,才能與之抗衡!習武者,內力為陽,克製陰邪為上品,金絲盤龍,內力無窮,陽之上品,取其之精魄,吸其之精血,必能以陽克陰、、、、”


    “修月!”初夏打斷了他的話,她挑起眉頭幽暗深沉的眸子凝視著修月。


    正說的高漲,被人打斷很是不爽,修月一臉不悅的看著初夏:“幹嘛要打斷我!”


    “你能說人話嗎?”


    對於初夏這種很奇怪的話語,修月這幾天也稍稍的適應了,隻是想了片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反擊到:“你看又看不懂,我念你給聽,你也不懂,怎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鬼門門主的!”


    初夏兩道如利刃冷的目光射來,手中的被子輕輕一擲,門外蓄滿水的大水缸,立刻成了碎片,水花四散開來、、、、


    修月十分不符形象的咽了一口口水,臉色泛起了青暈,嘴角抽搐了一下,恭敬的對著初夏說到:“門主,意思是說,要找到一個從小習得金絲盤龍這種武功的人,因為金絲盤龍這種武功擁有至陽的內力!”


    “然後呢?”初夏無聊的喝了一口茶,已久興致缺缺的問道。


    “然後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讓其將內力渡於至陰之物的體內,二是,要他的血!”


    初夏忽而回眸,眸光微閃,她看著他說道:“修月,這種東西已經超出醫學的範疇了,你為何會有這種古書!”


    他為何有屬於記載赤妖的古書,難道跟赤妖有什麽關聯嗎?


    “這不是我的,是我師傅的!”修月解釋道,他的師傅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他了,其實他的很多醫術都不是他師傅教的,是他自己專研出來的!


    初夏眯著黑眸看著修月,看的修月渾身發毛,問道:“你師傅身上有沒有一個像火一樣的胎記!”


    修月一臉震驚的說道:“你為何會知道?!”


    初夏立刻明白了什麽,古老祭壇中、、那沙啞的說著去找金絲盤龍的的男子,浮現在眼前、、、


    “你說要等的人,就是你師傅吧!”初夏眸底幽光流轉,一絲悲涼湧上胸口。


    “對,我師傅!你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她寧願什麽都不知道,初夏苦澀的一笑,對著他說道:“別等了!”


    修月正欲問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時,一個人影快速的閃到了他們麵前,麵色很是焦慮。


    “鈴蘭的事情,辦好了!”初夏問道。


    “辦好了!門主,容灃在鳳翔皇宮出現了、、、他、、、”


    穀星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初夏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衝了出去、、、消失在了無邊的黒寂中、、、


    月色昏沉,蒙蒙的光輝透過樹葉、簷角灑滿一地。夜深了,燭光如夢似幻,仿佛籠罩了及柔的輕紗,又慢慢的往四麵鋪陳開去,將黑暗切割成碎碎點點。


    合鳳殿中,殺氣騰騰,無殤拿著龍骸邪劍矗立在殿中,矯健挺拔的身軀猶如神人。


    “為何龍骸邪劍會在你手上!”容灃陰冷的說道。


    “你已是將死之人,問這個沒有意義?”無殤銀色的麵具被淡淡的月光鍍上了一層光華。


    容灃冷冷的一笑:“難道你是、、赤妖族人?”


    “帶著這個疑問,下地獄吧!”冷冷的瞪著容灃,無殤的眼中殺氣氤氳,拳頭捏的哢嚓作響。


    “小子,口氣不小!”容灃手中的一把薄如羽翼的劍被拿了出來,此劍很輕,又小,平時藏在身上不易被發現,還以為他沒有武器呢。


    原來他竟有蝶羽劍,此劍采取火山中的冷卻的岩漿為材料,經過煉製之後,在埋在雪山山頂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取出,此劍變得鋼筋有力,韌性極佳,無論怎樣用力彎折,都不會斷裂,此劍看似十分的普通,但是卻是一件極其陰險的武器,因為其優良的韌性,所以當把內力貫穿於劍身時,此劍都成為了兩張武器,當劍本身沒有攻擊中對方時,由內力所產生的劍氣,可由劍的韌性再次發出攻擊,就如同回旋鏢一樣!


    知道此劍的陰險,無殤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龍骸邪劍。


    兵器刺耳的碰撞聲,在這寂靜中的宮中,發出陣陣的悲鳴,淒涼,擾心,刺耳、、、、


    蝶羽劍的陰柔在容灃這樣陰險的人手中很快就發揮了優勢,不一會無殤的背後就出現了條條細絲般的紅線。


    容灃唇角勾著邪笑,笑的囂張而肆意。


    蝶羽劍的劍頭淬著讓人心驚的暗黑光芒,無殤早已看到,如果容灃不用毒,他反倒會覺得奇怪。


    漸漸的容灃臉上的笑意遁去,冷眸含著疑色:“不要再硬挺著了,你已經中毒了!?”


