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的傷愈合得非常快,還不及半個月已經可以出院了。凶手至今沒有抓住,唱片公司那邊也沒傳來消息,卡爾隻讓他們回華盛頓等待進一步決定。明榮夏想也隻有這樣,帶著莉娜上了飛機。


    距離一個月簽證期滿還有些日子,等莉娜再恢複些後,明榮夏就決定去地球解放聯盟的總部拜訪。地址就在華盛頓,隻是具體門牌號需要查找。


    莉娜回來後不再撥弄她的吉他了,整日地看電視。電視裏的音樂節目也越來越少,它們的播出時間被越來越多的現場報道占據。世界的天災日趨頻繁,而且向大城市發展著,擊中墨西哥的第六顆隕石砸在了原始森林,這樣的新聞一出爐,立刻被悉尼遭遇有史以來最大雷暴的重磅新聞蓋過去了。那場雷暴充滿了不可思議,悉尼的高層建築無一幸免,著名的歌劇院也被閃電削去一半,避雷針毫無作用,讓科學家們百思不解。


    不僅是悉尼遭遇不幸,東京的地震,倫敦的夏末暴風雪,世界各國的大城市都在災難中呻吟。然而在這些報道中明榮夏從未聽說過有中國的城市受災,另外他最近發現有一個非中國的城市同樣沒有遭受災難,這個城市就是洛杉磯――羽蛇唱片的總部所在地。


    美國東部遭受特大暴雨,今天是難得的晴天,明榮夏一早就去超市購物。超市裏擠滿了人,有消息說由於暴雨和其它災難已經引起貨源不足,人們瘋狂搶購,就像戰爭快要來臨。


    回到公寓已是中午,莉娜依然在看電視,她意誌消沉,提不起精神。明榮夏開始忙碌午飯。莉娜指了指桌上的手機,明榮夏出門時忘記帶出去了,裏邊有個未接電話。明榮夏不熟悉來電號碼,也沒去管它,走進廚房忙碌起來。


    手機又響起來了,明榮夏擦幹手,拿起了手機。又是那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明榮夏嗎?是我,彼德?卡特!”


    “彼德?”明榮夏大吃一驚,彼德居然會打來電話,“你在哪兒?出事了嗎?”


    彼德確認接電話的人的身份後,立刻想要把心裏的話全抖出去。“那些印第安人都是瘋子!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明,我想去中國,你幫我想辦法!”


    “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而且我現在在美國。”


    “不管去哪兒?隻要能離開墨西哥,哪裏都行!我是偷跑出來的,他們正在找我。不能再留在這兒了,有人要消滅這個部落,留下來會死的。我與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想陪他們死!”


    “你說有人要殺你們?是誰呢?他是誰?”明榮夏追問。


    “他們是……”


    彼德正要回答,但突然止住話語。明榮夏聽見那邊傳來雜音,像是有人在問路,具體問的什麽聽不太清。之後連雜音也沒了,電話裏一片安靜,明榮夏喊了幾聲,電話已經掛斷。


    彼德也捧著電話“喂喂”喊了幾聲,電話裏一點聲音也沒有。彼德查找原因,電話線被人撥掉了,一名亞洲男性玩弄著線頭,他的身旁還站著位印第安女性。


    這兩個人就是從剛才起不停問路的人,彼德沒理會他們,他們居然拔掉電話線,讓彼德憤怒。小賣部看電話的女人感到了事情不妙,偷偷溜走了。


    “這附近有個叫金蜂鳥的部落,你知道嗎?”亞洲男子問。他的西班牙語帶著濃重的外國口音,但又與明榮夏的中國口音不同。


    彼德警惕著這兩人,通常來找金蜂鳥部落的人都是奇怪的家夥。“沒聽說過!”他回答,轉身就走。從這兩人靠近他時起,他的心髒便狂跳不已,有種抗拒感揮之不去,彼德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直覺告訴他要遠離他們。


