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向安聞言先是眉頭一鬆,又很快皺了起來,“但據我所知,精神力的治療或許有難度但對高階治療師並不算大問題,可是精神源……”


    “我有辦法就行了。”蒼純打斷他的話,看向越緣道:“你目前的身體狀況無法進行治療,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這樣吧,我過幾天來拜訪,你也趁機將身體調理一下。”


    頓了頓,她看向嶽向安,“這種事想來對黃禦座來說並不是難事?”


    “沒問題,府中目前有兩名精通醫理的高階治療室。”嶽向安連連點頭。


    離開前,想到越緣的姓氏,蒼純忍不住回頭問了句:“冒昧問一下,你認識我阿娘嗎?”


    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樣問,越緣愣了一下,隨即淺笑道:“若是不麻煩的話,還請幫我向越相問聲好。”


    看到她眼底的思念,蒼純直覺她和自己阿娘的關係不普通。


    這樣想著,蒼純的腳步又是一頓,看向越緣抿了抿唇道:“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你曾經應該服用過有絕育效果的藥吧?”


    聞言,越緣一愣,有些遲疑道:“確實如此……”


    “你難道有解決的方法?”嶽向安的表情並不意外,但看向蒼純的目光卻是不掩飾的期待。


    黃禦座雖有妻子,卻至今都沒有孩子,外麵傳言是他的身體原因,如今看來……


    作為一個女人,哪怕蒼純有厭男症,也不得不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就在這時,晏淵冰的手攬了過來,搭在她腰上道:“好了,我們走吧。”


    不等其他人反應,就帶著蒼純化作流光消失了。


    “你怎麽了?”回到家,蒼純對晏淵冰突兀的行為很是不解。


    晏淵冰捧起她的臉,對上她的視線道:“不準用欣賞的目光看其他的男人!”


    蒼純一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吃味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在想什麽啊?嶽向安可是有婦之夫。”


    晏淵冰瞥了他一眼,明顯沒有被她說服。


    蒼純心下無奈,隻是想著自己以後和嶽向安的交集不會多,因此也沒有過多在意。


    “你剛剛說誰?”越蒙一臉驚愕。


    對於阿娘的反應,蒼純其實並不意外,當初越緣的態度就讓她有了預感。


    “她說她叫越緣,大約一百年前來到了東晏曆練,是一名治療術能師。”


    “她人在哪?”越蒙激動地問道。


    蒼純看了她一眼,語氣不急不緩道:“她如今是黃禦座夫人,和黃禦座夫妻情深。”


    越蒙聞言麵色一沉。“難道當初她是被黃禦座強留在了東晏?”什麽夫妻情深。在她看來。沒有自由,其他都是白搭。


    蒼純搖頭,將越緣的經曆說了一遍,期間越蒙的表情一會憤怒一會恨鐵不成鋼一會心疼。可謂是豐富之極。


    “阿娘,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和阿緣到底是什麽關係?”蒼純好奇地問道。


    “什麽阿緣,真追究起來,你應該叫她姐姐。”越蒙歎了口氣道:“你是知道的,越家不比蒼家,長脈並不多,越緣的阿娘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是族裏一等一的做生意好手。和我也算是知交。後來你那些姐姐一個都沒有術能天賦,她卻是運氣極好地得了兩個有術能天賦的女兒,便提議將其中的小女兒也就是阿緣過繼給我。我那會也同意了,隻是那會族裏其他人眼紅,我又沒有精力和她們掰扯。就一直沒能定下來。雖然如此,阿緣卻是我一手教養長大的,隻差一個女兒的名分。”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提議讓她去東晏曆練,白白遭了那麽多罪。”


    “那她說的妹妹……”


    “是她的同胞妹妹,因著年齡差距,是她當女兒一樣帶大的,如同我和阿芒一般。”


    越蒙抬手捏了捏眉心,“你確定那黃禦座對她很好。”


    “當然。”蒼純肯定地點頭,“我認識嶽向安以來,他哪一次不是麵無表情的,昨個才像個活人。”


    “但願如此。”越蒙看向蒼純,“對了,你過兩天不是要去給阿緣治療嗎?我和你一起去。”雖然她是權勢滔天的首相,但一名禦座的府邸,也總要顧及一下的。


    蒼純自是不會拒絕,不過……


    “對了阿娘,之前阿緣的兒子金嶽恒試圖綁架丹丹,一次脅迫我出手將阿緣從黃禦座府‘救’出來,如今已經被官府緝捕了,你看……”


    越蒙挑了挑眉,“你是擔心阿緣會在意這個兒子?”