    “任何毒對我都無效!?”無殤眸底幽光流轉,唇邊露出了笑意。


    “為何!?”容灃心中一驚,不可能,這毒可會死黑煞提煉而成的啊!


    無殤銀色麵對下的眸子神采奕奕,他想起了那日,初夏奮不顧身割開手腕,救他時的場景,一股暖流融入他的心脾間。


    容灃眉宇一閃,即可猜到:“難道是冰魄寒玉、、你、、、!?”


    他也服用了冰魄寒玉!?


    “不錯!”無殤肯定了他的猜測。


    陰鷙浮現在容灃的臉上,又是她,總還是和自己作對,她母親一個還不夠嗎?為什麽一個個的都要忤逆他!?


    此刻容灃望著無殤睚眥欲裂,眸子猩紅,他大吼一聲,十分的內力注入劍中,劍氣如虹,向著無殤劈了過來。


    無殤看他來勢迅猛,如劍一般的俊眉猛的一蹙,眼中亦是並發出凜然的寒芒,蝶羽劍雖然陰狠,但是龍骸邪劍的霸氣不是其所能抵擋的。


    電光火石之間,利劍與重劍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蝶羽劍的回旋戾氣,竟然生生的龍骸邪劍擋了回去,撞擊在容灃的身上。


    此刻用劍支地,容灃的口角溢出了血絲。


    太後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是的隻要她的兒子活著,誰死了都無所謂!


    無殤慢慢走近了他,劍尖劃過地麵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響,如同儈子手磨刀的聲音,讓人膽顫心寒、、、


    容灃看著無殤如同死神一般慢慢朝他靠進,心中滿是不幹,難道這一切就要在這裏結束了嗎,他精心策劃了這麽久的計謀,終究是功虧一簣了?


    殘月在薄薄的雲層中緩緩移動,天空若明若暗。冷薄的霧氣在四周彌漫著,霧氣中一抹嫣紅急速的飛躍著,輕點,起身,騰躍,沒有一絲的遲緩。


    她眼尖的看到了合鳳殿裏緊張的形勢,眸光跟著陰暗了下去雙眸含煞,黑發淩空。


    掌風驟然提起,阻止了殿裏一切人的舉動,無殤抬頭看到初夏,迎風飛躍而來,她鬢發淩亂,雙眉斜飛,薄唇微抿成一條線,那雙漆黑如潭的眸子陰紅一片,肅殺狠戾之氣包裹著全身。


    “他是我的!”初夏低垂的眸子上調看著無殤,陰冷至極。


    “我不能讓你帶走他!”初夏抬眸看到無殤深黑的眸子看著自己。


    “是嗎!?”初夏血紅的眸子深濃了幾分,昭示著她對任何人都不會手下留情。


    無殤也握緊了手中的龍骸邪劍,對著初夏說道:“他必須由我來結束!”


    初夏突然間眉峰高挑,目露寒光,陰鷙的怒氣,有心而生,由你來結束,憑什麽!?


    “他隻能死在我的手下!擋我者,死!”初夏雙眼赤紅,嗓音由冰冷轉為血腥的暗啞。


    掌風淩厲,招招打在死穴上,無殤隻能抵擋毫無回旋之地。


    兩人廝打的時候,給了容灃調息的機會、、


    無殤忙於招架初夏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向了容灃,眼中放出了寒光,怒吼道:“別跑!”


    初夏急忙回頭看到容灃已經逃離了合鳳殿,無殤閃過她,朝著容灃離去的方向躍起,不料,一道勁風直直的打到了自己身上,他沒有想到初夏會從背後襲擊,轉頭看向了她。


    初夏冷冷的說道:“別擋道!”


    她一道紅光騰空躍起,如影隨形、、


    無殤硬壓下胸口的不適,跟上去。


    太後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心中頓感有什麽不妥之處,緊緊的咬了一下嫣紅的唇,她也一躍而起、、、


    霧氣彌漫的湖麵上,此刻月入雲層中,顯得湖麵上漆黑一片,湖水碧波隨風掀起了微微漣漪,樹枝搖曳,光影婆娑,一切都是這麽悠遠而靜謐。


    兩道不期而至的人影,打碎了這片偏僻郊外的寂寥。


    “當時沒能親手殺了你,是我的失誤!”容灃黑眸瞪著她看了良久,唇瓣慢慢勾起,染足了危險而邪惡的笑意。


    “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容灃受死吧!”初夏被徹底的激怒,她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那股凜冽的寒氣充斥著這片陰暗密林。


    容灃飛快的一個轉身,初夏感到一股戾氣射向了她,一個騰躍躲開,但是脖頸處猛的一涼、、


    此刻月光衝密雲中遊走了出來,撒向了這片幽暗的林子,初夏的脖頸處一道纖細的紅痕,上麵流出了顆顆血滴,白皙與血紅的交相輝映,妖治無華!


