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珺雲對於這種昏厥暈眩的感覺,再過熟悉不過。她總算發現,每日入宮如果不帶上點兒傷痕,恐怕太後和皇上都是無法甘心的放她出宮的。嗬,可笑。


    悠悠轉醒後,一睜開眼簾,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屋頂上那顆熟悉的夜明珠——這裏是養性殿!


    “唔......”喬珺雲試著緩緩坐起身,不但沒成功反而覺得額角一陣刺痛。她伸手一摸才發現額頭上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是不是怕風邪入侵,再刺激到她本來就衰弱的神經。


    正當喬珺雲欲喊人的時候,眼睛紅彤彤的彩香就察覺到衣衫摩挲的動靜。猛地一回頭,果真見郡主清醒過來,欣喜若狂的跑到床邊,喜極而泣道:“郡主,您可總算是醒了。”


    喬珺雲用手摁著太陽穴,覺得腦子清醒了些,才虛弱的詢問道:“彩果在哪呢?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恍惚間看到有個杯子衝我飛來,緊接著一陣眩暈就沒了意識。”


    彩香一聽就露出憤恨的神色,但好在還記著這是在太後的宮裏,遂隻得擠弄著眼睛說道:“彩果跟著慧芳姑姑給郡主您熬藥呢亂世女主。至於您看到的杯子......是幻覺吧。太後娘娘說,是郡主一聽到皇上出了事,心急如焚過火的昏了過去,磕在桌子上才會摔破頭的。”


    喬珺雲的一雙桃花宴眨了眨,斂去其中的複雜,急聲詢問道:“那皇舅現在如何,可醒來了?”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恐怕還要真的以為喬珺雲有多麽擔心皇上的身體。但隻有她與現在站在她身前的彩香知道,她恨不得溫儒明就此死了才好!


    可惜,太後和皇上現在的母子關係還算和睦。現在不知道是哪夥人弄傷了皇上,就逼得太後要清洗後宮與朝臣之間的不安分子。跟喬珺雲原打算找準機會一塊弄死這母子二人的打算,實在有著天大的差別。


    而且,經過這一次事件後。溫儒明與太後肯定加緊了防範。日後再想下手可就是難上加難。


    可即便是被人提前破壞了計劃,導致日後的打算可能會發生偏差。但是喬珺雲仍舊覺得有一絲解氣,可惜的是沒有看見溫儒明血濺當場時的畫麵,想來一定很美。


    一想到血,喬珺雲就下意識的摸上了額頭,可惜除了額帶下的棉布之外,並沒有任何濕熱的血紅液體被她的指尖沾染上。不知怎的,心頭竟然升起一絲躁意,使得她猛地一怔愣。


    “郡主、郡主!”彩香喊了兩聲才將喬珺雲叫回神,低聲道:“據說皇上已經清醒。搬回了養心殿居住養傷。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宮裏的氣氛特別緊張。而且皇上除了太後娘娘之外,拒絕了所有妃嬪娘娘們的求見。現在宮裏人心惶惶,郡主暫時不要離開養性殿為妙。”


    喬珺雲的神情隨著彩香的話漸漸嚴肅起來,追問道:“那些大臣以及家眷們現還在宮中嗎?”


    “剛出宮不久。郡主您昏睡了兩個時辰,現在是子時。恒王殿下已經將那些大臣家眷們都徹查了一遍,就請太後娘娘放他們出宮。以免耽誤的時間太晚,等到宮門下鑰就不好辦了。本來太後娘娘說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這麽晚不好出宮,想留下他們,險些發生了暴亂。結果還是恒王殿下去找了皇上,說了一番話後,帶著皇上的口諭放了那些人出宮的。”


    喬珺雲聽了不由奇怪不已,問道:“你怎的知道的這般詳細?是哪個宮女跟你說的嗎?”


    “是慧芳姑姑打聽到然後說與我和彩果聽得。”彩香答完,就上前扶起躺著不舒服的喬珺雲。


    喬珺雲有些費力的起了身,坐在床邊緩了兩息,才對彩香說道:“我這頭有些暈。你吩咐人給皇祖母送信了嗎?我看這宮裏也不太平,不知道皇祖母能不能讓我們盡早出宮。”


    “這個時候想必是不行,子時都快過去了,宮門也早就下鑰。”彩香回身給喬珺雲倒了杯溫和的茶水,道:“之前門口還有小宮女守著,想必這時候郡主醒了的消息太後娘娘已知道了。”


    “嗯.....”喬珺雲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想了半天刺殺溫儒明的幕後主使是誰。可她這輩子雖然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可惜對於宮外這些與太後皇上不對付的勢力並不完全清楚。因此,一時之間並無法肯定是誰。


    至於有能力也有動機的恒王,喬珺雲不是沒有懷疑過。可之前她就曾多次與恒王囑咐過,若有什麽計劃要實行萬萬要提前通知她一聲,好作配合。再加上恒王現在手上的勢力並不足以與這幾年愈發強盛的溫儒明想必。所以不用多考慮,就能將恒王排除了出去。


    再加上刺客對溫儒明行凶的時候,近處還有其他兩個青年男子以及多個奴才。若是想要對溫儒明下殺手的話,完全可以等到溫儒明喝的微醉,身邊無人的時候動手才能一擊斃命!


