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出老舊建築,成a一眼便看到了超市門前翹首以待的蘇曼,還有。。。還有讓他咬牙切齒的柳燕,這女人不是說她回蓉城了嗎?


    成a憤恨的走過去,想要質問她為什麽丟下自己,獨自開車離去。


    蘇曼見他走了過來,欣喜的疾走兩步,上前挽著他的胳膊,自從爸媽去了觀音市,她再也不在乎在公共場合和他親密了,哪怕是撞見學校的同學老師她也無所謂,愛就要大膽表達出來,特別是在他身邊眾美環伺的情況下。


    “怎麽了?”蘇曼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不解道。


    成a搖搖頭,徑直向柳燕走去。


    柳燕見他走來,麵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對蘇曼道:“比我們剛才預計的時間多用了一分鍾,按理是沒有發生什麽事,看來他的忠誠度還是不用懷疑的。”


    柳燕的一席話,讓成a一腔怒火暫時忍了下來,疑惑的看著蘇曼。


    蘇曼先是沒反應過來,繼而捂著嘴笑了起來,道:“燕姐和你開玩笑的,她故意把你丟在巷口,說想試試你會不會去。。去那個。。”


    蘇曼說不出口,但成a已經明白柳燕為什麽會把自己丟在巷口了,感情是為了驗證自己麵對那些濃妝豔抹的站街女能不能把持的住。


    他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捏了捏蘇曼白嫩的小手,道:“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萬一我要是經不起誘惑,那豈不是一世英名就被你們這個小小的實驗毀了。”


    “切,還一世英名,這點小小的誘惑都把持不住,屁名還差不多。”柳燕不屑道。


    “。。。”


    蘇曼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拉著成a手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們去買菜。”


    成a瞥了柳燕一眼,跟著蘇曼進了超市,柳燕哼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跟了進來。


    。。。。


    夜色下,月光如一池水銀,傾灑在四周建築和草叢間。


    成a輕輕把蘇曼攬在懷裏,看著月光下萬家燈火的小區,對麵樓裏傳來一對年輕夫妻的爭吵,伴隨著小孩子的哭泣,似乎兩人是為了誰為小孩換尿布而爭吵。


    蘇曼安靜的靠在他肩上,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呼吸,望著外麵的世界出神。


    成a能感受到懷裏人兒的那絲不舍,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已經經曆了太多離別,而蘇曼即將高考離去,他也淡然了許多,雖有不舍,卻也不是什麽生離死別。


    “高考準備的怎麽樣了?”不忍這絲淡淡的憂傷在兩人之間作祟,成a故意提起一個話題,卻也繞不開和離別有關。


    “還好。”似乎他不提還好,一提蘇曼連說話的情緒都欠缺。


    “林雪呢?我最近怎麽都沒看見她?”


    “她說看見你就沒心思學習,一個人躲在家裏用功,現在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學習。”提起林雪,蘇曼的臉上有了一絲神采。


    成a一笑,似乎也想起了林雪用功是皺眉咬筆頭的樣子。


    “她能趕的上來嗎?”


    想起上北大那個逐漸近了的夢想,成a無不為林雪擔憂,畢竟以前的她並沒有這麽遠大的理想,隻是想上個二流本科就行。


    “一定行的!”蘇曼臉上散發著強大的自信,似乎她就是林雪,林雪就是蘇曼。


    “行就好。”


    看著她自信的樣子,成a也不去追究她對林雪哪來的自信,或許就像朱思對自己的信任一樣吧。


    “可是張倩。。”蘇曼提到張倩欲言又止。


    “張倩怎麽了?”成a奇怪道。


    以前她們是學校的三朵金花,形影不離,自從張倩戀上實驗男劉傑,林雪、蘇曼和成a開始一場不知道終點的情感糾葛,她們三人就很少在一起了,成a也是偶爾才從蘇曼林雪口中了解一點張倩的境況,偌大的校園他們幾乎不會碰麵,就是碰麵都有可能因為忙碌擦肩而過而不自知。


    “她和劉傑愛的死去活來,恐怕高考會不盡人意。”蘇曼蹙眉擔憂道。


    “你和林雪有提醒過她嗎?”


    蘇曼點點頭,幽幽道:“她自己也清楚,可就是像著了魔一樣,控製不住,上課走神,晚上失眠。”


    “這麽嚴重?”成a驚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蘇曼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道:“很多人都是這樣。”


    一句很多人讓成a愣了楞,然後溫柔的看著她,或許她們當初也一樣對自己像著了魔一樣吧。


    自己不也有過,想起自己為校花吃醋的時候,不也一樣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原來感情麵前大家都一樣,無論你是鐵血硬漢,還是冷若冰霜的女神,隻要碰上感情這玩意,任你是百煉鋼也把你要化成繞指柔。


    “既然強求不得,那就隨緣吧,並不是所有人都要非去那裏不可。”成a說完喟然一歎,她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往的三朵金花貌合神離,又何嚐沒有他的原因。


    “不管別人,你要去就好。”蘇曼轉過身,雙手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


    她的話看似有些自私,卻也透露著一種無可奈何,一種無法幫助好朋友的無可奈何,一種無法左右自己情感的無可奈何。


    夜,還是那麽深沉,隻有輕輕刮過的風讓人不那麽壓抑,成a一手摟著蘇曼的脖子,一手攬在她的纖腰,如此緊緊相擁,方能慰藉他的愧疚,告慰她的情根深種。


    “你有劉月的消息嗎?”蘇曼抬頭眼神灼灼的望著他,眸子裏飽含一種複雜的情感。


    成a搖搖頭,楊桃是他唯一知道劉月消息的來源,自從上次開學她告訴過自己劉月的消息之後,近幾個月來兩人雖然也偶爾在校園遇到,不過都是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連以前一直愛開玩笑的拾明月也變得不那麽喜歡和他開玩笑了。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都歸結於沒了劉月這個媒介,沒有劉月,或許他就不會認識她們了吧。想想自己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去過她們的宿舍,都快要記不清幾樓幾號,唯一記得的還是那張永遠有點蒼白卻笑的那麽出塵的臉。


    “也不知道她在異國他鄉過的好不好。”蘇曼看著遙遠的星空,似在想念,又像想通過滿天繁星帶給劉月她的掛念。


    這個問題成a也回答不上來,自從上次匆匆一別,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和她說上,現如今她生死未卜,自己隻能一味的奢望她好好的活著,正如楊桃口中所說,她正在漸漸康複中。


    劉月的猝然離開,讓他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別等到失去那天才來追悔莫及。


    他想或許這也是劉月想要看到的,她不但希望他記得她,她更希望他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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