    此刻,初夏才注意到容灃的手中竟然拿了一柄薄如蟬翼的劍,在月光下,泛著陰陰的冷光。


    她眉梢一挑,如妖麵容浮上絲絲玩味,她緩步踱近容灃,那妖嬈的身姿彷如黃泉路上搖曳的曼珠沙華,風姿無雙,偏偏又帶著說不出的危險。


    “苟延殘喘,就是你這幅模樣吧!”


    她盈盈一笑,手腕一動,血笛湊至嘴邊,笛聲響起,無數無形的樂刃形如最犀利的刀鋒,向容灃襲去。


    被強大的笛聲震住,容灃毫無還手的能力,此刻的他如同進入屠宰場的牲畜,隻能任人宰割。


    血,鮮紅的血順著身子流淌了下來,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道。很快眼前容灃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初夏並沒有打中他的要害,她不要他這麽輕鬆的死去,她要笛聲割裂他渾身上下每一道血管,看著鮮血從他身體中不停的流出,直到流盡最後一滴!


    廝殺的笛聲在林子中回蕩,初夏此刻原本隻是泛紅的瞳仁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流動著詭橘的妖異。


    突兀,一口鮮血,竟從她的口中噴出,初夏難以置信的看著口中噴出的猩紅。


    怎麽了,她這是怎麽了!


    不行!初夏看了一眼已經化為血人的容灃,不行!這個人還沒有死,她不能倒下!


    笛子再次放到了唇邊,還沒吹響,體內翻騰的熱浪,急劇翻滾,猶如利片割裂著她的五髒六腑、、


    渾身是血的容灃,先是狐疑的看著倒下了初夏,在抬頭看了看天空,圓月如盤,星光璀璨,今天是滿月!


    “哈哈、、、、”忽然,他仰頭大笑,卷狂的笑聲回蕩在湖畔上空,道不盡的囂張邪佞:“天不滅我,天不滅我!”


    他拿起蝶羽劍,踉踉蹌蹌的朝著初夏走去。


    “為何、、會這樣?”看著站在眼前的血人,初夏痛苦的喃喃。


    “過了今晚,你便是真正無情無欲,無人能滅的赤妖,哈哈、、、可惜、、可惜你過不了今晚!”


    蝶羽劍抬起,冰冷的光芒堪比皎月、、、


    初夏閉上了眼睛,身軀如同在煉獄中煎熬,意識飄忽不定,她甚至感覺不到蝶羽劍刺到她身上的痛感。


    耳邊,勁風呼嘯,光影淩亂、、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即她被一個溫暖的身軀包裹,緩緩抬起眼眸、、、


    一雙熟悉的雙眸映入眼簾、、那眸子中充溢著擔憂、、哀怨、、自責、、心傷、、、


    竟是他!鳳亦宸!


    “你為什麽、、會來!”她垂下眼簾,喘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開著他。


    “我一直都在!”鳳亦宸雙眸在晦澀中閃動著眸中奇異的光芒,話也跟著暗啞了!


    “騙子!”初夏黯然神傷的歎了一口氣。


    “真的!沒騙你!”


    他們不遠處的草地裏,銀光微閃,一個銀色的麵具被劍氣打落,靜靜的躺在了地上。


    初夏臉色驟變,鳳亦宸是無殤!


    “你竟然、、要殺我!?”容灃的眸子中先是難以置信,接著便是寒光凜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直尾隨著鳳亦宸,此刻正躲在樹後的太後,聽到他這麽說,沉重的呼吸替代了雜亂的腳步,淋淋汗水黏貼住內衫,心卻冷得仿佛掉在冰窖中。


    她驚叫了一聲跑了出來,對著容灃吼道:“你給我閉嘴!”


    容灃不顧太後的阻撓,對著鳳亦宸說道:“沒有我,那裏會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後手中啐了毒的柳葉飛鏢射出,鏢鏢都射向他的要害之處,最後容灃睜著難以置信的眼睛永遠的躺倒了地上,再也沒有了氣息、、、


    花雨旋落散盡飛灰。


    太後望了望容灃,有看了看鳳亦宸,嘴中喃喃道:“誰都可以死,隻要我的孩子是皇帝,我的孩子是皇帝、、、哈哈、、哈哈、、!”


    鳳亦宸抱起渾身顫抖的初夏走了,留下身後笑的癡狂的太後、、、


    宰相官邸


    “你這是在做什麽!”


    暮羽拿著被他攔截的信件對著他的母親說道。


    “這是給樊城十六郡發出的密令!”她坦然的說道。


    “我就是在問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暮羽緊咬的牙縫中吐出陰鷙的每一個字。


    “你下不了決定,我就幫你一把!”她眸底顏色濃深了幾分,淡淡的聲音平靜無波。


    “我沒說要做皇帝!”暮羽眼中的光一點點的變得漆黑幽深。


    “這不是你說不說的問題,這是你的使命,你身上流著皇族的血,你才是正統的王!”


    暮羽看著眸光堅定的她,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幽深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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