    因此,隻能說幕後人是故意要弄混這潭水,說不得就是想從這泥潭水中撈到什麽好處。


    現在喬珺雲對於溫儒明的傷勢很好奇,她總覺得溫儒明現在的反應很奇怪。要知道他有時雖然優柔寡斷,但卻不是這種分不清輕重的性子撿個殺手做老婆全文閱讀。將所有妃嬪的探望都阻攔下來,總會讓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難道,溫儒明已經傷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所以才不得不隱瞞消息?


    喬珺雲摸了摸下頜,一點點將茶杯裏的溫茶水喝光之後,就對彩香說道:“我看這個時辰皇祖母也不會來了,時間不早咱們兩個還是先睡吧。對了,找個小宮女通知彩果和慧芳一聲。我就帶了你們三個進來,現在宮裏顯然要出大事,你們還是呆在我身邊才能讓我安心。”


    彩香被喬珺雲的一番話暖了心,找了個宮女去小廚房告知慧芳和彩果一聲後,就打了盆溫水,為覺得身子不舒服的喬珺雲擦洗了一番。


    這廂喬珺雲剛剛漱完口,彩果就端著承載著藥碗的托盤走了進來,與緊隨在身後的慧芳皆是神情嚴謹。即便是知道喬珺雲醒了過來,也不敢對外露出任何的喜悅之情。


    “辛苦彩果和姑姑。今個兒晚上好好睡一覺,等明個兒我就去求皇祖母出宮回府。”喬珺雲招呼著彩果走到身邊,雖然不太想喝那黑乎乎的藥湯,但也不想過多的墨跡。端起湯碗吹了吹覺得從小廚房回來的一路上涼的差不多,就直接一口悶了下去。


    “咳咳、咳。”喬珺雲將湯藥喝了個幹淨,苦著一張臉拈了一塊果脯,丟到嘴裏嚼了會兒後,沒忍住的又多吃了兩塊,這才將嘴裏的藥味兒壓下去。


    彩果將藥碗放到了桌子上,又遞給喬珺雲細鹽重新刷過牙齒,這才與彩香合作,將喬珺雲扶到床上躺了下去。不忘關心道:“郡主下半夜如果睡得不舒服,就喊奴婢。反正奴婢就睡在外殿,隨時都能起來看看。”


    這時候,慧芳上前道:“我看彩香你這好幾個時辰都在這裏,如果晚上再留你照看郡主肯定精力不夠。姑姑我比你們有經驗,還是我在這裏陪著郡主睡吧。”


    彩香沒立即應下,瞟了一眼見郡主沒有拒絕的意思,才捂嘴打了個哈欠,“唔。那就勞累姑姑一夜,等奴婢休息好了,明日也好早些服侍郡主起床。”說著,轉身對喬珺雲施禮道:“郡主。奴婢這就與彩果上外殿睡去了。您好好休息,若是有人來奴婢肯定第一個告訴您。”


    “嘖,這是把我忘了吧。”彩果有些孩子氣的嘟囔了一句,見喬珺雲答應,就並同彩香離開。


    等腳步聲聽不見,約莫彩香彩果在洗漱的時候。喬珺雲就扯住了慧芳的手,神情緊張的追問道:“姑姑快與我說說,皇舅的身子可有大礙?明日如果我請求離宮的話,皇祖母能答應嗎?”


    慧芳動作輕慢的給喬珺雲掖了掖被角,寬慰道:“老奴也不知皇上的具體情況,不過想來並沒有大的危險。至於郡主說明日要出宮一事,太後娘娘理應不會阻攔。畢竟謀害天子未遂可是天大的事情,雖然皇上現在無法出來主事,但是隻憑著太後娘娘的本事也是能掀起一片風雨,抓住幕後那些賊子的。如果郡主出了宮啊,想必還要大門緊閉不許出入,等到這次的事情了結後,才能夠真正放心的。”


    喬珺雲沉重的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姐姐和姐夫怎麽樣,是不是受到了驚嚇。等回府後,還得找個人傳消息看看,確定一些我方能安心。”


    聞言,慧芳顧不得規矩,立即阻攔道:“郡主,萬萬不可在這種時機聯係大小姐與大姑爺啊!”


    “怎地?不過是讓個丫鬟傳句話,難不成還會出事嗎?”喬珺雲似有不悅,緊蹙著眉頭說道。


    慧芳一聲苦笑,“好郡主誒!之前程大人雖然救了駕,但是當時那種情況難免還是落下了懷疑。您如果一回去就立即與大小姐聯係的話,不但無法讓人安心,保不得還要為大小姐和姑爺扯上不少麻煩呢!”


    “.......”喬珺雲無語沉吟了半晌,才懊喪道:“是我魯莽了,還好有姑姑及時指點我。”


    慧芳見喬珺雲很聽勸,不由得卸下了心口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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