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珺雲聽清澄提起自己體虛一事,立即變了嘴臉,神情不滿的問道:“你還好意思說,差點讓你轉移了話題。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到底在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為什麽我的身子不但沒有起複,還越來越虛弱,甚至還時常氣虛、喘不過氣來?”


    清澄見喬珺雲如此嚴肅,知道避不過去,隻能避重就輕道:“你放心吧,我不過是吸了兩口你的陰氣,你的陰氣虛弱,又呆在陰氣如此之重的宅邸之中,自然會覺得不舒服,養養就能好了。”


    “真的嗎?”喬珺雲不相信的看著她,還在猶疑道:“那我下個月初能不能去參加宴會?”


    清澄見她已經開始相信,連連點頭道:“當然可以,現在由我庇佑你,府裏的怨氣再也對你造不成影響。你就擎等著這些日子快速的長肉、養好身子,然後就開始咱們的計劃吧!”


    “什麽咱們的計劃啊,我都搞不清你到底想幹嘛,又如何與你合作?”喬珺雲不應下而是反問著。


    清澄對於自己的目的十分避諱,並不回答,隻是輕飄飄的留下了一句話:“反正不會傷害到你就行了。你先睡會兒,我要去牆邊趴著看一看霍府的熱鬧,回來再跟你講!”說著,鬼形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徒留喬珺雲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時間倉促溜走,轉眼間就到了三月初一。這日早早的,喬珺雲就起了身,連帶著整個郡主府內的奴仆們都忙碌了起來。霍府的宴請帖子是在霍思琪見喬珺雲身子恢複神速的情況下,於三天前送來的。沒錯,恢複神速!


    正坐在妝奩前的凳子上等著慧芳為其梳妝的喬珺雲,早已不見了半月前的瘦骨嶙峋,相比那時最少要胖了一圈半。不過即便如此,相比於正常人來說,她還是顯得過於瘦削。


    慧芳為喬珺雲在頭上簪了兩支紅寶石簪,襯得她蒼白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因著她還未完全康複。除此之外就再無其它沉重的飾物。雖然素淨了些,但是配著淺粉色的衣衫還算齊整。


    至於喬夢妍則是穿了一套天藍色的裙衫,因為喬珺雲打扮的素淨,她便也隻在頭上簪了一支藍寶石簪,以及一支太後在她定親後賞賜的喜鵲登枝白玉簪。


    喬珺雲由著慧芳為她撲了些粉,遮蓋住蒼白的麵色之後,就起身道:“今日的宴會參加的大家閨秀不算太多,我也不好多帶人。姑姑,等下我帶著綠兒和梓兒一起去,府裏你多照看著點。”


    慧芳放下梳子,恭敬道:“還請郡主放心,老奴定會看管好郡主府的。”


    “唔。”喬珺雲點點頭。就走向正在桌前喝茶的喬夢妍道:“姐姐,時辰不早,咱們也該走了。”


    喬夢妍應聲而起,牽住喬珺雲的手互相攙扶著。就向外走去。邊走還不忘問綠兒道:“雲兒準備送給霍小姐的禮物可備好了?還有那盒砂花茶,可也另外備出來了?”


    “大小姐請放心,禮已備好。而砂花茶本就是貢品,裝其的乃是檀木所製的精致木盒,因此奴婢並未更換。不知郡主覺得可否?”綠兒恭敬的回答,還不忘謹慎的問一下喬珺雲的意見。


    喬珺雲聽後。點頭讚賞道:“姐姐不必凡事親曆,綠兒足夠穩妥、她做事我向來放心。”


    這句話誇得綠兒很是開心,最近她能明顯察覺到郡主越來越器重她了.......


    “雲兒姐姐、夢妍姐姐,你們兩個真給思琪麵子。來得這般早。”霍思琪興奮的迎向喬珺雲主仆四人,喜悅之情難以抑製。尤其是當她看見綠兒手中捧著的、雕刻著砂花圖案的檀木盒時,曉得愈加燦爛。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直爽的問道:“真沒想到姐姐這般看重妹妹,竟然將這砂花茶都給妹妹捧來了!來,兩位姐姐先隨我進屋,咱們慢慢聊。”


    喬珺雲好奇的打量著了幾眼霍思琪所住的院子,似乎被院子中擺布的綽約多姿的各色桃花盆株吸引了注意力。因此。喬夢妍隻得開口代為調侃道:“思琪。客氣這些做什麽,雲兒她是覺得與你一見如故、性子又及其合得來,有了好東西可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你的呢。”


    經喬夢妍這麽一說,喬夢妍才回過神來,附和道:“姐姐說的對,我確實覺得與思琪你合得來。這次受邀來參加你與其他閨秀們的聚會。我可是期待已久。雖然準備了些漂亮首飾,但還是覺得輕了些。正巧,我那還剩下一盒砂花茶。你也知道我的身子不好不能飲茶,這麽好的東西放著可是暴遣天物。因此,我就把這盒砂花茶拿了來,還望妹妹別嫌棄才是。”


    霍思琪聽出喬珺雲話中的親近之意,笑道:“瞧姐姐這話說的,砂花茶妹妹早就耳聞,但卻因為稀少而隻在皇姑母那裏喝過兩次,我謝謝姐姐還來不及呢。”


    喬夢妍看氣氛融洽,也不再讓二人互相恭維,畢竟說多了就假了。她打量了一眼園子,稱讚道:“妹妹的園子裏的景色可真是獨特。怪不得剛才雲兒她都忘了回話,想來是光顧著數你院子裏究竟有多少種顏色的桃花了!”


