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孤鴻的口氣一點都不客氣,仿佛是兩個地位對等的人站在一起,問對方你有什麽算計。在外人看來,這已經不是氣魄,而是張狂挑釁了。


    鄧長青,薛濤元等學徒們震驚的無以複加。鄧長青心眼多,便計上心頭,欣喜不已。


    “雖然不知道閻行為什麽青睞陳孤鴻,但幸好陳孤鴻這麽作死,一個小小的厚土中期的修仙者而已,居然與上古煉丹師,極邪惡的的閻行這麽說話。就像是螞蟻與大象叫板,簡直找死。”


    “而這也是我的機會。”


    鄧長青拽緊了拳頭,幾乎掐入柔內,欣喜若狂。然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衝著陳孤鴻厲喝道:“陳孤鴻,你這是什麽態度?”


    “老師,他這個態度肯定不適合繼承您的傳承。我煉丹技能才是在場最高的,還請老師把傳承留給弟子。”


    然後,鄧長青整理了一下衣衫,極為鄭重的朝著閻行,躬身行禮,態度十分誠懇。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認為陳孤鴻的煉丹技術能比得上他。一個成為煉丹學徒隻有半年的存在而已。


    陳孤鴻聞言撇了一眼鄧長青,對這廝的態度非常不感冒。不客氣道:“你會對一個打了你悶棍的人好脾氣嗎?”


    “如果是老師打了我悶棍,一定是我哪裏做錯了。我會欣然受教,絕對不會這種態度。”鄧長青眼睛都不眨一下,當即大喝表忠心道。


    “厚顏無恥。”陳孤鴻翻了翻白眼,再次不客氣道。


    “老師,請您出手鎮殺了這個狂妄之徒。”見陳孤鴻還是不知道收斂態度,鄧長青心中暗自欣喜,麵上卻露出了義憤難平之色。手指著陳孤鴻,請命道。


    閻行則是慎重的打量著陳孤鴻,對於陳孤鴻的態度他是十分意外的。本來以為得知了他的來曆之後,這小子會倒頭便拜。口稱老師。


    沒想到還是這樣的脾氣。


    閻行為人邪惡,舉止詭異,做事更是反複無常,說白了就是有點神經病。對他跪舔的,他看不上。


    如鄧長青等學徒。


    反而十分有氣魄,又不甚客氣的陳孤鴻,他卻是有些欣賞,更加想要“征服”陳孤鴻。


    “哈哈哈哈!”閻行忽然張口大笑。笑聲極為淩冽,兼帶著鬼哭狼嚎,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那明亮皎潔的玄月依舊,但是天空中的血色似乎隨著這笑聲更加的濃鬱了,不祥的氣息更加彌漫。


    便是這一方天地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少許。


    感受著這些變化,鄧長青心中大喜過望,正想再接再厲,吹風搞破壞。這時,閻行淡淡的掃了一眼鄧長青。那猩紅的眸子仿佛是鬼神之眸,一下子讓鄧長青渾身僵硬,動彈不了半分。


    “好強的氣魄。這就是直接麵對上古煉丹師,邪惡強橫的閻行氣魄的感受嗎?真是想立刻死掉。陳孤鴻,他為什麽能堅持的下來?”


    鄧長青心中十分驚懼,但也湧現出了一抹疑惑。


    便在這時,閻行淡淡說道:“你還認為你才是傳承之人嗎?煉丹技術出眾?可笑。”隨即,閻行對著陳孤鴻道:“你煉的神道丹呢?拿出一枚來。”


    陳孤鴻聳了聳肩,腦中紫府一動,一枚“神道行功丹”就被他捏在了手中,右手一甩。如箭矢一般飛向了閻行。


    丹藥飛致閻行麵前,虛空中便生出波紋。攔截了下來。閻行看了一眼這眼前的“人道行功丹”,讚歎道:“第一次煉神道丹。就有這樣的火候,你真是奇才。”


    隨即,閻行不見任何動作,麵前的“神道行功丹”就飛射了出去,落在了鄧長青以及七名學徒的麵前。


    這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藥,泛著微紅,散發著濃鬱的藥香味。在場又都是煉丹學徒,更能感覺到其中澎湃的藥力。


    “這,似乎是超越了一級丹藥,介於一級與二級之間的存在。”


    “也就是傳說中的一級丹藥之中的極品????”


    “這是怎麽回事???”


    在煉丹的傳說中,有人能根據丹方修改藥材的數量,一些手段,可以練出極品的丹藥。藥力要遠遠超過,本身的級別。


    稱作極品。


    但眾人隻是聽說,卻沒見過。這一次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丹藥的存在,自然震驚無比。隨即,又想起了閻行的那一番話。


    震驚,乃至於恐怖的看向陳孤鴻,隻覺得是怪物。


    “他成為煉丹學徒也才半年而已啊。”


    “這不可能!!!!”


    最不能接受的是薛濤元,鄧長青。他們一個與陳孤鴻相處了半年,知根知底陳孤鴻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煉丹的情況。


    卻短短半年內,有這樣的成果。而他跟著金丹辰已經足足五年,卻仍然是一事無成,這其中落差,實在是太大了,幾乎讓他難以接受。


    “我機關算盡,卻想不到一幫構不成威脅的煉丹學徒之中,居然混入了你這樣的家夥。”鄧長青瞪大了眼睛,牙齒幾乎咬碎了。


    那眸光恨不得將陳孤鴻給吞了,距離大事成功,隻需要一步,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鄧長青的心情就是這樣惡劣。


    陳孤鴻聳了聳肩,嘟囔道:“是你自己用心不良,怪的了我?”隨即,陳孤鴻就不鳥鄧長青了,依舊態度惡劣道:“喂,你到底是說說,你有什麽謀算。”


    “謀算?當然有謀算。”閻行淡淡一笑,然後頭顱飛起,懸浮在剛剛好高出陳孤鴻三尺的地方,淡淡一笑道:“傳承那是死人才做的事情,我現在的狀態雖然半死不活,但還沒死。怎麽可能真心要留下什麽狗屁傳承。我設計這些情節,隻是挑選兩種人。一種是有心機,有城府的人。一種是能夠逆襲的人。”


    “嘩!”


    說著,閻行張口一吐,吐出了一道黑霧,霧氣在空中擠壓,形成了一張薄如紙片的東西,上邊寫下了一段文字。


    “這是仙道契約?”


    陳孤鴻摸了摸下巴,有些納罕,他聽說過這玩意,是與陰司鬼文寫的契約有相同的效力,不可能違背,但第一次見到。


    “沒錯。這是主仆契約。你簽下後成為我的仆人,幫我煉製“仙丹”成仙,我保證在成仙之後,還你自由。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跟著我學習煉丹經驗,我將傾囊相授。”


    閻行的頭顱漂浮在陳孤鴻的頭頂三尺上方,散去了惡趣味,搞怪,露出了真實的意圖,以及不容拒絕的霸道。


    上古邪惡煉丹師終於露出了邪惡的獠牙,正如他自己說的一樣,他需要狗屁的傳承,隻需要一個出色的仆人而已。


    這劇本最後之人,既不是鄧長青,也不是陳孤鴻,而是他。


    隻有他才能主宰一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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