    蒼純點頭,“當初她到底留了他一條命。”


    “但也僅止於此了。”越蒙神色淡淡,“我了解阿緣,她這人矛盾,但一旦做下了,就絕不會後悔。”


    她說得篤定,蒼純也就放心了。


    說實話,她對金嶽恒並沒有多少好感。


    以一個背負仇恨的人而言,他太天真,也太軟弱了。


    再次來到黃禦座府,他們一行比上次多了一個越蒙,對此,嶽向安並沒有表露出意外,顯然越緣事先和他透露過了。


    “幹娘,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越緣的聲音很輕,眼淚卻已經大顆大顆落下了。


    “死丫頭,你也夠狠心,這麽長時間不來看我。”越緣眼圈微紅,卻強笑著罵道。


    “這不是當上黃禦座夫人了嗎?怎麽也得端一回架子啊。”


    雖然她這麽說,但在場誰都知道這種理由是最不靠譜的。


    或許是因為害怕觸景生情,或許是覺得愧對長輩的教導,更可能的卻是身體狀況不允許。


    治療的過程非常順利,蒼純特意在空間中找了一株有七八千年份的紫衫珠果,這種天材地寶本就對精神源有著奇效,加上蒼純的元力輔助,越緣的精神源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大半,剩下的就要靠休養了。


    至於根骨的問題,就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事情了,少說也要個三五年才能恢複。而且在這期間,一點疏忽都不能有,否則就容易功虧一簣了。


    將一株對宮寒有奇效的紅契草留下,蒼純就和晏淵冰一起留下了,當然留下的還有有很多話和越緣說的越蒙。


    剛回到家,兩人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你說什麽,周舟失蹤了!?”蒼純一臉驚愕。


    蒼鷺點了點頭,“雖然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這次時間太長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了。”


    蒼純微微蹙眉,“這事阿芸知道了嗎?”


    “還沒有匯報過去。”見蒼純麵露疑惑,蒼鷺道:“馬姑娘如今正忙著戶籍統計的事,我擔心會影響到她。”


    “這個戶籍統計很重要?”蒼純問道。


    “那是自然。”一旁的蒼海快人快語地回答道:“這可是兩國統一的大事,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蒼純聞言也沒有深究,隻是問道:“那要多久她才能忙完?”


    蒼鷺遲疑了會回答道:“少說也要十天吧。”


    “那你先把周舟的情況和我說一下。”想了想,蒼純開口道。


    蒼鷺聞言點了點頭,開始述說得到的情報,“上個月月底,周舟從德意誌輾轉到了法蘭西,我們的人一路遠遠綴著,他並沒有目的性,隻是隨興地遊覽,看得出他仍舊有些落落寡歡,路上遇到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然後有一天,他跑到了一個叫索耐爾的小鎮。那個小鎮倒沒有其他特點,隻是因為周圍有不少優美風景又不需收費參觀的風景,因此一些窮畫家為了寫生便在那兒落腳了。”


    頓了頓,她有些皺眉道:“也因此,索耐爾有不少年輕女子以當模特為生。”


    怕蒼純不懂,她特意補充解釋道:“模特就是那些有償作為畫家作畫對象的人。而、而且,經常都是脫光了衣服上場的。”說到最後,她的語調帶著結巴。


    “然後呢?”倒是蒼純並沒有如她預料那般麵紅耳赤。


    “然後……”蒼鷺輕咳一聲,力持鎮定道:“周舟去索耐爾的時候,因為那不愛理人的性子,就被當做了性格孤僻的畫家,有很多模特上去自我推銷。不過周舟那性子主子你也是知道的,不少人都吃了閉門羹。見這個樣子,那些模特也就不來自討沒趣了。周舟那段時間不知道在做什麽,一直都沒有出門,我們的人也不敢打擾,就一直在外圍守著。”


    “結果,過去了好多天,發現不對勁闖進去,卻發現屋裏根本沒有人,周舟已經不在了。”


    蒼純聞言皺眉,原本她以為周舟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以至於暗中保護他的人會在忙亂中失去他的蹤跡,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這般悄無聲息的……


    “會不會是周舟不耐煩你們的跟蹤自己消失的?”畢竟周舟的術能極其特殊,想脫離跟蹤並不是難事。


    “不會。”蒼鷺斬釘截鐵道:“我們的人跟蹤技術雖然好,但絕對瞞不過周舟,他之所以放任,就是不希望馬姑娘為他擔心。他絕對不會無故做出這種事的。”


    “但是,外邦那邊如今術能師獨大,我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應該沒人能在他們的眼皮底子下把人劫走吧?周舟又不是死的!”蒼海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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