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特家過了夜,依然沒等到彼德?卡特回家,卡特先生派人尋找,但毫無蹤跡。父親焦急了,這是不尋常的,彼德?卡特出現嚴重心理障礙後,雖然跑出去幾次,可這次離開時間特別長。明榮夏的簽證即將到期,他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不得不與莉娜返回華盛頓。


    明榮夏一邊收拾行裝,一邊思索著一星期的調查所得,迷題太多了,卻總是缺少某樣東西,無法聯係起來。他考慮什麽時候再到美國,或再去墨西哥。


    這時,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一定是莉娜,除了她沒有人會來拜訪。明榮夏微笑著為她開門。但他嚇了一跳,門外的人不是隔壁女孩。


    “你們是……”


    明榮夏打量著兩名來訪者。一位是白人男性;另一位是名女性,她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深棕色直發垂到肩頭。


    “羅伯特?麥金利。”


    “凱特?戴維森。”


    兩人亮出證件,他們竟然是聯邦調查員。明榮夏吃驚之餘,感到無法應付。


    “你就是明榮夏?我們可以進屋談談嗎?”名叫凱特?戴維森的女人說。


    明榮夏點頭。除了允許,他還能怎麽樣呢?


    為兩位客人到上飲料,明榮夏與他們對坐著,靜等他們提問。他猜想兩位調查員可能為探險隊遇難案而來,如果有聯邦調查局的介入,那麽找到姐姐的希望就更大了。


    兩位調查員以眼神交換意見,他們似乎要開始了。“明先生,你聽說過掏心人嗎?”女探員發問。


    “掏心人?是的,最近新聞裏全是他,一個殘忍的殺手。”明榮夏沒想到會問這件事,掏心人的案件與他有什麽關係嗎?


    “他已經殺了六個人。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男性探員嚴肅地說。


    六人?明榮夏心中一緊,記得報道裏提到是五人,看來又有新的受害者。“這個案件與我有關係嗎?”


    “大有關係。第六名受害者你認識。她叫琳達?懷特,一位已故教授的妻子。”女探員出示了照片。


    明榮夏認識照片中的人,懷特教授的妻子,他前不久才拜訪過的老婦人。


    凱特?戴維森探員從公文包中又取出一疊照片。明榮夏仔細查看這些照片,畫麵上全是血跡斑斑的案發現場。“請仔細看染血抽屜那張。”女探員提醒他,“與前五次作案不同,掏心人殺人後沒有迅速離開,他居然在現場停留,房間裏的血跡是他徘徊時留下的。”


    明榮夏受到提示,目光在打開的染血抽屜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那個抽屜似曾相識。“他在找東西?”明榮夏懷疑地問,他不太確定。


    聯邦調查員與他有相同看法。男性探員立刻提問:“他拿走了抽屜裏的東西,你是琳達?懷特見到凶手前的最後一位訪客,你知道裏邊有什麽嗎?”


    明榮夏努力回想,那個抽屜他見過的,而且應該也見過裏邊的東西。“日記?”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象,“沒錯,就是日記,還有光盤。”


    “什麽日記?光盤裏有什麽?”兩名探員突然情緒有了波動,長久無頭緒的案子終於看到了點線索。


    “是懷特教授考古探險的筆記和錄像。我拜訪夫人時見過它們,夫人把它們鎖在這個抽屜裏。”


    “你知道日記和錄像裏的內容嗎?”調查員追問。


    “那個……沒什麽特別之處,隻是記錄了探險過程,而且是去年的探險。”明榮夏想告訴兩位聯邦調查員真實情況,但最終忍住了,會從湖中升起的城市,一拳打死野豬的青年,把這些突然告訴其他人,會被當作精神病。


    那位名叫凱特?戴維森的女性探員至始至終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明榮夏察覺到她不相信他的遮掩,但有疑心也不是壞事,他們起疑才會去調查,之後他再說出知道的,也不會顯得不可思議了。


    “好吧!明先生,下麵我要告訴你更重要的事,這關係到你的生命。”女探員的語氣透露出事態的嚴重,“我們在堪測現場時發現凶手撕走了一頁便箋紙。通過對便箋本上留下的筆痕作鑒定,我們得知被撕走的那頁紙上記錄著你的住址和電話,所以我們才找到了你。”


    “凶手得到了我的住址?”明榮夏對這件事意味著什麽很清楚,他差點驚呼出來,“你們的意思是掏心人會來找我?我是他的下一個目獵物?”


    “極有可能。因此你必須協助我們。”男探員的語氣已不容明榮夏商量了。


    明榮夏同意配合,他也別無選擇。


    公寓裏的其餘住戶已被安排到別處,由聯邦調查局出麵,明榮夏的簽證得到了延期。聯邦調查員和警察喬裝成居民住進公寓,天羅地網已經布下,就等掏心人到訪了。


    明榮夏現在是這幢大樓裏唯一的平民,他什麽事都可以不幹,一切有人安排,唯一的工作就是當個好誘餌。明榮夏反而生活得不自在了,屋裏到處安裝有監視器,房裏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被搬進隔壁莉娜家的兩名聯邦探員看到,因此他什麽也不想做,無所事事時便躺在床上整理思緒。


    掏心人搶走日記和錄像,並得到他的地址,顯然與懷特教授的探險活動有聯係。連環殺手與教授之間有什麽關係呢?明榮夏想不通。懷特教授一年前遇上的納那華特辛似乎知道內情,但他與他的爺爺十分神秘,而納那華特辛擁有超出常人的力量,那麽掏心人會不會與納那華特辛有關聯呢?


    盡管聯邦調查員沒有告訴他掏心人是怎樣掏出別人的心髒的,但從各種新聞報道上看,凶手可能是徒手掏心。徒手?多麽可怕而又天真的幻想。明榮夏的腦子裏突然卡了一下,如果凶手擁有納那華特辛那般的一拳擊斃野豬的力量,徒手掏心也不成問題了。明榮夏坐了起來,所有事件似乎欠缺一條超出常識的串聯線。


    這時,響起了電話鈴聲。


    “喂,你好。”


    明榮夏貼近聽筒,電話裏很安靜。


    “你找誰?”


    電話裏除了汽車駛過的雜音和微弱的呼吸聲,沒有其它聲音了。


    “你是誰?請說話!”


    這個奇怪的來電讓明榮夏警覺。電話那端的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大。


    “你是明榮夏?”


    “是的,我是。”


    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了,但在得到回答後又是長時間沉默。


    電話也同樣被聯邦調查局的人監聽著。明榮夏相信他們已開始采取行動,追查電話來源。


    “你究竟是誰?我們認識嗎?”明榮夏知道自己應該盡可能延長通話時間。


    打電話的人幾聲急促呼吸後,突然說:“我是彼德?卡特。”


    “彼德?卡特?”明榮夏吃驚地抓緊聽筒。


    彼德在電話中冷冷地說:“你聽著,我就在附近。我想見你一麵。”


    “彼德……等等,等等!”


    電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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