    霍思琪聽了高興,略帶些炫耀道:“爹娘最疼愛的就是我,我說想要園子裏開滿什麽花。隻要是應季的,不管多麽稀奇的花、不出三日就會將我的園子裝滿!”


    聞言,喬珺雲就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原來如此,剛剛我還在想你以前說過園子裏都是梅花,一個月前卻與我說府上有一株灑金五色碧桃,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說來,能使得這許多顏色的桃花聚在一起,又不過月餘就能開的這般好,妹妹可真是有福氣呢。”


    “得姐姐們的誇獎,也就沒有枉費今日我開宴會的這片心思了。”霍思琪小大人似的感歎了一句,又道:“雲兒姐姐、夢妍姐姐,你們兩個還是先隨我進屋呆著吧。”


    聽霍思琪如此說,喬珺雲姐妹也不好再在外麵耽擱,在霍思琪的邀請下,由喬珺雲打頭進了屋子。之前站在院子中,被桃花吸引了注意力時還沒發現,這一走進了正屋,立刻覺得寬廣。而除卻擺在正首的一張主椅之外。竟還有八張黑檀木椅分於兩列,相對而放。而屋子左側用淺黃色幕紗擋著,影影綽綽能看到裏麵擺了張圓形黑檀木桌,瞧那個麵積坐上七八個人也不會嫌擠。除此之外,還放著幾個角櫃和珍奇等花瓶擺設,卻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擁擠。


    再說正屋的右側則充作書房,除卻一應的黑檀書桌等物之外,最為惹眼的就是那亮黃色珊瑚盆景,其形狀奇特,約有三丈來高。也不知是否經過匠師雕琢,竟隱隱約約像株梅花的模樣。


    即便是前世在宮中見過了各式珍奇玩意的喬珺雲,都不由得出聲讚歎道:“這珊瑚雕的顏色真夠鮮豔的,不但正好是妹妹喜愛的顏色,竟然連形意都與妹妹最喜愛的梅花相似至極呢。”


    喬夢妍睨了眼霍思琪身上的亮黃色裙衫。又望了眼那珊瑚雕,也有所感觸道:“妹妹可真是有福氣,這等奇物想必也是霍大人與霍夫人費盡心思才得到的吧?”


    聞言,霍思琪也笑了起來,引著二人往屋裏走,說道:“其實啊。這擺件還是我六歲生辰的時候,爹爹送給我的。因為它的色澤與外形都極得我心,因此就一直這麽擺著,從未搬出我的園子。而且這件珊瑚雕奇就奇在未經過任何雕琢。可以說是極為難得呢。”話音未落,三人就已經走到了椅邊。眼看著喬珺雲對著右首首位的木椅就要坐下去,她連忙道:“雲兒姐姐,你身份尊貴還是做上首才好。”說著,就要攙扶著喬珺雲坐到首位上去。


    可霍思琪卻沒有想到,喬珺雲竟然無所謂的說道:“我跟你投緣,又有皇祖母之前牽住的親近關係。而且當初我與姐姐能逃出生天,還多虧了貴府相助。於情於理我怎能坐首位呢。”


    霍思琪聽了這話。浮現出感動的神色道:“雲兒姐姐能將我當成姐妹,那又何必這樣折煞我呢,若是你坐在了這裏。妹妹坐在上首,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聞言,喬珺雲也絲毫不改主意,瘦弱的手臂一用力,掙脫開霍思琪的攙扶後,緩緩的落座於右首的第一個位置上。待得坐穩之後,她才看著一臉為難的霍思琪,打趣道:“今日我就是以你的朋友身份來參加宴席的,等下來的都是你的姐妹,若是我坐在上首,那還有誰能玩的開心玩得高興呢?我可不想當那個無趣掃興的家夥!”


    “這、這怎麽好!”霍思琪為難不已,須知她今世並未如前世那般早早的進入太後的眼簾之中,霍府的人都寵她,在外麵也人人恭維,自然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棘手的狀況、雖然她頗為聰慧,但到底還是覺出不妥,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才好。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的僵住了。


    喬珺雲倒是明白現在霍思琪恐怕是受了霍振德的意思與她好好相處,因此才會在平日裏的交往中有些矜持,擔心一旦越禮或過度親密,培養出的感情就會功虧於潰。


    不過既然今天有時間和機會,那她就定要打破這層隔膜才行。


    而這個時候,喬夢妍看氣氛要僵持、又見喬珺雲固執的模樣,隻得出聲調解道:“思琪.....你看,咱們幾個相處了這麽久,你也知道了雲兒的性子那是說一不二、極少更改決定的.......依我看啊,今個兒本來就是姐妹間的聚會,要上座幹什麽呢,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才有意思。而且我看幕紗後的地方足夠寬敞,不如咱們坐那邊,也好靠窗看看這滿園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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