    他離開了,那個亞洲男人竟然跟了上來。他拍了拍彼德的肩,“帶我們去。你知道的,對不對?村莊在叢林裏的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彼德感到了恐懼,轉身走向人多的地方。他加快步伐,那人也跟上速度,彼德不知道怎麽應對了,如果他使用鷹戰士的力量或許能擺脫,但這兩人也不是等閑之輩。


    著難的時候彼德看見了在人群中東張西望,四處找人的納那華特辛。彼德仿佛看到了救星,他從未覺得這些印第安人如此親切過,呼喊著名字跑了過去。那名亞洲男子不再追了,隔著人群觀望他們。


    “納那華特辛,他們……”彼德正想要述說,他發現納那華特辛已經注意到了,印第安青年的雙眼如同直視獵物的猛獸般盯住人群中的那個男人。


    亞洲人對著他們行了個日本式的鞠躬,掏出一隻小刀,劃破了右手手腕,鮮血伴隨四周遊客的尖叫驚呼流出,血蜿蜒而下,在手掌處凝聚成一隻血做的短刀。


    彼德知道每位神選戰士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這個人使用神力了,這是明顯的挑釁。他應該就是襲擊部落的神秘人物中的一個。


    遊客們看到那把血凝的刀後,都被這一景象嚇住了,站在亞洲人身旁的人紛紛逃離。亞洲人揮刀劃破了旁邊一名逃離者的手臂,這隻是個小傷口,但血立刻噴湧而出,像鯨魚噴出的水柱,噴出的血聚在凝血的刀刃上,血刀變長變厚,而受傷的人在幾秒內流盡血液,蒼白地倒地了。


    “那是吸血之刃。”納那華特辛低聲提醒彼德,“部落的紀事中有記載,過去我們在與其他神選戰士交戰時,曾經有對手擁有類似的能力。當心,不要讓那柄刀碰到你。”


    彼德感到毛骨悚然,其他神的戰士找上門了。從有人被殺的那一刻起,四周的遊人逃散一空。


    “我不殺無名的人,你叫什麽名字?”亞洲人握著駭人的血刀發問。


    納那華特辛自信地一笑,回敬說:“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因為你殺不了我。吸血之刃是可怕的武器,但我有辦法克製。”


    彼德感到了同伴體內沸騰的能量,時而如冰山崩塌,時而如岩漿翻滾,而對方很平靜,像是無風的竹林。彼德無法使出速度、力量之外的特殊能力,卻能比其他鷹戰士更敏銳地感覺到能量的形態。


    那片無風的竹林突然動了,如同狂風突然來襲。亞洲人跨步衝出,彼德看清了他的動作,連連後退。亞洲人的目標是納那華特辛,血刀朝著他劈頭砍下,納那華特辛沒有閃躲,以左手的血肉之軀橫擋。


    “愚蠢!”


    亞洲人大喊。血刀陷進了皮肉。彼德覺得慘不忍睹,納那華特辛的血也將被吸走了。但他卻看到了亞洲人飛退,手裏的血刀隻剩下半截,另半截斷在納那華特辛手臂上,已經成了固體。納那華特辛將它拔出,扔在地上,他的傷口已被凍住,沒有血流出。如果不是亞洲人退得及時,恐怕他的手臂也被凍住了。


    亞洲人明顯不甘心,斷成兩截的血刀在顫動,那些血在他的意誌下不安地吵鬧,似要再組成一把刀。


    “荒木,你的吸血之刃對他沒用,他的寒氣可以瞬間凍住液體。”天空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彼德抬起頭,是之前那個跟著亞洲男子的印第安女人。她懸浮在半空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那裏觀戰了。這個女人在彼德的感覺中像高聳的山,不過卻令人不敢靠近,充滿危險和壓抑。


    納那華特辛也看向她。他吃了一驚,如同見到許久不見的熟人,“你是……你是昌蒂科。”


    “是我。我還沒死。”女人親切地笑起來,“五年不見,納那華特辛,你長高了。我的父親大人還好嗎?我回來看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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